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74章 :邪惡邪惡 文 / 睡笑呆
因為蘇小羽突然生病,一下子打亂了行程,司千煥不顧蘇小羽反對,強行抱著她飛回離幽谷最近的小鎮,發現居然有白家的產業,立刻就住了進去,這一呆就是三天。
天正高,風正好,房間裡面正熱鬧。
「煥,我的病已經好了,我們啟程好不好?」蘇小羽一張小臉還有點蒼白,但眼睛裡已經有了精神,此刻她正趴在床沿,可憐兮兮地看著司千煥,暗地裡恨得牙癢,她是誰,醫谷聖姑的高徒,什麼毒解不了,就這點小病小痛,值得躺三天麼?
司千煥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手裡把玩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珮,對小女人的哀求充耳不聞。
笑話,又發熱,又吐血的,才三天他怎麼可能放她出去亂跑。
「我氣還沒消,趕快離開我的視線。」也不知道是大病一場脾氣見長,還是激發出她的本性,總之蘇小羽的性子變得特別陰晴不定,上一刻還在笑,下一刻就能破口大罵,不過這種陰晴不定全都是對著人去的,但被針對的男人卻超乎想像的淡定,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能一臉溫和的笑意從開頭保持到最後,看得白朮和司千橙嘖嘖稱奇。
「羽兒,別鬧了,乖乖休息。」司千煥隨意地把玉珮丟在桌子上,移步繡床,按住掙扎的小女人,把她塞回被窩,看著她依舊不太好的臉色,眸光微閃,決定她臉色沒有恢復紅潤之前,絕對不去雲水間。
「煥,我想我娘親了……」蘇小羽見硬的不成,長睫柔弱地顫抖幾下,擠出兩滴清淚,哀傷地說道。
司千煥的確受不了她這樣,是真是假都會心疼,但是事情關乎她的身體健康,他必須硬起心腸,輕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淚水,放軟語氣,「先把身子養好,她也不想看到一個病懨懨的女兒,對麼?」
「我哪裡病懨懨了!」蘇小羽炸毛,瞪著大眼抿著唇,小樣子跟她旁邊蹲著的小白炸毛的時候一樣,為了證明自己已經好了,還故意變成血瞳,結果沒幾下就氣虛地堅持不下去,額跡發汗了,不由懊惱地低下頭。
「我已經派人準備好跑得最快的馬匹,等你好些,我們直接騎馬去,會快很多,嗯?」司千煥好脾氣地勸道。
蘇小羽點點頭,把頭埋進被窩裡。
司千煥就坐在床邊守著她,淡淡地笑著,思緒回到三天前,她剛剛睡醒——
「司千煥,我們不是在幽谷裡?」蘇小羽冷著臉掃了一眼非常明顯是客棧的房間,小臉慘白慘白的。
從見到大姐刻意拿給他看的血帕後就打算把小東西當菩薩供上的司千煥笑的柔情似水,坐在床邊輕聲安撫,「乖,我們在這裡休息幾天,然後再啟程。」不養好病,哪裡都別想去。
「我沒事,不必往回走。」蘇小羽皺眉,口氣很肯定,但身子卻不給面子,忍不住咳嗽幾聲,嘴角又溢出一絲咳出的血絲,慌忙想抬手擦掉,卻被他搶先一步。
「都這樣了,還逞什麼能?」司千煥心疼地擦掉她嘴角的血跡,語氣溫柔中帶著強硬。
蘇小羽探了自己的脈,忍不住為自己的體虛翻個白眼,「紙筆。」
司千煥手腳麻利地很快取來紙筆,把紙鋪好放在她面前,還研好了墨。
蘇小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沒脾氣地笑著,總覺得他異常的聽話,聽話得她非常不適應。
揮筆在紙上寫下至少二十種藥材的名字,然後拍到司千煥胸前,道,「照著方子拿藥煎熬,一天兩次,兩天就能全好了。」
司千煥從不懷疑她的醫術,滿心歡喜地跑了出去,只要小東西能快點好,幹什麼他都願意。
