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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3章 孤是你最佳退路 文 / 翠翹金雀玉搔頭

    「誰是閒雜人等?」庭城明知故問。「除臣妾外,都是閒雜人等。」沈渙梔笑得無邪放肆,庭城也不惱:「沈昭儀膽愈來愈大了。」

    一笑淺淡溫婉,沈渙梔輕輕在他耳邊呢喃:「都是王慣出來的,王誰也怨不上。」

    庭城假意冥思:「孤是如何中了你的邪?」沈渙梔嬌嗔掬態:「怎麼算是中邪?」

    「那算是上了賊船。」庭城壞笑,將她擁得更緊,沈渙梔也性賴在他懷中,唇間抵在他的脖頸。

    「縱然是上了賊船,那王還會下去嗎?」貝齒輕叩他緊實的肌膚,社渙梔輕輕道。

    眸一瞇,庭城魅然開口:「即便是死在船上,佳人在側,也在所不辭。」手指趕忙豎在他唇間:「什麼死不死的?切莫胡說。」

    凝神看了看她精巧的臉,庭城突然淡漠:「世人皆稱萬歲,孤卻知大去之日何等貼近。」

    臉上的笑一僵,沈渙梔正了正身:「天下平,姓安樂,王自然名揚青史。」

    「名揚青史?」庭城微微挑眉。

    「只是恐你兄弟這一招要臭名昭著了。」一聽這話,沈渙梔如同石破天驚。

    「王的意思是……」

    無奈地蹙眉,庭城聲音疲憊:「石龍王此刻不知要如何勃然大怒了。」

    一陣無言,庭城卻繼續說:「鈴清這招,速戰速決雖好,卻難免後患無窮。」

    一斂眸,沈渙梔道:「是臣妾給王添麻煩了,臣妾不該將此事提早透露給鈴清。」

    「你何過之有?沈鈴清自然也是好心,只怕石龍王會報復在他身上。」庭城苦笑著。

    「王打算怎麼辦?」沈渙梔倒吸了一口涼氣。

    「鈴清自然無礙。」庭城只吐出這一句便再無他話,沈渙梔不敢再打問什麼,只是同他一起回了元烈殿。

    庭城躺在她的身邊,在夜裡二人的眸格外清亮閃爍,沈渙梔很想說什麼來阻斷這危險的氣氛,然而卻最終與周公共舞,*無話。

    第二天一早,庭城難得還在她身邊,帶著矛盾的心理,沈渙梔不得不推醒了他。

    「什麼時辰?」庭城眸還未睜開。

    「已過了早朝時辰。」沈渙梔只知道天已大亮,而錢蔚然卻並未叫他。

    「那便不去了。」庭城胡亂一句,將頭埋在沈渙梔肩膀。

    歎口氣,沈渙梔輕輕抱住他:「不可,石龍王已知道被騙了,不定怎麼鬧呢。朝廷上怕已烽煙四起,王再不去,真是要亂套了。」

    用夢囈的聲音,庭城緩緩道:「你容孤再待一會兒。」深深吸入她雪肌上環繞的香氣。

    「臣妾何嘗想讓王這麼辛苦?」沈渙梔閉上眼。

    「王若不去,朝臣們也不敢退下了。」

    「先晾一會兒石龍王,容後再議。」庭城已果斷,不容反駁,沈渙梔走出屋外,對焦急的錢蔚然吩咐了聲:「去回了朝臣吧,王今日龍體欠安,不好上朝。」

    錢蔚然愣了愣,繼而明白:「奴才告退。」

    又是一場雪,紛紛揚揚地持續飄著,冷風夾帶著雪花徑直衝過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沈渙梔總算將門關上,又插上了門閥。

    躺到庭城身邊,冰涼雪皙的胳臂環在他的腰上,漸漸貪戀了他所攜帶的暖。

    一陣低笑,庭城轉過身來看她的臉:「被你這樣一涼,孤倒睡不著了。」「那王便別睡了,想想對策。」沈渙梔輕聲。

    唇角勾起譏諷的笑,庭城大掌輕輕撩起她的一縷青絲:「你倒是心疼孤。」嬌笑著,沈渙梔愈發靠近他:「心疼王是臣妾的本分。」

    深深盯著她,庭城知道她如此不過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沈鈴清罷了,而他終究是入不得她的眼。

