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無福消受美男恩

《》章 節目錄 74信件 文 / 唐寅才子

    74信件

    四名壯實的家丁『送』我進府,把我關進寬闊的大廳裡,然後各自離開了。他們雖然抬得小心翼翼,但我的肩膀還是被弄得有些酸疼。

    經過一上午的折騰,我餓的是前胸貼後背。肚子不爭氣的咕咕直叫。案桌上正好擺放有幾個新鮮的桃子和金黃的香蕉。我從盤中抓出一個洗淨的桃子,囫圇吞棗的吞進去。薄皮肉多的桃子,甜滋滋的直入心頭。我又拿起一個香蕉,迫不及待的撕開皮,剛咬了下去。只聽大門嘎吱一聲響,相爺怒氣沖沖的帶著赫連舞撞進來。赫連舞額首低眉的倚在門旁,一臉的倒霉狀。她只是一名小丫鬟,一路上肯定沒少被相爺訓斥。

    這下可好,相爺碰見我大大咧咧的吃水果,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好啊好啊。逆女,你如今貴為郡主,可以為所欲為了?連我這個當爹的也不放在眼裡!」

    我把香蕉皮包好,放回了盤中。「爹,你聽我解釋。我綁張妍寧在廣場示眾,是因為她打翻了我的指甲油。她刁蠻任性,我給她一個輕微的教訓,何錯之有?」

    相爺哼哼一聲冷笑,逕自坐到位子上。「你不說還好,說了我更氣。你居然為了區區一瓶油,當眾侮辱尚書令的女兒,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她的刁蠻任性我沒看出來。你的刁蠻任性全京城的人都瞧見了!你說,你今後讓我這張臉往哪擱?明天上朝的時候,我見到張尚書,你又叫我如何面對他?」

    相爺越說越激動,最後猛地『啪啪——』拍案桌。

    好女不吃眼前虧。相爺正氣頭上,如果我出言反駁,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於是我恭敬道:「爹。我知道我做的過火了。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相爺輕蔑的一笑,「你可是堂堂的永幸郡主,貴為千金之軀,翅膀硬了,羽翼豐滿了。我可不敢隨便處罰你。」接著他冷冷的看向赫連舞,喝道:「赫連舞!你身為下人,不僅沒有勸三小姐,還助紂為虐。我本來想辭退你,但念在你是太子送給三小姐的份上,便扣你半年俸銀,以儆傚尤。」

    半年不讓人領俸銀,還讓不讓人活了。赫連舞的眉毛皺得跟麻花一樣,心裡怨聲載道的直叫苦。嘴上卻擠出燦爛如花的笑容道:「多謝老爺開恩。奴婢知錯了,日後必定改正。」

    「哼,一個個的都不像話。」相爺留下這一句話便拂袖而走。他大概只想息事寧人,不想再把事情鬧大吧。

    「小姐,我的銀子沒有了……」赫連舞終於露出苦逼像,氤氳般的眼睛望著我。別提多可憐了。

    我輕聲的安慰道:「沒事沒事。舞兒,不就半年的俸銀嗎,我們馬上賺回來。」

    「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

    話間,門外響起幾聲嘈雜的呼喊。但見一名青衣家丁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對我喊道:「三小姐,有你的信。你的信!」

    他急急忙忙的從袖內掏出一張方形紙,我疑惑地接過信件,問道:「誰給我寫的信?」

    「小的不知道。」青衣家丁回答後便匆匆的退下去了。

    我困惑的攤開信紙,只見信面上歪歪斜斜的『畫』著三個大字:「挑戰書。」赫連舞忍不住『噗哧』笑道:「小姐,莫非你搶了誰家的新郎,那新娘找上門來了。」

    「別瞎說。」我白了赫連舞一眼,嗔怒道。

    卻見挑戰書下面的內容寫道:

    「你這死不要臉的楚天香臭婊子,綁本姑娘的仇,本姑娘永遠記住了。你別想息事寧人,本姑娘特地給你寫封信就為了告訴你,你對本姑娘做的事,本姑娘以後要十倍八倍的向你討回來,你等著瞧!」

