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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台上台下 文 / 楚墨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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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10-19

    「妹妹身子剛剛好些,這些日子還是要多多調理才是,尤其是在飲食用度上,要格外小心。」顧流盼忍不住出聲提示性到。

    執霜在宮中多年,有是皇后身邊之人,怎會不知顧流盼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幾句話下來已經變了臉色,可臉上卻展開了一絲釋然的笑容,無奈道:「我都已經成了這般田地,她仍舊不放過我麼?」

    誰說不是呢,若說執霜當日聖寵之下,有了嫉妒加害之心也算是可以理解。可如今她都已到了這步田地,為何皇后要趕盡殺絕?

    「妹妹也無需猜想過多。」顧流盼笑道,「身子不好,本就該多加小心,待日後調理好了身子,總是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刻。」

    說起此事,執霜更是美眸含淚。東山再起,談何容易?帝王恩寵,能有幾時?不過自己能夠遇到蕭煜這樣的男子,此生也算是知足了。「姐姐教訓的是,妹妹受教了。姐姐也要好好調理,把握好如今這樣的機會。無論我們姐妹二人誰先有了皇子,才算是東山再起。」執霜釋然的說道,如今的她只希望蕭煜能事事順心,別無他求。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看著執霜離去的背影如此蕭索,讓顧流盼心中唏噓不已。這後宮之中的女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正準備起身回關雎宮,一個尖細的聲音將自己叫住。顧流盼轉身看去卻是祿喜,只聽他諂媚說道:「奴才參見宓夫人。」禮數周全,倒是讓顧流盼有些吃驚。

    「祿總管有禮。」顧流盼略一欠身道,「不知祿總管前來,有何吩咐?」

    「娘娘如今是宮裡的大紅人,皇上身邊第一號的人物,奴才怎敢吩咐?當真是折煞奴才了。」祿喜到第一號人物的時候,特意翹了翹大拇指,滿面得意之色,彷彿是自己得了無上的榮耀一般。只聽他復道:「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請娘娘去麗音閣聽戲。」

    「不知總管如何知道本宮在這御花園的?」若是皇上傳旨,祿喜難道不應該在關雎宮等著自己麼?怎麼會追到了御花園?難道是自己宮中有人……不對,就連自己宮中之人,也只知道自己外出,這祿喜是怎麼知道的?

    看似突如其來的問題,並未讓祿喜覺得有多麼的吃驚。他臉色微僵,一甩拂塵躬身應答道:「娘娘有所不知,咱們做奴才的,就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主子們的喜好動向,自然是要掌握的一清二楚。若是連這點基本的功夫都沒有,怎麼能伺候好主子呢?」

    顧流盼點頭笑笑,說的也是。在這深宮之中,誰沒有幾個眼線?連這樣的一個奴才都能夠對自己的動向一清二楚,看來只有自己孤獨無依。不過這樣只是眼前一刻罷了,很快,她就會有自己的勢力。

    跟隨著祿喜,顧流盼款款向麗音閣走去。入內,只見蕭煜早已坐在那裡,一身月白色龍袍,清爽利落。目光微動,只見受邀之人並非自己,還有皇后和慕妃以及劉夫人等一眾妃嬪。莫不是有什麼重大的節日?想到此處,顧流盼心裡不由得咯登下一。自己即掌管協理六宮之職,可對於宮中詳細典儀並不知曉。今日看這架勢,想來定是什麼重要之事,自己姍姍來遲,豈不是讓慕妃抓了把柄。

    懷著忐忑的心情,顧流盼上前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吾皇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略頓了頓,偷眼嚮慕妃看去,對方果然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可如今已是躲不過去,只得略偏了偏身子,恭謹道:「臣妾參見慕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流盼來了,快坐!」蕭煜笑著道。

    顧流盼抬頭掃了一眼,只見蕭煜坐於正中,皇后與慕妃一左一右而坐。劉夫人已坐於慕妃一側。心下明瞭,略一欠身,移步皇后身邊的位置。

    鑼鼓鏘鏘,好戲開鑼。

    「今日這事,本宮還以為會是宓妹妹派人前來知會,可左右沒有等來。這才想著妹妹定是不熟悉宮中之事,忘記了太后的聖壽節。此事都怪臣妾,該是臣妾提醒妹妹一聲的。」慕妃娓娓而道,語氣中依舊帶著慵懶之意,卻是字字如利劍一般射向顧流盼。

    蕭煜高興的看著台上的戲,漫不經心的笑道:「無妨,流盼昨日便已派人知會過朕。這戲也是她的提議,她知道太后喜歡看這些個熱鬧的戲,特意點了麻姑獻壽的戲碼。」

    聽罷,顧流盼吃驚的看著蕭煜,自己何時派人前去知會過他?如今他這麼說,看來自己只能照著演下去。略頓了頓,笑道:「說起此事,確是流盼的不是。昨日未曾與慕姐姐商量便先上奏了皇上,當真是草率了。下次當於慕姐姐商量,以免慕姐姐誤會才好。」

