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5章 人格分裂 文 / 七七
佳人冷宮坐，
皇上門前過。
過了也白過，
坐的依舊坐。
「小主，別念了，你已經念了好幾天了！我們兩次惹怒皇上，你再念他也不會來了，就是來了估計也是來治罪的，絕不會帶我們出去！你還是別念了，小心把他給招來了！」
「他愛來不來，他來了我也不理他。」她都用她兩世為人的智慧，用她前世在職場練就的火眼金睛去觀察他揣摸他的心思，用盡全身力氣和所有本領去討好他了，還是這種結果，就算再來還有什麼用？恐怕只會受到更大的羞辱吧，今生今世都不想再見到他，就算見到他，也不想再理他！
珮兒撇撇嘴，人家哪裡還會再來，你想理也沒法理。不過，她是個好丫頭，是與小主同呼吸共命運的。
「小主，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那天都怪奴婢，明知道小主上床時老是把鞋踢到床底下去，卻沒有把鞋給小主放好，都是奴婢不好，你不要自責了，要怪你就怪奴婢吧！」
珮兒絮絮叨叨了半天，小凡承認，她確實是受了很大很大的打擊，那種打擊足讓她氣息奄奄三魂出竅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可是她死了事情的結果就會改變嗎？她死了那個昏君就不再喜怒無常了嗎？何況又不是第一次受這麼大的打擊，即使求生不能，也絕不能求死！
而且可她已經盡力了不是？那天皇上拂袖而走的原因，絕不是因為她一時找不到鞋穿摔倒失禮才生氣的，他不是還要扶自己起來嗎？他不是還命令侍衛給自己找鞋嗎？他明明已經心生憐惜了呀！如果一個男人開始憐惜一個女子，還是屬於他的絕色妙齡女子，那麼舉手之勞帶她出去不是順理成章嗎？為什麼後來會變成哪樣？
對了，也許第一次她確實做錯了，可是第二次她不是都細細揣摸著他的心思和情緒，用心地思量著去做嗎？不是做的自我感覺很好嗎？在他翻臉離去之前，事情不是一直都像好的方面發展嗎？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皇上根本就是個性格乖張喜怒無常心智不全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的昏君，還什麼雨露雷霆皆是君恩，有他這麼個一會風和日麗一會電閃雷鳴的嗎？她身邊那些人如何受得了？她忽然開始同情那些皇后貴妃淑妃侍衛太監宮女之流，不過不包括德公公那個死太監。
她不服，不甘心，上一次失敗了，好歹她還想明白了原因，可是這次死活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死，她要明明白白地死！
可是這次他的反應一直很正常呀，又是驚艷，又是笑，還有些心疼地要扶自己起來，還讓侍衛給自己找鞋，讓珮兒扶自己坐下，直到突然變臉前一直好端端的呀？
第一次正式見面的那個夜晚，小凡承認自己確實做錯了，破壞了他夜半踏歌尋芳的美夢，他大發脾氣失望而去也能理解。
可他這一次都說了自己與那天晚上差別很大呀，還說自己象變了個人似的，可見已經真心覺得自己不再是什麼瘋魔花癡了，為何還要如此？
難道做錯一次就要永墮阿鼻地獄再無翻身之日吧？死昏君，既然這麼想，為什麼再次還要跑來？給別人那麼大的希望，又讓人徹底絕望，有這麼缺德的嗎？
這麼做也不對，那麼做也不對，問題到底出在哪裡？這個該死的昏君到底想要怎麼樣？小凡不甘心地想，就是輸，也要知道自己輸在哪裡，就是死，也要死個明明白白！
她細細地回憶著昏君的一言一行，特別是最後的忽然變臉，忽然想起他走時滿臉失望和厭煩的說：「朕還以為你與眾不同呢，原來你和後宮那些女人一樣矯柔做作裝腔做勢乏味無趣令人生厭！朕好後悔！朕今天就不該再來！難怪人說相見不如懷念，與其今天失望透頂，不如徒留一份美好的懷念！你前後不一差別巨大，不是瘋魔是什麼？既然瘋了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朕以後再不來了！」
原來第二次他拂袖而去的原因是嫌棄自己和後宮那些女人一樣矯柔做作裝腔做勢乏味無趣令人生厭！
還說什麼「難怪人說相見不如懷念，與其今天失望透頂，不如徒留一份美好的記憶！」他什麼時候對自己有美好的記憶，第一次見面就惹得他生厭發怒拂袖而去，難道兩人還有過什麼美好的過去值得回憶？隔牆答話那一次連面也沒有見到，何談什麼美好的回憶？
難道原主和皇上還曾有過什麼美好的前塵往事？所以才引起葉貴妃的嫉恨？也不對呀，若果真如此，葉貴妃哪敢這麼大膽？而且前後兩次與皇上見面，他明顯以前根本沒見過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凡簡直快要崩潰，第一次見面忽然變臉的原因是嫌她怪模怪樣滿嘴胡言可笑可厭，和後宮佳麗三千太不一樣，第二次忽然變臉的原因是嫌她矯柔做作裝腔做勢乏味無趣，和後宮那些女人一模一樣，有這麼挑刺找茬的嗎？
