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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5大買賣 文 / 唐寅才子

    75大買賣

    「伊郎中,你一直在說奇怪,難道看出些離奇的事情出來了嗎?這個丫頭到底有救還是沒救。()」大夫人按耐不住,故作關心的兔死狐悲般的說道。

    我有些擔心。道:「伊郎中別賣關子了,這裡邊除了我們沒有外人了,舞兒患什麼怪病,直說即可。我心急的很啊。」

    伊郎中抬頭凝視我一會兒,神色十分奇怪,他並沒有看大夫人,說道:「回夫人小姐的話,我知道你們的緊張。我是在想這位姑娘突然暈倒的時候,你們說她半點徵兆都沒有。我剛剛診斷了下,她的身體之前並無多大礙。只是有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說著,伊郎中靜靜站立的冥思苦想。微風徐徐吹來,伊郎中的棕色華服隨風而擺,此情此景,彷彿一副精緻的江南仕子圖。看著伊郎中俊偉不凡的身姿,我竟然隱隱有些淪陷的感覺。很希望就這樣一直欣賞下去。

    汗!楚天香啊楚天香,你要把持住啊。不就是帥哥嗎,又不是沒見過。可是,上帝饒恕我吧,我實在是對醫術好,外表好和禮貌的男人沒有抵抗力啊。

    我準備犯花癡的時候,只聽伊郎中對相爺說道,「稟相爺,這裡條件有限制,我想帶回店裡去仔細的確診。這位姑娘的情況比較糟糕,恐怕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伊郎中,你說的可是真的?這個丫頭真是是病入膏肓了?」大夫人滿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哼哼,我和赫連舞本來就身體健康,不過只要一直待在大夫人管轄的府內,我們不想病入膏肓都不行了。

    「千真萬確,大夫人。」伊郎中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相爺捋著鬍鬚,眼裡透露出遲疑:「伊郎中,這丫頭是天香身邊的丫鬟,你問問天香的意見吧。」

    或許赫連舞真的把伊郎中給隱瞞住了吧,我稍稍的鬆了口氣。伊郎中轉過臉看我,「三小姐,我們把這位姑娘送進我店內診治,不知道三小姐的意思是?」

    「可以啊,快點,快點吧。伊郎中。求求你救救舞兒吧。」終於有機會出門了,我簡直求之不得,忙不迭的答應伊郎中。至於到時如何從伊郎中身邊脫身,我可以另找借口,畢竟在伊郎中眼皮底下離開比在相爺眼底下離開要容易的多。

    「好的。」伊郎中讓小廝把他們店內的特製馬車拉來,然後我和他合力將赫連舞抬進馬車裡。我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擔心的相爺和一臉不屑的大夫人,接著鑽進了馬車內。大夫人的不安好心沒有得逞,我心裡萬分高興。

    護送病人用的馬車真寬大。兩側和普通馬車基本沒差,都是用車簾蓋住。而中間的則放著一張長方形的木板床。床上鋪了一層軟綿綿的小棉墊,躺上去應該挺舒服的。只是馬車晃晃蕩蕩的有些顛簸,車外面還傳來許多嘈雜的叫賣聲。但赫連舞直直躺在木板床上,睡得很香。

    伊郎中坐在我對面沉悶不語,車內的空氣挺清新的,但我渾身有一股非常不太妙的感覺。伊郎中原本臉色紅潤,好像瞄了我一眼後就突然黑臉了,我一看不好,難不成他發現了我和赫連舞共同演得雙簧?

