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殺了她，好不好？ 文 / 原妖
於錦舒略顯詫異，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看著那名年老的嬤嬤：「不知，皇后娘娘叫本妃什麼事？」
「皇后娘娘的事怎麼會與奴婢這等身份者說呢？王妃實在高看奴婢了。」榮嬤嬤也笑笑道。
於錦舒不著痕跡的朝著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隨即對著榮嬤嬤笑道：「既然是娘娘找本妃，那必然是有要事，是本妃問得多餘了。榮嬤嬤請帶路吧。」
「你們兩個丫頭也別以為本妃不在，你們就能偷懶，一會兒就去各宮娘娘那裡拿禮物。要是本妃從安寧宮回來之時沒有看到，小心你們的皮！」這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著言清和樂謠說得。
哼，榮嬤嬤可是皇后娘娘的奶娘，在這宮中要說皇后對誰有真正的掏心一些，那應該就是面前年邁的老人了。進宮之前這些妃子的資料於繼燁早就交到了她的手中，有什麼事都是榮嬤嬤和皇后一同商議的，既然不說，那就更不是什麼好事了。指不定這一去，她還能不能回呢！
「奴婢不敢！」言清和樂謠對視一眼，當即明白各自的意思，立即低頭惶恐道。「奴婢這就去！」
榮嬤嬤將一切看著眼裡，低頭道：「既然老奴話帶到了，那就請王妃盡快過去安寧宮一趟，不要讓皇后娘娘久等了。老奴就先退下了。」
本來按照禮節，榮嬤嬤是應該直接帶於錦舒過去的，來的時候榮嬤嬤也沒打算讓於錦舒一個過去，畢竟她也怕這個小丫頭片子耍什麼花樣。只是剛剛於錦舒的話，還有那兩個丫頭……那兩個丫頭是個機靈的，這要是真讓她們就這麼走了，讓她們去給太后娘娘報信，那娘娘的計劃就完了！
所以她必須要先行一步，趕在這兩個丫頭到達慈寧宮之前就解決掉！
於錦舒斜睨了他們一眼，並不理她們。轉而看著榮嬤嬤，唇角的笑意看著柔和無害。跟榮嬤嬤往年見到的大家閨秀無二的模樣，於錦舒客氣道：「本妃雖然來過幾次後宮見過姑姥姥，可是一直都沒有多做停留。兒時來得一次安寧宮，本妃都忘記路線怎麼走了，要是沒有嬤嬤的帶路，本妃只怕會迷路。到時候更會耽擱了娘娘的時間。」
「王妃可以問一下外面的丫頭就知道了，放眼後宮之中，應該還是沒有哪個宮女不知道安寧宮是怎麼走的。」榮嬤嬤的語氣並不算尊敬。她是跟在皇后身邊多年的老人了，對一個貴妃都有可以不尊敬的資格，更別說於錦舒這一個還是不受寵的銘王王妃了。
況且，對於這個拒絕她從小就當親孩子疼的太子殿下，她也不想給這個丫頭什麼好臉色。在她看來，容旭這個太子雖然不怎麼聽林皇后的管教，但是在她的眼裡容旭溫和有禮，待人處事也讓人挑不出錯處，這個丫頭居然在大殿之上拒絕了太子選擇了銘王，如今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是這個丫頭自找的！不識好歹！
「可是外面的那些丫頭，榮嬤嬤怎麼會確定有沒有一些拿著皇家錢卻偷懶的丫頭呢？要是隨便給本妃指一條路，那本妃走了冤枉路不說，要是讓皇后娘娘等得心情不好了，那可怎麼辦呢？」
外面有人不將銘王妃放在眼裡的人也並不是沒有，要是於錦舒的運氣不好真碰上一個，那還真是個麻煩。榮嬤嬤也知道這點。心裡已經不痛快了，這個丫頭人不大，拿話堵人的本事的倒蠻溜的！
不過，就這麼點本事還不夠皇后娘娘看的！
榮嬤嬤突然改了態度，微微垂頭道：「老奴這就帶王妃過去。」
「有勞了！」於錦舒笑容淡淡，好似並沒有聽出來這個奴才的厭煩。
榮嬤嬤在前，於錦舒在後，兩人便一前一後往銘謹園的園口走去。
在前腳跨出院門轉身的那一刻，榮嬤嬤警告性得瞪了言清和樂謠一眼。既而目光在觸到於錦舒那含笑看過來的目光時，心中一驚，立馬恢復那如死水般的神色在前領路。
兩個丫頭在接到那目光的一剎那，配合的縮了縮肩膀以示自己會裝做沒聽見，沒看見。
等兩人一走，樂謠和言清對視一眼。
樂謠笑道：「言清，你要先去哪家？我們分頭行動？」
「唉？我啊，我都忘記有哪些人了，要不然我們都去要個遍吧，我負責東南兩邊的宮殿，你負責西北？不過，我得拿個東西放下，要不然那麼多家也不知道送得是什麼，到裡不好拿。你等等我，我去王妃房裡拿下啊。」言清恍然地說道，素來嚴謹的面容上此時有些呆。
