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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2章 秋雨伶仃 文 / 三月界

    「殘陽」

    「殘陽」

    房內很是安靜,沒有人說話,馮世遷的囈語此時卻格外清晰地烙印在每個人的胸口上。又是那個人。

    大家都沒有說話,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心疼與憤怒。唯獨段久年的臉一臉青黑,走向了馮世遷。

    「殘陽」馮世遷輕喚著殘陽的名字,蒼白的面容上,眉頭緊鎖。「世遷。」段久年開口叫著馮世遷的名字,卻不曾有過往的溫柔,不冷不熱,沒有一絲情感。他生氣了,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一次一次又一次的,馮世遷,我的耐性已經耗光了。

    「殘陽!」馮世遷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來,是夢啊,可再回想,她已忘了夢中的場景,心中又是一陣疼痛。

    「醒了?」段久年很是淡漠地說了一句,卻讓馮世遷莫名覺得苦澀。微微揚起嘴角,看著段久年沒有說話。巫炎端著藥走到了馮世遷床前,段久年讓開了位置,直接離去。

    馮世遷看著段久年那背影,心中的感覺很奇怪,卻不知道如何形容,沒有多想,只是開口看著眾人柔聲說到:「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眾人牽強地扯起笑容,假裝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白忘塵拉著馮世遷的手,很是溫柔地開口問到:「世遷,如果你沒有醒過來變成了植物人,我該說些什麼,你才會醒來呢?」白忘塵的話雖然語氣好似玩笑,心中卻滿是苦澀,獨自回答著自己到:是殘陽嗎?

    馮世遷沒有察覺到白忘塵的心思,只是笑嘻嘻地,很是調皮地說到:「我為什麼要醒來?我還要開花呢~」

    「那我每天給為你澆水好了。」巫炎也笑著將藥遞到了馮世遷面前說到,「先把藥喝了吧。」巫炎吹了吹湯藥,一口一口味到馮世遷的嘴裡。馮世遷雖然有些抗拒,但還是乖乖喝下。

    丘令羽也上前緊緊握住了馮世遷的手,生怕她下一秒便消失:「世遷,對不起,要不是我固執地以為郁竹他你也不會」

    馮世遷看著丘令羽那內疚的樣子,心中也不好受,提起笑容,轉移了話題到:「令羽,你手掌這麼大,你一定很孤單吧?」

    「哈?我是很孤單啦,但是和手掌大有關係嗎?」

    「哈?我是很孤單啦,但是和手掌大有關係嗎?」丘令羽很是迷茫地看著馮世遷問到。馮世遷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因為!越掌大越孤單!」說完馮世遷「哈哈哈」了幾聲,然後又自己懵住了。

    「寶貝,你好像冷場了」解傾離弱弱地開口到。馮世遷無辜地看著眾人,好在巫炎給予了馮世遷一個肯定的目光:「你真的冷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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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初秋的九月夜晚,本應該是微風徐徐,星羅棋布,美如碎銀撒於空中。但南國的九月是個多雨的季節。馮世遷養傷的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好不容易天晴,而此時太陽已溜下山頭。

    馮世遷獨自一人朱邁城中的湖邊,看著蔚藍色的天空,皎月高掛在天空中散發出幽幽的寒光,西邊還有著夕煙,雲朵由白至灰,原本還明亮的天空,漸漸從蔚藍到藏藍,很快一片漆黑。只有那皎月如圓盤時不時被雲朵遮住,時不時又露出那寒光。

    雨後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清香,濕濕的空氣伴隨著晚風很是寒冷,但馮世遷依然站在湖邊,聽著蛙鳴蟬吟與鳥叫。

    「世遷。」許久馮世遷的身後才出現著一名男子,身著藍紋白袍,手持一把合著的水墨傘。

    「我等你可是等到天都黑了!」馮世遷轉過身有些埋怨地嘟著嘴,跺著腳,指了指天空說到。伴隨著跺腳的動作,腳踝的銀鈴發出了脆響。

    男子眼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淡淡地開口說到:「快下雨了,回去吧。」

    「久年,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似乎你一直在躲著我…」馮世遷收回了原本那開玩笑的樣子,很是認真並且擔憂地看著段久年。是的,從她醒來的那一次開始,就再也沒有見過段久年。也許其他人覺得很正常,但從那一刻段久年對她有些冷漠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對勁,是否…是她做錯了什麼?

