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父子槓上 文 / 原妖
「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把梅院告訴那個女人?!你,給我去召集府中所有的護衛,本相今天倒要看看,這個逆子是不是想反了天了!雲芷蘭這個沒用的女人,教出來的兒子女兒沒有一個是聽管教的!」於明瑞想必是被於繼燁這種無法無天的做法給氣得昏了頭了,在一個下人和小輩面前數落著當家主母。
「是,老爺!」
於晚柔看著於明瑞的臉色,面容上雖猶帶淚痕,嘴角卻緩緩露出一抹笑意。若是母親受點苦就能把雲芷蘭扳倒一截,那也算是值了!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倒是焦急道:「父親,快點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此刻的於晚柔壓根不想,自己的母親在她從心樓到這議事書房的距離,可能早就死在於繼燁的手下了。要比心狠,於晚柔更勝一籌,但是要論心計於晚柔和喬婉心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簡單來說,於晚柔心狠有餘,頭腦不足!
於明瑞氣得一甩袖,大步離去。於晚柔緊隨其後,在外人看不見的角度,勾起了一抹勝利而陰狠的笑意。平白破壞了那張柔弱清秀的面容。
兩人帶著一眾護衛還未走近,便聽到女子有氣無力的喊叫聲。還有鞭子一下一下抽在皮肉上的聲響。
於明瑞咬牙,生生忍住胸腔的怒氣:「逆子,住手!你給本相住手!」他這般憤怒倒不是真為了喬婉心,而是於繼燁這麼明目張膽的打他這個老子的女人,已經是在當著整個於相府眾人給了他於明瑞一巴掌了。於相府人多嘴碎的,要是有一兩個不長眼的說出去當茶後笑點,那他這個丞相的臉還往哪擱!
於繼燁坐在一旁搬來的軟椅上,上面鋪著上好的天然玉石坐成的墊子,從禁衛軍統領那討要來的兩個憨厚的禁衛軍正拿著一把立地的大傘為他遮陽。修長的手掌托著一盤已經剝好的瓜果,旁邊丫環小廝們已經圍觀了不少人了。都在奇怪這平時看起來挺平和柔弱的三姨娘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大公子的,要知道大公子雖然平日並不是很善良,卻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將人折騰成這副模樣。
在這丞相府中,後院的那些夫人們的丫環小廝要說沒有被哪個主子打罵的,除了心地仁慈的大夫人和大公子小姐之外就只有喬婉心母女了。
只是若真論起哪個院的主人身邊的親信丫環沒有莫名失蹤的,卻只有大夫人以及她的兒女們的院子了。三姨娘這府院內的丫環小廝前前後後失蹤的雖然沒有二姨娘院內的多,卻也不下五個。雖然三姨娘看著很柔弱可欺,看著就想覺得楚楚可憐的,可是一些事情並不是能放在嘴上的。就算自己猜到了什麼,在達官貴人的府邸也只能當啞巴。要不然下一個出事的,就是你!
而兩名黑衣人一人在一旁用鞭子抽打著那個早已經血肉模糊的女人。哦不,現在已經分不清男女了。另一人則是繼續隱在暗自。喬婉心本來精心盤致的秀髮早就被打散了開來,全部搭在了臉上,完全遮蓋已經看不見臉是何樣的了。
本來是棍子打的,只是萬成說木棍打會讓喬婉心有內傷。內傷說事兒事不大,說小,要是惡化那就是大事了。所以於繼燁便毫不猶豫的讓人去領了皮鞭,對於繼燁來說木棍什麼的打起來還真不如鞭子過癮。
一鞭子下去就能看見一道道的血痕,而一棍子下去卻不會見到血。
萬成則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在這炎熱的太陽下,恐怕就於繼燁一個人悠哉悠哉了。
時不時的往嘴裡塞顆瓜子肉,再麼就是喝口茶水。好不愜意。
於繼燁還沒見到於明瑞的人,便聽到那聲氣極的喊聲。萬成撇了眼不為所動的於繼燁,復而縱身一躍身影隱沒在高樹上。
「住手!你們還不過去把人攔下!」於明瑞看著自己的女人被自己這個兒子折騰成這等模樣,氣得呼吸都急速起來。他的這些女人,他自問他一直守著君子之道,不輕易打女人。
嚴重的,也只不過甩幾個耳光。可是今天……他的女人,他都沒打這一個逆子倒打起來了!他還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裡嗎!
