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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6章 巧合人為 文 / 三月界

    「姑娘姑娘!」

    對,並且他還會纏著自己。

    一切就好似在馮世遷預料之中一般,沈嶼還是追了上來:「姑娘,在下只是擔心姑娘的安危而已啊」沈嶼面容上的內疚讓馮世遷有些不解,甚至是更多的舉動,都不像是純粹為了段久年才出現的。

    「你瞭解段公子嗎?」馮世遷耐著性子問到,如果面前的這人是段久年,自己定會任性地跟他鬧脾氣吧苦笑,但段久年的離開,多半也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吧。

    沈嶼搖了搖頭,像是被戳中心事了一般,眼神有些暗淡:「不瞭解姑娘呢?」

    馮世遷一愣,輕聲說到:「不瞭解。」是的,她不瞭解,原來在她身邊的這麼多人,她最不瞭解的是段久年才是。而他,在自己身邊六年,到失去了,自己才會懂得珍惜。苦笑,馮世遷,你在惋惜著什麼。她開始疑惑自己為何要追出來尋找段久年,又為何如此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就好像,,自作自受。

    馮世遷抬頭看著沈嶼那面容,其實也算是俊朗,但她猜不透,究竟沈嶼說的是真是假?為何給自己的感覺時而真情時而假意呢?還是只因為自己太相信段久年了嗎?連馮世遷自己都開始猶豫,那瞬間連自己都開始懷疑。她究竟該相信段久年,還是相信面前的沈嶼。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馮世遷走在前頭,問著身後的沈嶼,拇指撫摸著手中的木墜。她還是會忍不住地想要知道更多關於段久年的事,而這沈嶼,真的是段久年的弟弟嗎?還是另有目的?

    沈嶼看著馮世遷瘦弱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似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咽到心底,淡然地回答著:「不記得了。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名?不然總『姑娘』『姑娘』地叫著,怪生僻的。」

    馮世遷皺眉,又是這樣。上一秒一臉受傷的表情,下一秒卻很是淡然地回答。她實在是分不清沈嶼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馮世遷。」輕柔地回應著,但心中還是留著心眼,揣測著沈嶼的心思。

    「真好聽。」沈嶼笑著回應,但也不再多說什麼。兩人默契地不說話,一前一後地走著,但各自心中似乎都藏著什麼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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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邁城客棧內。依舊如往常一般,客棧內人來人往,小二們依舊忙碌。似乎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雨季的潮濕對此絲毫不影響。

    但,毋庸置疑的是,大家對馮世遷又「撿」回一個少年依然很是不滿。某雅間內,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很不融洽。安靜得只有那風聲擊打著窗,發出那「吱吱」的小聲響。

    此時,白忘塵倒了杯熱茶遞給了馮世遷,語氣溫柔,但因為沈嶼的加入,也有些冷漠:「世遷,已經入秋了,外頭天涼,喝點熱茶暖下身子吧。」

    「謝謝。」馮世遷接過茶杯,捧在手心中。茶水地溫度透過茶杯,暖暖地從手心傳到心裡。白忘塵對馮世遷溫柔地笑著,也不再說話。但那一句「謝謝」卻莫名地覺得生疏。

    「呃世遷姑娘,這些人是?」沈嶼似乎受不了這氣氛,先開口打破了這僵局。但那一語「世遷姑娘」,卻是引得眾人的目光。

    巫炎搗鼓著手中的茶杯,抬眸很是冰冷地看著那沈嶼,很是不滿。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轉過頭對馮世遷說到:「世遷,他又是誰?」像是埋怨。

    「段久年的弟弟。」馮世遷看著茶水泛出的漣漪,淡淡言到,並沒有發覺氣氛的不對勁,又或者說是不在意。抿了口茶,微微苦澀在口中化開,一股溫熱滑入咽喉,此時才感覺到有些涼意。又入秋了呢。馮世遷感歎道,只有這時才會發現時間過得有多快。

    眾人看著馮世遷那淡然的樣子,都為之一愣,相視良久才確信剛自己沒有聽錯。一同盯著那沈嶼,打量了許久。巫炎看著那沈嶼冷笑到,口氣很是不屑:「那臭小子的弟弟?我怎麼覺得他這麼像郁竹呢?」

    「是嗎?」郁竹冷漠的面容看著面前的沈嶼,心中倒是沒什麼感覺,隨口一應,便收回了視線,只關注著馮世遷。

    但沈嶼眼底卻閃過一絲訝異,垂簾,雙眸暗淡了下來,並沒有回應。也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麼,時不時便抬眸看著郁竹。

