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第二卷 引子 文 / 楓火悟空
二十架幽靈戰機在漆黑的宇宙中藉著點點的星光想著遠處衝去，宛如二十顆紅色的火焰在跳動。在每架戰機的左側，兩把銀劍交叉的骷髏圖案在淡淡的噴射火光照耀下咄咄逼人。跟在幽靈戰機後面的，則是2架身軀龐大的大和戰艦。周圍更是飛著數十架形形色色的飛船。無一例外的，每艘船上同樣都印著銀色的骷髏標誌。經常進行星際旅行的人都會認得，這是著名的星際海盜團「海龍社」的標誌。
相比普羅托斯的星際海盜，人類的星際海盜的歷史還並不是很長，但是規模卻是越來越大。最早有記載的本星域海盜團是在24世紀末產生的，當時整個星域的科技剛剛重新起步不久，正值如日中天的發展階段，於是原本在地球上就不安分的這些囚犯的後代便重新讓星際海盜的身影出現在了這片星域。一開始的海盜團的規模便已經不小，發展到現在，動輒數十乃至上百架的戰機只是平常。這些處於各個勢力夾縫間的武裝力量絕對是所有商隊的噩夢。儘管有錢的商隊往往會有一些保衛力量或者僱傭傭兵團來保護自己的貨物財產，但是相比日益猖狂的海盜團，這些保衛力量往往起不到什麼作用。而「海龍社」則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是想，當你知道竟然擁有近20艘的改良大和母艦一個海盜團正在攻擊你的船隊時，多半會不自主地放棄守衛投降吧。
當然，像「海龍社」這樣大的海盜團對於小商隊或者旅行隊伍是不會感興趣的。但是這次卻是意外。
「20x－33.3y－3022z，出現未知飛船。特蘭聯邦dnc－105幽靈戰機。」
「小東西而已。通報一聲叫他滾蛋。」
「靠，已經通知了，沒反應。」
「丫的活得不耐煩了，火力警告。」
兩架幽靈戰機應聲而出，兩排激光從那停在黑漆宇宙中的幽靈戰機身側劃過。令人驚奇的是，這戰機竟然還是一動不動。
「好像是死船，怎麼辦，它擋住了艦隊行駛的航線。」
「媽的，叫幾個兄弟去登上去看看。」
命令一出，兩架幽靈戰機漸漸接近了那艘詭異的飛船。不一會兒時間，3個全副武裝的人身著太空服漂浮在了宇宙之中。
「傑斯，你說會不會是最近盛傳的什麼鬼船吧。」一個聲音從太空服中通過電波傳了出來。
「別他媽亂想，哪有運氣那麼背，再說了，鬼船早已經被證實是神族的飛船了。不久前不是還直播過第一次接觸麼。」另一個聲音道。
「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特蘭聯邦可是宣佈直播的內容純屬偽造。」那個叫傑斯的道。
「假？當然是真的。特蘭聯邦可是只說柯哈那群哥們說的是偽造，可沒說那個華麗得像大鼻子老婆一樣的神族大使是假的。」
「噓，你怎麼能這樣說古柏特老大。當心他把你卡嚓。」傑斯比了個殺頭的動作。
「說就說唄，反正他聽不著，我在社裡已經5年了，你看，現在還不是幹這種打雜的勾當。」那聲音頗為憤憤。
「我也是……你說怎麼就沒人能發現我們這種人才呢。」
「你們就別扯了，趕快看看有沒有光亮。比爾特！」飄在最後的那個人道。
「得了別催，大爺我就搞定。」剛才抱怨的人應了一聲，接近了幽靈戰機的機頭。
「啊！啊！」
「叫啥，見鬼了?」最後的那人聽到比爾特發出驚恐的叫聲道。
「這裡面竟然有人！媽的他他媽是綠色的！嚇死我了！」
「啥？你說啥？」
「綠色的身體！操！那是什麼！」比爾特顯然嚇壞了。
「我看看怎麼了。」傑斯也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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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一個年輕人斜斜地靠在座椅上，面對著對面的幾個人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這個人正是「海龍社」現在的當家古柏特。
「他從進來後就沒說過話？」古柏特的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海盜頭子的煞氣。
「正是如此。我們毫不費力地就控制了他的飛船，讓他登上了我們的母艦。我看這個人不像特蘭聯邦的人。」
「嗯，對，對。卡爾說得對。他完全沒有聯邦士兵的樣子嘛。」說話的正是剛才的傑斯。
「別插嘴！我這說話呢。」叫卡爾的瞪了眼傑斯道，「社長，這人我怎麼看怎麼不對，感覺完全沒有生人的氣息，我們碰他他也不反抗，跟個機器人似的……」
