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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冶病 文 / 糖拌飯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小耗子還沒進門

    門崩的被打開,那雲花一臉急切的看著隨後進門的文茜,那眼兒還紅通通的的,看著實在有些可憐,不過,天下父母心,自個兒孩子病了,哪有個不急的呢。

    讓承年在外面候著,這畢竟是寡婦的家門,年輕男子不宜進出。

    進了屋,看了看床上那男娃,此刻那娃娃一臉綻的通紅,額上的溫度也很高,那聲息兒更是一喘一促的,看著實在有些危急,文茜把了把脈,這孩子很可能是受了涼,使了體內麻毒內束,熱毒過盛,再加上體內元氣弱才造成現在這般情況。

    「給我弄連須蔥白文茜對那雲花道。

    「蔥白?」雲花顯是有些六神無主,這時竟跟沒明白似的。

    「不錯,蔥白,家裡應該有吧,沒有就到鄰里鄉親那裡去借。」文茜快速的道,同時那手輕重不一的在孩了身上拍著,打開r理。

    雲花這才回過神來,快速的衝到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抓了一把蔥白。

    文茜接過,墊了一下重量,取了大約150克左右的蔥白,常弄藥稱藥,她現在的手就跟一桿稱似的,手一掂,那重量**不離十,然後取了一旁的銅茶壺,又讓雲花找了個燒木碳的小火爐出來。生著火,然後將蔥洗淨放在茶壺裡置半壺水,再把茶壺放在小碳爐上加熱,至水沸。

    將火爐和茶壺移到靠近那孩子的邊上,文茜又臨時用硬紙做成了一個長約40米的紙筒,套在茶壺嘴上,使得壺裡的蔥氣由紙筒裡噴出,然後再將紙筒對著那床上那娃兒的鼻孔處,讓他徐徐地吸入蔥氣,過了一刻多鍾後又換一壺。

    漸漸地。那床上孩子地神情看上去好多了。只是那熱還沒退。麻子也還沒出。文茜便又對那雲花道:「再去弄點酒來。」

    那雲花應了聲。從後門出去了。不一會兒。拿了一壺酒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地大漢。那漢子一臉地胡茬。一進門。就打量起文茜。還開了玩笑道:「原來是個女大夫……好本事。我這侄兒。看著可是比開始好多了。嗯。比那些個眼裡只有銅錢地庸醫強。」

    文茜沒搭理他。只是接過酒。然後用鮮>葉。酌著酒擦試著孩子地全身。這是助發麻子地。只要麻子發出來。那就沒事了。

    如此反覆地。到了下半夜。那娃兒地身上出了一點點地小紅點。麻子出來了。文茜這才鬆了口氣。

    「好了。沒事了。接下來你只要好好陪護。防風防寒。吃清淡地東西。過個十來天。他就又活蹦亂跳了。還有。這麻疹有傳染性。他用過地東西。你最好拿太陽下爆曬過才好。一些餐具什麼地都用開水洗。然後曬過。」文茜叮囑著。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承年在外面等了大半夜了。有些抱歉。

    那雲花忙不疊地應著。邊說著感謝地話。

    此時那孩子已張開了眼,兩眼黑瞳亮晶晶的,文茜衝著他笑了笑,拍了拍那孩子的臉頰,那孩子不說話,仍瞪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文茜。

    「對了,他會很癢的,你要注意別讓他亂抓,不然的話,以後變成麻子,可娶不到娘子了。」文茜說著,又衝那孩子眨了眨眼,那孩子卻是裂著嘴笑了。

    「好了,我走了。」文茜說著,拉著小耗子一起準備離開,可沒想,這剛一轉身,就感到頸間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然後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只是在昏過去前一剎那,聽到小叫化的怒叫。

    跟隨著雲花進屋地大漢就是羅貴,他前天晚上劫了牢,手下好幾個兄弟都受了傷,再加上原來在牢裡受了刑的犯人,所以急需一個大夫,可他也不敢冒然去請,畢竟,他們犯地可是殺頭的事兒,若是不小心洩露了,搭上兄弟地命可就花不來了。