那名暗衛充耳不聞,依舊不動如山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他的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坐於軟椅之人,其他人沒有資格命令他們,他沒必要聽。
於繼燁唇角帶著隱隱的笑意,目光卻如寒冰,見到那幾個護衛上前了。便擺了擺手,示意那人停止。目光透過於明瑞看向身後面容淒楚,卻眼帶得意的於晚柔身上。
早已隱在暗地好奇的二姨娘和五姨娘一行人此時見到於明瑞進去了,便也裝作剛來的樣子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走了過來。
畢竟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於晚柔不去報信,也會有風聲走到於明瑞那的,於明瑞遲早會來。
要是來了看到她們這幾個姨娘也在卻並不阻止反而呆在一旁看熱鬧,那她們的好日子估計也到頭了。
所以即使再怎麼好奇裡面的場景幾人也只敢在外面聽著那慘叫,嘴角掛笑心裡得意而已。就算不進去她們也能猜到個大概裡面是什麼樣的情形,只是這聽著歸聽著,哪有自己過去親眼見到的爽呢?
尤其以伍夢蝶最為高興,前不久那個女人才對她明嘲暗諷了一班,她一直懷恨著,就算她不是出身京城的,卻也倫不到那個賤人來說!若不是因為於明瑞最近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她才不會憋著這股子氣忍到現在不報復!
雲芷蘭家的那些是她的敵人,現在喬婉心也是。看到兩方人互敵,她自然是高興的。
蝶依呢?她就是一個青樓出身的,有時候懶得出去見客的時候都是喜歡上街去看熱鬧,而做為一個女人,只要丈夫的其他女人出了什麼事她心裡就沒由來的高興。
伍夢蝶和蝶依兩人相見似是頗為詫異能在這裡見到對方,皆是一臉驚訝同時開口道:「五妹妹你怎麼在這兒?」
「二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蝶依皺眉有些擔憂,率先開口道:「我這不是聽著風聲說心樓出事的,正趕著過來嗎?這是怎麼了?怎麼聽著有點像三姐姐的聲音?」
「唉,我也才剛到。也不清楚裡面發生什麼事了,也不知三妹妹和四小姐怎麼了。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伍夢蝶有些猶豫的問道。
兩人的戲不可謂不逼真,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過來還真會覺得這兩位是剛來,而不是躲在暗處幸災樂禍。
只是在場的丫環小廝們都知道,這兩位從一開始便呆在這邊說著風涼話。只不過看見了,他們也當啞巴就是了。反正這些事情本就與他們無關,一些事情他們沒必要惹火上身。這後院裡的幾位主子可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
「對了五妹妹,按理說離心樓最近的就是你的蝶苑,這麼大的叫聲,五妹妹沒聽見嗎?怎麼還來得和姐姐一樣的時間呢?」伍夢蝶看著前方的那道身影,突然向著蝶依發難。
蝶依笑了笑,也不含糊,順口道:「二姐姐是知道的,妹妹我出身青樓向來只會舞蹈樂器,這大熱天的,呆在屋裡著實悶熱,就是有著冰塊也不解暑啊。古人都說心靜自然涼,彈琴可以靜心,妹妹被熱得實在受不住了,沒辦法只好在屋內彈琴了。要不是這丫頭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妹妹還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伍夢蝶想在這時候給她下套,是不是把她蝶依當軟柿子了?同時跟在她們身後不發一言的便是於明瑞的那個被納入房的丫環明月了。只是看著她們,並不參與這些話題。目光卻有意無意地看向心樓的方向。
於明瑞就站在心樓口處,她們的對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這些女人心裡想得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他不過問後院的事,可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不清楚這兩個女人玩得什麼心機。平日裡他不管,可是今天著實是氣狠了。於繼燁那個畜生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這兩個女人還拿他當傻子耍嗎?