樂謠看著言清往於錦舒的房間走去，哼了聲，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你負責東南，那好事還不都讓你沾光了，讓姑奶奶我等你？想得美！」說著，便迅速往東南的宮殿去了。
東南方的宮殿都是給一些地位高或者是極為得寵的妃子所在，那兩個方向是離皇上的寢宮最近的方向了。自然，那邊的油水肯定比西北方多得多。
言清一路急奔到於錦舒的房間，她知道那裡有姑爺在。她不知道姑爺會不會想辦法救小姐，但是在這宮中能最快的方法就是姑爺了。太后那裡，若是皇后真想對小姐不利，那肯定會有埋伏等著她們，那裡必定是不能去的了。
她不是擔心姑爺的武功，而是她擔心……就算小姐沒有明說，她們也隱隱的猜到姑爺的身份並不像他表面所表現出來的一樣軟弱，可能他的手上還有很大一股勢力。而這股勢力，她不確定強到什麼程度，但是她知道在半路救出小姐是肯定沒問題的。
然而，姑爺這幾年卻一直以這種無權無勢的身份在眾人眼中，那肯定是他的計劃。她不確定，她不確定姑爺是否能為了小姐做出帶有風險的事。
來到門前，幾乎沒有猶豫就抬手敲了敲門。
手剛落下，裡面便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
「進來。」
容銘正背對著門的方向，瞇眼看向那茂密的樹枝。不知道在想什麼。
言清走過去，不急不緩的將門關上。然而，在關好門的一瞬間，突然跪了下去。
容銘轉身漠然地看著，他知道她有話說。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和他的王妃有關。
「王爺，小姐被皇后的人帶走了，請王爺救救小姐。」
她被皇后帶走了？皇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手，是她發現了什麼，還是……已經等不及了？
「知道了。」容銘的聲音沒什麼變化，簡單地三個字，便示意言清可以下去了。
知道了……
知道了這三個字，不知道是他知道了於錦舒被皇后的人帶走了這件事，所陳述的事實。還是知道了言清告訴他的目的，承諾去救於錦舒。
言清不知道，她隱隱可以知道答案，但是事關小姐的安全她卻不能肯定是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懷著忐忑的心，退了下去。
或許她去一趟，也會保險一點。可是她不明白皇后找小姐過去到底是要做什麼的。
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和樂謠一起去一趟才能安心。
在腳已經踏出門檻的那一步，屋內又傳來淡淡的聲音：「她怎麼吩咐你們兩個的，你們就怎麼做。」
聽到這一句話，言清先是呆了一呆，繼而高興地笑了起來。只是礙於這裡是皇宮，而她也察覺到這周圍有不少暗衛暗中盯著不敢真把笑容掛在臉上。只是恭聲應道：「是，姑爺！」
她果然沒有看錯，姑爺果然是一個好男人！
暗中盯著的人看見言清出來然後離開，目光看向屋內的方向，眼皮子動了動。
容銘在屋內並沒有急著立即離去，當一片有些枯黃的落葉落在他手邊的時候，修長如玉的指骨輕輕拈起，既而在人看不見的角度，樹葉直朝著那顆茂密的大樹射去……
不一會兒，便聽到一個重物落地的身影。
「墨修，處理掉。」容銘在將那樹葉丟出去以後便回過身，順帶著便把窗戶也關上了。頭也不回的淡漠地說了聲。
「是，主子！」暗處傳來一聲低沉冷冽的聲音，接著便再也感覺不到人的蹤跡。
言清能感覺到四周不遠處有暗衛監視，那只是因為那些人的功力與言清相著不大。但是言清卻沒有感覺到樹梢上的那個人從昨晚到現在一直盯著這屋內，所以剛剛言清與他的對話早就被他聽了去。
……
「嬤嬤，請問這是……」於錦舒看著這越走越荒寥的地方，仍然面不改色地笑道。
「這是冷宮。」榮嬤嬤停了下來，看著身後在她看來是強裝鎮定的於錦舒，也笑著道。
「哦？皇后娘娘不是召見本妃嗎？怎麼會在這種地方呢？據說冷宮可是冤魂最多的地方啊，人都說人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人行得正坐得端半夜都不會怕那些冤魂找上門的。皇后娘娘敢在這裡設宴，想來皇后娘娘是真的心地仁慈，沒有任何孽債……反倒是本妃，本妃平生也沒做過任何不好的事，可是看到這環境還是有些心發慌呢。看來本妃還是要多跟皇后娘娘好好學學行為處事。」說到了最後，於錦舒便成了喃喃自語。配上那真誠而柔和的笑容倒顯得真實急了！
