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往事 文 / 茶山楊梅
「異族入侵，塗炭生靈。」
那老翁悵然歎息道：「我九州大地無一處淨土，不知多少化神境的絕世天尊隕落，如您這樣強大存在就落個重傷的下場，乾坤尊者怎麼逃得脫？」
「那場天地大戰，經歷過的人實在不願再回憶。」
吞噬老人此次甦醒，記憶逐漸恢復：「諸天九真靈，包括老夫在內，死的死，傷的傷，哎！」
歎息後，吞噬老人沉默不語，似乎沉浸在遠古時期的崢嶸歲月裡。
紀若塵的心緒被吞噬老人和老翁感染，莫名的低落起來。
聽吞噬老人和老翁的談話內容，第一次天地大戰是何等的驚心動魄，戰火蔓延整個九州大陸，連九大真靈都死傷慘重。
或許是吞噬老人和這個老翁同是亙古時代的老怪物，兩人感慨許久，吞噬老人才轉口道：「這座山峰應該是一件絕世神器吧？」
吞噬老人深邃的目光往四處掃了下。
「乾坤尊者縱橫天地時的佩劍，神物榜排名十九，斬緣！」
那老翁沒有隱瞞。
當年乾坤尊者就是依占斬緣劍，橫掃輪迴鏡同階高手，連初入不朽境的虛皇都能正面抗衡。
「被這把神劍鎮壓的是哪些異族？」
吞噬老人道。
紀若塵回憶起山腳下那些滲出地面的血跡，瞬間明白過來。
「斬緣化為山峰，鎮壓著千萬血將。」
那老翁道：「不僅如此，在萬丈地心，乾坤尊者真身坐化處，那些異族首領才最辣手，過了這麼多年，還依然沒有被抹滅。」
「地心下的難道是？」
吞噬老人面色一變。
「血王，而且不止一尊。」
那老翁道：「當年天地大戰，血族入侵，乾坤尊者以自身為陣眼，開啟乾坤大陣，強行鎮壓三尊血王，自己也弄得隕落的下場。」
血王相當於人類輪迴鏡的強者。三尊，那不是意味著地心有三尊活生生的輪迴鏡強者？
聽到這裡，紀若塵忍不住駭然的吸氣。
三尊輪迴鏡強者，如果脫困，橫掃血域，輕而易舉。
「斬緣劍放在此地大材小用，老夫要將它帶走。」
吞噬老人斷然道。
「您老又不是不知道這把斬緣劍下面封印著什麼。」
那老翁道：「如果強行取走斬緣，那些被封印的血將脫困而出，必然會深入地心，破壞乾坤大陣。到時候，三尊血王和千萬血將脫困，整個九州大陸怕是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前輩，此地叫血域，不是九州。」
紀若塵提醒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誆我？我記得乾坤尊者隕落之時，分明在九州地界，怎麼會在血域？」
那老翁怒道：「還有，血域是什麼鬼地方，本尊聽都沒有聽說過。「
「我真的沒有騙你，此地真的叫血域。」
紀若塵如實重複道。
「難道？」
那老翁面色大變，道：「難道九州大陸碎了？」
「九州的確碎裂了。」
紀若塵道：「因為小子出生地就是九州。」
九州是一塊無窮廣大的世界，如一面銅鏡，被打碎之後，分裂成無數碎片，血域不過是其中極少的一塊碎渣。
而紀若塵出生的九州其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九州大陸，只不過是九州分裂以後，最大的一塊大陸。
「想要碎裂九州，必然要擊碎鎮壓氣運的九州鼎，難道九州鼎也被那些異族生生擊碎？」
那老翁駭然道。
「看來事實的確如紀小子所說的一樣。」
吞噬老人對外界的事也不清楚：「九州鼎碎裂，這片天地的氣運將逐漸流失，此消彼長下，離第二次天地大戰亦不遠矣。」
「小子，你們血域的歷史一共延續了多少年？」
那老翁急問道。
「應該是十萬年。」
紀若塵皺眉回憶。
「九州鼎碎裂已經十萬年？」
那老翁面上浮現出一絲驚慌之色：「如此推算，第一次天地大戰已經過去十萬年？當年的一戰，化神境天尊，不朽境的虛皇，輪迴鏡的尊者，不知隕落多少，都沒有佔到異族一絲便宜。如果第二次天地大戰不可避免，以現在生活在這個世界裡那群廢物的實力，這片天地必然會淪陷。除非」
「除非人族再出現一名永生境的大帝，或者可以力挽狂瀾。避免生靈塗炭。」
吞噬老人道：「不過隨著九州鼎碎裂，氣運流失，不可能再出現永生境的大帝。看來這片天地逃脫不了淪陷的下場。」
「時也命也！」
那老翁心痛的歎息道。
乾坤尊者為天下蒼生，捨身隕落，如今才平靜十萬年，第二次天地大戰又即將發生。眼見天地再次陷入無盡烽火，乾坤尊者的努力付之東流，怎不心痛。
「看一步走一步吧，如果注定這片天地會淪陷，我們至少都努力過。」
吞噬老人安慰道。
「這把斬緣劍下面封印著千萬血將，如果您要帶走，必須將這些血將徹底抹滅掉才行。」
那老翁感慨一會，轉回正題。
「老夫自然有辦法將他們淨化，泯滅在天地之中。」
吞噬老人道。
「不是我信不過您，可是以您如今的實力，恐怕很難做到。」
那老翁直言不諱。
如今的吞噬老人，不過是一道意念，連巔峰時期萬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絕對不可能抹殺得了斬緣劍下的千萬血將。
「難道老夫會騙你不成？」
吞噬老人怒道。
「騙我倒是無所謂，如果您無法抹殺乾淨，必然會殃及血域大陸的生靈，要慎重啊。」
那老翁奉勸道。
「老夫心裡有數，不過眼下還不是取斬緣劍的時候。」
吞噬老人道：「紀小子，元池內元水正好能讓你洗滌內丹，突破煉凡境第九層。你在這元池裡堅持的越久，以後聚元，形成的丹元就越大，記得了。」
紀若塵知道聚元對一名靈師至關重要。
凝聚的元丹有大有小的區別，如果丹元大，意味著借助天地元力越多，實力自然越強。
紀若塵深深一口氣，脫掉上衣，卻聽吞噬老人以密語道：「元池裡的元水你吸收不了多少，剩下的記得全部引進諸神印記，有大用。」
「原來吞噬老人最終打的是這個主意。」
紀若塵啞然，身軀一動，跳進元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