等等，不對呀，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還是他自己的女人，值得他如此費心算計嗎？而且細想起來，他第一次看見自己滿臉的驚艷，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第二次看見她依然驚艷滿面，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面，他的忘性有那麼大呀？
啊？莫非，這個昏君心理變態？
小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卻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確。
要不然，他剛見過自己沒幾天，再見時又好像從沒見過？而且同一個人同一件事的看法前後差別那麼大？細回想起來，就連兩次看見她的眼神都皆然不同！
第一次看見她雖然驚艷卻臉若寒霜象討債鬼，一付人人皆欠他十兩紋銀的樣子，第二次看見還是驚艷，卻面露驚喜和戲謔，一付小妞本大爺相中你了的痞子樣，簡直判若兩人！
小凡一激靈，這不是典型的很嚴重的擁有雙重人格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嗎？頓時全身上下毛骨悚然，連同骨縫子都涼嗖嗖地直冒冷氣，想起前世在恐怖劇裡和網上看到的有關嚴重的人格分裂症患者的情形，嚇得簡直要癱坐在地上。
原來他不是什麼性格乖張喜怒無常，而是個恐怖的變態！原來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與魔鬼打交道！天，他還會來嗎？他可千萬不要再來了，自己寧願把冷宮坐穿，寧願餓死在這裡，也不要跟這個變態回去不知被他用什麼恐怖的手段弄死！
還好，小凡慶幸地拍拍胸脯，原來真的是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倚，剛才痛不欲生悲憤欲絕，原來是天不亡我，給了一條生路。
旋及，小凡又十分恐怖地想起，既然是變態他說話能算話嗎？他第一次翻臉的時候不是說「不用再查了，也不要再來了，管她是誰呢！」
結果沒幾天又來了，那麼他第二次說的「既然瘋了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朕以後再不來了！」還能算數嗎？
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能和正常人一樣嗎？前後見了兩次，自己都快要被他弄瘋了，萬一他又來了，不是來要自己的命嗎？還是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向誰求救？就算有人在，誰敢違背皇上的命令？
小凡越想越怕，簡直快要崩潰了！她需要做些什麼減壓，要不然她會瘋的，對，唱歌，前世就用這個減壓：「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看見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
珮兒嚇了一大跳，小主這幾天不是發呆發愣，就是坐在院子裡念什麼「佳人冷宮坐，皇上門前過。過了也白過，坐的依舊坐。」這會怎麼突然唱起了這麼怪異的歌，還帶著哭腔，越唱聲越大？莫非小主真的被氣瘋了，或者是嚇瘋子！
小主若真的瘋了，自己也不要活了！
「小主」，珮兒驚叫一聲撲了出來，果真看見小凡看著冷宮牆外的樹枝，神色滯頓地大聲唱著這首怪裡怪氣、還只有一句歌詞的歌，她撲過去抱住小凡：「小主你怎麼了？你瘋了嗎？你不要嚇珮兒呀，你若瘋了珮兒也不要活了！求求你別唱了！」
小凡一眼瞪過去：「你才瘋了！」
珮兒嚇得一瑟縮，又放下心來，面色一喜，原來小主沒瘋。
被她一鬧，小凡心情稍稍安定些，難得還有人關心自己，不能害怕，如果自己怕了，珮兒肯定更害怕，她又喜歡大呼小叫，哄她是一件多麻煩的事呀，不能告訴她實行。
「別怕珮兒，我沒事，你忙自己的去吧，別管我，我只是太無聊了隨便亂唱幾句，我沒瘋，哪能這麼容易就瘋了？」
哦，原來小主是象老家以前那些上山打柴的人一樣，一個人太無聊了在山上亂喊，也就反覆一句「噢嚎嚎嚎嚎嚎嚎嚎嚎……」
又安慰她說：「小主沒瘋就好，還是不要唱了，反正皇上不會來了，若是被葉貴妃認為小主不安份，又要罰我們餓飯了，不如安生安生吧？」
小凡可有可無地說：「好吧，那就先不唱了。」
「不唱最好，小主也不用怕蟑螂，只要你不嫌煙熏火燎，我晚上給它們出沒的地方點幾堆柴禾，保證燒死它們！」
「不必了，這鬼地方，到處都是老鼠蟑螂，就算燒死幾隻也沒多大作用，由它吧，只要不上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