「很奇怪麼?他是被你這一病嚇怕了。」司千橙悠悠從外面走進來,看著蘇小羽呆呆地看著門口,失笑。
「不過一點小病……」蘇小羽悶悶地說道,她不要煥這麼緊張、擔心。
「小病?姐姐來給你算算。」司千橙挑眉,搬著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掃了她沒血色的臉一下,道,「你這幾天每晚偷偷幫小煥承擔痛苦導致白天精神差到了極點,他積攢了好幾天的擔心,這是其一;你做的好事被發現,他又驚又怒更心疼,這是其二;你急火攻心導致現在身體虛弱甚至咳血,他焦心到了極點,這是其三。你說,他該不該著急?」
蘇小羽無法辯駁,不管最初是怎麼樣,她讓他擔心了,這是事實。
「在這件事之前,小煥雖然愛你,卻仍像個孩子,只是任性地做著自認為對你好的事情,但現在他長大了,知道不但要愛你,更要護你,現在的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好夫君。」司千橙慢慢開導她,她看得出,臭小子心境變了許多,也很開心他能成長,畢竟兩個人在一起是要過日子,可不是你為我受點傷,我為你承擔點痛苦就可以的。
「我以為他會很凶地讓我乖乖躺著,結果他一句重話都沒說,我反而不適應了。」蘇小羽失笑,以前他雖然溫柔,但是語氣裡還是帶著強硬的,但現在好像整個都柔化了。
司千橙促狹地笑著,「感覺到了?覺得怎麼樣?」
蘇小羽不說話,但嘴角逐漸擴大的笑容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境。
「偷偷告訴你,在你病好之前,你就是鬧得天翻地覆,再欺負他,他也不敢哼一聲的。」司千橙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自己小弟吃癟的樣子,趕快傳授經驗。
「不、不會吧……」蘇小羽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司千橙挑眉,耳朵動了動,壞壞地笑了起來,「不可能?你看看可能不可能。」話落,慢悠悠地走出去,正好跟風風火火衝回來的司千煥打個招呼。
「羽兒,換個藥方好嗎?」司千煥把藥方放在桌子上,溫柔地笑道,「大夫說,這藥性都太烈了。」他還是有常識的,藥太烈會傷身。
蘇小羽眨巴一下眼,心中詫異,照平常的樣子,他不該隨手毀了藥方,然後威逼利誘她寫下新藥方麼?哪裡會有現在好好地哄著?
「病可以慢慢養好,心急哪裡行。」司千煥見她呆呆的不說話,心裡好笑,繼續誘哄。
「司千煥,你正常點好嗎?你應該直接撕掉藥方,然後柔中帶剛地威脅我再寫一份。」蘇小羽覺得他是為了自己故意壓制自己的脾氣,當下不贊同地皺眉。
司千煥眉心一扭,在她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輕輕摟住她,俯首在她耳邊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傻丫頭,我就是有再多的脾氣,也被你嚇得一點也不剩了,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好起來。」
蘇小羽微怔,然後心裡暖暖的,鼻尖也酸酸的,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後,在白紙上寫下新的藥方,用的都是些溫和的藥。
司千煥囉囉嗦嗦叮囑了半天,才拿著藥方離去。
然後,蘇小羽就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了起來,突然發現雖然他沒凶自己,但依舊達到了目的,這算不算懷柔政策?
