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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13分離之殤 文 / 唐寅才子

    213分離之殤

    迷迷糊糊,我好像睡著了。夢中,夢見蕭清允突然又成了琉若的皇帝。我站在他的身後,望著成百上千的絕美人兒上前擁護著他。她們的嘴裡,無一不妖媚而性感的呼喚著。

    我著急的想要將這些女人趕走,卻發現蕭清允只是淡漠的瞥了我一眼,彷彿我的一切害怕與緊張,他都看不見。於是,我心寒得猶如墜落在十八層地獄。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讓我瞬間驚醒。

    睜開眼,榻前竟然安靜的坐著一個人。

    那側著的容顏,清俊而冰冷。我看在眼裡,是那樣的熟悉。不錯,這正是這兩個月來,無數次在我夢中出現的人。我想他,我念他。可到了這一刻,他這般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卻又覺得他離我那般遠。

    或許是這兩個月的苦難和磨礪,讓他削瘦而滄涼了。也許是,我無意間聽到的話語,阻礙了我的心。

    我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那臉看似平淡,但卻素淨儒雅。是的,我貪婪的望著,彷彿這一輩子也看不夠似的。直到,直到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發現我在偷看他,他伸手習慣性的刮刮我的鼻樑,一如既往的笑道:「小傻瓜,你醒啦?」

    兩個多月來,我多麼思念這句話,多麼想念這個動作。這一刻,他就這樣嫻熟的對我做出來,我卻怔愕了。

    驀地,鼻子有些發酸,那是一種想哭的衝動。為了不洩露心底的脆弱,我拚命的忍住了。

    「看你眼眶紅紅的,是不是有委屈想說?」他淡雅的問著,有些心疼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是啊,委屈太多了。三番五次差點被人害死,而害我的人,也許就是你將來要娶的人。司馬茹兒,我無法說出這四個字來。只能默默的嚥著口水道:「誰敢欺負我,你也不看看我楚天香是何許人。」

    經我這樣一說,對方釋然一笑,那笑已經不比從前開朗,只覺得在笑容的深處,多了一抹寂寥與落寞。

    也許,這就是戰敗了以後,留給他的傷痛吧。

    「對啊,我的天香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你說,是不是?」

    聽著他略帶揶揄的話語,當下我氣急的用手捶打著他,同時不甘道:「什麼意思,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他抿唇笑笑,同時將我的手握住道:「天香……我逗你的。」說罷這句話,他神情一沉,突然變得無比認真道:「對了,我問你,為何不來看我?」

    「嗯?」我裝傻的偏過頭,朝桌面望去。

    那碗參湯,還放在那裡,不過涼了。正如我此前的心情,已經冷卻了。

    「別裝傻,你應該知道我回來了,為什麼不去看我?」

    我想說,有司馬茹兒去了,我還去幹什麼?可是轉念一想,這樣說未免太小心眼了,於是只能苦澀一笑道:「想去,可是怕你心情不好,萬一衝我發火怎麼辦?」

    他聽罷,有些淡雅一笑:「傻丫頭,我怎會對你發火呢?我還以為你是嫌我戰敗,故意不來呢。」

    「當然不是,我才不是那種人。」

    落下這話,我轉頭看著他。他的樣子有說不出的沮喪與難過,那是一種混雜著失望與掙扎的表情。讓人多看一眼,也跟著揪心。我法明白他此刻的心境,但我知道,他並不好受吧。

    久久,他才抬頭,一臉隱忍的看著我道:「天香,復國失敗了。都是我太衝動了,我是不是注定成就不了大業?我是不是,很無能?」

    「不是……」我急忙打斷他,輕聲安慰道:「在我心中,你是全天下最出色的男人。這次失敗,不代表永遠的失敗。俗話說得好,失敗乃成功之母,不失敗,何來成功?」

    「失敗乃成功之母?」他聽罷,呢喃著這句話,瞳孔卻是那般清苦。

    「對啊,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可是,這次我們元氣大傷,恐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野花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為了不讓他傷心,一時著急,也亂背起詩來。反正意思也差不多,他應該能聽懂。