    「三小姐,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伊郎中終於開口了。車內的沉默被打破我還有點不習慣。

    「伊郎中但說無妨。是不是舞兒她有什麼異樣。」我心裡略微忐忑。

    「嗯,你的丫鬟的身體狀況很遭,如風中燭火,隨時面臨喪命的威脅。我要說的是,你經常虐待你家的丫鬟嗎?我看她氣血不足,而肝火旺盛。精力之間的盈虧,十分不成比例。一瞧就是經常受罪而染上的惡疾。這些話我沒在相爺面前說,希望你好自為之。」

    冤死我了。原來伊郎中不是看出了我和赫連舞在演戲,而是誤以為赫連舞的病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真是比竇娥還冤,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啊。

    不行,當下要鎮定自若。被誤會就被誤會吧,總比被揭穿事實好。我只能將計就計,「伊郎中,實不相瞞。我對舞兒丫頭確實有過體罰。主要是我們曾經鬧過矛盾,我內心不平衡,就罰她每天要死要活的做事。我只是先給她一個下馬威而已,可是誰知道事情演變成這樣子,我對不起舞兒啊。都是我的錯。」

    伊郎中沉沉的歎了口氣,心煩意亂的托住額頭:「哎……要是普通的疾病就好了,可以輕易救活。但這姑娘的病症,我說實話,我也是從醫十多年來第一次遇到的疑難雜症,不知該從何下手。所以我才把她帶到店內好好休養生息,希望奇跡發生,只盼她吉人自有天相,能撿回一條命吧。」

    哈哈,赫連舞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蒙在鼓裡,實在了不起,我暗暗的對赫連舞伸出一個大拇指。我把心一橫,皺眉頭並拍拍自己的胸口道:「伊郎中,我賤啊,早知道如此,我不應該責罰舞兒了。眼下把她害成這番模樣,我該如何是好啊。我對不起她的師傅,我如今活在世上簡直是喪心病狂,浪費空氣和食物了。」

    我一連串說出一大堆責罵自己的話,當然,我一邊說心中一邊否認我自己的話。伊郎中微微張著嘴,眼神錯愕的看著我。「三小姐不必太自責了。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既然這位姑娘當有此劫,我們該努力挽回她的性命才是。」

    「伊郎中說的在理。可是我良心實在過意不去啊。我一定要為舞兒做點事情,伊郎中,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比如說買買草藥。」這個是我突然想起來的脫逃之計。

    「既然三小姐有悔改之心,我也不能拒絕你的好意。」我抹了抹『眼淚』,偷偷地看了一眼伊郎中,只見他突然一拍大腿,說道:「那這樣吧。我們店裡的麻黃快用光了,麻煩三小姐替我們買回來幾斤吧。麻黃能宣肺氣,開腠理,散風寒,以發汗解表。對舞兒姑娘的病興許有一點幫助的。」

    「好的,那我便先去買麻黃了。」我像小鳥出籠般鑽出馬車,馬車停下來,我剛要下腳。馬車內的伊郎中忽地叫住我了。「三小姐,且慢。」

    難道還有其他的事兒?我鑽回車內問道:「伊郎中,是否忘了交代什麼事?」

    「嗯,你看看我這記性。擔心舞兒姑娘的病都差點忘了。既然麻煩你去為我店買藥,這買藥的錢怎麼能不給你。」伊郎中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錠大銀子,我目測有三十兩。「三小姐記得買完藥後,送到我城西的伊家醫店即可。如果有剩下來的錢,三小姐盡可拿去當跑腿的辛苦費。」

    「多謝伊郎中,我感激不盡。」我接過銀子,喜滋滋的攬入袖內。這伊郎中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好男子,不多見啊。

    車輛望西而行,我看著漸離漸遠的馬車,心思:舞兒啊,勞煩你先待在醫店裡,我去韓冬寇那邊處理完事後,立馬去找你。

    我喊了一乘四人轎子,逕直向韓冬寇的店舖行去。韓冬寇的店舖才隔一會兒不見,外頭竟然多了許多來看指甲油的客人。人頭眾多,真是罕見的很。韓冬寇在店舖裡口水四濺,手忙腳亂的接待客人,忙得不可開交。