    胸膛一緊,庭城翻身將她壓下:「告訴孤,你如此是為了孤,還是為了沈鈴清?」沈渙梔的嘴角僵了一僵,繼而微笑,手指嫵媚地撫上他的肌力:「臣妾當然是為著王。」

    庭城眸中卻始終淡薄。

    依然笑,沈渙梔從他的胸口一直吻到小腹,動作嫻熟而輕盈:「當然,為著沈鈴清也是希望他可以更好地為王效勞。」

    止住她的動作,抬起她的下巴,命令著對視。

    「在孤與外人之間,你所選擇的永遠不是孤。」庭城痛苦且傷懷。沈渙梔亦收了唇角,開口溫柔,說出的話卻如同魔鬼:「只要臣妾在王的位,王便在臣妾的位。」

    「若王身邊唯有臣妾一人,妾身將事事以王為重,若王不肯,妾自然要有所退。」

    手指加大了力道,庭城痛心地看著她:「孤就是你最好的退。」

    「但願如此。」笑得無助而虛弱,沈渙梔所說讓庭城如同錐心。

    果然了,她終究還是不信,而他,又有幾分信她呢?他唯知道竭盡全力保她安然無恙,卻不懂她眸間滄桑多疑。

    他差不多給予了她所有他能給的承諾,然而她始終不信,又天性喜歡彷徨。

    在他的世界裡,她毫無顧忌地打探摸,幾乎摸清他所有的輪廓,卻依然在打問他毋庸置疑的一切。

    他聽見她在問:「你愛我嗎?你的皇后會是我嗎?你始終在我身邊嗎?你會

    會待我的家人好嗎?……」他亦說了無數次的「是」卻換來她一連串的:「真的嗎?你可信嗎?你真心嗎?」

    他又能說什麼呢?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地重複著「是」。然而他又能怪誰?

    賜給她如此大的疑心的難道不是他嗎?

    也許那個夜裡他不該隨著那個男人同去,即使之後再也無法擁住這江山,他也甘願。

    只要這一生他不會惹上她,不會服下她的蠱毒,他當真甘願。

    看著他失落而冰涼的眸,沈渙梔竟不知如何是好。

    只好復又扣住他的勁腰,對著他精壯的胸膛深深地吻下去。

    他亦心疼,只手將她抱緊。

    一個想法電光火石般擊中了他:她對他如此大的戒備,會不會是因為冥冥中她已記住了他的面龐?

    從此,一接觸,只會惶惶然躲閃。

    始終還是一場錯誤罷了。

    憐惜地捧起她的面龐,驚訝地看到她梨花帶雨,伸手不動聲色拂下她的淚珠:「別哭了,是孤不好。」

    長長一聲歎,庭城惘然。

    是孤不好,多年前孤不該撞見你弱小的身影,多年後孤不該登上這皇位,又在漆黑的夜裡撞見你。

    都是孤,破了你原本安穩的一生。

    不過,也許一切都是注定罷了,他若不去,還會有別的皇。她始終逃不開那場滅門,而若從前看到那一幕的不是他,只怕如今她要躺在別人的懷裡了。

    這樣想著,心裡竟升騰起些許安慰與僥倖。

    怎麼可以允許她在別人懷中嬌聲溫柔?

    沈渙梔亦

    蹙眉:「王不生臣妾的氣了?」她只消他不再氣便好,是她之過,一股腦的便只有沈鈴清那個不爭氣的。

    已然忘卻男人的情深——至少她信他的情深。

    看著她疑惑而擔憂的小臉,庭城忍俊不禁:「那沈昭儀許孤再歇息一會兒了?」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沈渙梔巧笑嫣然:「王想歇多久便歇多久。」

    她面容紅暈嫵媚,引得庭城一親芳澤。

    然而沈渙梔卻躲閃,嬌羞地咬了咬他的耳垂:「大清早的,別傷了王的龍體。」庭城鎖眉,唇滑動在她細嫩精緻的容顏間。

    前所未有的粗暴,前所未有的佔有慾,瞬間將他席捲。

    一陣怔愣,沈渙梔的手指安撫性地滑過他的頸背,然而卻換來他更加瘋狂的掠奪。

    庭城本不是急色的人,今兒卻格外地魯莽,沒有往日的悉心,只是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衝撞,直到懷中女的氣息轉向微弱。

    「王……」努力拽起撕裂的衣衫,沈渙梔平復了心緒:「不要這樣,是臣妾錯了。」庭城的眸色卻始終陰暗。

    前到底有多坎坷他不知道,只享受著這一刻她只唯他所有。石龍王會有多麼蠻橫無理的要求他不敢想,但當他察覺到石龍王對她那貪婪的眼神時他便禁不住怒火中燒。

    輕輕在她耳旁喘著氣,庭城扳起她驚慌失措的臉:「告訴我,你是誰的?」定了定神,沈渙梔復將他禁錮:「庭城,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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