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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本王擔心 文 / 原妖

    聞言於錦舒呵呵兩聲,假笑道:「怎麼會呢,宮主是錦舒的救命恩人,錦舒再怎麼混賬也不能恩將仇報不是?」

    「是嗎?」這丫頭改口的本領還真是快,變臉得本事更快。明明剛剛已經將他們的對話全部聽過了,還說沒有!

    「自然。」於錦舒優雅地笑道,「既然宮主已經救了錦舒,那宮主不介意將錦舒送回銘謹園吧?」

    這皇宮內院,她也不清楚皇后除了買兇殺人這一手還會不會有其他的陷阱等著她,為了自己的命,她可不能犯險。

    這個男人雖然有點危險,但是她在他的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殺意,若他真想要殺了她那次在溫泉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別說反抗了,她說不到一個字應該就會被封口了吧。而這次又突然出現救了她……

    那人聞言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看不出眼底的思緒。只是在她話落下之後並沒有猶豫,上前一把固住她的腰身。腳尖輕點,原地已無人影。

    於錦舒皺眉。

    倒也不是因為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只是這個男人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錯覺。而這一次他抱著她,她又感覺到那種感覺。

    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人也沒理會她的心思,只是看著眉頭緊急正在思索的她,深不見底的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意。

    ……

    這邊言清和樂謠兩人在得了自家姑爺的許諾後,也遵從了自家小姐的命令該幹嘛幹嘛去。該上哪家要錢,就找哪家要去。一時之間並不太受寵的宮妃差點把自己的牙齒給碎了。早知道會是這後果她們去湊什麼熱鬧啊!湊熱鬧幹嘛不像婉嬪那些人一樣帶一些不輕不重的禮物呢!

    現在好了,人家婢女都要上門來了。這會兒要再送那些微不足道的禮物可就沒辦法圓過去了。

    其中蘭貴人看著到了臨近晚膳了,那兩個婢女還沒來。只以為是那兩個婢女看出她不是個好欺負的主,所以不敢來了。

    不過也是,蘭貴人囂張有囂張的資本。除了皇后和貴妃四妃之後的位分中,的確是蘭貴人最為受寵。皇上每次來都會帶一些小玩意兒,進貢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來賞賜給她。她算是除四妃之上的位分之外最為得意的一位主子了,用言清和樂謠暗地裡商量好的話來翻譯就是,可以宰很多的主子!昭夫人雖然也受寵過……但那只於過!盛寵一時,卻沒能不衰。

    「你說,那兩個丫頭怎麼還沒來。」蘭貴人倚著一旁的軟榻,慵懶的問道。雖然她自己已經認定了原因了,但是卻還是喜歡由著下人的嘴再說一遍。這自己認定的,和別人嘴裡說出來的可不同。很多人都喜歡藉著別人的嘴來提升自己存在的優越感。即使那人說得言不由衷那對她們來說也是無所謂的,只要說得她們高興,那就賞。

    不過話雖是這樣問,但是那所謂的禮物卻並沒有準備一絲一毫。她是算準了於錦舒縱有天大的膽,也不敢真到她這裡來索要。

    聞言,一旁的侍女諂媚地道:「那肯定是她們在途中打聽到娘娘如今是聖上身邊最得寵的人,怕被聖上怪罪所以就裝著忘了不敢來了。」

    看著自己主子的嘴角勾起了滿意的笑,那名侍女便再接再勵:「雖然說出來是大敬,可是……宮中的奴婢奴才們都道主子才是最得聖上心的那位,就算是皇后和麗貴妃最盛寵之時也不及娘娘呢。」

    蘭貴人嘴角的笑容更為擴大了,只是嘴上卻道:「這些話以後就不要說了,本宮怎麼能跟國母相提並論呢?」言語間卻已經將自己擺在與國母同等的位置了。

    樂謠面帶笑意的看著面前的牌匾,馨蘭殿。

    「言清,你說,咱該拿多少才能給足這位娘娘的面子?」樂謠胳膊搗了下身旁同樣兩手空空言清。

    之前去收那些不起眼的小宮妃的禮物的時候,只是象徵著收了那麼『幾個』值錢的珠寶首飾之類的。所以兩人都是直接抱著就去找下家的。

    因為兩個丫頭多年的經驗都知道,宮妃的財物問題主要是看哪個被皇上睡得多。睡得次數多了,那就是她們眼中的肥羊。除此之外與位分無關。當然,除了四妃之上的位置。能當上四妃及以上的,背後的母系勢力都是不容小覷的。自然,就算皇上不常去她們的宮裡,她們還有母系的接濟,那些送給她們來買通那些奴才的銀兩。

    雖然每個月只要是列了位分的宮妃都有月銀,不過那一個月才一百兩雖然夠普通百姓家寬裕的過一輩子,卻又怎麼會被這些娘娘放在眼裡呢?

    而樂謠和言清的確是打聽到了這位娘娘最受寵,但是得到『最受寵』三個字,她們不是逃避,更不是怕皇上怪罪。而是把嘴巴都咧開了,甚至忘記了女子笑不露齒的規矩。

    於是兩人通通將自己手中從那些宮妃宮裡所拿到的珠寶首飾銀票之類的匆匆放回了銘謹園。兩個人,四隻手……怎麼著也不會少到哪去吧?

