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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章 心死淚干 文 / 三月界

    就在這時馮世遷的房門便被打開。一婦人走了出來,滿面紅光,雙手抱住,很是諂媚地說:「恭喜,恭喜啊!」

    巫炎將手中的盆遞給了上官似水,上前,也很是隨和地問到:「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你們夠了啊。」白忘塵扯了扯嘴角,一臉黑線,從懷中拿出銀子交到了婦人的手中。婦人哈腰道謝,尷尬地笑了笑說到:「不好意思,一出房門,就習慣說這話。」

    「呃…我是下意識地回應嘛,快去看看世遷吧。」巫炎也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這種條件反射也是無法控制的。

    白忘塵歎了口氣,便進了房間,看著床上的馮世遷,只穿著褻衣褻褲,莫名地臉紅,剛那穩婆也太厚道了…但這個時候他更關心的是馮世遷的病情,再次看了看馮世遷的體溫又把了把脈。

    拿起白手帕,沾著溫熱水,將馮世遷的臉,耳根,脖子,手腳都擦拭了一遍。又拿起藥箱的酒精浸濕手帕,再擦拭一遍,想了想又對巫炎交代到:「巫炎,沒事別在這裡玩火,酒精容易燃,很危險的。」

    巫炎點了點頭,剛剛還打算點火給世遷去取暖呢,還好白忘塵提醒,不然就要活烤世遷了…想到這巫炎下意識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白忘塵拿出紙墨寫了個藥方,這時段久年等人已經洗好澡換完衣服走了進來。白忘塵以為這麼晚他們早該去睡覺了,但看他們剛洗澡的樣子,有些疑惑,這大男人洗個澡也需要一兩個時辰嗎?

    上官似水看段久年等人臉色不太好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到:「你們也凍著了?要不我去給你們煮碗薑湯吧。」

    段久年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巫溪兒看著巫炎一臉抱怨到:「哪裡是因為凍著了,是被燙著了!」想想在澡堂巫炎給燒的那火啊…差點沒把自己的魂燙出來。

    「行了,巫炎只是還沒掌握好而已。」解傾遙替巫炎說了句話,大家也不再多說什麼。

    段久年看著白忘塵寫的藥方,有些擔心地看著床上的馮世遷。

    「放心吧,她暫時沒事了,你們別擋著世遷的空氣啊,藥方在這,明天誰去給世遷買藥?」白忘塵將手中的藥方給段久年等人展示著。

    然後巫溪兒就被大伙推出去了。柯烈解釋到:「溪兒去比較安全,沒人敢對小孩下手,而且『小紅』比較有異域風情,更像西州人。」

    柯烈說完這句話,「小紅」很是得瑟地搖了搖身子。巫溪兒輕輕拍了下「小紅」的腦袋很是不滿,嘟囔著:「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

    即便這氣氛如此熱鬧,但大家的心卻很是刺痛,一邊是得知了馮世遷愛上了殘陽,一邊是馮世遷被殘陽傷碎心,一邊是馮世遷生病,一邊是…即便這樣他們還愛著馮世遷。

    眾人都陪了馮世遷一晚,直到天亮。一場大雪漸漸小了起來,這是一場很難得的雪,西州的五月很少下雪,很少下大雪。很多人在五月來西州的原因只為一個,在落葉凋零,在新葉萌發的季節,等待著一場如夢一般的小雪。

    但昨夜的大雪卻讓今年西州的五月別有一番韻味。大地上厚厚的積雪綿綿,每一步都好似踏在羊毛上,許多孩童為了不破壞這大地的新裝,一步一步跟著大人的腳步在那兒踉蹌地走著。直到摔倒在大雪地上,宣告了他們的失敗,但也很是滿足。

    巫溪兒就持著傘在雪地中踩雪玩,但他也不敢怠慢了馮世遷的藥,一買完便蹦蹦跳跳地回到客棧。

    客棧內,即便白忘塵多次囑咐不要大家圍在馮世遷身邊,但大伙還是忍不住越蹭越近,一而再再而三的,白忘塵終於爆發了:「你們給我適可而止!現在我是醫生,病人需要空氣!」

    「噓!」大伙神同步地將食指放在嘴前示意著白忘塵小聲點。白忘塵扯了扯嘴角,上前一直拽開他們,大家才乖乖和馮世遷保持一段距離。

    「咳,咳…」

    「世遷!」馮世遷不過是咳嗽了一聲,卻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和如閃電一般瞬間就圍著自己的眾人嚇到。馮世遷吃力地睜開眼,看著大家,想開口卻沒有一絲力氣。