聽著卡爾的講述，古柏特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立在卡爾等人身後一臉頹廢呆滯的男人。金色的卷髮好像一堵牆遮住了大半邊的臉，鬍子似乎幾百年沒有理過，眼睛無神地盯著地面，左手插進衣服中，右手則懶懶地垂在身側。身上圍著的是「海龍社」專門用來綁囚犯的自動電擊鐵圈。他的衣服也好似從來沒有洗過一般，發出隱隱的酸味，上面也到處都是灰塵汗漬。如果有人說這人是乞丐，古柏特都覺得是抬舉他了。讓他感到納悶的是，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人為什麼會一個人呆在一架聯邦標準配備的飛船裡。而且據剛才幾個嘍嘍的講述，這人的身上竟然發出綠色的光芒。他倒不是相信這種鬼話，只是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奇怪無比，十分有趣。
「周圍有沒有出現聯邦部隊的身影？」聽到卡爾再次將經過講完，他點了下身旁的小型屏幕，問道。
「沒有，社長。一切正常。」屏幕中一個聲音說道。
「嗯，有沒有出現其他勢力的飛船。」
「沒有，不過a3號探測器有反應，似乎有一個船隊即將接近我們的航線。」
「好的。」他轉過頭看了眼那個頹廢的男人，繼續道：「我們準備打獵，計劃先擱置一下吧。」
「這……」屏幕中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道，「好的，社長。」
「社長，我們的計劃這樣變動沒問題嗎，恐怕……」立在前面的比爾特聽到「打獵」二字道。
古柏特只是瞥了比爾特一眼，沒有理睬他的話，而是看向了卡爾，道：「把這個人關起來。傳下話去，抄起傢伙吧。」
「是的，社長。」卡爾邊說著邊從辦公室中退了出去。比爾特和傑斯也押著那男人出了辦公室。受到冷眼的比爾特心中憤憤，輕輕地「去」了一聲，將房門砰地一聲掩了起來。
「動作小點兒，你不想活了？」傑斯身子抖了一下，對比爾特抱怨道。
「大又怎麼了，媽的當年老社長在時我也敢這麼幹，他一個黃毛小子也敢不理睬我的話。」比爾特罵罵咧咧道，邊說著還瞪了眼走在前面的卡爾。
「人家是社長，你能鬥得過他。」傑斯回頭看了看那扇已經關閉的門，小聲道。
「鬥得過？我一個人怎麼鬥得過。但是人多了就不一樣了。」比爾特說著瞥了眼身後故意提高了聲音。
「噓……你小聲點兒。」傑斯好像打了個冷戰。
「哎！那個走在前面的，卡爾！他怎麼就對你不同啊。」比爾特瞅著前面的背影叫道。
卡爾回頭掃了下比爾特，轉過頭繼續走著。
「我操！「比爾特罵了一聲，鬆開了一直拽著的那個男人，追了上去。
「站住！」比爾特橫身擋在了卡爾前面。
「你想幹什麼？」卡爾冷冷地看著比爾特。
「你以為你跟了那小子就一步登天了？」比爾特瞪著眼歪著頭道。
卡爾並沒有理睬他的話，而是向旁邊讓了一步，向繞過比爾特。但是比爾特腳步一動，有擋在了他的身前。
「別惹我。」卡爾有些氣惱。
「惹你怎麼了？大爺我誰不敢惹？」
卡爾眼睛瞇了一下，突然右手前推，攻向了比爾特的頸部。比爾特哪裡反應得過來，脖子一下子被卡爾的手按住，直直地向後退去，撞在了走廊的牆上。那卡爾的力氣也是不小，竟直接將比爾特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卡……你……你想幹什麼……卡……你好大的……膽子……」比爾特掙扎著，手腳胡亂甩動，想要擊打卡爾，但比爾特的身材實在是比較矮小，手腳不及卡爾的長，竟也是無法攻擊到卡爾。
「我說過了，別惹我。」卡爾右手一揮，將比爾特摔到了地上，頭也不回地向走廊盡頭走去。
「媽媽的……咳咳……大爺我就讓你……咳咳……知道厲害……等布朗他們破牢出來，我……」比爾特捂著脖子掙扎著爬了起來，開始大罵，但說到一半，突然怔住，隨即不再講話。而身後的傑斯和已經走到轉角的卡爾則同時停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形勢不對，比爾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的話已經被兩人所聽到，冷汗一下子從他的全身湧了出來。看到前面卡爾已經轉過了身，他的身子一抖，一下子轉身想要衝過傑斯的阻攔逃跑。
「呯。」匆忙之中，比爾特竟然沒有看清前面的路，一下子撞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他只覺得身軀一震，身子已經倒飛了出去，砰地一聲跌在了地上。而此時，傑斯和卡爾也已經奔到了他的跟前，將他按倒在地。
「你聽到剛才他說什麼了。」卡爾狠狠道。
「嗯，嗯，聽到了。」傑斯顫抖著回答道。
乓地一下，卡爾重重的拳頭打在了比爾特的頸部，讓掙扎的比爾特一下子暈厥了過去。傑斯則被這動作下了一跳，手一下子鬆了開來，倒在了地上。
