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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03誤解 文 / 唐寅才子

    203誤解

    推動著人群,我像只發狂的犀利一般,不顧前面是誰,只是划動著雙臂,將那些故作柔弱的女子們,推得東倒西歪。一時間,她們怒罵連連,卻無法還擊。

    聲後,依舊是蘇士賢焦急的喚聲:「天香,天香,你別走,你站住」

    我哪顧得了那麼多啊,眼下,並非我不想見他。而是,不能見。亦可以說,沒必要再見了。

    當我衝出人群,剛走到門口,就撞在了老鴇的身上,她哎喲一聲驚喚,然後打量著我,不由納悶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裡面鬧轟轟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根本沒有回答她,只是一推,自己就朝門口跑了。

    「天香,天香,你等等我,等等我」

    耳畔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歇。

    我一路狂奔,後面蘇士賢的聲音越拉越近。該死,他怎麼還要追上來啊?

    不行,再跑下去,我的腿鐵定受不了。每次過久的奔跑,回家就要痛好一陣子。

    無奈之下,我躲進一個胡同,發現側畔有一個狗洞。裡面黑乎乎的,有些潮濕。我本還猶豫怎麼辦,這時,蘇士賢焦急的呼喚再次響起,無奈之下,我也只能躲到裡面去了。

    說實在的,那洞裡的味道真的不好聞,又發霉,又發餿。眼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待我探出頭來之際,卻看到了蘇士賢一雙腿已經停在了那裡。他有些狂燥的來回踱步,可能在尋找我的身影。片刻之後,我以為他會走。沒想到他竟一臉頹然的蹲在了地上。

    雙手抱頭,眉宇間是一種極為空洞而茫然的失望。

    看到這裡,我的心情很不好受。但沒辦法,我真的不想再和他們有瓜葛了,不會給他們帶來好處的。

    他捂著頭,喃喃自語的喊道:「天香,為什麼不肯見我,你沒死對嗎?為什麼出現在我的身邊,又不肯讓我見你?為什麼?」

    因為,你我已是無緣之人,再見,恐怕只會徒增傷感罷了。

    「你知道嗎?我日夜洶酒,就是希望能見到你的樣子。可天果然待我不薄,今日終於讓我看到你,可你為什麼又要離開我?」

    「為什麼?為什麼?」他癡癡的呢喃著,突然站起身來,空洞而絕望一笑道:「你知道嗎?那次河上的探戈,是我今生最美的回憶,我多想,再和你共舞一曲啊。如果時間能夠靜止在那一刻,哪怕是死,我也甘願。」

    傻瓜,為什麼要這樣呢,你現在的生活不是好好的嗎?為何要折磨自己?為何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

    「呵呵可惜,你再也不給我機會了對嗎?連見一面的機會,你也不會給我是嗎?」他痛苦的說完這句話以後,帶著無盡的淒苦和悲涼離開。我知道,那一瞬間,從他那呆滯的腳步就可以看出,他有多麼難過和絕望。

    我只能默默的在內心告訴他,對不起,對不起,早知當初會給他留下今日的痛苦,我斷然不會邀他河畔一舞。況且,現在的我,腿腳如此的不便,恐怕,今生也難以與他再共舞一次了。

    許久。待他徹底消失,我才茫然而痛苦的從狗洞裡面爬出來。()

    剛好一老農經過此地,一時間看到我的模樣,不由嚇驚了。

    「姑娘,你」

    我只覺得這一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接下來,我沒有任何心思閒轉,我找到了送我出來的車伕,讓他送我回去。

    他見我模樣狼狽,且失魂落魄,幾次想問我發生了什麼,可是看我面如死灰,他也就沒敢多問。

    馬車回到清雲山莊的時候,蕭清允和司馬茹兒還沒有回來,是張半仙來接待了我,看到我模樣有異,就問了我些關心的話,見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便讓人送我回房間休息去了。

    為了弄掉在狗洞裡的髒臭味,我讓人服侍我沐浴了一番。

    身體一會就干了,可頭髮太長,遲遲不幹。這一刻,我突然有了雅惡的想法,三千青絲,三千煩惱,若是我把它剪掉,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煩燥了?

    以前在現代,我酷愛短髮。因為一直覺得短髮比較清爽幹練,而且帶點酷酷的冷意。其實主要原因是我太懶,覺得短髮好打理,洗起來方便,還可以節約不少洗髮水。

    想到這裡,我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拿起剪刀,而且特別衝動的想剪掉滿頭長髮。

    可是,就在我意欲行動之際,門卻吱嘎一聲開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蕭清允,本來他俊顏含笑,可是當看到我握著剪刀的那一刻,他的臉色迅速冰凍陰寒下來。下一秒,在我還沒有返神之際,他飛奔的抓過我的右腕,然後狠狠一握,我吃疼的鬆開右手,剪刀就「匡當——」一聲,掉落在了地面。

