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美人計 文 / 余二狗
紅塵說的不錯,果然,馮獲一進來,就看到了條幅。他胸脯起伏,臉色鐵青,記者紛紛上前採訪,他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陳冬超封玲示意,封玲端了茶水上來,放在馮獲的面前。
馮獲忍不住看她一眼,認出是昨天晚上見到的女子,問:「你師父呢?」
封玲瞥一眼陳冬,退了下去。
陳冬呵呵一笑:「風大吹,等一下,我師父馬上就到。」
馮獲看看表,淡淡地說:「馬上就是九點了,陳畫師就這樣沒信譽嗎?」
胡蝶一聽,忙說:「喂,你說什麼,陳畫師,難道今天和你比賽的是陳畫師?」
馮獲看看她,問:「你是誰?」
「我是陳冬的妹妹。」
「哦,那你哥哥在哪裡,快讓他出來比賽。」
胡蝶偏頭看看陳冬,氣得一把擰住他的耳朵,叫道:「好啊,你冒充我哥的名字。」
陳冬趕緊說:「妹妹,別玩真的。」
「誰是你妹妹?哼。」胡蝶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茅妮趕緊將胡蝶拉到一邊,低聲說:「今天場面不同,這麼多記者在場,你就少說幾句吧。」
胡蝶急了:「姐,這小子拿我哥說事呢。」
茅妮看看條幅,說:「你沒看到嗎,條幅上寫著呢,就是說今天是冬哥和馮大師比拚,你也不想想,要是不冬哥這樣的人物,馮大師會接受挑戰嗎?」
胡蝶朝陳冬瞪了一眼,說:「我以為這小子扯大旗唬人,沒想到是真的。」
「如果冬哥回來,不是很好嗎?」茅妮說。
「對啊。」胡蝶一喜,衝了上去,抓住陳冬的手,叫道:「對了,你應該認識我哥,快說,我哥在哪裡?」
陳冬甩開她的手,說:「喂,喂,別鬧好不好,我要聚精會神,戰勝風大吹。」
「我讓你告訴我,我哥在哪裡。」
「不知道。」
「你……」胡蝶還想抬腳踢他,被紅塵拉了下去。
紅塵笑道:「胡蝶妹妹,你就看熱鬧吧,他是你哥的徒弟。」
「呸,我哥才沒他這樣的徒弟呢。」說到這,胡蝶突然心中一動,暗說:不會吧,我哥收了一個徒弟啊,而且還是我的親哥哥。想到這,胡蝶忍不住朝陳冬望去。
這時,馮獲已經看到了陳冬,站了起來,淡淡地說:「小子,你師父呢?」
陳冬哈哈一笑:「哎呀,馮大師,非常抱歉,我昨晚和師父匯報起這件事,我師父一聽比試的一方是你,就搖頭說,『徒弟,你收徒沒有?』我就說,『徒兒還沒收徒』。」
馮獲淡淡地說:「你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冬笑道:「我師父的意思啊,像你這樣名氣的人,只配和他的徒孫比。」
「你……」馮獲啪地一拍桌子,叫道:「陳畫師到底來不來?」
陳冬哈哈一笑:「我剛才的話難道不明白嗎,我師父不屑和三流的貨色比試。」
馮獲氣得臉色鐵青,抬腿就要走。陳冬趕緊按下他,笑道:「風大吹,別走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你說……」馮獲見有記者在場,不便太沒了素養。
陳冬拍拍馮獲的肩膀,說:「我師父非常仁慈,他說,『既然你還沒有收徒,那你就親自和他比一下吧,人家遠來是客,咱們也算高看了他一眼』。」
「氣死我了。」馮獲差一點一口氣沒上來,昏厥在當場。
他瞪著陳冬說:「好,好,我上當了,我被你小子耍了。」
「哈哈,風大吹,別這麼悲觀,由我親自陪你玩玩,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成名的時候,你還在上學呢。」
「是啊,可是,你別忘了,有志不在年高這句話,風大吹,今天的場面你是見到了,好吧,你想走可以,如果走的話,那可就是臨陣脫逃,自願認輸了。」
「哼,馮某是什麼人,怎會和你這種卑鄙小人比。」
「哈哈,你走可以,剛才我說了,如果你走,我敢保證,一天之內,你在雙龍折翼的消息就會傳遍網上,再者,你沒和我比嗎?昨天上午咱們已經比了一場,想必那一場你輸得很不服氣,難道就不想贏回來嗎?」
「好。」馮獲大叫:「我和你比,小子,說吧,咱們比什麼?」
陳冬笑著在他對面坐下:「這就對了,早這樣乖不好了嗎,比什麼……這樣吧,我師娘是鷹派的,咱們就各畫一張鷹擊圖,限時兩小時。」
「好。」馮獲來到畫桌前,提筆在手,刷刷刷地畫了起來。
陳冬倒背著手來到馮獲身邊,就像一個觀眾,欣賞著馮獲作畫。
「你小子不畫?」馮獲淡淡地問。
「哈哈,你看過武俠小說沒有,那上面大師級的人物和三流高手比試,往往會讓晚輩三招,我就先讓你開畫。」
「你……」馮獲氣得手腕哆嗦。
他突然明白了,大笑:「哈哈,我知道了,你小子明知不是我的對手,是故意氣我,讓我心浮氣躁,無法畫出上乘之作,哼,你想錯了。」
手著,馮獲凝神靜氣,專心致志,耳不側聽,心不旁騖,畫了起來。
陳冬看看他專注的神色,心中暗道:雖然他愛生氣,但是,他能迅速凝聚心神,在書畫上的定力也的確不簡單。
眼看半小時過去了,陳冬端起一杯茶,居然喝上了。