    果然,他朗然一笑,然後寵溺的將我抱在懷中道:「天香,你這個迷人的小妖精,就只有你,才會讓我再生自信。」

    我欣慰一笑,把頭靠在他懷裡道:「其實,我今天去看過你的。」

    「噢?是嗎?那為何我不知道?」

    「我……」算了,關於那段談話的事,我也不想再說,也不想再提了。

    「嗯?」他側過頭來看我,眼神是那樣的孤寂與悠遠。

    「沒事,就是你這一走,兩個月,我一直很擔心你。」

    他愧責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有記掛著我,所以,我不敢有任何閃失。」

    「那你還說呢,聽說你途中染了風寒。」

    「嗯,不過小病而已。」

    想到大夫說他心病難醫,我心一痛,當下握緊他的手道:「反正以後不允許你輕易生病,我會難過,你明白嗎?」

    說這句話時,可能是我眼神中那種甘心化成水的柔情表達的歡喜太過強烈,也或許我眼前這一刻表現的擔心讓他異常心動,下一秒,他竟不顧一切吻住我的薄唇,他的比以往還要霸道纏綿,彷彿一批不懼生死的攻城士兵。

    兩個月來,一切辛酸痛苦,似都在這刻一消散無蹤。當下,他的手伸進我的衣襟,我哪裡經得起這樣溫柔的挑逗?我呻吟起來,彷彿在邀約他進一步的侵略和佔領,他輕笑一聲,唇徐徐地壓下來,輕輕觸了觸我的唇,我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他的唇好涼,他感受到我的顫抖,唇稍稍離開,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將唇送到他的唇上,臉情不自禁地燒起來。

    好喜歡,是的,我好喜歡他的唇他的吻,我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只覺得一股極致的快感擊中我的大腦,讓我頭發暈,全身酥軟,完了完了,從我過去那三十年的經驗看,這是我與自己喜歡的人接吻才會出現的極致快感。他的唇熱了起來,我吸住他探入我的口中的舌,抵死纏綿,腦中模模糊糊地想,是他嗎?真是他嗎?他真是我命中的人?我的良人嗎?如果是,我多希望司馬茹兒與這一切無關。如果不是,我又該如何是好?

    當下,已經容不得我再多想,如果世界在這一刻毀滅,我也甘願。因為這一刻,我們眼裡只有彼此,心中,只愛彼此。我閉上眼睛,全身彷彿發著低燒,他的唇,好軟,他的吻,好柔,他的懷抱,好暖……

    剎那間,我也情動,手探入他的衣襟,撫上他結實的胸膛,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我哆嗦著摸索他衣襟的布扣,找到一個,正要解開,卻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順從地任他抓住,男人果然還是比較喜歡占主動,那我就迎合一下他的大男人主義好了。他吻得我快透不過氣,才一下子驀然鬆開我,趁我緩氣兒的時候,放開我的手,勾起我的下頜輕笑道:「香兒,你這丫頭,今天怎麼如此主動了?」

    「你喜歡麼?」我毫不掩飾自己歡喜的眼神,大膽地凝視他,我是那樣喜歡你,喜歡你,所以,我不以為和自己喜歡的人歡愛有什麼值得羞恥。

    「不是喜歡,那是愛,就今日這一刻最讓我驚喜……」他的聲音暗啞起來,我微微一笑,是呵,因為就是這一刻,我才最真實,你或許只是不經意地觸中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卻讓我完完全全呈現出了內心最真實的情感,真夠虧的,我歎了一聲,可是,卻不悔。

    「如此說來,那不就很好了?」我賊笑著撲倒他,清允,清允,這一刻,你是屬於我的,任何人,也拿不走的……我在心中默念著,然後在他身上蹭了個舒服的位置,手又不老實地去扒他的衣服,他好笑地再次抓住我的那隻手,眼中含著慾火,語氣暖昧地輕笑:「香兒,你在惹火我嗎?」