    雲花死去的男人是他兄弟,而那孩子水兒更是他兄弟唯一的根子,可不能有什麼好夕,所以,雲花來找到要酒時,他一是關心,二是好奇,便跟過來看看,沒想那女大夫還頗有兩手,幾下的手段一出,孩子就沒大事兒了。

    於是羅貴便打起這女大夫的注意,抓了去,給兄弟們冶傷,等以後安全了,再把人放走,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他大伯,你這是幹什麼,快放了恩人。」雲花輕聲的道,聲恐驚擾的外面的人。

    羅貴把小耗子整個人綁在椅子上,那嘴裡也塞了布條,小耗子喊不出聲,只得衝著兩人直瞪眼……

    「別廢話,趕快把孩子用被包好,跟我走,我那裡傷了好多人,那張兄弟的傷你也是瞧著的,這不就是現成的大夫嗎,難道你不想給他們冶傷了,今夜我們連夜入太湖,到了那裡就安全了,等把人冶好,再放她回來,這又不礙什麼事兒。」羅貴壓低著嗓子道,然後抓著文茜就朝後門去。

    雲花已經六神無主了,看了看被綁在椅上一臉怒容的小耗子,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放心,只是冶傷,不會傷害恩人的。」說完,就走到床邊,將孩子用被子整個兒的包住,跟在了羅貴身後,一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裡。

    小耗子又氣又急,她知道那個侍衛在外面,可無奈被綁著叫不出聲來。只得使勁的用腳後跟踢著椅子腿。

    承年在外面的馬車上等著,因為屋裡都是女眷,所以離得遠了點,一開始還沒覺得,可後來,就突然的沒聲了,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聲,他感覺不對了,走到屋門,在外面叫了幾句,裡面沒人回聲,只有一種不斷的踢凳子的單調聲音。

    出事了,他用勁的踢開門,卻只看到小耗子被綁在椅子上,其他地人都不見了。

    「側福晉呢?」承年連忙把小耗子鬆開,拿掉她嘴裡的布。

    「快,那羅貴綁了姐姐朝太湖去了。」小耗子氣急的大叫。

    承年又驚又急,側福晉若出事

    條命也不夠賠的,可是沒辦法,從這裡去太湖的路有現在根本不知他們走的是哪條道,唯有趕緊回去報主子爺,調了令,派人封了所有地路口。

    承年回到客棧,直接咚的一聲給十一阿哥跪下。

    「你說什麼?側福晉被綁了,那你還有臉回來見我?」十一阿哥一陣暈眩,承年帶來地消息讓他喘不過氣來,不知不覺中,文茜在他的心中已經有著相當重要的位置,感情這東西很怪,天天相處,也僅僅覺得處的不錯,卻也感覺不到它有多重,可一但出事,才發覺,有些東西在不知不覺早就變得很沉。

    「主子爺,承年的命,以後隨時交給你,只是現在不是急地時候,得趕快通知四爺他們,再通知官府,封了去太湖的路,救出側福晉要緊。」承年磕頭道。

    承年地話讓十一阿哥冷靜了下來,所謂關心則亂那,平息一個胸中那股窒氣,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忍著身體的不適,然後冷靜的吩咐道:「快,你去通知四爺他們,他手上有兵符的,可以調動附近的軍隊,著他們暗中追查,至於知府那邊,暫不通知,畢竟,側福晉的身份不能公開,那小耗子說了,他們只是抓她去給傷者冶病,應該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若是側福晉地身份被捅破了,那處境就很難說了。」

    天已經魚肚白了,幾條小船出沒在太湖水道邊的蘆葦裡,時隱時現,廣袤無垠地天穹透著青白色,那淺水於深水交匯之處,早起的漁民已經開始撒著網兒,半大地小子姑娘們對著情歌,使得這青白灰蒙的早晨多了一絲活跳地趣味。

    文茜是在一陣搖晃中醒來,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個拱形的草頂子,邊上有個小窗,湊近那小窗一看,外面是水粼粼的一片,側著頭往前看,天於水連成一片,這時候,文茜突然想到了那一句:秋水共長天一色。

    只是她現在這裡在哪兒呢?文茜微皺著眉。

    「大夫,您醒了。」這時那雲花掀了簾子進來,手裡端著一很稀的薄粥。

    文茜沒理她,只是坐了起來抱著膝頭,那下巴就搭在膝蓋上,她心裡當然很氣,可她更想知道那漢子抓她要幹什麼?