眾人議論紛紛,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連紅塵也不懂了,甚至對陳冬失去了信心,暗說:這小子沒有把細節告訴我,他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馮獲的腹部傳來咕咕的聲音。陳冬在一旁聽到了,對封玲已施眼色。
封玲會意,起身朝後面走去。
馮獲強忍著腹部的難受,然後將鷹擊圖畫完,他想落完了款再去洗手間,卻沒想到,在自己要落款時,桌子上的細豪的畫筆拿了幾次沒拿起來。原來,此時,陳冬暗運異能,將細豪畫筆合在桌子上。
馮獲茶水中被陳冬做了手腳,忍耐不住,只好抱著肚子往後面跑。
陳冬笑道:「風大吹,你不看我畫了,我可開始了。」說著,陳冬拿起一張紙,飛速地畫著。
他剛才一直站在馮獲的身邊,其實是在用心揣摩馮獲的畫法。
馮獲並沒把陳冬放在眼裡,否則的畫,他是有提防之心的。因為高手和高手相遇,怕的就是被對方知己知彼。他自詡書畫造詣深遠,沒把陳冬看在眼裡。陳冬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但聰明絕頂,而且對書畫也有緣分,再加上他有夢幻異能,因此,將馮獲的畫法記在心中。在旁邊臨摹畫來,幾乎和馮獲的一模一樣。當然,區別應該還是有的,因為和馮獲這樣的臨摹大師相比,陳冬的臨摹技術畢竟還有一些差距。不過,外人是看不出的。
陳冬很快將鷹擊圖畫完,然後假裝和馮獲比較,趁大家不注意,調換了畫,將馮獲的畫放在自己面前,輕輕一折,放在一邊。
過了一會兒,封玲扶著馮獲回來了。
陳冬一看封玲臉紅紅的樣子,知道她按照自己的授意,用美色為自己拖延了時間。
馮獲肚子難受,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了封玲。
封玲伸手攙住馮獲,假裝關切地問:「馮大師,您怎麼了?看您剛才的臉色,好像不太舒服。」
「我……我肚子難受。」
「那一定是茶葉水涼了,那可不好,您過來,我幫你揉揉。」說著,封玲攙扶著馮獲來到休息椅上坐下。封玲伸手貼在馮獲的小肚子上,慢慢地為他揉著。
雖然,封玲並不想這樣做,可是,這是陳冬的安排,說無論如何也要為他爭取時間。
封玲柔軟的手在馮獲腹部一貼,馮獲頓時心中一蕩,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封玲抽了抽手,沒抽回來,含羞說:「封玲。」
「封玲?風中的鈴鐺,清脆悅耳,好聽,好聽。」
「馮大師真會說話。」
「封玲姑娘,謝謝你,我沒想到,你的性格和那小子如此不同。」
「他是我師兄,雖然說話不討人喜歡,可人不錯。」
「哼,那小子油嘴滑舌,詭計多端,可不是個好東西。」
「馮大師,你今天有幾分把握勝出?」
「幾分?十分,要說嘴上的功夫,我不如那小子,要說書畫,那小子差得遠呢。」
「是啊,我師父經常這樣說,要是我師兄是個啞巴,他能把全部的智慧用在學習書畫上,一定能夠功成名就。」
「他要是變成啞巴,那世人就有福了。」
封玲點點頭,慢慢地替馮獲揉著:「馮大師,好些了嗎?」
「好多了。」馮獲果然覺得好多了,因為丹田處暖烘烘的,非常舒服。
「馮大師,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改天吧,我今天比賽呢。」
「馮大師,我剛才看到了,你已經畫完了,再說,今天的結局太明顯了,誰都能看得出來,時間還有,你就講講吧,我想聽。」
「那……好……我給你講。」
馮獲也不忍封玲離開自己,於是,慢慢地講著自己的經歷。
原來,馮獲並非出書畫世家,只是從他父親那代起,才開始喜歡書畫。他的父親早年喜歡上一位省城的姑娘,那位姑娘喜歡書畫,因此,曾對馮獲的父親說,如果你能夠成為一名畫家,我就喜歡你。從那時起,馮獲的父親就開始遍訪名師,只可惜,沒有人肯教他,因為他那時已經二十幾歲,對書畫的悟性也不好,好師父不肯收,一般的畫師他又不跟。
十幾年後,父親在三十七八歲時,偶爾一次遇到了那位姑娘,那時,姑娘早就成了一位母親,兒子也十來歲了。父親失魂落魄,後來找了一位鄉下姑娘成了親。但是,父親追求書畫的愛好卻一直銘刻在骨子裡。等馮獲出生,他就將希望放在馮獲的身上。
馮獲八歲左右,父親就帶著他繼續遍訪名師。也許是父親骨子裡對書畫的摯愛起了作用,馮獲從小對書畫便有感覺,因此,他的悟性非常好。很多名家想收他,但他每個人只學一年,然後另投名師。就這樣,不到三十歲,他就成了融百家之長的名家。
不過,在拜師求學的過程中,馮獲也吃了不少苦。甚至連婚姻大事也耽擱了下來,心中只有書畫,沒有談情說愛,然後愛好女色,卻一開始出於對人物的描繪,後來是玩玩作罷,從沒動真情。
但這一次,馮獲看到封玲後,就覺得心弦一動,有了感覺,認定了封玲就是他這一生追求的人。
時間就像蝸牛一昂,在緩慢地朝前移動著。
「不好,比賽。」馮獲忽地站了起來,看看表,還有五分鐘。
封玲忙說:「是不是時間到了?」
「走吧,去大廳。」馮獲說。雖然茶水涼,讓馮獲鬧了肚子,但是,封玲的一通揉按,勝似良藥,讓馮獲的肚子裡暖煦煦的,居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