卡爾斜斜地看了眼傑斯，傑斯忙道：「沒！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傑斯語無倫次地解釋道。而卡爾則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把那個男的送到牢裡去，我把這傢伙送到社長那裡處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嗯，是的。」傑斯站了起來，瞅了一眼仍然站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這次他卻看到那個男人輕輕地搖了搖頭，嘴巴好像動了動。由於被長長的頭髮所遮蔽住，他的動作並不是很明顯。這是傑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有表情的變化，而且這表情好像是對他們的行為十分地不屑。但是在驚嚇之後，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默默走到那男人前，推了他一把讓他移動。這男人似乎又恢復了死魚般頹廢的面孔，乖乖地走向了走廊的盡頭。這讓傑斯感覺好受了些，他想起碼這個人自己還是可以控制控制不會反抗的。他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然而如果他看清楚剛才比爾特撞在這個男人身上卻被震飛的場面，他一定不會敢這樣地推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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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副被這個猴子一樣的人推著，彎彎曲曲地走過了好幾條走廊，到達了目的地——牢房。卡副抬起眼睛，從盤纏著的頭髮縫隙中瞅著周圍的情景。狹窄的牢房昏暗無比，各種小型的昆蟲不停地發出嚓嚓的聲音，讓本來陰暗的牢房更加壓抑。幾個人影蹲在角落中，靜靜地看著卡副被推了進來。他的眼睛一轉，看到了更深處的角落。隨後，他的嘴角抬了抬，心中想道：「哼哼，條件比那艘鬼樣的飛船好了些。空氣也好聞不少……」他心中清楚，這牢房的空氣能好到哪裡去，乃是因為他那艘飛船的空氣太差所致。但這點事，已經不能引起他的在意了。身後的大門轟地一聲被關上，牢房之中又恢復了原本的黑暗。微弱的燭火只能夠照到不到幾米的範圍，他看到燭火旁邊沒有人，變緩緩移了過去，撲通一聲坐了下去，讓靜寂的牢房之中添了最大的聲音。這時，不遠處一個人影站了起來，向著他的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卡副好似沒有看見，而是呆呆地望著地面。這麼久的時間，他百無聊賴地呆在幽靈戰機之上，一直在思考著自己的行為和皮森先生的話。皮森臨死的時候的那番話讓卡副的人生觀一下子轉變。之前卡副對聯邦敬若神明，但皮森生前的好似一直想讓他轉變這個想法。而皮森的死，雖然自己要負責人，但也算是聯邦所間接導致。「柯哈之子」一行人的話在他的腦中徘徊不斷，他現在已經對柯哈所描述的聯邦的惡行相信了大半。他的信仰在一瞬間被摧毀，這讓他變得對任何的事物都冷漠了起來。他記得皮森臨死前所說的，讓他遠離什麼。他知道，皮森應該是讓他遠離這個戰亂紛飛的地方。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前往何處，過什麼樣的生活。於是，卡副偷盜了聯邦的飛船，離開了聯邦的艦隊。他知道，自己已經暫時離開了戰火，這是對皮森的懷念和敬重導致的結果。他讓飛船漫無目的的飛翔著，飛得越遠越好。他甚至想，自己這樣一個人，除了打仗什麼都不會的人，倒不如就這樣死在宇宙之中，也算是一了百了。然而，他卻想到了皮森的那幾個心願，雖然沒說全，但是他知道，從皮森的話中可以聽出，他想讓那個什麼「星雄」重現。說來，卡副到現在也不能理解「星雄」到底是何物。然而，他卻想完成皮森的這個心願。可是卡副現在的心中完全沒有了激情，沒有了奮鬥的動力。過一天便算一天，這算是他現在最真實的想法。
「哥們兒，也被抓來的？」那個黑影走到卡副的身邊，也坐了下來。卡副沒有抬頭，從他的餘光看，這是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男人。卡副半瞇著眼睛，沒有想去理睬這個人的問話。
「呵呵。我是不該問這個問題，進牢的人，哪個不是被抓來的。」這男人似乎苦笑了下，自嘲道。
聽到這男人的苦笑聲，卡副心中動了一下，這種笑聲的感覺似乎很是觸動卡副的神經。卡副從頭髮的縫隙中，斜眼看向這個男人。破爛不堪的背心，骯髒無比的褲子，要上繫著自動電擊鐵圈，是典型的囚犯裝扮。但是他的方方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堅毅。濃濃地眉毛高挑著，別有一番風采。
「交個朋友，保羅－斯派克。你叫什麼？」男人伸出手道。幽幽的燭光，將卡副和這個男人籠罩起來。燭火搖曳不定，好像在訴說著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