    「你在幹什麼?」他語調頗沉,且隱含無盡怒意,這時站在門畔的丫環看呆了,忙轉身迅速逃離。

    我望著他鐵青的臉,以及那要吃人般恐怖的表情,然後眨著眼睛,有些無辜道:「我不幹嘛呀?」

    「你拿著剪刀幹嘛?」他語氣比方才更沉,更重了幾分。

    「我說了,不幹嘛。」我有些惱火的回道。

    下一秒,他竟然緊緊把我往懷中一摟,然後用臉貼著我的臉,語氣柔緩中夾雜著痛苦與不安道:「香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不要離開我,下次,我一定不會單獨跟司馬茹兒出去了。」

    聽到這裡,我莫名其妙,怔怔道:「我又沒怪你?」

    他身子先是一顫,繼而目光一寒,神色陰沉得像暴風雨道:「難道這樣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我原諒你什麼啊?」

    接下來,他用愛憐的語氣道:「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不該跟她出去。但是,你不要做這種傻事來懲罰我好嗎?失去你一次已經讓我痛不欲生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再次失去你嗎?」

    汗,我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你不會是以為我想自殺吧?」

    聽到我如此輕鬆的語氣,他懲罰性的吻著我的額,然後抱緊我道:「難道不是嗎?香兒,你真的就是個大傻瓜。難道你的心,就要和尋常女子一般脆弱嗎?」

    「滾蛋。」我一把將他推開,然後把地上的剪子拾了起來,看著他瞳孔裡的憂忡,我放聲笑道:「這種為情尋死尋活的事情,我楚天香除非腦子壞了才會去做。這感情嘛,講究的是兩情相願,如果真的哪一天,你變心了,我最多拍拍屁股瀟灑離開,難道我還一副死給你看嗎?這簡直就是愚蠢可笑。」

    聽完我的解釋,也注意了我的表情,蕭清允這才相信,我的確沒有想自殺的念頭。當下,放寬心道:「你真的不是想尋短見?」

    我冷然的笑道:「你覺得像嗎?」

    「不像。」他如實的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我沒好氣的回道。這俗話說得好,這離了誰不能活啊。我楚天香就算落崖了,也沒死成,何況會為個小小的情關去死?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蕭清允鬆了口氣,語氣溫潤道:「方纔看著你緊握剪刀,神色又那般怪異,所以」

    「嘿,是你想得太多了。」

    「那就好,我所愛的天香,斷然不會是那種女人。這就是你這份豪情和豁達,讓我更加癡迷於你。」說罷,他再次走到我身邊,輕輕把我摟在懷裡,不像方纔那般著急和緊張了。

    我被他這樣一摟,心中所有不快彷彿都消散不見,唯有一絲委屈在胸口蔓延,可是不服輸的我,又豈會輕易表現出來?

    「天香,我剛剛回來,就直奔你這兒,聽張半仙說,你出了山莊,而且心情不好?」

    我苦澀一笑:「可能是天氣的緣故吧,最近太熱了,所以情緒也燥得很。」

    對方聽罷,有些懷疑道:「是嗎?」

    「是啊。」

    「那你拿剪刀幹嘛?」

    「我剪指甲啊,指甲太長,做什麼事情都不方便。」是啊,我要說我要剪頭髮,估計他非咬死我不可。不過,也是他剛剛及時的出現,阻止了我的愚蠢行為。畢竟,我現在身在古代,若是一個女人剪了一頭比男人還短的齊耳短髮,就算不被人當成神經病,也會被人當成尼姑奄裡的出家人。

    「只是剪指甲?」對方顯然懷疑。

    「是啊。」我又一次輕鬆朗然的回答。

    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他也就放棄了,只是深深的在我發端一嗅,然後用低喃的語氣道:「你知道嗎?剛剛那一刻,我真的快被你嚇瘋了。」

    「呵呵,真就這麼在意我?」

    「難道你以為我是騙你的嗎?」他語調微微認真道。

    「那你今天跟司馬小姐玩得開心嗎?」我承認,我還是有點小心眼。看著他跟司馬茹兒出去,心情很不好啊。

    「香兒我」他無奈的親了親我的秀髮道:「其實」

    不待他說完,我就打斷他道:「好啦,我知道啦,其實你也是迫不得已嘛。」

    「香兒」

    「嗯?」

    「你心裡有不舒服嗎?」他淺淺的問。

    我心裡何止是不舒服,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又能說什麼?真的去殺那個司馬小姐嗎?

