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殿主 文 / 茶山楊梅
「他一個修為才煉凡境四層的弟子怎麼可能爬的到藏書閣第九層？」
有弟子聽到白長老的話驚訝的道。
「當年連玄通別院的第一天才牧白才爬到第八層，難道他比牧白師兄還厲害？簡直是荒謬之極。」
另一個弟子根本不信紀若塵有能力達到藏書閣第九層。
所有人如怪物一樣盯著紀若塵，指指點點。這時，一個滿頭大汗的戒律院弟子從通天架裡面跑出來，嘴貼在白長老耳畔輕聲嘀咕起來。
隨著那個戒律院弟子稟報完，白長老的臉色瞬間變了又變。
白長老怔怔地盯住紀若塵，半天不錯眼珠，他的眼珠彷彿是鉚死的，不會轉動。
紀若塵冷汗直下，暗道不妙，收取不滅印，造成大量外門弟子慘死的事應該被白長老知道了。
如果這個戒律院的弟子能晚來一炷香時間都好了，那時候紀若塵肯定已經逃之夭夭。
至於能逃多久被九玄宗弟子抓住，紀若塵可不管，能苟且偷生，多活一會是一會。
身為內門長老，對於通天架上藏著不滅印這事，白長老自然是知曉的。
當年連萬法界的李玉用盡所有手段都不能收走不滅印，差點還被不滅印的器靈反噬。
眼下不滅印竟然給一個實力低微的外門弟子收走，這簡直是太荒謬了。
黑白長老到現在還有點不相信不滅印就在紀若塵身上這個事實。
紀若塵僅僅煉凡境第四層的修為就能收走不滅印這件天地神物，憑借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實力。()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在紀若塵身上還隱藏著一件比不滅印排名更高，更厲害的神物。
只有兩種神物互相牽引，克制，另一方實力稍低的神物臣服，才能動手收取。
「通天架第九層的不滅印是你收走的？」
白長老盯著紀若塵，眼裡閃過一絲貪婪的熾熱。
「是弟子收取的。」
紀若塵如實道。
現在想否認，也要白長老信才行。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孽障，以一己自私強行收取不滅印，讓通天架失去平衡，害死幾百名外門弟子慘死，你可知罪。」
白長老厲喝道。
「弟子何罪之有？收取不滅印的過程弟子也是冒著性命危險加上機緣巧合才僥倖成功，宗內其他弟子若有收取不滅印的本事，何需輪到弟子出手？」
紀若塵反駁道：「再說祖師九玄尊者將不滅印放在藏書閣第九層就是等待有緣之人取之，現在不滅印被弟子收走也是了卻了祖師爺的心願，你們身為內門長老竟然違背九玄尊者的法旨，心起歹念，妄想占不滅印為己，問罪與我，是何道理？」
「好個牙尖嘴利的孽障，不滅印乃天地神物，豈是你一個小小外門弟子配擁有的？速度給老夫交出來，然後去刑法堂等候宗門制裁。」
白長老怒不可遏，袖袍一揮，一股強大的吸力將紀若塵整個身軀拉扯過來。
紀若塵猛地腳下一跺，千斤之力聚在腳下，企圖穩住被牽引走的身體。
一腳踏地，地面登時裂開籐條般的裂痕。
紀若塵被無形力量拉扯的肉身只是稍微頓了下，隨即不受控制的朝白長老站立的方向滑去。
白長老生為內門長老，實體高深，豈是紀若塵抗拒得了的？
「你們兩個無理貪婪糟老頭，枉為內門長老，欺我紀若塵身份低微，毫無背景，如軟柿子一樣可以隨意拿捏。」
紀若塵唾罵道：「如果現在收取不滅印的是萬法界的李玉，或者是玄通別院的牧白，你們還敢這樣顛倒是非，為難他們麼？」
一個外門弟子敢這樣怒罵兩個身份高貴的內門長老，在九玄宗內可是極為少見的情況。
在紀若塵身側許多圍觀的弟子都對紀若塵面露敬佩之色。
「敢辱罵內門長老，光憑這一條，老夫現在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長老抬手枯瘦的手掌，往紀若塵腦門壓去。
