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章 一山不容二虎 文 / 七七
好一個至純至美的禍水級美女。
如果葉貴妃真的如珮兒所言豐膩香濃、艷光四射，那麼這個女子就如同荷蕊垂露、玉淨花明，兩人各有千秋，不過年齡差了近十歲，一個已是強弩之末，一個正是生機勃發，葉貴妃終究是輸定了。
小凡欣喜而自得，這一世既然生成了禍水，不禍國殃民哪行？禍水一般都是來禍害昏君的，比如蘇妲己與紂王，妹喜與夏桀。
那個該死的昏君，乾脆禍害死他算了，誰讓他聽信老太監的胡言亂語不給自己開門呢？說不定是上天降罪故意讓自己穿越過來禍害他的！除非自己不屑於去做！
奇怪的是，選秀時皇上肯定會見到自己，宮裡美女再多，如此與葉貴妃風格迥異的絕色美女並不多，他為何不管不顧不聞不問，還任由葉貴妃陷害呢？
難道那個皇上看不見人世間有百媚千嬌，只好葉貴妃這一口，視其他美女如糞土？那就慘了，就是自己費盡心思見了他也沒有用啊！難怪自己使出全部本領都沒能讓他打開門，自己這個禍水不就白白浪費了嗎？雖然志不在後宮，但如果連這鬼地方都走不出去，還談什麼志向？
不對呀，那個德公公不是說葉貴妃宮裡還有幾個會唱曲的小主，讓她們給皇上助助興，也沒見那個死皇帝反對呀，看來他還是肯到處亂施雨露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主，看到沒有，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美呀？」
小凡點點頭，又搖搖頭：「美有什麼用？皇上選秀時肯定見過我，他還不是不理不睬？美不但沒用，還給我帶來如此麻煩，若我和別的小主一般姿色，倒還能過上安穩日子，若是相貌普通更好，豈不是不用進宮了？在外面倒還自由自在的！」
珮兒撲哧一聲笑了：「小主說的什麼呀，皇上哪裡見過你了，他若真見過你，那才不得了，最低也會封小主為貴人的，葉貴妃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動小主，那珮兒可要跟著小主享受榮華富貴了！小主現在又說什麼不想入宮的話，你可是曾經對奴婢說你在家被後娘虐待，她還要把你嫁給一個有錢的老鰥夫，你爹又極怕她，你無奈才自請入宮的。」
小凡癡呆了，原主的身世挺慘的呀，為了不嫁老鰥夫才進宮，進了宮還沒見過皇上就死在這裡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簡直太悲摧了，幸好自己穿過來替她活了下去。
很快她又看到了希望，原來皇上根本就沒見過原主呀，難怪葉貴妃要把自己關在這裡，難怪那個死太監死活都要攔著不讓開門，還要亂謅自己是先帝的瘋魔棄妃，原來是怕皇上對自己一見傾心！
「可我不是選秀進的宮嗎？皇上怎會沒見到？」
珮兒擔心地摸摸她的頭：「小主你真的忘了？我朝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兒進宮選秀皇上才會到場，小主的爹只是七品縣令，所以你進宮是由皇后和貴妃娘娘到場遴選的。
奴婢還聽說，若不是皇后娘娘硬要留下你，你早被送回去了，小主以後可要好好感謝皇后娘娘。小主知道嗎，大家都說她恨葉貴妃專寵又跋扈，這才專門留下你氣葉貴妃的！」
小凡以手撫額，天可憐見，自己可是一點也不想進這個後宮呀，有什麼可謝的？說不定做七品縣令的女兒更有趣，好歹也是一縣之二世祖，後娘老鰥夫什麼的都不是問題，每日鬥鬥後娘哄哄親爹，再找個俊朗多金的如意郎君嫁了，生兩三個小包子，每天數錢吃飯掐小妾，這小日子過得有多滋潤？何必跑到這裡受這種苦！
又一想，要不是原主進宮後不知因為什麼芳魂歸西了，自己哪能借穿越再活一世呢？也許這就是命吧，注定自己要來這皇宮走一遭，至與以後如何，再慢慢謀劃吧，現在就是想入後宮都不能，更何談離開？
只是人生處處有江湖，後宮尤甚。皇后選自己進來，不過是希望多一把對付葉貴妃的利器而已，自己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
一山哪裡容二虎？葉貴妃暫時沒弄死自己不是她仁慈，因為大家暫時都還記著這麼個人，還有皇后在一邊盯著，等慢慢被大家遺忘了，對皇后來說也失去利用價值了，到那時再悄悄處死，什麼麻煩也不會有。自己在這裡再忍饑挨餓安份守己，絕也不會有好下場。
而且今天與皇上隔牆答了半天話，如果那個德公公回去向葉貴妃告密，她肯定更加嫉恨，不過也好，如果皇上注意到了自己，說不定她有所忌憚不敢太快下手，自己才有謀劃的時間。
天色漸黑，院子裡的蚊蟲多了起來，兩人回到已經昏暗的屋子，珮兒給茶壺灌滿水，又給瓦盆添些水，把粗布巾子放進去：「小主洗把臉吧，等會就看不見了。」
是啊，除了洗洗睡，還能幹什麼？兩人洗漱乾淨了，珮兒又從窗台上抓了一大把曬乾的艾葉揉成條，從暗屜裡取出什麼一甩，應該是火折子吧，果然那東西冒起了火星，珮兒點燃了艾葉放在床邊，然後關上門，兩人各自鑽進被窩裡。