然後,司千煥端來一碗奇苦的湯藥,又是輕聲誘哄,又是一口藥一口蜜餞的,折騰半天還是把她拚命拒絕喝的藥給喝得一滴不剩,這下,她敢確定,這就是懷柔政策。
「你能幫我承受痛苦,是小白做的?」該做的都做完了,是該談談正事的時候了,其實這話也不用問,畢竟他睜眼的時候手上縈繞的是青光。
蘇小羽點了點頭,「你別怪它,是我危威脅它的。」
「以後我不會亂來了,你也別亂來了好麼?」司千煥輕輕把她擁進懷裡,聲音顫抖,他現在根本就不敢想像她當初受了什麼疼,他怕一想自己就會瘋掉。
蘇小羽很滿意這句話,淡淡地笑道,「好。」她也不想再經歷一次了,昨晚的事情,簡直就是噩夢。
「羽兒,你見到小白身上的青光,不驚訝麼?」司千煥有些疑惑。
蘇小羽已經不打算再瞞他任何事情了,「之前皇姐也用過,那時候我突然暈倒,但很快醒來,她告訴我小白也會用,所以我才不驚訝。」
司千煥察覺她之前是打算瞞著自己的,現在卻說了,不由有些心滿意足,也不打算瞞她任何事情,「羽兒,你知道麼?你和小白很早之前就認得,早得,是上輩子的事情,我問過小白,它說,你和皇姐還有它上輩子就認得,你們背負著某種使命,只要你一回憶起過去,就會離開我……」
「不會的。」蘇小羽最見不得他明明很難過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立刻握住他的手,承諾道,「我管不了那麼多使命,我只要你。」她也是隱世的人,因此對這些前世今生的事情並不奇怪,誰沒個上輩子呢?
「還記得那次我被魚咬的時候,你暈倒過麼?」司千煥淡淡地笑了笑,繼續道。
蘇小羽瞇眼想了想,點點頭,眼裡閃過戾氣,「我若沒睡過去,定不會放過那些魚。」
「那些魚被你殺了,說你睡著,是我騙你的,你見我受傷,突然眼睛就變紅了,整個人像是擁有強大力量的木偶,被你體內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為我報了仇,暈倒之後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司千煥意料之中地見到她驚訝的表情。
「還有麼?」蘇小羽直覺不只這麼一點。
「還有,墨仟的陣法不是我和白朮破的,是你強行撕裂的,也是被那力量控制了。」司千煥越說,語氣越輕,他擔心她知道這些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但他真的想跟她坦誠相待,這一次兩個人的痛苦,不就是各有心事弄成的麼?
「是不是每次你有危險,我才會這樣?」蘇小羽倒沒感歎她力量的強大,畢竟若她身負什麼狗屁使命,不強一點才會奇怪,相反,她更好奇這一點。
司千煥想了想,點頭,「好像是。」
「小白!」蘇小羽突然喚道,小白不知道從哪裡立刻竄了過來,疑惑地看著神色詭異的蘇小羽。
「你說,咱們上輩子就認識?」蘇小羽臉色雖不好看,但笑起來還是挺燦爛的。
小白詫異地看了司千煥一眼,然後點點頭。
蘇小羽瞇起眼,壞壞地笑了起來,「那煥是不是也跟我們認識啊?」如果她為了司千煥失常,那這麼說就說得通了。
小白炸毛,驚恐地看著冷下臉來的司千煥,完蛋了,被戳穿了。
「你說我會離開煥,是故意整他們的,對不對?」蘇小羽見小白抖得更厲害了,心中瞭然,把它拋開,免受司千煥冷眼,然後饒有興味地看著司千煥,「我以為什麼前世今生都是說書先生才講的出來的,沒想到被我們碰上了。」
「好奇麼?」知道自己被耍了,司千煥除了最開始有些氣悶外,更多的是心安,小東西從一開始就是自己的,真好。
「不好奇,我只想平平安安過好這輩子。」蘇小羽撇撇嘴,表示毫無興趣,她這個人很懶,能少承擔點就少承擔點,「以後我再有異常也別瞞著我了,順其自然,嗯?」
「嗯。」司千煥淡笑,本以為會很複雜的事情,被蘇小羽三言兩語帶過去,倒也不覺得重要了,慢慢哄著她入睡,然後,抓著小白出了房門,順便把白朮叫了出來。
白朮揉著眼睛,煩躁地問道,「幹什麼?」
「這東西騙了我們,我們和羽兒他們上輩子也認識,就算她們想起來了,也不會離開我們。」因為那個時候他們也想起來了。
司千煥涼涼地看著小白,彷彿在研究要從哪裡先下刀,嚇得小白僵住身子不敢動。
「騙……騙?」白朮眼睛瞪大,然後瞇著眼對著小白咬牙切齒,小心翼翼防備那麼久,搞半天是這破神獸的惡作劇,他一直就不喜歡這個壞心眼的傢伙,現在看來果真欠揍。
「嗯。」司千煥挑眉。
白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司千煥,「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還記得那次你給我們煮東西嗎?蘇小羽下意識的知道你喜歡吃雞肉……」
司千煥嘴角的笑容擴大。
「不對,你告訴蘇小羽了?」白朮正要揍小白,突然想到小白不可能自覺說出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蘇小羽逼問。