    蕭煜話裡話外的意思已是多偏袒於顧流盼,倒是讓慕妃好不剎風頭。可偏生平日優柔寡斷的皇后,此時卻想起來痛打落水狗,她見慕妃悻悻,趁機說道:「宓夫人也不必如此,皇上既然已經下旨讓你接過協理六宮之事,如何還要事事請教於他人?長此以往,如可挑得起協理六宮之責?豈不是有負皇上的恩典。」

    此一番話下來,讓慕妃臉色變了又變。玉手緊握成拳,卻又無可反駁,只得冷笑道:「皇后姐姐教訓的是,不過如今皇后姐姐行動不便,再說皇后姐姐久不問事。許多事情自是無法提點,若是妹妹再不加以提點,只怕這後宮之中要一團亂了。」

    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讓蕭煜看戲的興致一掃而空。只聽他冷笑著道:「你們倆真是什麼時候都不消停,竟比這戲台上還熱鬧!依朕看,不如讓台上這些個都下來,你們倆上去表演如何?!」

    聽著蕭煜語氣中的不滿之意,兩人皆不敢多言,起身下跪道:「臣妾知罪。」

    顧流盼見狀,急忙起身跪於殿上道:「此事皆因臣妾而起,與兩位姐姐無關,若是皇上要責罰,責罰臣妾一人便是。」

    「行了,大喜的日子,都別跪著了,起來吧。你們要記得,朕今日叫你們前來,是因為流盼剛剛協理六宮,許多事情還拿不準,出於對你們的尊敬,才叫你二人前來。你們那點事兒,自己心裡清楚,朕今日也是給流盼面子。一個是當朝國母,一個是皇子生母,做事之前需多加考慮,引懲為戒。」蕭煜冷聲道。

    「臣妾謹記皇上教誨,定當痛改前非。」三人齊聲道,起身。

    這樣的一個看似插曲之事,讓顧流盼的地位無形中增長了許多。她本是不知道這太后生辰之事,此事若非有蕭煜解圍,當真是一頂一的罪過。可如今蕭煜不但為她解圍,還替她給皇后和慕妃賣足了面子,在坐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今這後宮中的風是往哪邊吹。

    當然,殿中還有一個人樂於見到現在的場面,就是皇后。她方才也受了蕭煜責罰,可顧流盼畢竟是她的人,如今她得了寵,皇后自然心中也倍感寬慰。唯獨慕妃,看來要抓緊機會,扳回這一局才是。

    眾人觀戲,唯獨慕妃心不在焉。

    「賞!」戲已落幕,蕭煜朗聲笑道,顯然方纔的一點不快已被衝散。只聽他對顧流盼笑道:「這六喜班技藝精良,確實不錯,就定了他們為聖壽節添些個熱鬧。若是在聖壽節那日表現的好,朕還有賞。」

    顧流盼聞言起身道:「臣妾記下了,定讓舞樂司督促他們勤加練習。」

    「臣妾有事要奏!」見蕭煜此時心情大好,慕妃眼珠一轉,急忙說道。這句話到讓打算離場的眾人落了座,目光齊刷刷的聚焦在他一人身上。剛剛受了皇上斥責還敢出頭答話的,估計也就只有她董慕華一個人了。

    蕭煜此時心情不錯,看了慕妃一眼笑道:「說吧。」

    「啟稟皇上,近幾日大皇子的字頗有進益。臣妾想著,太后一向對大皇子疼愛有加,若是能讓大皇子在太后的聖壽節上獻上一幅百壽圖,太后定會歡心。」慕妃滿面笑意的說道。她知道,孩子永遠是她最有力的武器。

    蕭煜聞言笑道:「既然我兒有如此進益與孝心,朕自然是准了的。」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妃復道,「這都有賴於愛妃教導得益。」

    果然,提到孩子,蕭煜的心就軟了下來。聽到蕭煜表揚自己,慕妃得意的看了皇后一眼笑道:「臣妾惶恐,教導皇子乃是臣妾的本分。」

    「不過,終究是皇子的教導。」蕭煜皺眉道,「這樣,待聖壽節過後,朕會親自為皇兒請名師開蒙。」

    聽到此言,慕妃面露喜色,急忙道:「臣妾代大皇子謝過皇上恩典。」

    蕭煜起身,笑著道:「這不僅僅是你的兒子,也是朕的兒子,朕自然也是要放在心上的。」

    見皇上與慕妃一唱一和,皇后不由得暗自心焦。好不容易才奪了慕妃的權,若是讓慕妃憑著孩子再死灰復燃,可如何是好?心急之下,目光輕移,在顧流盼身上一頓,計上心來,笑道:「這宮中只有大皇子一個男孩子,終究是不利於皇子成長的。更何況好幾年也未曾聽到有龍子風女出生的喜事。」

    隨即,皇后欠身道:「臣妾倒有一事啟奏,宓夫人入宮也有不少時日,可一直未見喜訊。不若皇上派太醫為宓夫人調養身子,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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