    落筆處署名是:張妍寧

    好你個張妍寧,我本想給你一個教訓算了。沒想到你還打算來找我的茬。咱們騎著驢看唱本——走著瞧!看看是你的手段厲害,還是我的赫連舞的本領強。

    「小姐,這張妍寧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啊。她爹還口口聲聲說回去要嚴家管教女兒,恐怕尚書令反倒被他的寶貝女兒管得團團轉。」赫連舞不由擔心的說。

    我正思慮間,那個青衣家丁突然又手忙腳亂的折返回來。「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叫魂似的呼喚我的名字。「信,信——!你的信,你的信。」

    「信怎麼了,我正在閱讀呢。」我看著大汗淋漓的他從袖子中又掏出一張信封,氣喘如牛道:「三小姐,你的第二封,第二封信。」

    我的第二封信?我半信半疑的接過信件,展信查閱。「小姐,這次是誰寫的?」赫連舞探討探腦的湊過來道。

    只見信內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我認得出,是韓冬寇的筆跡。

    「三小姐,勞煩來店舖一趟。店內有大事與你商議。」

    莫非店舖出了什麼亂子?難不成是那個張妍寧跑去店舖搗亂了,這可不得了,她一發狠把店舖砸了都說不準。想到這,我一個箭步就要衝出相爺府。赫連舞從身後趕忙拉住我,「小姐,去不得啊。相爺正氣頭上,你要是再出去,他絕對不會顧及你郡主的身份而責罰你。況且我剛剛才被老爺警示過一次,再被老爺追究,我真的要被辭退了。到時候我們是百口莫辯啊。」

    赫連舞說的這事確實棘手。只要相爺在府內待著,我和赫連舞實在不方便動身。而等到相爺出去辦公務,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正憂愁間,我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我悄悄的附在赫連舞耳旁,喃喃的說了一個計策。

    赫連舞起先聽得莫名其妙,而後喜上眉梢的連連點頭,道:「小姐,事不宜遲。我們依計行事,立刻去相爺的書房。」

    相爺的書房位於我臥室的正南方,我和赫連舞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兒。我還是第一次來相爺的書房。相爺的書房裝飾得比較樸實,只有掛著兩盞紗燈。

    書房兩側的楹聯上書:「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我汗。這個朝代竟然有《增廣賢文》上的詩句。算了,此刻不管這麼多了。赫連舞往書房前的地上一躺,向我使了個眼色,我立馬學著剛才那青衣家丁的大嗓門,使勁嚷嚷道:「爹,出大事了,爹,出大事了!」

    書房內椅子聲響,相爺推開房門,看見我跪在赫連舞身旁,使勁的搖晃她的身體,並呼天搶地的大叫:「舞兒,你怎麼了,你說說話啊!你稍微睜開一下眼睛也好啊。你別嚇我啊!」

    相爺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問道:「天香,赫連舞丫頭怎麼了?」

    我心急如焚道:「爹,舞兒剛才被你訓斥,她深感愧對你的厚望,說要來這兒引咎辭職。可誰知她剛走到你的書房前就暈過去了,毫無任何生氣啊!我叫了好幾次都醒不過來,急死人了。」

    話畢,我又大驚道:「爹,快看,你快看。舞兒流血了,她流血了!」

    相爺走近了探視,鮮血果然從赫連舞的唇邊緩緩流了下去。相爺慌慌張張道:「血啊,真的是血!」

    當然了,血不是真的,難道還有假?為了讓血逼真的流出來,我和赫連舞可是豁出去的把食指頭割破,讓舞兒把我們的血含在嘴裡。待相爺探望的時候吐出來。哎……為了這一招,我和赫連舞的食指頭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天香,還不趕快叫府內的王大夫啊!」相爺眼裡透出焦急,連忙道。