這一掌看起來輕描淡寫，不過現場所有弟子都知道這白長老一掌內的力量足足可以抹平一座小山。
「不滅印乃天地神物，有緣者得之是順理成章之事，兩位長老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就算將不滅印贈送你們，未得到器靈的認可，你們兩人也未必能驅動。」
一個四十出頭的文士出現在紀若塵和黑白長老中間。他留著三撇鬍子，手裡握著一把羽扇，輕輕搖動著。
白長老那驚天一掌在即將壓到那個中年文士頭頂的時候，如撥雲見日一樣，消散不見。
「弟子見過殿主！」
黑白長老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裡都看到了驚駭之色。
此時最過詫異的莫過於紀若塵。
這個中年文士正是紀若塵進入通天架之後，幫紀若塵引路，說話故作高深的那個男子。
能讓兩個內門長老如此懼怕，以弟子身份自稱，還要對他彎腰行禮。這個中年文士到底是九玄宗那尊大人物？
「兩位長老，無需多禮。」
那中年文士淡然道。
黑白長老長吁一口氣，如蒙大赦的樣子。
在紀若塵心緒急轉的時候，那中年文士徐徐轉過身，對著紀若塵笑道：「小兄弟，你可以走了，不過你身上懷有不滅印，這神物可有很多人惦記，你實力低微，以後要多加小心，免得暗遭他們的毒手。」
「多謝殿主出手相助，替小子解圍。」
如果能抱住這中年文士的大腿，紀若塵在九玄宗內就有了背景，做事再也不需要畏手畏腳，到處受氣。
紀若塵心裡有抱大腿的想法，不過眼下實在找不到好的借口向這個中年文士表達心意。
再說紀若塵現在還不清楚這個中年文士到底是什麼身份，這殿主到底是哪個殿的主人。
幾方思量下，紀若塵只能暫時將這個想法藏在心底，等日後有機緣再說。
「殿主，紀若塵因為收取不滅印，害死數百名弟子，這過失。」
白長老猶豫道。
「神物出世，動靜必然驚天動地，那些弟子慘死也只能怨他們福緣淺薄，被神物所累，無關這個小子的事。」
明知中年文士這方維護的措辭毫無根據，黑白長老還是敢怒不敢言，連連點頭稱是。
那中年文士道：「好了，本座也不為難你們，等這個小子過了龍門三關之後，本座會給你們內門長老堂一個交代。」
中年文士嘴上的龍門三關是指三種考驗。自九玄宗成立以來一直延續至今。
雜役通過外門弟子測試，九玄宗會給新晉的外門弟子一次展現實力的機會。
龍門三關成績前一百名名弟子可以得到門內豐厚的獎勵，成為門派重點培養的對象，還能自行挑選進入九玄宗四門的任意一門修煉。
九玄宗四門中，萬法界的實力最鼎盛，其次是玄通別院和青竹閣，排名最末的是觀玄殿。
那些通過龍門三關成績稍差的弟子，因為自己沒有權利挑選四門中的任意一門修煉，不幸隨即分配到觀玄殿。
作為觀玄殿弟子不但享受到的福利待遇比起萬法界、玄通別院差距甚大，而且外出時還時常受到其他三門弟子的欺辱。
觀玄殿的弟子被萬法界，玄通別院的高手打殘還是輕的，嚴重的還被活活打死過。
觀玄殿弟子被其他門打死的案列這幾年非常的多，已經是見怪不怪。
在九玄宗弟子內流傳著一句話，進入觀玄殿就等於踩進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至於青竹閣，主要招收女弟子為主，男弟子想進入青竹閣不是沒有，不過歷來非常少。
最好的選擇自然是進入萬法界和玄通別院，不過僧多肉少，所以對外門男弟子來，通過龍門三關，取得前一百的名次尤為重要。
紀若塵自然不知道其中彎彎曲曲的門道，在得到中年文士的首肯，紀若塵帶著那本陰陽兩儀術離開了傳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