「我一心為她好,萬事包攬在自己身上,到最後反而害得她與我一起受苦,這種事有了一次,我便不想再讓它發生一次了,你說的對,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司千煥苦笑,若不是他自以為是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羽兒現在又怎麼會躺在床上。
白朮驚奇地笑著,上下打量他一番,「蘇小羽還真的好本事,在她面前你連偏執都放下了。」
斜睨他一眼,司千煥嗤笑,「帶著小白,把事情跟皇姐說一下。」既然危機解除,白朮再瞞著皇姐,日後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
「好,把它給我,我一定好好獎勵它。」白朮立刻笑得像一隻狐狸,陰險又狡猾,溫柔地接過小白,看著它瑟瑟發抖的樣子,笑意更濃。
啊!小羽救命啊!
小白被白朮摀住嘴,發不出聲音,只能著急地在心底吶喊,當然,沒人聽得見。
司千煥淡淡地看著夜空,突然莞爾一笑,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回眸看了一眼燭火氤氳的房間,眼裡泛起柔光……
——
「白藜,你發什麼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司千煥的回憶,他微微怔愣,唇角還殘留著未收回的淺笑。
「你來幹什麼?」司千煥涼涼地看著白朮,身邊的小女人已經坐了起來。
白朮像是沒看到他眼裡的逐客之意,戲謔地說道,「無聊啊,商量一下對策。」不可能就這麼貿然地跑去雲水間,到時候還沒到大門口恐怕就要被趕出來了。
「我有個主意。」蘇小羽低著頭壞壞地笑了起來,然後抬頭很正經地說道。
「說說。」司千煥本想把白朮打發出去,聞言,倒有些好奇,小東西不太瞭解雲水間的事情,這幾天也光顧著睡覺,他也沒機會跟她好好說說,她能想出什麼法子?
蘇小羽摸著鼻子,掃了兩個男人一眼,然後對著剛關上門進來的司千橙一笑,「我們扮演兩對夫妻……」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司千煥心裡一個不爽,忍不住反駁,什麼叫扮演。
司千橙看蘇小羽鬱結的表情,沒好氣的瞪自家小弟一眼,「你閉嘴,聽小羽說完。」順便也瞪了白朮一眼,免得他多嘴。
「白朮,你的身份呢,是他的表哥,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但是很畏妻,我們四人是去山裡面遊玩的,一時迷了路,不小心闖進雲水間;煥呢……」蘇小羽眸光一轉,看向司千煥,笑的越發明媚,「你就是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武癡,一心尋找靈氣充裕的地方練武,為了練武,你可以拋妻棄子。」
「蘇小羽。」三天沒動過一點氣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黑了臉,什麼叫拋妻棄子,真想找針線把她嘴給縫上。
「咳咳,我覺得這樣安排不錯,我一定會好好管教我加不聽話的夫君。」司千橙憋笑憋得很辛苦,見那邊兩個已經扛上了,立刻拉著同樣黑著臉的男人,趕快離開。
等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蘇小羽收起了頑劣的笑容,淡淡地說道,「雲水間我們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四個不得不扮演最容易讓人接受的角色,你是武癡,所以尋到靈氣充沛的地方,白朮花心頑劣,跟著你出遊,時刻準備獵艷,雲水間的人與醫谷也差不多,不屑外來人,絕對不會對你們太過防備,但他們也會覺得一個外界的人能找到這裡是一種緣分,然後你借口想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練功,再讚美他們幾句,想留下來不是難事,這樣我們就能順理成章地進入雲水間,不管是先遇到百里家的勢力還是先遇到蘇家的勢力,都管用,不是麼?」
「可我覺得你是在整我。」司千煥的笑容溫溫柔柔的,卻詭異得很,曖昧地撫上蘇小羽的耳垂,涼涼地說道。
蘇小羽挑眉,主動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無辜地眨著眼,「我就是在整你呀。」三天不准她下床,不整死他才怪,她安排的很好,聰明人都會選擇同意,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沒心肝的武癡!
