《》章 節目錄 第16章 黑白無常 文 / 七七
被珮兒一打岔，小凡反而不害怕了，如果他真的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宮裡可能會經常發生一些恐怖詭異的事情，珮兒在宮中也有些時日了，應該多少知道一些。就算他是人格分裂症患者，自己也不能束手就擒！
「嗯，珮兒，你進宮幾年了？可曾聽到宮裡有什麼有趣的或者有可怕的事，反正閒的無聊，不如你說來我聽聽？」
珮兒一聽要她講八卦，頓時眉飛色舞：「我進宮三年了，宮中的大小事我都知道。有趣的事倒是有幾件，一件就是有位劉麗妃，長得很漂亮不說，舞還跳得特別好，宮中舉行宴會的時候皇上都要命她跳舞助興，誰知去年中秋節賞月宴，劉麗妃剛一跳舞，舞衣的線頭忽然全開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當場現醜……」
「嗯，這個不用說，我想可能是哪個妃子妒忌她才派人做的。你說說還有什麼？」一聽就是妃嬪爭寵的把戲，與哪個變態有什麼關係。
「還有，就是前年的時候，後宮有一個才人活潑可愛深得皇上喜愛，有一次皇上命她侍寢，她準備接駕的時，卻忽然滿臉起了一層小紅疙瘩，連接幾次都是這樣，後來皇上就不再找她了，也就再沒發生那樣的事，小主你說有趣不？」
「確實很有趣，那你說說有什麼可怕的事情沒有？」宮斗戲裡的一碟小菜而已。
「啊？可怕的事，當然有啊，去年冬天有一次皇上駕臨葉貴妃宮裡過夜，那一夜下著鵝毛大雪，伺候他們就寢後，兩位不值夜的小太監就去回住處，路上經過御花園時好像聽有人在梅林裡折梅，梅花是皇后娘娘的最愛，輕易不許人折，兩人就過去查看，若有情況也好像皇后娘娘邀功請賞，誰知那人轉過頭，卻是皇上穿著黑色狐裘斗篷在賞梅，兩人就行了禮回去睡……」
終於說到與變態有關的事了，小凡又是激動又是毛骨悚然，可是該死的丫頭卻不說了。
「你快說呀，到底是怎麼了？」
「兩人回去之後方嚇了一大跳，因為他們走的時候，明明看到皇上沐浴後只著中衣擁著貴妃娘娘進了寢宮，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而且因為夜半大雪，他們想快點回屋取暖，就一路抄近道快步走，就算皇上是在他們走後興起要賞梅，也還要穿戴一番，不可能跑到他們前面呀？而且皇上那一夜來時穿的是番邦進貢的火狐大氅，他的衣服都在自己的寢宮，不可能為了賞梅專門派人去取黑色斗篷，就是取也來不及趕在他們前面到梅林！
兩人越想越害怕，就折回去向管事太監匯報了，管事太監也覺得奇怪，暗中查問西華宮值夜人，可他們都說皇上和貴妃娘娘就寢後一直沒見出來。這倒奇怪了，西華宮又沒有後門，皇上到底是如何出現在梅林的？管事太監就罵兩個太監是胡說。
可是那兩個太監賭咒發誓說自己千真萬確看見皇上了，他們行禮時皇上還體恤地說雪夜嚴寒快回屋就寢，第二天他們又稟報了葉貴妃。誰知葉貴妃大怒，說他們是胡說八道，她明明昨晚和皇上秉燭夜談，一直快到半夜才睡，皇上連床都沒下，哪兩個太監怎麼會亥時末（晚上十點多）在梅林看到皇上？純屬胡說八道，就命一人打了三十大板，那兩個太監只好承認是自己胡編的。()」
小凡撇撇嘴，什麼秉燭夜談到半夜，還不是被翻紅浪，可真能折騰，葉貴妃陪一個變態折騰，小心送了小命！
這昏君頂多也就是個人格分裂罷了，還能有什麼分身術？同一時間在葉貴妃的紅綃帳裡和大雪紛飛的梅林裡同時現身，難道是有鬼魂？這不可能，世上哪來的鬼魂一說？可自己不就是魂穿嗎？頓時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嗖嗖地發涼。聲音顫抖著問：「後來呢？」
「他們兩個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私下還是偷偷對關係好的人說，他們確實看見皇上了，那人是皇上無疑，可是西華宮的值夜太監和宮女又堅決說，皇上哪晚確實沒出宮，還說一直都能聽見皇上和葉貴妃那個啥啥的聲音，可見確實沒出去過……」