宮室高大空曠，還到處透著風，所以涼涔涔的並不熱，屋裡屋外都已黑盡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這鬼地方，連根蠟燭也沒有，只有地上的艾葉條冒一點紅紅的火星，一味濃郁的艾香隨著煙氣冒了出來。
「小主別怕，晚上雖然沒有蠟燭，可是艾條到了晚上看起來有一點亮光，還能熏蚊子去潮氣，保證小主睡個安穩覺。」
小丫頭這麼忠心護主，又這麼能幹，誇獎一下是必要的。「沒事，你真能幹，還能想出這個好辦法，這味道真好聞，幸好有你，要不然我就活不下去了，要不是在宮裡，我是一定要和你做姐妹的。」
珮兒的鼻子吸了吸，大概是感動了：「小主快別這麼說，你對我才真的好，要不是你把我要到你身邊，我就被派到雜務局受苦去了，小主放心，珮兒是絕不會離開你的，珮兒會保護好小主的。」
這次是小凡被感動了，她做為主子應該保護小丫頭的，可自己現在卻處處依靠她，就是想對她好也沒那個條件。這麼煽情的話題還是不要再說了，不如想辦法多套些話，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本尊的年齡，雖看得出是青春妙齡，卻不知具體年齡。
「當然，我們倆是絕不會分開的，放心吧珮兒，我們的日子很快就會有改變！哦，你給我說說皇上皇后和葉貴妃的情況吧，我記不太清了。」
「皇上今年二十六歲，貴妃娘娘也是二十六歲，名叫葉錦繡，她的爹爹早年為國捐軀，娘悲痛成疾離世，如今是她的兄長護國大將軍金玉峰在為國戍邊，葉貴妃與皇后娘娘同日嫁給太子，當時為良娣。
皇后娘娘名叫楊柳絮，是皇上的親表姐，今年二十八歲，聽說兩人青梅竹馬打小就姐弟情深，雖失寵多年，卻為皇上生下了皇長子和皇次子，兩人已經滿五歲均已封王，她在宮中的地位無人能撼，只是不時受些葉貴妃的氣罷了。至於其他妃嬪，既沒有葉貴妃那麼得寵，又不像皇后娘娘那麼有底氣，不提也罷。
珮兒不先說皇后卻先提葉貴妃，可見其在後宮地位之特殊。本尊比葉貴妃小了十歲，那不是十六歲嗎？這個年齡自己喜歡，在現在還是稚氣未脫的高中生，在古代卻最好的二八妙齡。
至於皇上呢，二十六歲雖是大叔，卻不是老男人，這個年齡剛好，因為這具身體雖然只有十六歲，裡面卻裝著一個二十四歲的靈魂，她才不想找一棵十六七歲的嫩草來啃。葉貴妃大自己十歲，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就算不爭不搶，她遲早也要成為昨日黃花的，難怪她防自己如同洪水猛獸。
最倒霉的就是皇后，沒事嫁什麼表弟？珮兒不是說了嗎兩人打小就姐弟情深，看來皇上一輩子都把她當姐姐不會當女人，而且據目前來看，皇上根本沒有姐弟戀的打算。滿宮的年少美女，還不時引進新人，她又不夠美貌，不失寵才怪，好在人家能生會生，這個可是比什麼都靠得住。
見她托著腮發呆半天不語，珮兒有些擔心地問：「小主怎麼不說話了？」
「哦，我在想，這裡所有的東西都破破爛爛的，為何那柄銅鏡和梳子卻如此精美？」
珮兒撲噗笑了，「小主又忘了，你被貶到這裡時，什麼也不許帶，只有這柄銅鏡和梳子你說是親娘留下的，苦苦央求，人家才許你帶來的。」
我的親娘？小凡當然一無所知，家裡既有後娘，應該早不在人世了，自己好可憐，兩世為人都是沒娘的孩子，難怪又是被關又是餓飯的。看來得想辦法打聽清楚自己的身世，可別不一小心露出馬腳。
既然對身世一無所知，小凡也不好接話了，只好差開話題：「珮兒是哪裡人？什麼時候進的宮？家裡還有誰？你是被分來服侍我的嗎？」
「小主又忘了，這些我全對小主說過，我是冀州人，入宮四年了，當時我娘病死了，爹為還賭債把我賣為宮奴，姐怕姐夫不敢管我，大哥娶不起媳婦到外地入贅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我因為小事得罪了一個小管事，他要罰我到淨房洗夜壺，是小主子發善心，見我哭得可憐就把我要了過來，說起來奴婢真的很感謝小主！」
原來如此，看來這小丫頭身世也很可憐，原主心腸還不壞，這個小丫頭也知恩圖報。這時忽然一陣恐怖的貓頭鷹叫聲，小凡呀了一聲，裏緊了被子。
「小主別怕，這裡天天晚上都有夜梟在叫，沒事的，它又飛不進房裡，倒是每晚都會有老鼠，這裡沒有吃的，它們有時上床溜一圈就走了，那些蟑螂不用管，它們是不會上床的。」
小凡嚇得一下子坐了起來，這是什麼鬼地方？白天有知了叫，晚上有貓頭鷹叫，最可怕的是還有老鼠蟑螂，若是跳上床溜一圈，不嚇死也要噁心死！她這麼一張完美無暇的臉，可不能被老鼠啃上一口。
「珮兒，你還是把被子抱上來睡吧，反正這床這麼大，兩個人睡綽綽有餘，萬一晚上有老鼠，我們也能一起對付，不是嗎？」
珮兒拗不過，只得抱著被子上床，本就不結實的床更是好一陣咯吱，兩人睡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小凡又從中得到了更多的信息。睡到半夜，她還是被在被子上跑來跑去的老鼠嚇的大聲尖叫著坐了起來，然後再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