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黑白長老 文 / 茶山楊梅
此次晃動造成的傷亡比紀若塵預想的要慘烈的多。
第一層藏書閣到通天架地面有幾千丈高，這些實力低微的子弟只要不慎掉下來就沒有一個人能倖免於難，全部死無全屍。
紀若塵爬下通天架到達地面之後，入眼一片狼藉，至少有幾百個面目全非的子弟屍體重疊在一起，可謂淒慘之極。
人潮湧動，諸多弟子如螞蟻一樣從通天架上爬下來後驚慌失措的踏著地面同門的屍體往殿宇門口衝去。
紀若塵也混在人群裡，想跟隨人潮矇混過關。
守在殿門口的黑白長老見無數弟子蜂擁而出，意識到出了大事。
揪住一個驚慌失措的弟子，從他嘴裡得知通天架無故劇烈晃動，導致進去挑選功法的弟子死傷慘重，白長老臉色驀然大變。
黑白長老守住門口，隨即命令幾十個戒律院的弟子進入殿宇清點傷亡，收拾現場，將慘死的弟子抬了出去。
「所有進入通天架的挑選功法的外門弟子聽著，到這裡排好隊，登記好所得的功法，才能離開。」
出了這座殿宇，沒有性命之憂，上千名弟子驚惶的心緒平復下來，得到黑雙長老的命令，如潮水一樣聚攏，開始到白長老身邊登記所得的功法。
剛剛跨出殿宇門口的紀若塵見到這一幕，暗道一聲不好，眼下情形，想矇混出去，逃出生天恐怕難如登天。
挑選功法的這座殿宇可是整個傳功殿的心臟，把守在此的黑白長老乃內門長老，修為通天，紀若塵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也不可能逃過黑白長老的眼睛，更別提偷偷溜走這樣荒謬的事。
毫無其他辦法，紀若塵只得隨著人流乖乖排好隊，等待末日的審判。
「雷龍，挑選到一本五星功法，不錯。」白長老隨口贊句，記錄下那名子弟的名字。
喚作平時，有外門弟子憑借自身的實力爬到通天架第五層，白長老必然會大肆誇獎一方，不過此時他沒有一點心情，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調查。
一個個排在紀若塵前面的弟子登記好所選功法離去，紀若塵與白長老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不由得撲通撲通狂跳起來。
「咦！竟然是八星功法天玄變。」
饒是白長老有心事在身，也不由激動起來：「你竟然能孤身到達第八層藏書閣，拿到天玄變這本功法，你叫什麼名字？」
「傲孤雪。」
一個白衣銀髮，渾身淡漠的如寒冰一樣的少年道。
「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達到第八層藏書閣，這樣的弟子有些年沒有出現過了。」
黑長老歎息道：「記得上次達到第八層藏書閣的弟子是玄通別院的牧白吧？」
「嗯。」
白長老點頭道：「當年牧白到達第八層藏書閣，萬法界的李玉更勝一籌，到達第九層，我們兩個老頭子守護藏書閣那麼多年，就是那年最激動人心，令人難忘。」
「如今的弟子實力是一年不如一年咯。」
黑長老緬懷道：「一晃好些年過去，牧白成了玄通別院傳真弟子中的第一人，李玉更是厲害，被喻為萬法界弟子心目中的神話，果然能爬到通天架第八層以上的人物都非池中之物。」
黑長老雙目帶著異樣的光彩盯著傲孤雪道：「三個月之內無論你能不能修煉成功這本天玄變，都必須送還到這裡明白麼？
「知道。」傲孤雪道。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白長老道。
傲孤雪未離開，站在一邊，視線盯著排在人群裡紀若塵，毫無感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精光。
「下一個。」
忐忑的等待之後，終於輪到紀若塵。
「你挑選了幾星功法，拿出來給老夫登記。」白長老盯著紀若塵道。
「弟子實力低微倉促間沒有挑選到任何功法。」紀若塵強自鎮定道。
不遠處的觀望的傲孤雪眼裡閃過一絲怪異之色。
「煉凡境四層修為，可以憑借肉身實力到達藏書閣三層，你怎麼會沒有挑選到任何功法？」
白長老眼裡閃過一絲懷疑之色。
「弟子是攀到了第三層藏書閣，因為忽然通天架劇烈搖晃起來，弟子嚇傻了，忘記還有挑選功法這回事，就倉惶的跑出來。」
「原來如此！」白長老自語道。
「白長老，你別聽他瞎扯，弟子在第三層逗留許多都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一直在第三層藏書閣逗留的一個外門弟子此時出言，毫無情面的戳穿紀若塵的謊言。
紀若塵的臉色立馬一陣白，一陣青。
「你叫什麼名字？」白長老臉色一沉，厲喝道。
「弟子叫紀若塵。」
紀若塵狡辯道：「他沒有見到弟子並不代表弟子沒有在第三層呆過。」
「我在第三層藏書閣待了接近六個時辰，有很多同門都可以為弟子作證。」
那呆在第三層藏書閣的外門弟子道：「眾所周知，外門弟子進入通天架挑選功法時限是六個時辰，難道你來的比我還早？」
「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可是為什麼他要對白長老撒謊呢？」圍觀的諸多弟子對著紀若塵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個鬼影，你的速度很快，轉眼就爬上第六層藏書閣。」
忽然一個弟子尖叫起來。
發出尖叫的這個弟子就是當時在第五層藏書閣邊緣翻閱功法，被紀若塵一閃而過的身影嚇得連功法都掉在地上，大喊見鬼的傢伙。
此時他也依稀記起紀若塵的樣貌。
「你是哪個門派的奸細？混進我九玄宗有什麼目的？你身上有什麼秘密？」
白長老厲喝道：「以你煉凡四層的修為，怎麼可能上的了藏書閣第六層？快點如實招來，免得多受刑罰之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紀若塵如此安慰自己。
「弟子來歷清白，如若兩位長老不信，可以去仔細查證。」
紀若塵道：「至於弟子為何要隱瞞爬上藏書閣第六層的經過，那時因為弟子身上有一件避風擋火的寶物，才能一路有驚無險的到達頂端。弟子實力低微，不想引起太多矚目，免得引來心懷不軌之人對我的寶物起了歹心。」
「某些弟子得到些奇遇，身上藏有異寶，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無需隱瞞，將你所得的功法交出來給老夫登記好便可以離開。」
白長老道。
紀若塵已是騎虎難下，值得硬著頭皮將藏在懷裡的那本功法交了出去。
「竟然是九星功法陰陽兩儀術！」
白長老神色驀然一變，詫異的道：「你竟然爬到了藏書閣第九層？這怎麼可能？」
就算有寶物護身，隔離掉藏書閣最後幾層的天地之力，也斷然不可能阻斷的住藏書閣第九層那強大的排斥之力。
那種排斥之力宛如大山壓頂，以紀若塵肉身的強悍程度，絕對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壓成粉末。
除非紀若塵身上的那件寶貝是一件天地神物，才能有如此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