    我走過去,他一眼望見我。對客人抱拳「失陪」一句便來到我面前,開心的合不攏嘴的說道:「三小姐啊,你知道嗎?我們店裡的生意好得擋都擋不住啊。

    「韓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啊。先前我們的店內還少有人問津,怎麼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人。」我看著那些來買指甲油的人群。有正值青春年華的妙齡少女,有風騷賣笑的青樓女子,還有已經步履蹣跚的大娘,不過我要是有眼鏡,我肯定大跌眼睛。因為我還看見儀表堂堂的俊哥才子在挑選指甲油,並抹在自己的指甲上,顧影自憐般的看著鮮紅的指甲。他們買給心愛之人還好說,竟然自己是為了買給自己用。

    韓冬寇看見我在環顧客人,笑得滿面春風。他這幅模樣與他先前的頹廢相比起來,有如一個天,一個地。「大概是三小姐之前在廣場恐嚇張妍寧,而鬧得人盡皆知。不知不覺把指甲油宣傳出去,說到底三小姐實在功不可沒啊。」

    沒想到指甲油廣為人知,還是我無意之中的宣傳起到了推力。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當下我謙虛笑道。「碰巧踩了狗屎運。對了,韓大叔,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韓冬寇突然收住了笑容,似有所思的說道:「不盡然。我們的指甲油看著雖然賣得挺好,但實際上來看指甲油的大都是平民百姓,能買得起指甲油的人屈指可數啊。我之所以把三小姐叫來,是因為稍後有一樁大買賣要上門。」

    大買賣?我聽得一頭霧水,「韓大叔口中的大買賣指的是什麼?」

    韓冬寇賣關子似的說道:「三小姐還記得剛才那個小秀丫鬟嗎?」

    「你說到小秀丫鬟,我還真想起來了,先前她還在店裡養傷,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難道已經回去了?」我怎麼可能忘了小秀,我好像猜出來這樁大買賣的一些緣由。「韓大叔,莫非是小秀的主子看上了我們的指甲油?」

    韓冬寇點點頭,「三小姐果然聰明。但事實並非這麼簡單。且聽我慢慢道來。小秀之前來我們店舖其實是想告訴我們,那個劉夫人看中了我們的指甲油。誰知道半路殺出的張妍寧把小秀打了。小秀受了傷,回去劉夫人一直問她是出什麼事了。你也知道,小秀她是不敢將張妍寧說出來的。一旦她說出來,她肯定會被張妍寧害死。」

    「那她怎麼辦?」我聽得興起,忍不住插嘴道。

    「哎……小秀說她自己摔的,可是,劉夫人哪裡肯信啊。小秀臉上的疤痕分明是掌摑造成的,於是劉夫人可能誤以為我們和小秀髮生了矛盾。她派下人過來說,稍後要親自過來和我們討個說法。這可是難得把指甲油推銷給她的機會,但她對我們的誤會也許很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請三小姐過來,咱們一起想辦法。」

    韓冬寇說到最後攤了攤手。眼裡透露出無奈的神色。

    沒想到我剛離開一會兒,事情發生了這麼重大的變化。這該如何是好,仔細想想,劉夫人的丈夫劉慶,和那個張妍寧走得那麼近,一定是朝中重臣。只要他的夫人用上了指甲油,朝中就會有許多貴族知道了指甲油的名頭,那到時指甲油熱賣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可是不可多得的良機啊。

    至於如何跟劉夫人開口,實在是廢腦。正思緒間,一乘紅色的大轎子停在了店舖前面。小秀丫鬟伴在轎子旁邊,一名美婦人從轎子內走出去。

    小秀恭敬的在那位美婦人旁邊說道:「夫人,我們到了。」想必她就是我們要接待的貴客——劉夫人。

    只見劉夫人蛾眉螓首,半老徐娘一枚,極致的身段在人群中顯得風韻猶存。她身上的玫瑰香味撲鼻,味道恰好適中,不重亦不淡,叫人舒心的緊。

    這麼漂亮的女人,那個劉慶得到了竟然不曉得珍惜。還不知足的紅杏出牆。哎,可惜的是,和張妍寧那副國色天香的美貌比起來,劉夫人確實差了很多。劉慶每天面對黃臉婆,會出軌也在情理之中了。小秀丫鬟不在劉夫人面前提起張妍寧,大概也是不希望劉夫人得知自己丈夫的風流韻事吧。

