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8品質 文 / 香胡胡
田老太不過就是發洩發洩心中的不平之意,和袁老拌了一陣嘴,看著袁老頭被她氣得吹鬍子瞪眼卻沒一點辦法後,心中一得意,也不再和他較勁兒,眾人這才圍著茶几開始研究溫妮帶來的東西。
吃了午飯,袁二叔起身要走,溫妮把他送到停車的地方,打開唐家車子的後備箱,找出一個折疊箱打開,又從加長車裡抱出一根圈在一起有十幾米長的章魚觸鬚裝了進去:「二叔,妮妮孝敬您的,晚上加餐。」剛才她已經知道,袁二叔這是專門來參加她的拜師儀式的,又送了她見面禮,孝敬一點東西,完全應該。
袁二叔示意來接他的秘書從溫妮手中接過東西,「好孩子,如果你那幾個師兄師姐不中用,記得來找二叔。」
溫妮脆生生應了,目送著袁二叔的坐駕消失在路的轉角處。
五號車上,秘書小心地看著袁二叔的臉色,「書記,據說崔副主席的二兒子遍尋名醫而不得……」
袁二叔含笑看了秘書一眼:「皮猴子,跟我還耍花腔,你不就是想問問我為什麼要替那小丫頭撐腰嗎?」
年青的秘書狀似靦腆地笑了笑:「上次慶功會的事兒,但凡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袁二叔微瞇著眼:「老崔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小兒子拖了後腿……後院不穩,前衙,就難安啊。」看著秘書思索的神情,袁二叔滿意地在心裡點了點頭,孺子可教:「……小丫頭雖說不太知世事,卻品性端方,行事有度,我如今身處的位置,不怕她惹事兒,只要她不因利因事而背叛就行。幾百年的血淚教訓,如何還會不明白忠誠守信比才能智商更重要呢!」
「可是上一次周委員……」
袁二叔頭靠在後座的靠背上,閉上了眼:「周委員……是呀,他背叛了!看著吧,不用十年,他周家必然煙消雲散。」
袁二叔督定的語氣,讓秘書生生打了個寒噤——一個家族,多少子弟,多少依附的人,就這麼完了?
「他是自絕於整個官員系統,因為他的背叛,以後不論是誰與他交往,都不敢再信任他。無人信任,自然無人替他出力,無人出力,他周家如何會不敗落……大災變之初,多少人因為同伴的背信棄義而丟了生命,又有多少人因為同伴驟然變向的屠刀含恨而終?那時,面對無盡的天災,人類像初生的嬰兒一樣柔弱,如果不是幾位領袖聯手頒布了針對人類自相殘殺而制定的嚴酷誅殺令,人類,又如何會有如今與變異生物並駕齊驅的一天美國大地主全文閱讀!」
「忠誠,勇敢,守信,如此的同伴,我們才敢以後背相向,托以生死。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人類這個群體聯合起來的力量,卻可改天換地……我們人類能在地球上繁衍至今,不是因為自私,不是因為生命力頑強,是因為我們是一個群體!因為是群體,我們分工合作,各施所長,一起努力,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不同的人,我們付出不同的信任,那個小丫頭看著就不是個擅長算計的,很有可能會像我兄長一樣被人利用,但是……他們有著自己的執著,甚至,你可以說他們在某一方面頑固不化。」袁二叔不知想到了什麼,最後一句話聽著似乎有些咬牙切齒。歎了一口氣,袁二叔又笑了:「可也正是這讓人又愛有恨的頑固,他們又會讓你覺得無比安全。」
「守信忠誠不只在戰場上成為人們看重的品質,在官場,亦如是。如你,選擇了跟著我,那麼如果你背叛了我,你將從此一無所有,因為沒有人再敢相信你,即使那是你背叛我後投奔的人。」
秘書鼻尖滲出了細汗:「書記,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袁二叔拍了拍秘書因為緊張而狠抓著衣襟的手:「我知道,我這只是打個比方。方纔那個小丫頭,就是一個稟性忠正之人,這樣的人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我給予她有麻煩來找我尋求幫助的便利,你作為我的貼身管家,不能輕慢她,哪怕她可能並不在意。」
「是,我記住了。」
袁二叔又拍了拍秘書的手:「她是我大哥的關門弟子,上面有她五個師兄師姐看顧,輕易也不會找上我的門,你也不必過於操心。」
「是。」
看著袁二叔閉目睡去,秘書從旁邊拿出一條毯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也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只是,表面平靜的他的心裡卻翻江搗海一般,書記說的這番話是在變相的警告自己嗎?作為中立派系領頭人身邊最得信任的人,崔秦兩派都有人來拉攏過他,他也一直舉棋不定,如今,書記親近唐錦的妻子,而唐錦已是實打實的秦派先鋒,書記這是選擇了支持秦派?