    「你找我來只是想問這個嗎?」段久年看著馮世遷,面無表情地,就連話語都很是客氣。

    馮世遷的眼眸暗淡了下來,不要這樣,別再成為主僕的關係,好不容易才能和段久年像朋友一樣地說話,她不要段久年如此對自己…就像陌生人一般的。

    「我只是…想找你談談心。」馮世遷看著段久年,

    段久年低頭看著馮世遷,心中歎了口氣,自己,還是拿她沒辦法呢。面容上淡淡地笑意,溫柔地開口道:「說吧。」

    馮世遷揚起嘴角,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看到段久年的笑容,心中便安心了許多,滿是幸福地對段久年說到:「久年,你知道嗎?今早我差點就抱到他了。」

    看著馮世遷的笑臉,段久年那溫柔的面容隨著馮世遷的話語變得僵硬,又是他,馮世遷的每句言詞都離不開他麼?殘陽!

    「然後呢?」為了讓馮世遷不失落,段久年強迫著自己能露出微笑,但他始終笑不出來,連口氣都那麼不冷不熱。

    馮世遷並沒有察覺,又或者是習慣了段久年的這幅摸樣,繼續說到:「我醒了。」馮世遷的笑容有些苦澀,但又很是滿足。

    「嗯。」段久年淡淡地應了一聲。

    馮世遷在湖邊走著,時不時蹦跳著,心情很是愉悅:「我還是覺得他不是壞人,只不過我和他不是同路人。」

    段久年跟在馮世遷身後,看著那湖中的蓮花,微微皺眉,不知在想著什麼,敷衍地「嗯」了一聲。

    烏雲密佈,黑夜之中也無明月照耀,風更大,更涼,但馮世遷卻很是享受:「只不過,他又傷害了我一次。」

    「嗯。」

    馮世遷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有些走神的段久年,很是不滿:「你在想什麼?」

    段久年回神,看著馮世遷搖了搖頭,淡漠了應到:「沒什麼。」

    「你好像變了。」馮世遷的聲音很小聲,又很是委屈,「以前你不會敷衍我的。」

    段久年微瞇眼,抑制住內心狂躁的情緒,假裝平靜:「我只是嚥下了一段話和所有情緒,只用『嗯』來表達我的想法罷了。」

    「你有什麼情緒想法的,你可以跟我說啊…」不要把我當成外人好嗎…馮世遷強把最後的那句話咽到心底,她也想回報段久年什麼,而不是光讓他成為自己傾述或發洩的對象。

    「真的什麼都可以跟你說麼?」段久年逼近馮世遷,眼裡的霸道威脅強勢一併展示了出來,「我說出來你就會改變嗎?你就可以不圍著殘陽轉嗎?你就能夠把他從你的心底推出去嗎!」

    段久年指著自己的胸口,她不能,他也不能。他怎麼捨得把馮世遷從自己的心底推出去…即便馮世遷在裡頭總拿著劍刺著自己,一次一次,疼到難以呼吸,他都捨不得將馮世遷推出去…

    馮世遷一愣,有些委屈地看著段久年:「可是你知道的…我忘不了他,可我已經…」

    「是,我知道,你愛他。我知道啊,你只愛他。」段久年苦澀地笑著,他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

    馮世遷微微皺眉,不是的,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忘掉殘陽了,已經不是愛了,不是了…吧?

    馮世遷自己都在猶豫著,三番四次想要開口,卻開始說不出什麼。兩人之間只是靜靜地,誰也不看著誰。

    第一滴雨滴滴落在湖中,泛起了漣漪,緊接著數千萬億的雨滴猛地降落在整個南國。

    段久年皺眉,撐起手中的傘,兩人在雨中相視著。段久年輕輕擦拭去馮世遷髮絲上的雨珠,先開口問到:「你會不再想著他麼?」

    「我」馮世遷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也想自己能夠忘了殘陽,可自己真的能做到嗎?真的可以嗎?

    段久年看著馮世遷猶豫的樣子,原本在她髮絲上的手已僵住,眼裡滿是怒氣。強抓住馮世遷的手,將手中的傘遞到她手中,很是冷漠地開口,話語冰冷並且滿是憤怒:「馮世遷,等全世界都不要你的時候,要記住,我也不會要你。到時候你別又來找我,我們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段久年便獨自離開,任由著雨水拍打著他的全身。馮世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段久年的背影漸漸遠去,愈下愈大的雨掩蓋住了段久年的身影,從馮世遷的視線裡消失不見。

    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出那番話?段久年,你是討厭我了嗎…

    馮世遷無助地蹲下身子,緊抱著那傘柄,周圍寂靜得只有雨水擊打大地的聲音,還有腳踝上的銀鈴,空靈而又死寂。竟然連段久年都離開了自己…

    「呵,馮世遷,你真的被這個世界寵壞了,他憑什麼要留在你的身邊?」馮世遷的眼底滿是淒涼,冷笑著,自嘲著,原來得而復失是這般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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