    「什麼舒不舒服的?你們又沒幹什麼?除非,你是不是**了?」

    「你」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憋出一個你字來。

    我轉過頭去,朝他調皮一笑道:「嘿嘿,看你那麼緊張,可能真的發生了啥,快點,把衣服脫了,我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失貞,若是失貞,老娘就不要你了。」

    他幾乎是滿頭黑線的瞪著我道:「別鬧了,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倒是你,沒良心,竟然說這種話。」

    「說什麼話啊?」我調侃的反問他。

    他瞪著我,神情無比嚴肅而認真道:「你剛剛說,你從來不會情而做傻事,雖然我很欣賞你的灑脫,但我更失落。」

    「失落什麼?」

    「因為你把我們之間的情感,看得太輕了。」

    聽著他語調略顯悲傷,驀地想到了今天見蘇士賢的情景,一時心中微酸,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無奈一笑道:「這話說灑脫一點,算是給自己留點面子嘛,若真到了那一步,說不定我就以身殉情了呢?」

    聽罷,他這才釋然一笑,俊美的眉眼舒展道:「我倒不要你殉什麼情,因為我捨不得。只是你剛剛那句話讓我很不安。」

    「哪句啊?」

    「你說,哪天若是我變心了,你會毫不留戀的拍拍股屁蕭灑離開。天香,我可以發誓,這輩子我也不會變心。」

    「噢,明白。」

    「可是,若是哪天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你也不要悄悄的跑掉好嗎?」

    「什麼意思?」

    「我只是假如,有時我迫不得已的時候,讓你誤會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因為,我的心,只為你一個人而跳動。」

    「咳咳」這一刻,對方的眼神實在太深情,太纏綿了,我不敢多看,再看我會忍不住將他推倒。

    「你聽明白了嗎?」見我不專心的樣子,他似乎有些不高興的加重了語氣。

    我便也不多想,只是賭氣的加了句:「聽明白了,聽明白了,聽明白了,聽明白」就在我像復讀機一樣努力復讀之際,對方卻趁機將我的唇封住。是的,我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我的氣息,隨後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我們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們倆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們才彼此鬆開對方。

    他盯著我紅腫的唇,有些憐愛的用手指撫過,同時溫柔的淺笑:「你真是個妖精,讓人一吻就停不下來。」

    我衝他揚了揚唇,得意的笑道:「香吧?」

    他點點頭,如實說道:「唇香,髮香,體香,全身都是香的。」

    我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剛剛洗了澡和頭。」

    「對了,你今天出了山莊,去哪了?」

    「去了京都最繁華的地方。」

    「張半仙說你回來時有些異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了一個熟人罷了。」

    「誰?」他有些敏感的看著我。

    我本不想回答,後來又怕他心裡會有疙瘩,就坦然道:「蘇士賢。」

    「是他」他神情有些陰沉,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當初蘇士賢喜歡我的事,他也知道。

    「我沒見他,然後我跑了,他沒追上我。」

    見我這樣說了,他臉色才好了一會,同時恢復正常的表情道:「以後,要出門讓我陪著你,你有腿傷,不便亂跑。」

    呵呵,想監視我,就直說嘛。何必用我腿傷做借口,不過這樣也好,只少跟我在一起了,那叫司馬的女人機會就少了。

    說著話,蕭清允突然從懷裡掏出幾枚七彩果子來。

    「這是什麼?」我納悶的指著桌上的果子瞧。

    他衝我清淺一笑:「這都是今天踏青去郊外采的,沒有毒的野果,味甜可口,是一般人吃不到的。」

    「是嗎?」我有些興奮的拿起一個,心中並不是因為這些果子高興,高興的是,他在出去的時候,難得有記掛我的心。

    「是啊,皇帝都吃不到,京都也買不著。」

    聽完,我精靈古怪一笑道:「既然如此珍貴,那我就勉強收下吧。」

    見我笑了,他也笑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小廝的聲音:「少主,張大人和女主人,有事找你商議。」

    蕭青允先是一怔,繼而神情一寒,沉聲道:「知道了,退下吧。」

    「是!」

    那人走後,他有些不捨的對我笑道:「那你先吃野果,我出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嗯!」我淡淡的點點頭。

    不一會兒,他就走了。

    我對著這些七彩果子發了會呆,它們樣子雖然長得很粗糙,但甚是可愛。

    一想到蕭清允精心為我摘的,一時間也捨不得吃,就把它們放在一個盒子裡面,先保存起來再說。

    剛巧把東西放起來,這時門又被人推開了。

    我以為是蕭清允又回來了,可是轉念一想,不可能啊。剛剛人家才把他請過去,他怎麼又回來了呢?

    正納悶間,卻見一個最不該來的人來了。

    那人正是司馬茹兒,她踏青回來以後,顯然又精心裝妝了一番。

    眼前的她,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如此絕美的一個女子,卻毀在了那張高傲自以為是的神情上。

    「你怎麼來了?」我蹙眉,有些鬱悶的問道。

    她長袖一揮,香氣溢人:「喲,看你這狐媚子的樣,一回來就勾引我們清允哥哥,真是不要臉。」

    我低頭不由看了看自己著裝,以因為洗了澡,衣服穿得散懶寬鬆了些,頭髮沒幹,所以全披著。看似有些誘人,但我不覺得我哪裡有錯啊?

    「勾引?那也得他願意才行,不然?你去啊。」我冷冷說道。

    她沒料到我會這樣回,驀地脹得嬌臉通紅道:「呸,我才不屑呢。」

    「是嗎?那你幹嘛打扮得這般細緻?」

    「那是本小姐的喜好。」

    「哼。」我冷哼一聲,不再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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