    這時段久年才反應過來,讓大家都讓了讓地方,又倒了杯溫水餵著馮世遷喝下。對身後的人兒說到:「先不要圍著她,去看看溪兒的藥買回來了沒,一買回來就趕緊熬藥。」

    像約好了一般,沒有人再頂撞反抗,都蜂擁地想為馮世遷做點什麼。馮世遷看著段久年,原本空靈的聲音因為無力變得很是妖嬈,輕喚著:「久年…」

    「別說話。」段久年不敢看著馮世遷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害怕面對這時候得馮世遷,他怕他會抱住她,親吻她,再也離不開她…

    「對不起…」馮世遷雙眸暗淡,只是輕柔地說著。

    「為什麼道歉?」段久年有些疑惑,馮世遷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為什麼是道歉…而後段久年又苦笑,那他自己還想聽到什麼?想他嗎?只是奢望吧。

    馮世遷不再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只是覺得昨晚段久年沒有出現的時候,自己應該這麼說。她還想問他,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出現在自己身邊,但她馮世遷還是沒有開口問,因為…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強迫他一定出現呢…

    段久年看出了馮世遷欲言又止的心思,心中猶豫良久,還是拉起了馮世遷的手,本想告訴她自己很擔心她。但馮世遷的手卻冰如寒雪。段久年心一緊,連忙用自己的大手摀住馮世遷的小手問到:「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馮世遷感覺手心的溫暖傳到了自己的心房,只是笑著,開玩笑地說到:「可能是傳說中的冰肌玉骨吧!」

    「…」段久年一臉黑線,現在的他完全沒心思和馮世遷開玩笑。馮世遷看著段久年沉默,心中總是莫名地難受,歎了口氣,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對段久年說到:「久年,我…跟他表白了。」

    段久年眼睛微瞇,眉頭輕皺了一下,只覺得胸口悶的難受,那句話就像利劍一般,不停地攻擊著他的心臟。只是敷衍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馮世遷卻沒看出段久年的異樣,只是低著頭,看著段久年拉著自己的手,輕聲問到:「你說,他會知道我愛他嗎?」

    「知道吧。」段久年有些吃力的開口,他並不想回答,但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讓馮世遷再難過。他開始覺得自己可笑,他愛的人啊,卻並不知道自己愛她。

    「那他會喜歡我嗎?」馮世遷抬眸看著段久年,卻見段久年一臉冷漠的樣子,似乎在想別的事一般,心中有些難過。

    當段久年不想回答馮世遷這個問題,抬頭恰好對上了馮世遷的雙眸,那失落,那淒涼…「…他不敢。」段久年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回答著馮世遷的問題,卻將殘陽的回答換成了自己。

    又是一陣沉默,馮世遷只是苦笑,殘陽又有什麼不敢?也許他只是一昧地認為自己是妖女,除之而後快吧。

    「藥來了。」柯烈打破了這冷氣氛,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聞著就覺得苦的藥走了進來。

    段久年看著那看起來很危險的藥微微皺眉,小聲地在柯烈的耳邊問到:「…你確定世遷喝得下去?」

    「…這話你應該問忘塵。」柯烈一臉黑線,其實換做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喝的進去。段久年識趣地起身,將位置讓給了柯烈。柯烈坐在馮世遷的床邊,看著馮世遷,咬了下唇,這種感覺好奇怪,為什麼這時候看著馮世遷,心裡會覺得難受呢…

    還未等柯烈開口,馮世遷接過了藥憋了口氣,一口喝了進去。緊皺著眉頭,這藥苦倒是不是很苦,只是這味道怎麼這麼奇怪…

    段久年正要給馮世遷遞杯水,卻被柯烈攔住,猶豫地說到:「忘塵交代了,這藥喝完後不能喝水…」

    「…」藥味在口腔中,讓馮世遷很是痛苦,即便眼神再無辜地看著段久年和柯烈,但他們依然無動於衷。

    柯烈看著馮世遷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地問到:「你…還好嗎?」

    馮世遷閉上了雙眸,很是絕望地對柯烈說到:「如果…我死了,把我藏在這西州城中好不好?」

    「…你只是感冒了。」柯烈看著馮世遷的樣子微微皺眉,她是因為那藥,還是因為…那殘陽。

    馮世遷緊抓著被子,雙眸有些呆滯,毫無生氣地說到:「感冒也會死人的。」

    「…你已經吃了藥。」柯烈將碗遞給了段久年,俯身幫馮世遷蓋好被子。卻在那一刻,他愣住了。

    馮世遷那空靈的聲音就好似魔咒一般在他耳邊迴盪。

    「可我心死了。」

    平淡,卻滿是絕望的聲音。不僅僅是柯烈,連同段久年和那些剛到馮世遷房內的人,都聽見了。時間就好似停止了一般,直到柯烈起身,離開了房間。

    好像馮世遷什麼都沒說一樣,柯烈走了,面無表情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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