「那為了彌補我接下來對羽兒的冷落,為夫決定現在開始好好疼愛你。」司千煥星眸微瞇,眼底暗光流轉,似笑非笑地勾起細緻的唇角,鼻翼起伏得愈發緩慢,手下一用力,把她帶進自己懷裡,而她的跨坐的姿勢也方便他行事。
蘇小羽沒好氣的睨他一眼,並未掙扎便倒進他懷裡,埋首在他脖梗處,眼裡閃過狡黠的光芒,故意挪動了一下身體,滿意地聽到一聲悶哼,眼波漸漸柔化。
這幾日,雖然煥隱藏的很好,也盡量沒讓心緒起伏,但她還是感覺的到他的壓抑,皇姐說的沒錯,她這麼一鬧,是真的讓他嚇到了,他的心裡憋著一口氣,若她再不想辦法讓他發洩出來,到時候萬一憋出點毛病,心疼還是不她,所以呢,她就故意激怒他,再……引誘他!
貝齒咬住他的耳垂,小手從他的衣領伸進他的衣服裡,在觸摸到他滾燙的肌膚時,瑟縮了一下,白皙的小臉染上紅暈,眼裡儘是羞赧,她見醉春風裡的姑娘們都這樣的,只是她怎麼覺得做起來這麼艱難。
「小東西,這是你自找的。」笨拙的引誘,卻足以讓司千煥理智崩潰,低喘一聲,眼底變得暗沉,曖昧地吮吸著她細長的脖子,大手不老實的探入她衣內,卻未像之前那樣脫掉她的衣服,亦沒有脫掉自己的衣服……
蘇小羽早就從主動化為被動,軟趴趴地攤在他懷中動彈不得半分,一整夜她都沒看到他的臉,可耳畔的低喘卻比之前都沉重。
遠遠看去,兩人衣衫整齊,只像是情人之間的親暱相擁,若非男子沾染了慾念的邪魅臉龐和女子的如絲媚眼,綿綿嬌吟,誰能知道那整齊的衣冠下是何等的火熱的邪惡。
在門外偷看的司千橙努力地在窗上的那個眼瞄裡面,見兩人只是安安靜靜地抱著,不由疑惑地回頭問白朮,「小煥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他應該把小羽撲倒才對呀。」
白朮隨意往裡看了一眼,淡然的臉色便有一瞬間地扭曲,伸手抱住司千橙,不顧她無聲的掙扎,把她抱回了房間,拴上房門,腦子裡也生出許多邪惡的想法。
「橙兒真的想我當種豬麼?」白朮撩起她一撮青絲,似笑非笑地問道。
司千橙白他一眼,瞇著眼笑「不是種豬,是花心的大少爺。」然後她就是把把他制得死死的惡妻!以前都是白朮壓著她,現在多虧小羽幫忙,她也能壓制他了。
「橙兒可知,什麼是花心的大少爺?」白朮邪氣地笑著,單手支起腦袋,輕聲問道。
蘇小羽想整他,他就偏不如她願。
司千橙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咳,不就是那些紈褲子弟。」
「看來橙兒還不太明白,不過沒關係,我會告訴你的。」白朮輕輕舔過自己的嘴唇,水潤的光澤掩映媚態,俊美的面容染上妖冶的光澤,看得司千橙臉紅心跳之餘,只想逃走。
白朮自然不會給她逃跑的機會,立刻把她抗在肩上,慢悠悠地朝大床走去,「橙兒啊,你還是太嫩了,要知道,要做個標準的紈褲子弟,床弟之事也得分外荒淫啊……」
「啊,姓白你放開……唔……」
夜幕之下,兩對情人之間正火熱著,而遠在另一邊的曲吟,卻沒這麼享受。
「曲姑娘,蘇信突然發熱,還吐血。」西雲的聲音喚醒了本就沒睡熟的曲吟,曲吟隨意披上一件衣服,便急沖沖地衝了出去。
床上的蘇信一張老臉紅得發紫,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他緊緊地皺著眉,不安地喘息著,顯然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該死的,他氣血倒流了。」曲吟沉著臉,冷聲說道,血瞳訣第十章的力量不是吃素的,雖然司千煥並不能完全掌握,但蘇信強行對抗也夠他吃一壺了,他的內傷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內力到處亂竄!