    「我叫了,爹。王大夫說他馬上來。」

    嘿嘿,我和赫連舞配合的天衣無縫,相爺已經漸漸的上鉤了。赫連舞顯然得意忘形,竟然睜開了一下眼睛,轉瞬又閉了回去。

    靠,舞兒,你是想害死我啊。我心裡叫苦不迭,身為演員必須要敬業,拿出點演技啊!還好相爺沒注意到,否則我和赫連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仔細想想,前世裡那些演電視劇和電影裡的演員們真心不容易。

    王大夫不一會兒便過來,藥箱放地上,他認認真真的扶起赫連舞的手腕,開始把脈。相爺焦急萬分的踱步,我則是靜靜的等待。

    赫連舞從小跟隨木槿國師練就一身功夫,改變脈搏的跳動不在話下。所以我不怕王大夫看出端倪。果然,王大夫起先沉著穩定,後來瞧不出赫連舞的脈搏規律,急得是滿頭大汗,呼喊道:「相爺,不好了。這丫頭命不久矣。」

    「舞兒啊。你別死,堅持住啊!我不要黑髮人送黑髮人——!」我趕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伏倒在赫連舞身上。為了體現出效果,我偷偷的把辛辣的洋蔥塞入鼻內,嗆得我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一樣,由不得相爺不信。

    相爺手足無措,愣神的對王大夫道:「王大夫,你再給看看。千萬別隨隨便便的說死不死的。」

    「稟相爺,這丫頭的脈搏糟糕的一塌糊塗,氣血早已紊亂。不是我說死不死,是她千真萬確隨時都要死。便是華佗再世,恐怕也是回天乏術啊。」

    相爺知曉赫連舞要是真的出事,自己難辭其咎。所以他心如火燎的問我:「天香,舞兒丫頭到底怎麼了,你剛剛和她在一起,總該看出些異端吧。」

    「爹,我不知道啊。她先前還健康著呢,轉眼就氣若游絲了。」

    相爺直搖頭直歎氣,恨不得捶胸頓足,深感愧疚道:「天香,我對不住舞兒丫頭啊。要不是我罰她半年的俸銀,她也不會遭此大難。我罪孽深重啊。你責怪爹吧。」

    「不,爹。女兒知道你做的一切是為了舞兒好。我知曉你是善意的言行,我相信舞兒沒那麼容易死,我要帶她出去看郎中,哪怕還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我拿出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演技水平,臉不紅心不跳的對相爺說道。

    相爺重重的點了點頭,「刻不容緩,天香快把舞兒丫頭帶出去看郎中。」

    我心中暗喜,剛準備扶起赫連舞出去。卻聽有人道:「好嚴重的病情啊。連王大夫都看不出是真死還是假死呢。」

    竟然是大夫人冷嘲熱諷的走過來。想必她是聽到風聲才趕來的。

    「夫人,你這說的什麼話。王大夫都確診舞兒丫頭出事了。」相爺板著臭臉對大夫人呵斥道。

    「抱歉,老爺。我說話直接了點。但是老爺你知道嗎,咱們府內之前出現過許多不服從管教的丫鬟婢女,被訓斥後裝死裝病的例子。全都是為了博取同情,這舞兒丫頭先前還活潑亂跳的,眨眼間便倒地不起。不得不防啊。」夫人邊說著話,邊緩緩地繞著舞兒走了一圈。她是趁機仔細的端詳,想要找出赫連舞裝病的破綻。

    大夫人的一番話說得相爺面色變得凝重。他慎重的捋了捋鬍須,「呢,夫人說得有道理,要多找幾位郎中瞧瞧啊。」

    靠,好不容易拉來了相爺的信任,大夫人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又讓相爺起了疑心。

    王大夫拱拱手向相爺道:「相爺,請恕我醫學淺薄,我實在治不了這丫頭的病兒,我先退下了。」

    大夫人瞄了好幾眼赫連舞,但見赫連舞面如金紙,身體如鐵,一副半點生機都沒有的面相。想了想,她道:「老爺,我們請伊郎中吧。伊郎中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他的高明醫術或許恰好對這丫頭有用。」

