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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故友來訪 文 / 糖拌飯

    大夫將皇上引進後院邊上一個半開式的小間,這裡平乾草藥的地方,畢竟,好些草藥是不能經太陽直曬的。()

    這裡視線好,後院的一切一攬無餘。

    待皇上和十一阿哥坐下,文茜又讓玉翠熬了薑湯送上來。

    「皇上,外面冷,又一路風重,您先喝碗薑湯,暖暖身子。」文茜遞上手中的薑湯道。

    康熙點點頭道:「也好,朕正覺得這背心有點冷呢。」接過薑湯,再加上累了一個大半天了,康熙幾口就喝了見底,一會兒,就覺全身有些暖暖的了。

    十一阿哥一遇這種冷天,那身體是最不好受的,文茜先上他服了些平喘的藥,才讓他喝了薑湯,然後又把那火盆子移到下風處,小心那碳氣,這碳氣對十一阿哥的病也不好。

    「看來,朕當日把文茜指給你倒是指對了,以往這麼冷的天,你可出不了門,現在看著,這身體倒是能對付的過去了。」康熙微笑著道。

    「那是皇阿瑪疼兒臣。」十一阿哥應和的道。

    天家骨肉情,較之尋常人家那是內斂的多。

    康熙說完,卻是閉上眼睛,這時文茜才發現,康熙臉上顯得有些疲憊,這當皇帝的,要做到勤政愛民的皇帝也不是那麼容易,那永定河,年年水災,再加上今天這大雪,尤其是奉天那邊,百姓們的日子過的夠嗆。

    文茜望了望十一阿哥。十一阿哥做了個禁聲地手勢。衝著她搖搖頭。

    「白先生去了有大半年了。當初。朕還年少。斗螯拜。平三番。那時雖然艱難。但朕卻是雄心萬丈。而且有白先生教導著。朕覺得這世上就沒有能難倒他地事。可現在。一晃多年。早已是物是人非。白先生能力再大亦無法改變生死輪迴。而朕也老了。如今辦起事來亦有些力不從心了。」康熙閉著眼睛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人說話。

    「皇阿瑪。您是有些累了。」十一阿哥安慰地道。

    「朕是有些累了。心累了。兒子們大了。心思多了。國家大人。那人心就更是千奇百怪地都有……唉。朕有些失態了……走。該回宮了。」康熙說到一半。就突然地停了。便起來。又笑著指著院子裡地雪人道:「這文茜。倒是個會生活。什麼樣地情況都能挖掘出些樂趣來。不愧是白先生地弟子啊。有他那分淡泊。安適。」

    「皇上誇獎了……」文茜行禮道。然後恭身送著皇上出去。

    幾人剛從後院出來。卻聽到守在藥堂地御前侍衛大喝:「什麼人?幹什麼地?」這時。那藥堂呼啦啦地一下湧進十幾個京機衛兵。一邊趨趕著正在看病地病人。一大喝道:「京機衛。捉拿劫法場地反賊。無關人等速速散去。」說著就要朝後院沖。而另外一些。卻早將櫃檯翻了個低朝天。

    「放肆,還想要命的就快離開。」那御前侍衛手一伸,一個牌子便亮了出來,自然是御前侍衛的腰牌。

    可他今天運氣不巧,碰上一個花錢買的,還是第一天上任的二混子衛兵,人家根本不鳥他,同時也從懷裡掏了一塊牌子出來:「有牌子了不起啊,我也有,快閃開,老子要捉拿劫法場地反賊,耽誤了爺陞官發財,爺就要你的小命。」這人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地主。

    「怎麼,朕什麼時候成了劫法場的反賊了?」康熙剛走到前面就碰上這一檔子事,怒極反笑,這京機衛膽大包天不說,居然有人連御前侍衛的牌子都不認得,這京機衛兵是怎麼當上的不言而喻。

    那個二混子不認得御前侍衛的牌子,可同來的卻是認得地,早在剛才就急慌慌的退了出去,找隊長去了。

    這時,那衛隊長才一頭汗,一臉發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過來,先一腳將那二混子踹到一邊,然後噗通一聲跪下請罪道:「不知皇上駕臨,衝撞了皇上,請皇上恕罪。」

    康熙理也沒理他,帶著御前侍衛揚長而去,法場被劫的事,他已聽說,再看剛才那些個衛兵搜查地駕式,呵……那哪裡搜查劫法場的反賊,那根本是搜查金銀財寶,他倒要問問京機地大人們,那反賊能鑽到櫃檯的抽屜裡面嗎?

    目送著康熙離開,文茜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冷叟叟的,好緊張啊,拍了拍胸脯,長長的出了口氣。

    十一阿哥好笑的看著文茜:「有這麼緊張嗎?怎麼以前都沒看出你這麼怕皇上的。」

    文茜白了在一旁看笑話的他一眼道:「那當然了,你也不想想皇上來時我那一身狼狽的樣兒,怎麼之前不派個人先來打聲招呼。」文茜輕捶他一拳道。

    「皇上也是臨時起意,沒來得急。」十一阿哥好笑著。

    這時卻聽後院傳來金嬤嬤『啊喲』一聲驚叫,隨後一道人影從裡面衝出來,先是將文茜撞得差點跌倒,倒是十一阿哥雖然是個病秧子,但畢竟是男人,又練過一些粗淺的功夫,眼疾手快,一手就揪住了那人的後領子,一提一甩的,就將人甩在了地上。