    「大夫,你喝一點粥吧,你放心,他只是請你來給人冶病的,不會傷人。」雲花低低的道,那臉上有些慚愧,不管怎麼說,這種請人的方式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文茜摸了摸肚子,昨晚忙了大半晚,還真是有些餓了,反正已經在這兒了,急也沒什麼用,先墊墊肚子再說吧,接過粥,文茜伸著脖子,小口小口的喝著,這粥估計放了魚片煮的,有絲腥氣。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文茜放下碗來問道。

    「去太湖,我們現在在蘇州通往太湖的水道裡」雲花側著臉,有些心虛的道。

    太湖?覺得這範圍太廣了點,文茜想了一下,就有些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人了:「他們是水匪?」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羅貴他不是水匪,只是前些年朝廷查得緊,他就帶著些兄弟躲在太湖的水道區裡。」雲花解釋道,收了碗,又出去,說是去照顧她兒子水兒。

    接下來一天裡,文茜便一直一個人呆在那小艙裡,除了雲花,沒人來打攪動她,倒是挺清靜,只是心卻不定,不知來福客棧裡,十一阿哥知道她被劫會怎麼樣,他那身體可經不得情緒太過的,還有淺綠,該也急壞了吧。

    到了下午,船靠進了一個小半島,地點很偏,只有七八戶漁民,風景卻是不錯,那靠湖邊還有一塊大的焦石,看到這礁石,文茜便想到了天涯海角,因為真的有點像。

    文茜下船的時候,看到後面一條小船也在靠岸,羅貴他們從船上抬下好幾個人,那傷都挺重,而最後下來的那個,正是一個棕色頭髮,皮膚較一般男子白一點的青年,個兒挺高,站在一群人中,特別的顯眼,這個應該就是那個張年濤吧。

    這時,羅貴走到文茜身前,拱手作禮道:「羅某失禮了,可實在是形勢所迫,還請大夫原諒,在下這些受了傷的兄弟就拜託你了。

    羅貴他雖然一開始做的是不識禮數的事情,但到這會兒,卻不得不求文茜。而文茜呢,則因為自個兒的小命還拽在這些人的手上,便也不得不配合,再說了,醫者是無法拒絕病患的。

    「找一間,乾淨,清爽,通風的屋子,讓傷者先住下吧。」文茜道,提著她那個醫療小包,跟在後面。

    對於外傷,由於在台懷的實踐,文茜還是比較拿手的,只是這裡面有原來是犯人的,因為受了刑,燙傷,鞭傷都有,有的傷口已經腐爛了,頗有些麻煩,因為必須把那些爛內刮掉,再加上傷口需要縫合,可偏偏文茜這醫療小包裡東西不少,可就是沒有麻沸散。

    「沒事,那一點疼能比得這個鞭子和烙鐵?你直接弄,咱要喊一下痛那就是孫子。」那個張年濤裂著嘴笑道,口音還雜纏著異域音調,文茜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

    「好,是條漢子。」一個叫老吳的傷者道,他是劫牢的一員,身上中了一刀。

    即然這麼說了,文茜便也不管這些,反正她可是曾有辣手小大夫之名的,因此下起手來快而麻利,一個接一個的,先處理好傷口,再用腸衣縫起,再服些草藥煉製的消炎藥,傷重的就用上一些她特製的小白藥。

    這一直從下午就忙到夜裡,處理完最後一個傷口,文茜才長吁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了,那腰都快斷了,所以,她認為做為大夫來說,體力也很重要。

    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填肚子,回到屋裡,文茜幾乎是爭著眼閉著眼洗的,然後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這兩天工夫,實在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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