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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12熬藥 文 / 唐寅才子

    212熬藥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阿奴的生活猶如噩夢般痛苦。()不錯,在等待蕭清允的同時,我們是受盡了司馬茹兒的刁難與侮辱。首先,她不讓下人給我們洗衣做飯,這些只要自己動動手,都不算什麼。她時常攛掇那些下人在背後講我的壞話,然後散佈流言。說蕭清允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如何在外面放d勾引別的男人。

    還有,阿奴時常在做事的時候,遭人排擠或推打。很多時候,阿奴都躲著不讓我見,或是假裝是摔的。但我明白,不可能每次都這般巧合。我知道她不想讓我擔心,我也不好說出真相,因為說出真相,我與她更為尷尬。眼前,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忍受這一切的苦難。好幾次,想過離開,可是憶及當初和蕭清允的甜蜜,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原來原來,一直潛伏在我心間的,一直是那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只要能開開心心地活在世上,然後和自己最愛的那個男子,攜手渡過一切苦難,與他平平安安廝守一生,這才是我的夢想。

    直到哪一天,蕭清允獲救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清雲山莊,這一刻,死悶的氣息,猶如得到了解脫一般。

    阿奴握著我的手道:「姑娘,我們要挺住,少主回來,苦日子也就過去了。」

    我點點頭,眼中含淚。是啊,這一走,就快兩個多月了。也不知,他如今怎樣。想到他要回來,心中既是激動澎湃,又是惴惴不安。

    激動的是,他馬上又要回到我身邊了。不安的是,仗敗了,眼下又是如此局面,我們該如何收拾?

    不過,阿奴一直勸我不要想太多。只要少主回來,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是蕭清允不在的日子裡,過得最為平穩的三天。

    因為這三天,司馬茹兒知道蕭清允要回來了。第一,她想裝好人,放我一馬。第二,她沒時間理我。這期間,她幾乎都在外逛街買衣。每次打扮得跟公主似的,讓清雲山莊人真是可望而不可及。

    阿奴卻在背後冷冷道:「再打扮,也不及我們姑娘萬分之一。」

    我聽了,也不笑,只是淡淡道:「阿奴,這話不要亂傳,說了又招惹不必要的事非。」

    「我知道了姑娘,我也就跟你說。現在山莊都成了巴結她的人,我才不會對他們說呢。」阿奴有些難過道。

    我也輕歎一聲:「沒辦法,現在她爹立了大功,救回清允已是不易,再說,若是清允想東山再起,估計……也得依靠司馬將軍的力量。」

    見我這樣說,阿奴也沉默了。這丫頭很少沉默,這一次突然就這樣沉默,我知道,在她的內心,她隱約也猜到了什麼。

    終於,第四天的時候。曾經那浩瀚敢猛的軍隊,此刻有些飄逸調離的回來了。

    我推開屋子,老遠就聽到司馬茹兒歡呼迎接的聲音。

    阿奴見我面色沮喪,拉著我道:「姑娘,少主人都回來了,你不開心嗎?」

    我勉強一笑:「怎麼會不開心?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心情。這一刻,我竟覺得,離我那麼近的蕭清允,我卻不敢觸碰。從來沒有過的,也許是因為司馬茹兒的緣故吧。

    「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少主人。」

    不由分說,阿奴拉著我就往山莊的正門口奔去。

    遠遠的就看到卸甲而歸的張半仙,還有神情冷漠的詩琪。他們帶著不可一世的王者之風,各置將殘軍安置。

    然,身後的司馬大軍也臉色冷峻的下了馬。然後三人在商談了一番,便徑直分散了。

    這時,從我身邊走過的司馬茹兒,不屑的揚了揚唇道:「你們還好意思跟過來?」

    「怎麼不好意思,我家姑娘也來看少主人。」

    「稀罕你們看?」冷冷的留下這句話,穿得跟新娘似的司馬茹兒就朝她爹跑去了。

    兩父女先是相擁而抱,繼而司馬烈寵溺的拍拍她的頭,兩人說了幾句話,司馬茹兒嬌顏就沉下來了。

    隨後,又跟她父親倔了幾句,便提起裙罷跑開了。

    我看著這一幕,直接有些不妙。

    阿奴卻喃喃道:「她們在說什麼啊?幹什麼又跑了?咦?怎麼少主人不見了?」

    這一切,也是我想問的。可是,我卻不及司馬茹兒,不能像她那般,想知道什麼消息都可以。

    「姑娘,現在怎麼辦?」

    我沒說話,看到朝偏院而去的張半仙,於是連忙追了上去。

    「張半仙,等等……」雖然他已經不是半仙了,而是恢復了大將軍的身份,可我還是習慣喚他以前的身份。

    畢竟,那才是我初結識時的他。一切顯得才夠親切,自然。

    她見我追來,有些愕然的停下腳步,然後回頭看我,眉宇一蹙道:「天香丫頭?」

    我毫不避諱的問道:「清允人呢?」

    他聽完,神色憂忡,抬頭凝望著天,然後長歎一聲:「病了。」

    「病了?什麼病?」

    「在歸來的途中,染上了風寒。雖無大礙,但大夫說心懷鬱結,暫時需要好好休息。」

    我心一慌,忙道:「在哪裡,我去看看他?」

    張半仙微微一愕,神情有些為難道:「姑娘還是晚點再去吧。現在……」

    「怎麼了?」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以為蕭清允的病很重,當下火急火燎的上前一步,死死的望著他。