「我們要這麼做?」銀面問道。
曲吟想了想,道,「這樣,銀面、乘風、白一,你們三人合力暫時壓制住他體內紊亂的內力。」
「可這樣的一下子弄不好他會死的。」乘風不贊同地皺眉。
曲吟冷下臉來,淡淡地看著他,「小羽的醫術都是我傳的,你懷疑我的能力?」
乘風一窒,不再多言,但還是有些擔心。
「陰離草的藥性溫和,可以幫他理順體內的真氣,我去取藥,在此之前,你們無論如何也要壓住住他的真氣,若三人不夠,就再叫人。」曲吟說道,她絕對不會懷疑雲水間左護法的本事。
「曲姑娘的武功最高,不如我們去取藥,你來壓制?」白一說道。
曲吟搖頭,面色凝重,「陰離草長什麼樣你們根本就認不得,只能我去。」
「姑娘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的。」乘風沉吟。
「必要的時候放棄蘇信的性命,在小羽眼裡,你們比他重要千百倍。」曲吟收起冷漠,淡淡一笑,救蘇信也只是給小羽多一點致勝的砝碼,不代表就要犧牲自己的親友。
幾人相視而笑,點了點頭。
曲吟為蘇信施針後,隨意披了件外套就衝了出去,西雲跟在身後,叫住她,「曲姑娘,你要去哪裡取藥?」她不是懷疑曲姑娘的本事,只是多留一個心眼總是好的。
「這裡最高的山頂。」曲吟回眸一笑,在西雲的怔愣中,閃身離去,陰離草吸收月光精華生長,越高的地方越多,白天枯萎,晚上才會恢復生機,倒不是難尋的藥物,只是很少有人認得,醫谷的古籍裡有記載,所以她才會認得。
西雲看著曲吟如青鳥一般飛走,有些恍惚,「為什麼小羽主子身邊都是天仙似的人呢?」
「你也算?」乘風不知道在後面站了多久,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西雲小臉垮了下來,不滿地看了乘風一眼,鬱悶地轉身離去,總是被他打擊,再堅強也受不了了。
「哎!」乘風有些傻眼,小妮子不應該跳起來指責自己麼?想追上去,卻被銀面拉了進去,只能先壓下擔心,幫蘇信壓制體內亂竄的真氣。
風夕城外鳳棲山,高聳入雲,雲霧圍繞在它的半山腰,根本就看不到頂。
曲吟仰著腦袋瞇著眼朝上看,萬分慶幸自己的武功回來了,而她的輕功也還不錯,否則要爬上這山,不說得花多久時間,就是上都不可能上去。
退後幾步,輕輕往地上一踏,曲吟如風一般迅速朝山上掠去,攀住一塊山石,略略朝下看去,看著底下變小的景物,微微挑眉,縱身一躍,繼續朝山頂掠去。
她不敢飛得太快,因為這陰離草不僅僅是長在山頂的,如果半途中就能找到,就能省去很多功夫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曲吟已經爬到了半山腰,感受著夜霧的環繞,凜冽的山風吹亂她的頭髮和衣服,冰冷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手緊緊扣住石頭,因寒冷而微微泛白。
她十多年來醉心醫術,對草藥很敏感,有時候光靠氣味就能找到草藥,這一點她相信小羽也能做到,迎著山風,她鼻尖動了動,突然眼睛一亮,又因風吹了過來,不得不微微瞇起。
陰離草氣味甘甜,她剛剛聞到的味道應該就是陰離草的味道,知道陰離草在這附近,曲吟不再亂走,因範圍太小,不適合用輕功,她攀著山壁,小步小步地朝逆風的方向爬去,動作有點艱難,身上的衣裙也不經意間被劃破幾道口子
