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槌 第七章 人頭蛇身 文 / 誰人小白
七
面對町露而來的目光，李如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點點頭表示認同。
對於自己與守鄉大人兩人的心有靈犀，町露的心中總是那般的甜蜜。平安京這麼多人，想來能夠與守鄉大人這般心有靈犀的，怕是只自己一個人了。
想到了這裡，町露心中無盡的歡喜，一時間差點便忘記自己的面前還有一個妖魔在。
差一點忘記，便不是代表忘記了。
心思回轉，町露的目光依然投在了剛才那個灌木叢。
究竟那個妖魔藏身在灌木叢哪裡呢？
就在町露疑惑的時候，忽然間那灌木叢裡發出了一陣響動。
李如是溫柔的笑著，衝著前方的灌木叢開口說話了。
「怎麼，藏不住了？」
町露初一聽，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便意識了過來，原來守鄉大人是與那個妖魔在說話啊。
眾人還以為李如是的這話，不過是空說而以，並不會引來什麼。
就在眾人不以為然的時候，那個灌木叢裡傳來了一陣巨大的聲響。就在眾人受到一陣驚嚇的時候，從那灌木叢探出了一個人形的腦袋。
那是一個男子的腦袋，長的極盡的兇惡，平常之人若是見了這般的兇惡之人，都是要被嚇的說不了話。
不用說尋常之人，就連身在此處的那些親衛，具都是見慣了血腥的人物。可是此刻見這男子面容，心中卻也不由的發慌，手中的長刀不由的緊了一緊。
「我並不想藏，說什麼藏不藏的。」
那男子對於李如是所說的話，好像很是不屑的樣子。而且那男子在說著這話的時候，神情很是據傲，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態。
對於如此李如是好像並不生氣，臉上依然帶著那一股笑容，笑容中李如是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既然並不想藏，那為何不將你所有的身姿展現給這裡的人看看。」
隨著李如是這句話而出，那個人便將身子探了出來。
之前眾人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過是一個人從林子裡走了出來罷了。但是在片刻之間，眾人的目光便驚呆了。
因為那走出來的並不是一個人，當然也不是兩個人。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出來的並不能算是人，而是妖魔。
就像與寅衛平所說一般，這妖魔胸部以上，仍是人形的模樣，而自胸部以下，卻是一條巨蟒的身子。
唯一的區別，那尾巴上長滿了又黑又亮的鱗甲，讓人看去，就好像穿了一身的上等盔甲一般。
這下子，膽小的人已經驚受不住了，一下子嚇呆著了。更有膽小的，一看到這個身影，都嚇的暈了過去。而且其中暈過去的，還有那殺過人的親衛。
阿菊雖然身為町露的侍女，但她的膽子卻是不會自家公主的那麼大。而且町露與李如是一起，雖然面對了多次的妖魔，但是阿菊她卻是沒有一起自家公主見過妖魔的。
可以這麼說，今天見到的這個妖魔，卻是她生平第一次見到的妖魔。
所以當她見到眼前這個妖魔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當然了，她這個樣子比起那個暈倒的親衛來，又是遠好了許多。
辛一衛看著那個暈倒了的親衛，心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若是尋常的侍女見此暈倒，倒也是情有可原。可你一個親衛，人都殺了幾個的人，見了區區的妖魔，就暈倒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雖然說這個妖魔長的有些可怕，但也不至於暈倒啊。比起那些沒暈倒的侍女，你丫的也太沒用了。
不由的，辛一衛便起了將那個從親衛中除名的想法。
這等無用之人，留在這親衛隊裡真會討人現眼。
其實他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雖然其餘等人也沒有害怕的暈了過去，但卻也是因為害怕的連手上的長刀都在微微的顫抖。
「你是何人，為何會躲藏在這裡。」
話語剛落，辛一衛便感覺了自己話裡的語病了。對方不過是一個妖魔，又怎麼會是一個人呢。
果不其然，那個妖魔聽聞此言，人形的臉上流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忿怒的神情來，總感覺那妖魔臉上怪怪的，就好像聽了一件極其好笑的事情。