    張半仙卻揮揮衣袖,一臉無奈道:「司馬姑娘去了,我怕你們一會水火不容,所以天香,你還是晚點再去。」

    剎那間,我僵在原地,良久,才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明白了。」

    「天香,不是我有意不讓你見少主,而是眼下的情況你應該明白。」

    「我知道,我能瞭解眼前的局勢。」

    「你是個聰慧的姑娘,那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留下這句話,張半仙什麼也沒說,就負手離開了。從他那滄涼的背影可以看出,這次仗敗,對他的打擊,那也是不小啊。

    阿奴拉了拉我的手,神情有些淒楚道:「姑娘,你沒事吧?」

    我苦澀的搖了搖頭道:「沒事啊。」

    「張將軍也真是的,為什麼司馬茹兒可以去看少主人,你就不能。少主人現在心情難過,說不定更需要你在身邊呢。」

    「好了,別再說了。我們回去吧,順便燉點參湯給清允吧。」

    蕭清允的這次回歸,結果完全超出我的預料。

    我總以為,兩個月不見,我們相見的第一場景,會如久別的愛人,相擁一起,然而激動得喜極而泣。

    就算沒有這麼熱血的場面,他也會安然的出現在我身邊,然後拉著我的手,把我帶到一個沒有旁人的地方,向我訴說這次失敗的過程,然後尋求我的安慰和慰藉。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我們竟然連面也沒有見著,而且,去看他的第一個人,竟然還是司馬茹兒。

    雖然心痛,但我並沒有怪他。因為復國失敗的他,又染了病,現在估計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又如何來見我,又或是,如何去拒見那個如狼似虎般的司馬茹兒呢?

    眼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熬些參湯,然後去照顧他,只要他身體能好起來,那就比什麼都好。

    ……

    就這樣,我和阿奴用了一下午時間,才把參湯熬好。

    阿奴笑說,這是我用心熬的湯,少主喝了,一定藥到病除,所有的疑難雜症,明日就好。

    是啊,這的確是我第一次給人熬湯,我也希望,能有如此功效。

    當我把熬好的湯,放在桌上,準備端過去的時候,阿奴卻用食指戳戳我的背脊道:「姑娘……姑娘……」

    我在愕然中回過頭來,阿奴朝門畔一指。我順眸望去,卻見一臉威風不凡的司馬將軍站在那裡。

    「司馬將軍,你怎麼來了?」本來對這個大將軍還挺敬重的,可是想到他女兒的種種惡行,我不由變得警惕起來。畢竟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有其父,必有其女。

    他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的人,當下只是衝我點頭,然後對阿奴道:「你先下去吧,本將軍有話要對你家姑娘說。」

    阿奴肯定不願意了,想到司馬茹兒的壞,她心中的想法差不多與我一樣以。

    而我卻知道,這個人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傷害我,於是對阿奴示意,讓她出去。

    阿奴這才在防備中,緩緩退出去。但她只是守在門外,並未走開,這個我可以肯定。

    見阿奴走後,司馬將軍全有些開門見山道:「好了,天香姑娘,既然這裡沒有外人了,我也不妨直說了。」

    「將軍想說什麼?」

    「我是個粗人,有些話到時候不懂得拐彎抹角,姑娘到時候也別見怪。」

    我瞼下眸,雖沒有回答,但對方應該知道,我算默認了。

    「少主人現在戰敗,情緒低落,雖染小病,但心病難醫。唯一能讓他振作起來,就是重整軍隊,讓他東山再起。」

    「我明白,所以,希望司馬將軍能幫助他。」

    「從一開始,我就看中少主人乃人中龍鳳,乃是治世奇才。所以,我一直不遺餘力的在幫他復國。不過,說到底,這人,總有私心。本將軍的私心,天香姑娘應該明白吧?」

    我淡笑,默然。

    「不錯,本將軍只有茹兒這樣一個女兒,我自然是想讓她嫁得好。而她又這般深愛少主人,所以,少主人也將是她未來人生的,唯一的依靠。」

    「那清允有同意這件事嗎?」

    司馬將軍冷然一笑:「雖未與少主人商量,但張大人,女主人,都有這個意思。」

    「你來找我,跟我說這事又有何用?」我心中絞痛,表只能故作堅強。

    「因為少主人寵愛,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我,雖一心幫襯著自己的女兒,但也不可太過自私。你,是個不錯的姑娘,茹兒過於驕縱,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著她,可見,你氣度非凡。」

    「將軍這樣誇讚,我怕我是承受不起。」是啊,就算他再把我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也是為了他女兒說話。我不可能傻傻的去以為,他是真心為了我好。只會覺得,方纔的話,過於諷刺。