清幽的月光下,曲吟清冷的小臉被山風吹得有些發紅,她皺著眉耐著性子慢慢尋找,終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在距她兩臂長的左上方,一株青翠的小草在風中搖曳,它跟旁邊的草沒什麼差別,但是綠的特別乾淨。
「陰離草。」曲吟勾了勾唇,縱身一躍,在它身邊停下,手緊緊抓住山石,雙腳也扣住山石,左手探向陰離草,把它連根拔起,一條青色小蛇突然從它剛剛生長的地方竄了出來,直直攻擊曲吟。
曲吟微微瞇眼,鬆開手腳,讓身體直直下落,順道避開了那青色的小蛇,正想找地方借力,就聽得一聲驚慌的大喊,然後整個人穩穩地跌入一具溫暖的懷裡,熟悉的氣息竄進鼻腔,讓她微微恍惚。
「該死的,你這是在幹什麼?」司千煌從西雲那裡知道她來了鳳棲山,趕快趕了過來,哪裡知道一來就看見她墜崖的場面,嚇得他臉色發白,趕快接住她,等穩穩落地後,終於忍不住吼了出來。
看著眼前風塵僕僕卻還是俊逸非凡的男人,曲吟有些回不過神,就算他在對自己吼,她還是不忍移開目光,生怕這只是個夢,她一眨眼,夢就醒了。
「吟兒,你怎麼了?」司千煌察覺出她的不對勁,蹙眉,擔心地問道,拍拍她的小臉,她還是沒反應,失了魂似的,讓他不由得又著急起來。
「煌,我好想你!」曲吟突然揚起明媚的笑容,用力地摟住他的脖子,聲音裡含著淚意。
司千煌一愣,然後無奈地笑了起來,輕輕摟住她的腰,「吟兒。」沒她的宮殿一日比一日淒清,他再不來見她,也許自己會瘋掉。
「煌。」曲吟用力地嗅著他身上的塵土味,心終於安定了下來,眼眶紅紅的。
「你有沒有事,怎麼一個人爬那麼高,白一他們都幹什麼去了?」司千煌把她拉離自己懷裡,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滿臉的焦急和氣怒。
「唔,好像扭到腳了,你抱我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曲吟淡淡地笑看著他,委屈地皺了皺眉,張開雙臂。
司千煌歎了口氣,忍下心中的疑問,把她打橫抱起,並沒有注意她勾起的壞笑,施展輕功朝白樓飛去。
白樓。
「皇上。」白玉見到司千煌抱著曲吟回來,就要跪下行禮,卻被攔住。
「在外面不必多禮。」司千煌淡淡地看他一眼,哪知曲吟立刻蹦出自己的懷抱衝了進去,小步子一步一步邁的,哪裡像是扭到腳。
乘風、白一和銀面三人圍著蘇信,雙手都貼在他的身上,一個個緊緊地閉著眼,難受地皺起眉,頭上都溢出汗水。
「曲姑娘,他們好像不太對勁啊。」西雲見到曲吟,像看見救星一般,著急地說道,目光無意識地瞥向乘風。
「放手。」曲吟上前查看,皺眉。
乘風勉強睜開眼,喘著粗氣,「不、不行,我們動不了……他在吸食我們的內力。」
曲吟見蘇信臉上青紅交錯,因不停吸收功力而全身發抖,沉思一瞬,伸手輕輕地拍在他的頭上,一股清冷的內力注入他腦中,就見他全身一震,震開了乘風三人。
「西雲,把這個加進他之前喝的藥裡一起熬,等等端來給他喝。」曲吟代替三人坐在床上,為他壓制真氣,她的內力屬寒,而蘇信的太剛烈,比他們幾個更容易壓制。
「你武功恢復了?」司千煌有些詫異,在她身邊坐下,目光捨不得離開她的小臉,「要不要我幫忙?」
