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番外 眾裡尋她千百度（60） 文 / 十里雲裳
屋內是黑暗的，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因此很安靜。
左晨靠著門板雙眼閉著，一直想了很久。
有些事，他就算後悔也沒有用了禮。
除非時間倒流淌。
有的人，在身邊的時候感覺不到。一旦離開，心就會變得空空地。
小魚兒於他，就是這樣一種不可或缺的存在。
當他以為小魚兒無敵的時候，卻不知她也是會受傷，她和他們一樣會死，小魚兒並不是刀槍不入……
只是當他驟然明白這些，她已經重傷不治。
如今想來，就算小魚兒當時不跳海，他們還能把她救回來嗎？
當他們焦急地等在急診室外，手術燈暗下來的時候，醫生告訴他們「盡力了」，他們會不會更加悲痛？
或許……
小魚兒選擇跳下去，讓自己葬身在大海裡，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的屍體？
的確……
無數次抱著期望，希望能有一個奇跡，讓小魚兒活著，就算不在他們身邊，活在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也行……
這該多好。
漆黑的屋內，男人低沉的哭聲打破了寂靜。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頭疑似幸災樂禍的聲音說，阿晨，你在哭啊？
「滾。」他帶著怒氣的聲音。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老子現在心煩，別煩我！」
「草，姓何的！你有本事就給我過來，是男人咱們打一架！」
「對，我就是想小魚兒了，干你屁事！顧著你自己吧！你沒事會給我打電話？肯定又被你老婆給氣著了，到我這來找開心了是吧？何凌霄！你丫就一王八蛋！老子現在很不爽，有本事你給我滾過來！媽的……」
那頭似乎一直在說什麼很欠扁的話，惹得現在正不開心的左晨好一陣罵罵咧咧。
恨不得真的打上一架，解解氣。
「有老婆的人別在這給我唧唧歪歪！」
這個何凌霄！每每和他老婆鬧不開心就給他打電話，到他這來找舒爽！
大約三年前，他收到他的請帖，說要和青梅竹馬的小女朋友結婚了。
當時左晨心情也不好，小魚兒走了才不到一年，每天都是低氣壓，聽他說什麼結婚的話，還不氣得要死？
所謂損友，就嘴損地問了句：「姐姐還是妹妹？」
何凌霄給了他一個字：滾！
青梅竹馬不就一個！什麼姐姐還是妹妹！
當時左晨就沒說話，他跟那兩姐妹傻傻分不清楚，沒想到後來事情果然變了，妹妹變植物人，他非說害人的是她姐姐，神奇地娶了她，有道是結了婚好好折磨，蹉跎死她！
那會兒好像還死了一個人，似乎是姐姐的男朋友。
反正亂七八糟的，他也沒那閒心去八卦，隨他鬧去，他左晨就坐在邊上看笑話！
「呵呵！」左晨呵了那頭一臉，冷冷地說，「何三少，別人勸你，我可不勸你！我盼著你鬧，你就作死去吧！到最後鬧得跟我一樣，那我一定會仰天大笑，讚你一聲好兄弟！」
其實他也是在勸他珍惜，千萬別作死，儘管用的方式和別人不一樣。
呵，他可是用親身經歷來告訴他，他若再不聽，最後會變成什麼樣，那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誰！
那頭也怒了，罵罵咧咧起來，「左晨，你就見不得我好！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和我老婆恩恩愛愛，我再生個兒子，氣死你！」
「呵呵！」
幾年都沒碰過老婆，還生兒子呢！
「何三少，你倆的離婚宴，記得給我發請帖！一定準時到，再給個大紅包，一定比結婚給的大！」
左晨一邊說著，朝衣櫃走去。()
屋裡有人！
他慢慢地接近，不忘和何凌霄說話。
「砰——」
衣櫃忽然被打開，黑暗中，躥出了一抹身影！
那人聽到左晨一邊說著靠近，即使他偽裝得好，也還是警惕，在他出手前，先下手為強！
戰鬥一觸即發！
手機被丟去了一旁，任那頭何三少怎麼喊都沒有回應。
當然，他也聽到了那邊辟里啪啦的打鬥聲，一會兒是櫃子被踢到，一會兒是椅子翻到，再就是玻璃陶瓷碎一地的聲音，光聽就知道雙方打鬥很激烈！
「喂阿晨？？？」
那之後，線路就突然斷了！
小魚兒一個翻身至沙發旁，一腳踩碎了冒出聲音的手機。
第一回合，未分勝負。
小魚兒並不意外，她在來浮川之前，墨修就已經把左晨的資料給她了，這個任務她接不接，他都無所謂。
可小魚兒是被點名的，沒有不接的道理，所以她對墨修說，一切按規矩辦！
一身黑色勁裝的小魚兒蹲在地上，背對著月光，眼中是凜冽的目光。
她微微抬頭，讓站在前方雙拳握緊準備不停歇追擊的左晨恍然愣住。
那是……
只是一個閃神，那道黑影便不見了！
小魚兒飛快閃至他身後，手中的鐵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上他的脖子，緊緊後拉。
左晨只來記得用雙手扣住鐵絲，呼吸幾乎停滯。
她很用力！
彷彿真的要置他於死地！
剛剛那一瞬間……
他好像看見了小魚兒！！
這時，身後的人終於說話，冰冷至極：「左先生，你的命，有人出十億要了。」
那時，左晨猛地震了一下，聲音都顫抖起來：「小魚兒？？！」
是！一定是小魚兒！！
剛才櫃子一開，一股熟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但那時他沒有多想，自己性命堪憂，只要稍微一個分身可能就會粉身碎骨，所以不敢分心。
當時她熟悉的身手讓他有所遲鈍，還沒敢往那個方向想，直到剛才微弱的月光下……
他幾乎不敢相信！
小魚兒？？他竟然看到了小魚兒！
此刻她開口，他便更確定，是！一定是小魚兒！
她的聲音，他不會忘！！
但儘管如此確定，卻還是無法相信，自己身後的人，真的是小魚兒嗎？
不能說是幸福來得太快，因為身後人是真的要取他的命，但心底的那種喜悅和救贖感……
沒有辦法形容！
他不敢相信小魚兒還活著，但卻很希望，那是真的！
身後的人沒有回答，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她緊緊勒住鐵絲，不讓他有還手的餘地。
她依舊冷冰冰地說道：「我習慣在人死前告之是誰殺了他，左先生，我叫鬱金香，黃泉路好走。」
鬱金香！？
什麼？？
幾年前突然強勢出現，近年來在世界各地活動非常之頻繁的第一女僱傭兵，鬱金香？！
那個被無數人所恐懼，被稱之為女修羅的冷面殺手，鬱金香？！
沒有人見過鬱金香的真面目，因為她的任務只有成功沒有失敗，所有見過她的人，都已經死了！
她神秘得和黑洞僱傭兵軍團的頭目x一樣，是一個未知的謎。
那個鬱金香……
是小魚兒？！
左晨緊握鐵絲的手忽然鬆了些。
「小魚兒，是你嗎？你是回來索命的？」
小魚兒不說話。
剛才在衣櫃裡，她都聽到了。
可那又如何
，小魚兒已經死了，再感歎也改變不了她已死的事實，她現在只是來取他命的修羅。
「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叫鬱金香，去了閻王殿別報錯了名字！這個仇，你只能下輩子再報了！」
左晨的表情沒有死前的恐懼，他驟然將自己的手全部鬆開，任她宰割。
「賤命一條，你要便拿去吧！」
*
週日太忙，來不及寫稿，抱歉現在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