    解傾離起身走到了沈嶼的身邊,看著沈嶼那張臉很是警惕,突入起來的「弟弟」身份,讓解傾離無法相信,雙手環胸質問到:「你是段久年的弟弟?怎麼證明?」

    「我」

    「這是他簫上的掛墜。」沈嶼剛開口,馮世遷便幫他說了出來。將那塊「段」字木墜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雙眸盯這那殷紅的「段」字,久久不能移去,只是覺得心中淒涼。

    解傾離還正疑惑馮世遷的那句話,這時巫炎便拍了下桌子,二話不說直接衝著沈嶼吼道:「你把那臭小子怎麼了?那掛墜怎麼會在你手上?!」

    「不是」沈嶼剛要解釋,解傾離一聽巫炎這麼一說,也不淡定了,直接拽起沈嶼的衣領:「誰派你來的?!」解傾離的舉動過於突然,讓沈嶼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看著解傾離,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只是認出了我手中的掛墜。」馮世遷淡然地開口阻止到。看著解傾離,微微皺著眉頭,示意著解傾離住手。解傾離咬了咬下唇,看著那沈嶼,一把推開了他,自己生著悶氣坐了下來。

    一直不說話的冷渺雨從一開始便一直盯著沈嶼看,總覺得很面熟的樣子,但也始終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世遷,你見過久年了?」冷渺雨輕聲開口,有些小心翼翼地對著馮世遷問到。但問完又覺得有些後悔。

    馮世遷搖了搖頭,眼神暗淡了下來,將杯子放在了桌上,整個身子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不說話。

    冷渺雨和巫炎對視了一眼,耐不住性子的巫炎直接走到馮世遷的身邊,很是無奈地開口:「世遷,那你又是怎麼有這掛墜的?你說清楚點不然不然我們真的很擔心你。」

    「是啊世遷,這時候你就不要惜字如金了。」冷渺雨也有些著急了起來,他只是覺得馮世遷好像把自己藏起來了一般,怎麼都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解傾離看了眼一旁的沈嶼,沒好氣地說到:「這時候,怕是某個外人需要迴避吧?」

    「不用了。」馮世遷羽睫低垂,墨瞳看著巫炎,又看了看眾人,泠泠開口到:「他沒有出現,只是送來了張字條。他說淼渺在南國皇宮內。」苦笑,他只留下短短六字:苗局南殿。可安。好一個可安。

    「他真這麼說的??!」一直沉默的丘令羽,此時卻異常激動,得到苗淼渺的消息,這幾天懸著的心好不容易落了下來。

    但其他人卻有些不安,冷渺雨看著桌上的掛墜,猶豫良久才開口到:「世遷,真的是他嗎?我只是怕」

    馮世遷微微一笑,讓冷渺雨安心下來。她明白,冷伯恩一直讓冷渺雨感到不安,如今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著是否有冷伯恩設下的陷阱。「是他的筆跡。而且那簫聲,絕對是他,不會錯的。」馮世遷的笑容有些苦澀,她唯一能分辨出來的,便只有他的字跡和簫聲了吧。

    馮世遷笑容裡的苦澀,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連沈嶼都不自覺地感到心痛。

    「那他又怎麼會知道」冷渺雨的問題還沒問完便被郁竹打斷。郁竹起身拍了拍冷渺雨的肩膀,對眾人說到:「既然是他說的,那麼,我們就早點出發,這樣丘兄也會安心的吧?」

    大家都明白郁竹只是想讓馮世遷不再多想,段久年和馮世遷之間究竟怎麼回事,雖然他們不知道,但心中又好似明白。都默默在心中歎了口氣。

    丘令羽也很配合,將手搭在郁竹的肩膀上,很是友好:「行了,叫丘兄就見外了。」

    「不過他要怎麼處理?」白忘塵看著那沈嶼,弱弱地開口到。

    「反正又不是你弟弟,你瞎擔心什麼。」郁竹看著那沈嶼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面容溫和,輕輕拍了下白忘塵的後背說到。

    然而,沈嶼卻看著那郁竹,心中似乎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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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她了?」清湖邊,一身茜色長袍的男子,鳳眸下的一點淚痣,半月的雙眸好似滿滿的笑意。雖未不羈,但整個人卻給人感覺器宇軒昂,滿是領導風範。但神色卻有點擔憂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見那男子一身暗青,面容如被神匠雕刻一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如畫如仙。劍眉下一雙細長的墨瞳滿是深邃多情,鼻若懸樑,唇若塗丹,膚如凝脂。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薄唇緊抿,微微皺眉,手持玉簫。反倒是讓前者遜色了不少。

    兩人相視,空氣中散發著泥土的清香,良久,前者才開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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