    蘭貴人正在享受著下人的追捧,瞇著眼睛看著自己手上精描的蔻丹。她自然知道這些人說得都不是真的,後宮三千從來沒有專寵一生的例外。最有手段的最多也就過個三四年皇上就厭倦了。

    而有些運氣不好,又沒什麼腦子的頂多三天就足夠皇上厭倦了。從她來這宮裡,就沒有相信過可以榮寵一生的。當年的那個謹年妃可是當今帝王的摯愛,可是最後的結果怎麼樣呢?紅顏化灰,與泥土為伴。而那位真得不知道是被誰所害嗎?可是那又怎麼樣,不一樣讓人家死了十幾年都沒準備給人家報仇嗎?

    所以,她現在能做得是,她得保證自己的榮華富貴。在皇上厭倦她之前,她要得到足夠的財富。以及利用皇上的寵愛……好好的做回人上人的感覺。~

    「請問,蘭貴人在嗎?」

    蘭貴人看著手中的蔻丹出神,並沒有反應過來那是何人。並沒有理。這種事情自然會有下人代她問。

    「何人?難道不知道這是蘭貴人的宮殿嗎?」門外的人是死了嗎?怎麼能讓外人不經通傳就來到內殿?這要是圖謀不軌者,她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摘的!

    門外換了個極為甜美的嗓音:「奴婢是銘王妃手下的,王妃有東西落在貴人這了,說是貴人忘了給,讓奴婢們來拿一下。」

    「銘王妃的婢女就這麼不懂規矩……」

    那侍女話還沒說完突然愣住了,銘王妃……侍女不由得膽怯的嚥了口口水,轉頭小心翼翼地看向那明顯也怔愣住的人。

    「姐姐可以開下門嗎?」門外,那甜美的聲音依舊繼續。

    樂謠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有禮貌極了,要換做相府,她和言清就能直接腳一蹬就破門而入了。

    「……」

    蘭貴人終於反應了過來,整個美麗的面容都扭曲了過來:「還不去開門!」

    於錦舒,好!真是好樣的!

    當真是不將她這個貴人放在眼裡了,蘭貴人緊咬著牙。就算她不將這銘王妃的位分放在眼裡,可是太后總歸是這個丫頭在後宮裡的靠山,她再怎麼用言語說她,卻也不敢真的捊了她的面子。況且,雖然銘王不受重視是真,可王候的爵位也是真!連皇后和貴妃都沒有權利去對王侯指劃著,她這個貴人就算是再受寵,也沒這個權利。

    隨後喘了幾口,在心裡安慰著自己,反正她們一路收來。那麼多的宮妃,每家應該都會磨好久才會給她們,而她這裡應該是最後的。那她們應該也沒多少手拿,算了。

    「你,去將那對珍珠耳環拿出來。再找個盒子裝好,拿給她們。」

    那個珍珠耳環雖然漂亮,卻是她的那堆物品裡最不值錢的。當然,這個不值錢僅是在她的那堆進貢的貢品相比而已。

    只是……

    「奴婢給蘭貴人請安。」

    兩人的手沒有她想像的堆滿,而是四隻手,都空空如也。

    蘭貴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們只收她這一處!「你們沒去其他人那邊收,來本宮這裡做什麼!當本宮好欺嗎!」真是豈有此理!不僅主子惹她厭,就連一個奴才都這麼令人心生厭惡。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不不不是的,蘭貴人您誤會了。」樂謠慌亂的擺手,那圓圓的大眼中儘是驚慌。「奴婢們已經收過了,只是得知蘭貴人是聖上最為得寵的一位……怕就只拿一件會丟了蘭貴人您的臉,所以和言清就將手中的東西都放回了銘謹園。」

    「蘭貴人不同於其他主子,若是奴婢們拿著這麼多東西進來,奴婢們怕丟了貴人您的臉。」言清也接口道。

    蘭貴人咬牙,硬是將手控制住。「那王妃可是缺什麼……」

    聞言,言清和樂謠對視一眼,面容嬌好的臉上同時勾起了一抹美麗的笑意。

    ……

    那人將於錦舒放置在銘謹園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藉著大樹的遮擋並沒有人發現。在於錦舒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於錦舒晃了晃有些暈眩的頭腦,看到這熟悉的景物。便沒有再理會那人,剛剛想出來的一點思緒也在這暈眩中消失了。

    一路走進銘謹園,在主臥房的門前停下。推開門,便看到她的夫君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的坐在外室。見到她進來,便開口道:「你的婢女讓本王去救你,但本王沿著你放的記號找到冷宮的方向並沒有見到你。讓本王擔心到現在了。」

    於錦舒一開始微笑著聽著自己夫君的話,但是到了最後一句,於錦舒的嘴角卻笑不自然了。「讓王爺擔心是臣妾的不是,但是王爺,您在說擔心臣妾的時候語調能不能變下?」

    那用著平淡無波的口吻來說擔心她是怎麼回事?做戲的時候也該變下語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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