「夠了!要看戲進來看個夠,別給本相站在門外嘰嘰喳喳惹人煩!」
兩人頓時停住了相互設套,閉嘴不語。一同進了心樓,明月也跟在後面一起進了心樓。
三人一進心樓便看著被綁在長凳上的喬婉心,整個人看上去好似一具血人。頭髮全部散亂,遮蓋了面頰。身上的痕跡鮮血淋漓,皮肉外翻。嚇得三人差點驚叫出聲,最後死死的摀住了自己的嘴。雖然她們是害過很多人沒錯,可是那都是她們買通了人,讓別人來做的事。她們自己本身卻從來沒有這般親自給人上刑把人給弄成這樣過。而且一般要是虐待完侍女小廝什麼的,她們都會讓把那些人拖下去,並不會回頭看。今日這場景讓她們看得心驚肉跳,卻又在心裡暗喜,眼裡俱是幸災樂禍。再怎麼著,反正現在受傷的也不是她們,痛得也不是她們,她們沒必要這麼膽小。
雲芷蘭這時也趕了過來,梅院離心樓這有些有偏僻的小院有些距離的,在接到那人前來通知的時候便趕了過來,只是還是來得最晚。
於明瑞看到她來,似乎覺得自己的怒火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對像:「本相一早就讓人去叫你,怎麼到現在才來?怎麼,知道自己兒子幹得好事,心虛了,不敢來了嗎?」
雲芷蘭剛來也被這副景象所驚到,只是並沒有嚇到。當年為了保護年幼的兩個孩子她何嘗沒有被伍夢蝶弄成這樣過?只是不同的是,於明瑞肯幫喬婉心懲罰她的兒子,她只能自己挺過去而已。在第一眼確定了於繼燁沒事之後,整顆提著的心也鬆了下來。
剛剛聽到那名小廝說於明瑞帶著所有的護衛去綁於繼燁的時候,她整顆心都沒穩過。幸好看到這孩子跟個沒事人一樣囂張地坐在那。
此時聽到於明瑞對她發怒的話,面無表情地抬眸,直對上那雙銳利又似狐狸般狡猾的眼睛:「那就請夫君從心樓到梅院走一趟,看一下要多長時間。」
他的女人出了問題,別老是找到她的身上。喬婉心是死是活與她無關,她來這裡不過是為了看下自己兒子的安危,既然看完了,她也就沒有跟他們多話的必要。
於明瑞笑著點頭:「雲芷蘭,你還真能耐了!難怪生出的小畜生一個比一個不服管教,無法無天!因為嫉妒婉兒比你得寵,你就讓這個孽子來殺害婉兒,我以前還真是看錯你了!」
雲芷蘭豁然抬頭:「燁兒和舒兒是畜生,敢問夫君是什麼?芷蘭再請問夫君,燁兒二十年來於相您可有管教過?可有供他讀書學字?夫君現在有何資格罵我兒!」當於紹衡於晚柔等人三四歲就開始學習四書五經時,早已十歲的繼燁和同樣四五歲的舒兒卻沒接觸過任何一個書本。只是靠著她所識得的東西來教,所性的是這兩個孩子自幼就聰明過人,教過的東西不用教第二遍。要不然到今天,不要說安遠將軍了,就算是進朝堂律法也覺不會給入。他現在罵他們是畜生,不服管教?
雲芷蘭被氣笑了,對於明瑞。憑心而論,她不是真的不怨,只是將怨恨壓在最心底,不想讓這兩個孩子為她擔心。可是這種怨恨又是怎麼說收斂就能收起的呢?她以前一直以為她是大度之人,現在才發現她不是神,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大度之人,她怨,她恨!
