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然晉封 文 / 楚墨暘
更新時間:2014-02-17
「不是……」顧流盼反應過來,急忙從秦昭的懷中掙扎出來。可是當她回頭的時候正巧看到笑容僵在嘴邊的蕭煜,掩嘴驚呼道:「皇上!」
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見蕭煜轉身負氣而走,顧流盼回頭看了看秋裳,只見秋裳也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可眼底卻是深深的失望。她急忙說道:「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在梓瞳心中,你永遠是我的兄長,是親人!而真正對你有情的,是秋裳!」言罷,顧流盼急忙追著蕭煜而去。只留下一臉驚愕的秋裳和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的秦昭。
「皇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顧流盼追入帳內說道。果然,蕭煜正一臉鐵青的坐在龍椅上,按著腰間佩劍的手因大力而骨節泛白。
見蕭煜沉默不語,顧流盼知道蕭煜定是誤會了自己,急忙解釋道:「皇上,真不是您見到的那樣!臣妾只是與師兄出去敘舊,僅此而已!」
「敘舊?」蕭煜冷笑著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敘舊需要摟摟抱抱的麼!」
「臣妾沒……」
顧流盼剛想解釋,只聽蕭煜怒氣沖沖的打斷她的話道:「你想說沒有是麼?那朕剛才看到的是什麼!這可是朕親眼所見,沒有人污蔑你!」
正待顧流盼想要繼續開口解釋的時候,外邊傳來祿喜的聲音。入內,只見祿喜小心翼翼的看了顧流盼一眼,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有什麼事,說!」蕭煜此時怒氣衝天,對祿喜吼道。
「回……回皇上的話。」祿喜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才就是想來請示皇上,您剛才帶回來的女子如何安置?」
女子?顧流盼心中一凜,驚訝的看著蕭煜。不是出去圍獵了嗎?怎麼帶回來個女子?
「怎麼安置?」蕭煜怒氣衝天的看了一眼顧流盼,正巧對上她驚訝疑惑的眼神。氣急了的蕭煜想也不想,對著祿喜喝道:「帶回宮,封夫人之位!」
「這……請皇上三思。」祿喜急忙跪下說道。
「怎麼?朕的旨意你敢違抗?腦袋不想要了麼!」說著,刷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刀,直指祿喜。
祿喜嚇得一邊連聲高呼饒命,一邊坑坑巴巴的解釋道:「奴……奴才不敢……只是這姑娘來歷尚不知曉,就連名字也不知道。這……」
「那就去問!」蕭煜用鋼刀指著祿喜說道,「今日之內你要是將此事辦不好,自己提頭來見!」說著,將鋼刀扔在祿喜面前,轉身大步而去。祿喜從未見過蕭煜發這麼大的脾氣,嚇得屁滾尿流的就往出跑,急忙前去辦差,片刻不敢耽誤。
帳中又靜了下來,只留下顧流盼一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這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蕭煜昨夜的誓言言猶在耳,今日怎麼就……而且他為什麼不聽自己解釋,就一味的認定自己和師兄有私情?事情真的不是他見到的那樣啊!而且這個女子,怎麼跑出來個女子?
渾渾噩噩的,顧流盼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倚竹進入帳中拍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
「秋裳呢?」顧流盼看到倚竹,這才驚覺秋裳還被自己扔在帳後的山坡上,急忙問道。
「回主子的話,秋裳姐姐臉上一直都不太好,躲在帳子裡哭了一下午了。問是什麼原因也不說,奴才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倚竹無奈的說道。
看來誤會自己的不止蕭煜一個人。顧流盼失魂落魄的走向床邊,呆呆的想著。自己本來是一番好意啊,可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不過也難為秋裳會錯怪自己,畢竟以前自己對師兄……算了,秋裳好歹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想來也是知道自己的為人,過幾日她心情平復了些再解釋吧。
當務之急是如何跟蕭煜解釋清楚。
是夜,夜朗星稀。營地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主帳還閃爍著點點燈火,投映出顧流盼纖細的身影。
「皇上還沒來麼?」顧流盼暗聲問道。
倚竹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主子今晚第無數次問起來了,連自己都不忍心再回答她。也不知今日發生了什麼,秋裳姐姐也不來伺候,主子也甚是奇怪。「主子,您一天沒用膳了,要不要吃些東西?」倚竹不忍讓顧流盼失望,只得將話題轉移開道。
聽了倚竹這話,顧流盼終是失望的歎了歎氣。起身踱步出帳,看著外面漫天的繁星,不由得鼻頭一酸落下淚來。這星空還是一樣的星空,皎月也是一樣的皎月。只是身邊的人,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難道真的是得到手了便可如此不在乎?