    「這小子哪裡冒出來的?」十一阿哥驚奇的問。這時那金嬤嬤已經過來,一手揪著少年的耳朵把他拉起來。

    金嬤嬤的手勁,文茜是知道的,這疼肯定是很疼的,可讓人驚訝的是,那少年眉頭都不皺一子,一臉的倔

    人即然讓十一阿哥撞見了,文茜也沒打算隱瞞,這麼大的人了不比一個嬰兒,何況這個朱姓少年,京裡認得他的人應該不少吧。

    「一個大麻煩,我今天在後院救的。」文茜攤著手道:「很彆扭的一個小子。」

    「後院救地?不會是那從法場上逃掉的傢伙吧。」今天中午,他們還在城外,聽說有人劫法場,皇上立馬讓人去查了,才知朱王爺那個最小的孫子朱文被人劫了,可卻天意巧合,這人具然出現在這裡,本來按理他應該將這少年立馬抓起來報上去,可顯然他自個兒的側福晉陷在裡面了,這讓他很有些為難呢。

    「難怪,皇阿瑪來了讓你這麼緊張。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十一阿哥有些不悅的皺著眉道。

    文茜自然將十一阿哥的不高興看在眼裡,可人她已經救了,那白良在她納喇家出事的時候可是出了大力的,她文茜不能忘恩負義,何況,打心眼裡,她同情這朱家小子。

    「已經救了,還能咋辦,我這店裡不還真缺人手不是嗎?就把他留在身邊使著,你看可好?若真隨了他去,怕惹事出來呢,還得連累上我們呢。」文茜縮了縮脖子,有些小心的看著十一阿哥,這事兒攤開了,就得這位爺說了算了。

    看著文茜有些心虛的樣子,十一阿哥地氣也沒了,這姑娘一向做什麼事都挺理直氣壯地,難得見她心虛一回,這回這事兒她可真是太衝動了,救一個逃離法場的前朝王孫,真不知該說什麼,不知死活吧,這下,還得他來收拾殘局。

    看著金她嬤嬤同那朱文的拉據戰,十一阿哥歎了口氣道:「就當是金嬤嬤的遠房親戚吧,只是他那張臉,這京裡認得的可不在少數。」

    文茜也糾結著眉頭,這確實是個難事,若是被人認出來,那又是一翻麻煩。

    他們地活顯然讓那朱文聽到了,冷冷的哼一聲:「用不著你們這些滿狗來救。」說著那朱小子用勁地掙脫金嬤嬤的手,又直朝外沖,好在金嬤嬤反應快,一個踢腿,將他踢倒在地,又把他抓了回來。

    文茜那個氣,她在這裡想法子救他,這小子還淨掏亂,走到他身邊,冷的道:「成王敗寇,這是這世間最血腥也是最直白的道理,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呈什麼英雄,逞什麼氣節,你要做的是得對得起救你地人,不要讓他們白死,只有好好活著,你才對得起他們。」

    那朱文同樣回瞪著文茜,聽完文茜的話,整個人便坐在了地上,兩條胳膊抱著膝蓋,整個臉也埋在裡面,整個人看著,那麼小小,瘦瘦,弱弱地,還真是讓人看著不忍心。

    過了好一會兒,朱文抬起頭,眼中一片堅定:「好,我聽你們的,只是認得我地人太多了,我也不能給你們惹麻煩。」說著,他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匕首,對著自個兒的臉就是一下,血立時噴湧而出。

    這一刻,文茜有些驚了,想不到一個**歲上下地小少年,有著這樣的果決和冷靜,真不簡單哪。

    夏大夫連忙將他拉進去包紮。

    「這小子,我還真有些喜歡他了。」十一阿哥摸著下巴道,不知為什麼,此刻,他的腦海裡想到四個字,生不逢時,這小朱文生不逢時啊。

    將朱文交給夏大夫和小麥冬,文茜便和十一阿哥回府了。

    晚上,洗過澡,兩人躺在床上。

    「文茜,蘇州新布坊的紅利送來了。」十一阿哥枕著手,看著青絲的帳幔道。

    「有多少?」文茜立馬側過臉,有些興奮的問道。

    十一阿哥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文茜,從懷裡掏出一疊子銀票,這姑娘看著淡泊,實則都是個財迷,,他就有好幾次看著她點著那點首飾,搬著指頭再算銀子呢。

    「天啊,有這麼多?」文茜數著一張一張銀票,雖然面額不是很大,但這一疊子加一起那可是很可觀的。

    「是啊,你現在也算是財女了。」十一阿哥呵呵笑道。

    「爺取笑了,這還不都在你名下,應該說你掙大便宜了,財色兼得哦。」文茜有些大言不慚的道。

    「色嘛,在哪裡,我摸摸看……」十一阿哥說著,就賊笑著伸一隻手進文茜的胸衣裡,立時摸得一手溫膩。

    弄得文茜一臉通紅,一時間,室內溫香瀰漫,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

    芙蓉帳暖,**苦短……

    第二天一早,文茜醒來,太陽已升得好高,外間,淺綠正在逗著小鳳兒。

    這一刻,文茜覺得,這一生也算知足,只是還少一個自己的娃兒,只是這麼久了,不但她,連雅娜都沒有懷上,文茜心裡有一種不敢想的念頭,可這念頭卻又時時鑽進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正想著,卻聽淺綠在外面道:「側福晉,起身了嗎?門房來人通報,說有客人找你。」

    「誰啊?」文茜問道,卻是連忙起來,她今天可真睡晚了。

    「她說是台懷宋家的雅俞。」淺綠大聲的道。

    雅俞來了……

    文茜心中一陣欣喜:「快,快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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