珮兒的小臉飛上紅雲，小凡呸了一聲，真是一對不知羞恥的下流胚子，確實不可能出去，雪夜嚴寒美人帳暖，神經病才出去，可他不就是個神經病嗎？
小凡搖搖頭，「後來呢？」
「後來，大家都猜，他倆是看見先皇的鬼魂了，先皇年輕時和皇上很相像，聽說他曾有一位姓梅的寵妃，被封為梅妃，她最喜歡梅花，後來因為一點小病送了命，也有人說是被先皇后害死了，先皇在世時常常思念不已，梅花開的時候晚上有時會去梅林裡轉悠。可是他倆又說，先皇駕崩時已經四十多歲，可那夜看到的是年輕人，難道先皇駕崩後鬼魂又變回二十多歲？」
「啊，不說了不說了，小主，我害怕！」珮兒驚恐地看看周圍，緊緊地抱住小凡的胳膊。
明明是天氣悶熱的下午，小凡仍是後背冷嗖嗖的，頭皮發麻，暗罵，這昏君一會人格分裂一會裝神弄鬼，還讓人活不？算了，自己也弄不清怎麼回事，害怕也沒用，看樣子宮裡這幾年也沒發生過失蹤、食人、虐殺、肢解、強暴等變態和殘忍的事，只要他不再來找自己就好，管他分裂不裂啦。
先不要告訴珮兒，免得嚇壞她，就強裝鎮定地說：「有蚊子，珮兒快去點上一堆乾草熏熏吧。」
珮兒趕緊去點草，心裡竊喜，是該熏蚊子，我可是聽說鬼呀什麼的都怕火。
小凡依舊坐在院子裡發呆，也許這個昏君的人格分裂症症狀只是同時擁有兩種皆然相反的人格，兩種人格輪流在某時間段佔據龍體，就像雙面畫同時有黑白兩面，自己第一次看見的是黑面，第二次看見的是白面，所以才感覺他前後兩次判若兩人。
而且聽說這兩種人格相互獨立，都不進入另一方的記憶，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所以他第一次看見自己是初見，第二次看見自己還表現的像是初見。
至於他何時表現出自己第一次見到的人格，何時表現出第二次見到的人格，兩種人格發生轉換的原由是什麼，那就不得知了。
該死的變態害人不淺，簡直黑白無常！為了方便識別，若他表現出第一次見到的人格，就把他叫做黑無常，表現出第二次見到的人格，就把他叫做白無常！
自己剛穿過來第一天和他隔牆答話，佔據龍體的是白無常，瑪麗十三腔歪打正著對了他的胃口，所以效果不錯，若不是該死的德公公攔著，當時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第一次正式見面那一夜，其實佔據龍體的已變成黑無常，自己不知實情，還妄想以瑪麗十三腔來取悅他，卻取得皆然相反的效果，被他罵是可笑可厭可憎的瘋魔花癡，自己卻不明就裡。
第二次見面的白天，佔據龍體又變成白無常，自己卻以為這個皇上深厭瑪麗十三腔，只喜歡後宮女子千篇一律精心訓練出來的模樣，為了達到目的，處處表現的同後宮女人一模一樣，卻被他罵作矯柔做作裝腔做勢乏味無趣令人生厭！真是虧死了！
還好，吃一塹長一智，總算弄清了原因，以後他再來就小心行事，先察言觀色弄清他是哪種人格，再決定如何對他，切不可再搞錯了。也不知宮中諸人和朝中大臣是如何與他相處的？也許已經習慣了喜怒無常變化多端陰晴不定吧。
還好如今他兩種人格都厭憎自己，怕是真不會再來了，這樣最好，面對這麼一個人格分裂的兩面人，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不過若是他真不來了，自己怎麼才能離開這裡？葉貴妃已經懶得收拾自己了，就算冬天凍不死，時間久了也會悶死的！真鬱悶！
算了，唱歌解悶順帶減壓吧，小心關久不與外界交流變傻了。
「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耳朵要聽出繭的珮兒衝出來：「小主，你別再大聲唱歌了，再唱皇上也不會來了，說不定葉貴妃還以為你另有企圖呢，若再不給我們吃飯，真的就沒活路了！不如我們一起念打油詩吧！」
佳人冷宮坐，
皇上門前過。
過了也白過，
坐的依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