歎了口氣,顧流盼疲憊的問道:「你去打聽打聽,皇上今晚在哪歇下了?」
「奴婢……」倚竹實際上早就知道了,只是怕顧流盼傷心,因此一直沒說。
「說吧,本宮心裡有準備。」
「回主子的話,皇上今夜在慕容姑娘那歇下了。」倚竹恭謹的回答道。
「慕容姑娘?」顧流盼好奇的問道,印象中她不記得女眷中有人是複姓。
「回主子的話,是皇上今日剛帶回來的。已經……」倚竹略頓了頓,「已經下旨晉封為月夫人。」
他真的這麼做了。顧流盼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看著不遠處的營帳的眼中,眼淚一直在打轉。三生之盟,不過轉瞬。
蕭煜正坐在不遠處的帳中,一言不發的喝著悶酒。從表情上看,並不似顧流盼所想的那般快活,反而眉宇之間儘是痛苦之色。祿喜在一旁給蕭煜斟酒,連大氣都不敢出。哆哆嗦嗦的看向這位新晉封的「月夫人」,希望她能將自己解救出苦海。
而這位月夫人不是別人,正是為秦昭暗中訓練軍隊的親手殺了董洛的慕容月!
慕容月收到了祿喜求救的眼神,正準備上前接過酒壺,只聽蕭煜沉聲道:「祿喜,你連自己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麼!」祿喜聞言,急忙跪下抖如篩糠般的請罪,再不敢看慕容月,帳中再次恢復了寂靜。
「你是誰?」蕭煜突然沉聲問道。
帳中除了祿喜之外,也只有慕容月一人,只見慕容月急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慕容月,是您剛封的月夫人。」
「臣妾?」蕭煜冷笑道,「學得到快,說的也挺順口!朕問你,究竟是誰!」
「臣妾不知皇上何意,還請皇上明示。」
蕭煜扔下手中的杯子轉過案幾,蹲下看著跪在地上的慕容月,突然伸出手來捏住慕容月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只見微醺的蕭煜嘴角綻開一抹玩味的笑容:「倒是生了一副好容貌,皮膚也瑩白似雪。朕倒是不知道,這律國何時在朕的治理下變得如此昌盛,一個山野郎中的女兒,都能有這般姿色。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接近朕的目的是什麼?」
「臣妾沒有。」慕容月淡然的直視著蕭煜道,「臣妾今日採藥不慎摔下山崖,幸虧被皇上所救,才撿回了一條性命。臣妾的性命既然是皇上救回來的,自然也是皇上的。要殺要罰,但憑皇上一句話。只是臣妾並非受任何人指使,還請皇上明鑒。」
「哦?明鑒?」蕭煜冷笑道,「那你父母呢?你就這樣受了封,難道你父母都不出現麼?」
「臣妾的父母早就死了,臣妾自小被淨心庵的師太收留,在庵中長大。這一切鳳陽村的人都能證明,皇上大可派人去查。」慕容月依舊淡定的說道。
「庵裡長大的孤兒?」蕭煜冷笑復道,「庵裡長大的孤兒會精通醫術?」
「這醫書乃是家傳的,也是先父留給臣妾的唯一遺物,臣妾自小識字接觸的便是佛經和這醫書。」慕容月臉上神色沒有半分變化。
蕭煜聞言,細細觀察這女子,只見她眼神堅定神色坦然,而且話語清晰有條有理。若是騙人,如何在眼底找不到一絲慌亂?更何況她騙的還是當今皇上?況且今日派人已經去鳳陽村查過,她說的也的確是真話。而且在鳳陽村一直為村民免費看診派藥,倒也是個好口碑的女子。
用力一甩慕容月,蕭煜起身負手而立,冷聲說道:「朕不管你究竟是誰排來的,今日暫且信了你的話。你且祈禱著你的謊言不會被朕識破,否則朕定要讓你死無全屍!」言罷,逕自轉入內間休息,冷聲復道:「祿喜,你今日不必守夜了,就讓咱們的月夫人在外面守著吧!」
祿喜聞言,戰戰兢兢的哪敢不從,也不管於理合不合,只得躬身退出。翌日,蕭煜便率著眾人返回宮中。
而消息總是比人走得快。蕭煜剛在外面封了一個月夫人,宮裡便已經傳開了。後宮嬪妃都像炸了鍋一樣,紛紛奔走相告,無不揣測紛紛。要知道這律國自立國以來還未有過女子直接越過重重等級封為夫人,因此眾人對這個月夫人的來歷好奇不已,猜測什麼的都有。
不過有一點是不必猜測的。這月夫人的晉封,也同時宣告著顧流盼的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