    「天香姑娘,我知道你恐怕不想聽這些話,但本將軍還是要說。將來,我會幫助少主人奪得江山,讓他成為萬人矚目的君王。但是,一個君王身邊,又豈會只有一個女人的陪伴?與其早晚,你都要和別的女人分享,為何此時,你不肯忍讓分毫給茹兒呢?」

    「忍讓?」

    「難道讓她高興一些,對你來說,就這麼難?」

    我去,我真想說,如果你的女兒能讓我消停片刻,我就阿彌陀佛了。

    得得得,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怎麼?你還是不願意嗎?」見我閉口不談,對方的語氣,顯然有些不悅了。

    「這樣說吧,無論他是不是君王,我將來的夫君,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不是我容不得其它女人,而是,我天生心眼就小。」

    「你……」聽完我這樣說,司馬將軍臉都青了:「以茹兒的身份,哪點比不過你,而我好心與你交談,讓她屈居你之下,你還這樣不識抬舉。」

    「那你別抬舉我可以嗎?」

    「哼,你真以為本將軍是怕了你?本將軍只是敬重你,才與你商議。此次,就算你同不同意,茹兒都將與少主成為一對。」

    我心一窒,卻燦然冷笑:「只要你們有那個能耐,我又能如何?」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別後悔。」

    「後悔也是我的事。」

    「天香姑娘,事情你若做這麼絕,那本將軍也不會再留餘路。」

    「你們父女何時有給我留過餘路?」我淡笑迎對,神情冷漠。

    他見我沒有緩和的餘地,便怒目相瞪。

    我指了指桌上的滲湯,面無表情道:「將軍若是想在這裡待著,那就待著吧。這參湯是我為清允燉的,再不端過去,估計就涼了。湯涼了還沒事,心意沒了,那才冤。」

    「你……你以為做這些,就可以完全佔有少主人嗎?他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既然你做不到,那為何不能識相一些?」

    「將軍這些話,就去對清允說吧。只要他一句話,我可以隨時離開,不必你們這般費心來解說。」

    「你……」

    最終,他無奈的甩袖,離開。

    我端著湯,木然的朝蕭清允住的地方青雲閣去。

    一路上看守的護衛知道我是蕭清允的人,也不加阻攔。

    想到兩個月不見,我心急如墳,正欲推門,卻聽得裡面傳來一陣細密的交談聲。

    我想,這裡一般是不讓人亂進的,今天有人在裡面,定是有要事商議。

    於是,我沒有推門,而是默默的站在門外。

    「我可能娶司馬茹兒。」這是蕭清允意志堅定不移的聲音。

    「少主,這次可不能再由著性子胡來,你想一下,上一次的衝動,幾乎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若非司馬將軍的幫助,你我今日都不可能站在這裡。還談復國,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張半仙半勸阻,半憂忡的聲音,讓我手腳冰涼。

    我想離開,可是,我更想知道,蕭清允的決定。

    我知道,這個抉擇是兩難的。逼他決定,是殘忍的,可不知為何,我天生是想被謔還是咋的,就想知道。

    「我……」蕭清允說不出話來,顯然有些懊惱。

    這時,一道清亮而威儀的女聲響起:「不錯,張大人說得對,司馬將軍幫了我們這麼多,無非就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司馬茹兒。清允,這次再也任性不得。」

    「對啊,將來你若成為君主,留在身邊的女人也不只一個。」

    「不,你們根本就不懂我,我和天香之間的感情,是容不得任何一個人的。」蕭清允,有些痛苦的回答。

    我心中在苦澀的同時,總算有些安慰了。是啊,有他這句話,比什麼都好。

    「可是,復國在你心中難道不重要嗎?」

    「對啊,我們準備了十幾年,難道真要毀於一旦嗎?」

    「清允,你該清醒了。上次就因為你的衝動,造成了多大的後果,你知道嗎?」

    「少主人,眼下,也只有司馬將軍能助我們了。娶他女兒,並不為過。這也算是給司馬將軍的唯一保障。」

    面對詩琪和張半仙的遊說,蕭清允不由沉默了。

    「少主人,你時在下不了決定,就讓我和女主人來做吧,我相信,天香她善解人意,她定不會生氣的。」

    「你們不懂天香,對於別的,她可以容忍,可是……」

    話沒說完,詩琪就冷聲打斷:「清允,一個女人,在你心中真如此重要?為了她,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而且,你要置我們所有人的將來而不顧嗎?」

    「我……」

    「是啊少主人,娶司馬茹兒而已,又沒有阻止你跟天香姑娘在一起。你就算是給司馬小姐一個名份,這真就比一切都難嗎?」

    張半仙的這句話,讓他再也無從反駁。

    而我,此時也猶如置身水火之中。

    一半是冰,一半是火,融為一體的時候,竟是生不如死。

    難道,我終究逃不過命運的作弄?與人共侍一夫?

    這一刻,我再也無法停留在這裡,端著即將冷卻的參湯,一步一步的回到原來的地方。

    這一路,似乎好沉,渾身猶如千金般重。以至於我進去的那一刻,全身都沒有一絲力氣。

    我放下湯碗,癱軟在了榻畔。阿奴驚恐的看著我,後來她說了些什麼,我也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我的前方,又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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