不,不,不能著急,只要書記一天沒有明確表示,他就不能有任何偏向……書記說得對,一個不會付出忠誠的隊友,沒有誰敢收留,一個有著背叛之名的人,更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只需要站在書記身邊,跟著書記走,就行了。
三環,最大的商城,頂樓會客室,唐錦正與瞿大哥及幾位京中的官二代們圍坐在一起,眾人神情閒散,坐姿隨意,顯然,已經談完了正事。
「小錦子,聽說你和你媳婦那啥?」一個三十多歲臉色帶著些許蒼白的俊美青年擠了擠眼:「跟白哥說說,能量源交匯是什麼感覺?」
唐錦端起茶杯,懶洋洋歪在沙發一側:「白哥,你找個女人試試就知道了。」
白哥一哽,找個女人試試?這是能隨便試的事嗎?
白哥旁邊坐著的體型有些虛胖的中年人看到白哥吃了鱉,頓時哈哈大笑:「白城,可憐你自詡風流,還說什麼收盡天下女兒心,怎麼的,居然沒找著一個真正的紅顏知已嗎?」看著俊美青年白城沉下的臉色,中年人更樂了:「我廖星沒有你的風流倜儻卻也結了婚,有了孩子,你呢?可托生死的紅顏知已沒找到,妻子沒找到,孩子也沒有!」
看著廖星臉上礙眼的笑容,白城哼了一聲:「那不過是我白城不想要罷了。」
「你是沒膽吧,小白,你還記著那個踢了你攀上別人的女人,小白,你就是個孬種,這世上女人千千萬,你卻只把那最不值錢的放在心裡,讓她日夜啃蝕你的心,你的心早就發霉、發爛、發臭了吧……」
「廖星,你想打架還是怎麼著?」白城惱怒地站起身,卻被瞿大哥一把抓住按了回去:「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氣你一直躲著他妹妹,我說小白,你是不是也該認真考慮一下小月兒的心情了?她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真的一點不心動?」
白城的目光有些心虛地躲閃著,直到對上唐錦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才一瞪眼:「小錦子,怎麼的,你也笑話你白哥?」
唐錦從衣領裡掏出一個掛飾,給白城看了一眼:「我媳婦給我做的執念榮耀全文閱讀。」立馬又將飾物放進了衣領內,寶貝地按了按。
白城咬牙,很想放話明天就結婚,偏偏這話到了嘴邊上,又嚥了回去,一撇頭,看向了窗外。
唐錦看著廖星目光裡明顯的失望,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廖星苦澀地笑了笑,攤開四肢癱在沙發上,心裡不停為自己可憐又癡心的妹妹抱屈。
看著幾人都消停了,一直坐著沉默未語的軍裝男人終於開了口:「接管一個師,要在一個月內將他們全部收服……」軍裝男皺眉看向唐錦:「那裡面有許多別處擠出來的刺兒頭。」
唐錦瞇了瞇眼:「刺兒頭才好,我還怕他們不蹦噠呢。」
軍裝男一直沉凝未變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我會去看的。」
唐錦警惕地看了一眼軍裝男:「孟哥,你可別火上澆油啊,你弟我可還是根兒小嫩苗呢,可經不住你這大風的摧殘。」
軍裝男舔了舔嘴唇:「看吧。」
唐錦苦著臉看向瞿大哥,瞿大哥好笑地搖頭:「他就是嚇唬嚇唬你,別理他。」
頭枕在軍裝男腿上正閉目養神的甜美女子聽了瞿哥的話撲噗就樂了:「瞿哥,這麼多年,為什麼你總不信姓孟是個變態呢?我跟你說瞿哥,別說小錦子這棵看著還耐操的強壯小苗兒他不會放過,就是他那嬌滴滴的小媳婦,指定也要遭了姓孟的毒手,你信不信?」
瞿哥卻只是笑斥道:「小花兒別鬧,瞿哥在說正經的呢。」
小花兒氣得回頭嗷一口咬在軍裝男腿上,邊咬還邊撕他的褲子:「麼斯裡,哇缽咚!(咬死你,王八蛋!)」
孟哥坐得又直又正,無論小花兒怎麼咬怎麼撕,楞是動也沒動一下,還伸手輕柔地順著她的頭髮,彷彿在安撫一隻發脾氣的小貓兒,此情此景就是瞿哥真想相信小花兒的話也不能了。不過,兩人這鬧法兒,所有人都已司空見慣,連多一眼也沒人看過去,只又說起了旁事。
商談了大半天,晚上,眾人又結伴去玩兒,唐錦推不過,又怕晚上回去身上沾的味兒讓溫妮多心,只能把溫妮也叫了過來,好在溫妮那會兒已經把需要問的問完,該弄明白的也弄明白了,也就爽快地應下了。
既然溫妮要來,小花兒又在,乾脆,有媳婦的便都叫了來,玩樂的場所,自然也隨之換了地方。
坐在幾個女人中間,看著男人們反覆地揮拍打球,溫妮是真心沒弄明白那球有什麼好玩兒的,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做著重複揮拍的事,出了一身臭汗,還玩兒得興致高盎精神亢奮的……有意思嗎?