「呵，銘王妃真是好氣度，好心態啊！」榮嬤嬤不知是不是佩服還是嘲諷地來了一句。
「哪裡！」於錦舒謙虛道。
榮嬤嬤瞇著那已經有著好幾條皺紋，甚至看不出眼形的眼睛盯著於錦舒。於錦舒笑意柔軟地回視，倒真像個溫柔不知世事還有些無知的深閨小姐。
「王妃不是問奴婢為什麼會來冷宮嗎？老奴就先回答了，只願王妃能走得好些。」
「嗯，好的。」於錦舒好說話極了。
「冷宮的用處除了關壓一些不得寵，犯了罪的妃子之外卻還有很多用處的。比如……宮女和哪個侍衛有私情，比如宮人中哪個親人死了，在這裡燒些錢幣；比如……殺，人。」榮嬤嬤一直觀察著於錦舒的神情，已經肯定了眼前的這個丫頭在強撐。不屑地笑道：「冷宮可是個好地方呢，你說，殺了一個人都不用自己做什麼處理的，放上幾天就沒人處理了。到時候屍體腐爛的就連自己的親生爹娘都認不出來了。要是，再把那屍體燒成灰，風一吹……」
「就是一點末都不剩了。」於錦舒笑著接口。
跟她玩這種嚇那些小丫頭的把戲，虧這位年老的宮人能想得出來。如果真的是一般的閨中小姐，可能真的會被這樣得說法給嚇破了膽。
但是於錦舒是誰？
她殺的人不多，不過百。但是總歸是沾過血的，其中還有她親自動手的。殺人不是數量，而是心。她沒事就喜歡去溫情的地牢裡閒逛，她可以親眼看著那些人在溫情所設計的刑具下求饒掙扎而不眨眼。若論心狠，她狠起來也不是眼前這個老婦人能比的。
想用這種把戲嚇她……於錦舒笑了笑。果然人老了，腦子也糊塗了。相認這條路上被林皇后所害死的宮妃宮女也不在少數吧……這裡怨氣的味道可真大啊。
「你！」榮嬤嬤這回不確定她到底是真不害怕還是假不害怕了，被她接得一咽。「那王妃就先留在這裡等皇后吧，老奴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嬤嬤好走。」於錦舒這回倒沒留她。
榮嬤嬤的身影一消失，原地立刻多了十餘條人影。
於錦舒看著他們的穿著，在看到他們腰間都別了一塊牌子的時候，淡然地笑了笑，似乎對現在的氛圍一無所知：「林皇后給了你們多少錢，讓你們殺我？」這打扮並不是暗衛，她更能確定，這更不是林皇后的死士。
那腰牌上火焰的標誌讓她想起於繼燁跟她說過的一個門派，叫什麼名字她不記得了。但是她記得那是一個殺手門派，僱傭殺手……以林皇后小心謹慎的個性還真像她做出來的。怕自己的手下萬一不慎沒成功被人發現出了蛛絲馬跡，那只要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不管皇后是不是真的做過。皇上那時候就有借口廢後了！
帝后貌和神已離，在朝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據說幾年前皇上不知什麼原因已經有過要廢後的意思，聖旨都已經擬下，就差蓋章了。結果卻都以林國舅為首的那幫臣子以罷官的威脅所逼了回去，並駁皇上：「皇后為後多年，後宮所有事物皆可圈可點，是天下女子的典範不得廢！」
其實她明白，皇上所擔心的從來都不是那些臣子罷不罷官的問題。對於皇上來說，他是巴不得那群臣子死了乾淨！只是怕林國舅手中的那一份兵權，林國舅若是那時候起兵無論是對皇室還是百姓都是一場災難，另一方面則是這些朝中大臣的關係與各方臣都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一時根本無法抽掉！
是以，林皇后這麼多年來無論做什麼都做得乾乾淨淨，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更拿她無可奈何！
於錦舒看著圍住自己的黑衣人，笑得恬淡。
聲音輕輕的，柔柔的飄過在場的十個男人的耳朵裡。「林皇后給了你們多少，我付雙倍，你們殺了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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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我活著爬肥來啦！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