    好你個狐狸精,果然有一手。我心裡暗想:舞兒啊。不管是哪個郎中來,你一定要堅挺下去。我現在有些擔心舞兒是不是能一直保持假死的狀態。

    相爺叫了個下人把伊郎中請來府內。我原來以為伊郎中是個德高望重的老頭子,沒想到他是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俊朗的臉上鐫刻著不羈的風範,寬闊的胸襟內彷彿裝滿了自信與才能。

    「拜見相爺,拜見大夫人,拜見三小姐。」伊郎中彬彬有禮的對我們一一問候。小廝站在他身後背著沉甸甸的藥箱。

    「伊郎中不必多禮,事情是這樣的。這地上躺著的丫鬟先前精神飽滿,身強力壯。可是做錯事被我家老爺訓斥後,就突然倒地不起了。你可要好好給她診斷診斷。」大夫人故意把「診斷診斷」四個字的語氣說得很重。

    「請大夫人放心,治病救人是我們伊家世代流傳的祖訓,不管人是否尊卑貴賤,只要患病的,我們都不敢怠慢半分。」

    「小九,取針。」伊郎中對小廝吩咐道,小廝應是,打開藥箱,小心翼翼的取出白色的古式針灸包。

    伊郎中翻開針灸包,幾十根細而長的針灸針在陽光照射下,明晃晃的顯得嚇人。伊郎中輕輕地取出一根大約十公分長的針灸針,我不由的偷偷嚥了下口水。

    那麼長的針紮下去疼不疼啊。這下子我感覺凶多吉少了,這伊朗中不像王大夫,或許很有真才實學。

    伊郎中十分優雅的扶起赫連舞,針頭對準太陽穴,像打孔機那般,緩緩地轉了進去。我正看的身體發毛,赫連舞突然一聲悶哼,直挺挺的不動了。

    我心頭一緊,心急如焚問道:「伊郎中,你這是做什麼?針插得那麼深。」

    伊郎中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瀟灑的微笑道:「三小姐不必擔心,這針是起安神鎮驚之用,至於針灸插進去的深度多少,我自有分寸。有了針灸的輔助,如今再把脈,準確度就高了。」

    大夫人豎起大拇指,讚道:「伊郎中的醫術果然非比常人,今日長見識了。」

    「夫人過獎了。」伊郎中接著把赫連舞平緩的放下來,也和王大夫一樣,握住赫連舞的手腕,柔和的把脈。

    我下意識也握住自己的脈搏,但只聽到『砰、砰、砰』地心跳聲。古代郎中竟然能依此而判定出人的身體狀況如何,實在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說,中國的醫學玄而妙啊。汗,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只見伊郎中感受著赫連舞的脈搏,神色極為凝重。他又取來一隻針灸針,依樣畫葫蘆的插進了赫連舞的另一邊太陽穴。赫連舞又是一聲悶哼,然後閉眼不醒。

    「奇怪啊,奇怪啊。」伊郎中扒開赫連舞的嘴,注視著她鮮紅的舌頭。舌尖上還殘留著血絲。

    「伊郎中,何處奇怪了,你是不是看出點什麼了?」相爺許久沒發話,此刻急不可耐的說道。

    伊郎中大感困惑的合上赫連舞的嘴巴,道:「稟相爺。我剛才針入這位姑娘的經外奇穴。正常人來說,都不會出現痛楚的,而這姑娘的反應太超乎尋常了。我最為奇怪的是,她既然是昏迷而倒,又為何無緣無故出血。於理不合。」

    糟了!我著實為赫連舞捏了一把汗。該不會真的被伊郎中看出什麼端倪來吧。

    「哎呀,於理不合啊。想想也是,普通人昏迷後應該是沒有意識的,而她竟然吐血。奇怪的不只是這樣,她偏偏倒在書房門前,真有這麼碰巧?」大夫人得意洋洋的說著。

    我此時只擔心赫連舞的狀況,大夫人的話我懶得去理會。她被伊郎中一番診治,不要出事就好。

    伊郎中俯身細緻的拉開赫連舞的眼瞼,滾圓的眼白暴露出來,上面佈滿條條血絲。

    他忽然站了起來,「奇,奇,奇!」地連道了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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