    「難道這兩個月的分離,你不想麼?」我笑起來,另一隻手滑到他身下,握住那已經如怒龍般的昂揚,得意地笑道:「你看,是你比較更想吧……」

    他全身一顫,翻身壓住我,難耐地喘了口氣,咬牙恨道:「香兒,你這丫頭……」

    「清允……」我哼了哼,媚聲引誘他,手上使了把勁兒,這些個男人,明明心裡想要得不得了,面上還要裝一裝正人君子,矯情!他呻吟出聲,我滿意地一笑,手再動了動,他倒抽一口氣,伸手抓住我在他身下搗亂的小手,咬牙切齒地道:「別動!香兒,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吧,我聽著呢。」我淺笑回應,然眨了眨眼睛,心想,在這一刻,他會有何事要跟我說?

    抬眸,卻見他額上冒出了細密的汗,心中一軟,正待鬆手,卻見他翻身躍起。然,一本正經而嚴肅的看著我。我見他突然如此,以為他身體適,趕緊從他身上坐起。

    「香兒,你相信,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嗎?」他深情的詢問,眼中卻莫明流露出一抹歉意。

    「這一刻,我相信。」我努力讓自己平靜,然淡淡地看著她,不緊不慢地道。

    「那以後呢?」他突然又急又慌的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淺聲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香兒……」他深情呼喚一聲,下一秒,竟說不出話來。

    「有些話,我只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我靜靜的回答,是的,無論別人說什麼,我只想知道他怎麼想。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包含了探究,我避開他的目光,假裝盯著遠處,他卻怔怔地望著我,不禁皺了皺眉,嗔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要與別的女人逢場作戲,你會討厭我嗎?」

    我不由冷冷一笑道:「你認為呢?」

    「天香?」

    就在他焦急一喚的時候,我竟然朗聲笑道,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我卻止住笑聲,一臉風清雲淡道:「哈哈,騙你的啦,你要是與別的女人逢場作戲,最好別讓我看到,否則,我就……」說罷,我做了一個假扇他臉的動作。

    他怔了一會兒道:「小妖精,你又在這裡逗我了。」

    「怎麼?你想和哪個女人逢場作戲啊?」我假裝不關心的問道。

    他卻蹙眉道:「如果是司馬茹兒呢?」

    我心一痛,還是來了。卻勉強一笑道:「噢,那個妞可是打了你許久的注意。想不到,真有修成正果的一天啊。」

    他見我這樣說,神情有些不悅道:「天香,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嗎?」

    明明是他們逼你要娶司馬茹兒,眼下連你自己也動搖了,你卻問我在不在乎,說起來,還真是好笑啊。可惜,我笑不出來,再笑也是傷啊。

    「在乎?哎喲,你喜歡就好啊。」

    「天香,你別這樣,如果你不高興,只要你說出來,我斷然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可能見我笑得比哭還難看,他竟隱約不安起來。

    我卻繼續道:「你哪只眼見我不高興了?」

    「天香……我……」

    「你看你,不就打了一場敗仗嘛,回來以後,連說話都結巴了。這可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蕭清允,他自信,聰明,有勇有謀。而現在,怎麼看上去如此消極,頹廢呢?」

    聽著我的話,蕭清允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就那樣,怔怔的盯著我許久,卻又不說話了。

    就這樣,我們倆人就注視著對方,許久不曾說話。

    不知是因為內心有太多的話,而說不出口。還是因為,我們之間,已經無言而對了。

    直到他,輕輕擁我入懷,神情是那樣的無奈而苦澀。我定定的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只覺有種莫明的東西,已經在我內心慢慢消融。