「咳,別老看著我,你別幫忙了,你內力不夠。」曲吟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眼神飄忽,無意中的話似乎傷到了男人的自尊心。
司千煌臉色變得臭臭的,「誰說不夠的。」
曲吟疑惑地看著他,然後眼睛隨著他指尖燃起的青色火焰越睜越大,「你、你這屬陽屬陰?」
「咳,寒性。」司千煌有些不自在地輕咳,說不出那個陰字,畢竟他堂堂七尺男兒武功卻是陰寒的不是太好聽。
「那你來穩住他的真氣,我去幫西雲熬藥。」曲吟沒想那麼多,立刻收回手,滿意地看著司千煌立刻接手,跳下床就想跑出去。
「吟兒不是崴了腳麼?」司千煌涼涼地看著她活動自如的雙腿。
曲吟腳步一僵,對他擠了擠眼,丟下一句「你不是也想抱麼」就快步跑開了。
司千煌微微發愣,思維有些跟不上,他不過一月未見吟兒,傻丫頭卻變壞了,他那個小弟和弟妹可真是「教」得好啊!
等把藥餵給蘇信,他的臉色也恢復了原來的蒼白,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曲吟見沒事了,便拉著滿腹疑惑的司千煌回了自己房間。
「那個老人叫蘇信,來自另一個隱世家族雲水間,是綁走小羽母親的人,但要綁走她母親的人好像是她的父親,有點亂,我們也弄不太清楚。」曲吟抱著司千煌的手臂,偏頭靠在他肩上,覺得這是一個月來最安心的時候了。
「你沒跟小羽一起去?」最叫司千煌疑惑的,是這一點。
曲吟抿唇笑了笑,仰頭認真地看著司千煌,「我要幫她看好蘇信呀。」
「哦。」司千煌有些落寞,抽出手臂,輕輕攔住她的肩,沒再說話。
「不過,以後我都不會跟著小羽了,她的身邊有司千煥就夠了。」曲吟眼底都浸染上了笑意,往他懷裡縮了縮,抬眼瞄了眼他略帶期待的表情,歎道,「而我,就陪著你啦。」
「真的?」司千煌眼睛一亮,「就算我現在要回宮,你也陪我?」
「對呀。」曲吟笑的溫柔,見他因這一點小事就開心滿足的樣子,心疼得很,在他唇角輕啄一下,「以後我都陪著你了,只是,醫谷我還是要一起去的。」因為那些人也欺負過她,她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司千煌點了點頭,「我陪你。」
「哎?你不用上朝啊?」曲吟詫異地問道。
司千煌懶懶地倒向大床,完全不符合他威嚴地輕哼,「不是還有北北麼,以後曉回來了,還有他在,只要能把政務管好,那些大臣不會說什麼,我勞心勞力那麼久,應該有假期才對。」而且,他有另一個計劃。
「嗯。」曲吟也往後倒去,穩穩地倒進他懷裡,小臉上全是滿足,煌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吟兒,我好想你,趕了好幾天的路呢。」司千煌突然翻身把她壓倒在身下,委委屈屈地說道,眼裡閃耀著熱烈的火花。
曲吟認真地睜大眼,伸手為他按著肩,「很累吧,我給你按按,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你真的學壞了。」司千煌危險地瞇起眼,咬牙說道,見她無辜地眨著眼,冷笑一聲,放下床帳。
開玩笑,他可是餓了一個月,想要他單純的睡覺,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