於明瑞看著那空靈的目光,他在裡面看到了對他的怨恨。呵,她怨恨什麼?他給了她於相府夫人的位置,而且這一生只有她這一個正妻,也只有她生育的子女能享有嫡子嫡女的名義和待遇,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只是目光卻不似剛剛的那般鋒利了。
於晚柔一旁暗恨,怎麼父親一見到這個女人就忘記了來做什麼的了?既然這麼討厭這個女人應該早點把這女人殺了,她和母親都能買通那麼多殺手可以將那些擋路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父親還是一個丞相呢!他要殺這個女人還不是易事?於晚柔突然朝著喬婉心奔了過去,哭喊道:「娘,你怎麼了。娘……爹,娘流了好多血,怎麼辦啊爹!」
經這一喊,於明瑞才從那目光中回過神,看到喬婉心的慘樣,再加上於繼燁在這個節骨眼上依舊漫不經心的態度,忍著怒意道:「給我將那逆子拿下!壓進祖祠,本相要家法伺候!」
「你做什麼?事情還沒有問清楚為什麼要對燁兒動用家法?」雲芷蘭的怒意也漸漸浮現。
「還要怎麼清楚?我還沒治你一個善妒的罪,你到先問起我來了?」於明瑞冷哼。於晚柔說得他並不全信,但是不算於晚柔說得是不是真的,他都不會放過於繼燁!他要讓那個逆子知道,丞相府只要有他在一天,那逆子就別以為可以把自己當天!
於繼燁一直看戲般地注視著於明瑞,看著那群衝上來的護衛,輕蔑地笑了聲,不閃不避。而剛剛執行的暗衛在見到那群人的一刻,染血的鞭子便直接甩了過去,一下子將前排的侍衛抽倒在地。
所有大人府上的護衛都是通過正規的渠道買回來的,而這些人一般參加的都是最正規的訓練,若是放入軍隊算是一群很好的訓練底子。
但若是和這些經過死亡訓練出來的暗衛相比,那壓根都不夠看。暗衛講究的是如何能是最快的時間內令目標斷命,出手快准狠,採取的是不要命的殺人手法,就算是自身死亡也必須取目標的性命!而護衛則是講究快准穩,是實打實的基礎,一般都是以防守為主。
一個暗衛便直接運用那道鞭子將幾個人通通扔了出去,護衛與暗衛間的對打,完全毫無懸念。
而在最後面的護衛則是有些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該上前。他們根本不是這個黑衣人的對手,就算是他們全部一起上,別說拿下大公子了,就連碰不碰得到他的衣角都是問題。還好那人沒有下殺手,要不然那些兄弟們就不只是躺在地上還能叫疼那麼簡單了!
「主子?」暗衛詢問地看向於繼燁。要不要把那幾個人一起扔出去。
估計暗衛壓根就忘了,他們此時站的就是別人家的地盤了。
於明瑞一開始沒注意到這名暗衛,只是看他在鞭打著喬婉心的時候以為是這個逆子在哪僱傭的打手之類的。壓根沒想過那是一名暗衛,畢竟他現在才二十歲,從他進軍營開始也才七年不到的時間,怎麼可能以一已之力培養出暗衛?就算是他於明瑞也是到了現在才培養出了八十多個絕頂的暗衛。
於明瑞看著那名暗衛冷笑道:「你以為就你有這些手下,我於相府就沒有嗎?」
於繼燁玩味地挑了挑眉,他一直知道他有。從他開始接管那些權力開始,早就把這個男人的那些破事兒都調查得清清楚楚。
於明瑞揮了揮手,原地如同影子般突然出現了十名暗衛,於明瑞聲音冰冷:「拿下他!」今天,他算是和這個他槓上了,他就不信他活了近五十餘年還對付不了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小子!
------題外話------
萬更……拉出了一半,另一個消化粗來,明天再拉吧…。妖是壞蛋,不是好人t^t話說,剛剛寫到拿鞭子抽打喬婉心時……瞬間想到sm上面去了於是,皮鞭前面都不敢加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