    我仰起頭來,用孩子般認真的眼神看著他道:「清允,復國有多重要?」

    他看著我,思忖片刻,低聲喃喃道:「復國比我的性命還重,它如同你一樣,在我生命中缺一不可。」

    我聽完,笑了。許久,從懷中掏出曾經他親手送給我的玉珮,還有那羊毛地圖,以及一串稀奇古怪的鑰匙。

    「清允,這個,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了。」

    他愕然,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玉珮是我送你的,那其它的是什麼?」

    「藏寶圖以及寶藏的鑰匙。」

    「寶藏?」他驚疑的黑眸,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那歡喜的臉上,有著掙扎,與希望。

    我點點頭,如實道:「不錯,其實我落崖以後,還有些事沒告訴你。可以說是因禍得福,誤打誤撞,讓我知道到了你們琉若的這批寶藏。」

    「真的嗎?」他如獲珍寶的捧起鑰匙與地圖,臉上洋溢著不可一世的微笑。

    不錯,有了這些,他的復國夢,似乎更有希望了。

    「清允,我何時騙過你?」

    聽我這樣說,他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把我緊摟在懷中,然後親吻著我的額頭道:「天香,你真是我的福星,總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對不起,先前我忘了告訴。」亦或是,我並不希望他得到這些。第一,我不想讓他成為君王,那樣的話,他就不再是曾經那個快樂開朗的蕭清允了。第二,如果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我很不想琉若的人往前那裡打擾了半復夏等人的平靜生活。因此,我自私的隱瞞了寶藏的下落。

    不過現在,恐怕是不可能了。這屬於琉若的一切,終究要歸還給琉若。

    蕭清允接過東西,欣喜如狂。當下,將我打橫抱起,削瘦的身子似有無盡力氣。

    當下,不顧我的意願把我放在床榻的一端,再次欺身壓下。

    我嬌羞一笑:「難道,你想報答我嗎?」

    「當然!」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回道。

    「以身相許?」

    「呵呵,你猜對了。」

    「我不要。」我故意撇著唇拒絕,他便硬撲上來。

    這一刻,孤寂了兩個多月的身體,再次交融在一起。

    四片紅唇相疊,抵死的纏綿,彷彿要在這一刻,用盡自己全身所有的愛意。

    次日,天明。我率先起榻,看著榻上正在熟悉的人兒,心中一陣溫暖。

    那樣清俊美好的眉眼,是如此的讓人不捨而又憐惜。

    我輕輕撫著他的眉,看著他緊閉的紅唇,心種也不由一揪。

    他是不開心嗎?還在為復國的事煩憂嗎?

    昨晚,一夜他不肯浪費任何一刻的要我,想必已經很累了。還要為國事憂心,現在連睡覺也不安穩。

    當下,我悄悄下榻,披了件衣裳,獨自在鏡台前獨坐一會。

    鏡中的自己,儘管有傾國之色,此時卻覺得自己如此沒用。

    提筆,輕舞起來,許久,才苦澀一笑。

    清允,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一直以來,你對我的喜歡與疼愛,我都深深銘記於心。但請原諒我,我們終究無法一世一雙人。也許,從你今天問我那番話時,你的不安已經告訴你,我楚天香是什麼樣的人了。是的,我喜歡的男人,無論是貧窮貴賤,此生也只能有我一個。哪怕是與別的女人逢場作戲我也不同意。可能,你會怪我沒有親口告訴你這一切,也許你可以認為我那是自私。但我不得不說,復國是你的夢,我不想讓你留下遺憾。我選擇離開你,就是想讓你更好的去履行你的這一個夢。而我的離開,也許也會讓你覺得遺憾,但與你復國相比,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如果我留下,你若有一天,真的因選擇我而放棄了復國,到那時,你悔恨下來,正是我不願看到的。

    所以,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我也覺得萬分痛苦。但,我知道,離開只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我再次把手中的信淺閱一遍,當下已是淚流滿面。

    原來,分離是如此的痛。與深愛的人分別,更是痛到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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