所以說,奼女的思考模式在有的時候,其實十分讓人無可奈何。
溫妮的心思太容易看出來了,尤其她壓根兒沒想過要遮掩的時候——瞿哥的媳婦遲儀在眾人中年紀是最大的,看到溫妮滿眼困惑,她瞄了一眼懶洋洋動都不想動一下的小花兒,最後還是點了廖星的媳婦丁婕帶溫妮去玩兒。
「大嫂,我不會玩兒逆天殺劫最新章節。」溫妮不好意思地推拒了遲儀的好意。
丁婕站起身,順手把溫妮也拉了起來:「小孩子家家的,不會就學唄。」拉著溫妮找了個場子,簡單給溫妮講了一下規則,便站在了比賽場上。
溫妮吸了口氣,不就是網球嘛,沒玩兒過,至少也看過的啦,把球拍回去就行了。
一顆綠色的球飛速撲向溫妮的面門,溫妮狠狠一揮拍……明明應該被打中的球突然不規則地運動著拐了幾個彎兒,biu的一聲,就飛出了場——溫妮傻在了當地。
「噗——」
「撲噗——」
「哈哈——」
幾個女人真心不想笑,只是,溫妮拿著球拍傻呆呆霧煞煞呆在原地,一副完全弄不明白情況的模樣實在太招人了,於是,她們誰也沒忍住。男人們被笑聲驚動,回頭便看到了溫妮因為羞意慢慢染上紅暈的臉。
唐錦走過來,問怎麼回事,溫妮雖然羞愧,卻更想解惑:「那顆綠球,自己跑了。」
聽著不遠處再次響成一片的噴笑聲,唐錦無奈地伸手揉了揉溫妮的短髮,小丫頭這是被幾個大姐聯手捉弄了。
小花兒因為這一場笑,倒把精神笑了出來,她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走到溫妮身邊,擠開唐錦,「去,去,玩兒你們的去,我來教小妮妮。」
見溫妮已經低頭認真聽小花兒講解跳球不同顏色所代表的不同的靈敏度,不同靈敏度的球因為材質的原因,對於空氣震動感應度不一樣,導致各個級別使用的球色也不一樣,又教她怎麼才能更準備地捕捉到它們的軌跡,怎麼使用能量,擊中對手的球……知道溫妮並沒有產生退縮情緒,唐錦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場地。
白城靠在隔網上,看著反覆顛動入門白球的溫妮,有些不解地問走回來的唐錦:「這不是年輕人都會玩兒的嗎?」
唐錦見白城沒想打球,便也負手站在原地看著溫妮學球:「她忙著學製藥,辯認各種藥材、分辯變異獸可用部位,看書,學習,還要把自己學到的東西都應用到實踐上……自從我和她在一起,從沒見她玩過。」
白城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追逐著白色跳球的美麗身影,在他的心裡,年輕美麗的女人就應該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等著男人接出門,過著吃喝玩樂的生活。
「她是苦行僧嗎?」
唐錦打眼角瞄了白城一眼,「你接觸的人群……」唐錦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白城不是傻子,自然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未竟之意,破天荒地紅了紅臉,輕聲嘀咕:「我接觸的,也並不全是歡場女子吧。」
看到溫妮終於將一顆球拍回了對手的場地,唐錦翹起了唇角,好了,小丫頭要開始發威了。
沒錯,連連接空十幾個球後,溫妮全身心投入到了這種運動之中,而當她心無旁鶩,調動起了全身的感觀後,就再沒失過一個球,又過了半個小時,丁婕氣餒地一揮球拍:「不玩兒了,簡直欺負人。」
看著丁婕突然下了場,溫妮眨了眨眼,放下了一直舉著的球拍,困惑地回頭:怎麼不玩兒啦?
遲儀好笑地給頹然跌坐在沙發上的丁婕遞了一杯水:「你還沒看出來,那小丫頭就是個做什麼都會十足認真的性子,你把這當閒玩兒,她卻全身心投入,她又聰明,領悟力又強,身體協調性更是無人可比……」看著帶著不解的神情遲疑地走回來的溫妮,遲儀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著小丫頭霎時亮了起來的眼睛,遲儀眼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看看,還是個孩子呢,一個笑容就把她收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