「人，哈哈哈哈，難道你看我像是一個人嗎？」那個妖魔的笑容裡，帶了很大的嘲諷。
「咄，你個妖魔，休得張狂。你區區一個妖魔，躲在這一片林子裡，是否想對公主殿下不利嗎？」
說到這裡，辛一衛手中的長刀狠狠的揮向了那個妖魔，雖然這一刀並不會對那妖魔造成任何的傷害。
然而辛一衛的言語與動作，卻是好像將那妖魔給惹出了火來。
那妖魔將尾巴狠狠向辛一衛一閃，那粗大的尾巴便向著辛一衛而來。
辛一衛來不及躲閃，直得將手中的長刀迎向了那條尾巴，希望用那一刀之力，來擋住那猛飛而來的尾巴。
若是尋常的蛇尾，這揮來的蛇尾在一接觸到辛一衛的刀鋒，那尾巴便會被一刀兩斷了。
但問題是，此刻揮著刀鋒而來的並不是尋常的尾巴，而是一條長滿了黑色鱗甲的蛇尾。就像之前所說的，那黑色鱗甲就有如一副上好的盔甲，那辛一衛手上尋常的刀鋒，並不沒有對那揮來的蛇尾造成一丁點的傷害。
相反的，辛一衛手中長刀，隨著撞上那尾巴時，刀斷了幾十片，向著四季崩碎飛散而去。
而辛一衛也承受不住這一股力道，自己整個人也向著後邊的方向而去。
辛一衛左手邊所站在正是李如是，李如是見他受撞向後飛去的時候，李如是不慌亂的伸出手去，拉住了辛一衛的腳祼子。
而李如是右邊所站的是町露公主，辛一衛被砸成幾十片的刀片，也有一小部分飛向了町露公主這邊。
町露如花的容貌，若是讓那飛來的刀片在臉上劃一刀，那可是不好了。
李如是自然也不會讓這等的事情出現。
在他的左手拉住辛一衛的腳祼子的時候，右手將袖子向著飛來的刀片捲了一卷，便將那飛向町露而來的碎刀片都卷在了袖子之中。
只不過在一瞬間裡，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也所有的事情也完結了。
因為辛一衛的身子已經飛了出去，最後只不過被李如是拉住了腳祼而已。等這一股勁過去了，辛一衛的身子便自然的從空間摔落了下來。
當然了，這般的摔法，自然要比那飛遠出去的摔法要輕的多的多。
所以辛一衛在摔在地上的時候疼痛，最大的一部分是那尾巴砸過來的疼痛。
就算只是這般的疼痛，也讓那辛一衛不好受了一陣。若不是有其他的親衛將他攙扶了起來，恐怕那辛一衛一下子還起不來呢。
「妖魔，你說誰是妖魔。」
說話的是那妖魔，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很是怒火的模樣。
辛一衛雖然受此一砸，身上很是疼痛的模樣，但是他的嘴裡卻是沒有半分的討饒。「你不是妖魔，你不是妖魔又如何會長的這般模樣。」
李如是站在辛一衛的身邊，聞聽此言，便在心裡暗叫不好。想來那個傢伙在聽到辛一衛這般話語的時候，定然是壓不住心中的怒火，會再一次的對他進行報復的。
思念回轉，李如是也沒有多做停留，身子輕輕一轉，便擋在了那辛一衛的身前。
果不其然，李如是的身子剛一到了辛一衛的身前，那條如同兵器的巨尾，再一次的向著這邊過來。
當然，這一次的力道比起之前來說，卻是大了許多。更何況，這一次是從上而下的狠劈下來的，力量自然是越發的強大了。
面對這般的情況，在場周圍的眾人心中大為擔心。若是李大人擋不住這邊狠砸下來的尾巴，這可怎生是好。
就連一向對李如是信心十足的町露，在看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心中也不由的增添了幾分擔心。
若是守鄉大人有一丁的損傷，那可怎生是好。
雖然町露心中擔心著，但她倒也並不是十分的害怕。像之前比這更加危險的情況也是出現過，守鄉大人卻也是從來都沒有出過意外，從來都沒有讓自己失望過，想來這一回守鄉大人也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以前沒有讓町露失望過，這一回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的。
那巨大的蛇尾向著李如是狠砸下來的時候，李如是的臉上依然沒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就如果往昔一般，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笑容雖然在，李如是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揮手奪邊身邊另外的親衛腰間的長刀，往刀鋒上抹了一絲的血跡，隨便口裡便念起了咒語。
咒語剛一結束，那蛇尾已經到了李如是的頭頂。
李如是並不遲疑，直接的將長刀從下撩上，砍向了那條蛇尾。
只是這一刀會有效果嗎？
一時間沒有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