    有小秀在旁邊指點,劉夫人走過來向我和韓冬寇道:「你們就是指甲油的老闆吧。」劉夫人的聲音如琴瑟和鳴,嬌滴滴的十分好聽。

    韓冬寇連忙拱手道:「劉夫人,幸會幸會。為了迎接你的到來,我們在此等候你多時。外邊風大人多,對身體不好,請裡屋坐,我們慢慢詳談。」我也附和道:「久仰劉夫人美名,今日一見,果然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劉夫人或許聽過太多的讚美言辭了。臉上毫無反應,歎了口氣道:「你們過獎了。你們的指甲油稀奇罕見,我也想細細的瞭解一番。既然如此,我們進去說話。」

    店舖外頭的客人們,我們讓他們慢慢挑。有心儀的買下即可,錢我們暫時拜託小秀幫我們收著。韓冬寇底下有精通製作的女工,但並沒有精通買賣的人才。小秀對指甲油的買賣卻很有一把手,耐心的為客人解答更有疑惑和刁鑽的難題。她在劉夫人身邊當小小的丫鬟真是屈才了,要是肯跳槽到我這邊,那該多好啊。看來要把指甲油的生意做大,人手是個必須好好考慮的問題之一。

    我們和劉夫人坐在狹窄的裡屋內,劉夫人並不嫌棄,她姿態端正,直入正題的說道:「早前聽人提起過指甲油,後來派小秀過來看看。可是她那時沒帶夠錢,幸得楚老闆把指甲油賒給小秀,我才早日得見這罕見的美麗飾品,真是感謝。」

    「劉夫人不必客氣。我們在這裡要先謝謝你對我們指甲油的賞識啊。」我恭敬的回復道。這劉夫人知書達理,而張妍寧卻刁蠻任性。劉慶是瞎了眼,貪圖美色才會和張妍寧抱做一團。說到底,劉夫人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啊。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今日我再派小秀過來,是想買指甲油的,誰知她竟然被人打了巴掌回來,這是為什麼?」劉夫人的口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看來她對小秀丫鬟疼愛有加,不允許誰對小秀造成傷害。

    我和韓冬寇還沒討論好該怎麼回答劉夫人,劉夫人就乘轎子來了。所以眼下我們都感到有些棘手。主要是我們要顧及劉夫人和劉慶之間的事。劉慶出軌的事千萬不能讓劉夫人知道,她一知道,哪裡還有閒心買指甲油,必定肝腸寸斷。雖然我們有點對不起劉夫人,但也是為了她好。有些時候,善意的隱瞞是很有必要的。否則,會間接傷害到人的自尊心。

    我不知哪來的計謀,急中生智的胡亂扯道:「劉夫人,這是個誤會。小秀是因為和客人對指甲油發生了異議,互相爭奪。顧客情急之下,不小心打了小秀。後來那位顧客意識到自己的不是,也道歉了。所以我們都不放在心上。」

    「既然只是和客人起了爭執,小秀回去又為何對我有所隱瞞。要不是有她不敢得罪的人,她是不會對我說謊的。」劉夫人顯然不信。不要說她不信了,就是我自個我也不信啊。

    沒辦法,既然我開了頭,只有繼續瞎掰下去。「一言難盡啊,劉夫人。那個和小秀起爭執的顧客身份尊貴,小秀自知自己只是卑微的丫鬟,所以不敢吭聲。」

    原以為劉夫人會知難而退,誰知她道:「我自己沒有子嗣,所以我一直把小秀當作女人看待。到底是哪個尊貴的客人,竟然讓小秀閉口不談,我可要好好的見識見識一番。你們快快說來吧。」好個要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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