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槌 第四章 長刀砍去 文 / 誰人小白
四
「寅衛平。」
辛一衛雖然著急,卻也不敢立馬就過去。
倒不是不敢過去,只是當著町露殿下與李如是的面前,卻又不敢擅自做專。
「去看看吧。」
李如是的話音剛落,自己的腳步卻已經向著聲音的來源走去。
町露對於這類的事情,心中從沒有減退好奇之心。更何況,此刻李如是已經向著聲音的來源行去了,町露又怎麼會緊跟而上呢。
辛一衛見兩人前去了,自然緊跟著而去了。
寅衛平所在之地,離這片營地不是太遠的距離,也就是幾十丈的距離。
等李如是趕到了寅衛平之處,卻正是看到寅衛平雙腳齊膝咬斷,血流不止。而那寅衛平卻是雙目緊閉,氣若懸絲,命在旦夕的模樣。
這時候,辛一衛也已經趕上了前來,看到了寅衛平這般的模樣,卻也是嚇的不行。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如何處理了。若是面對凶匪悍將,他也不會面對時會如此慌亂的不知所措。
若真是面對那些凶匪悍將,直接的將腰間長刀拔出來就是了。
可是如今是什麼的東西,害人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或猛獸,而且寅衛平此刻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自己又不知如何救治。
真真的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正在辛一衛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情況的時候,李如是已經出手了。
只見他不知從何處拔出了幾根銀針來,在瞬間就紮在了寅衛平大腿的幾處穴位裡。銀針剛一刺入寅衛平的大腿,寅衛平那齊膝而斷的傷口原本直流的鮮血,立馬就止住了。
「守鄉大人好厲害啊。」
町露跟著李如是一起,見面了這般模樣太多的情景,雖然剛才一到這裡看到寅衛平最初的情況,也是有點被嚇到了。
但是嚇過就立馬消退了,在片刻之間,便也回復了平靜。
此刻看到那寅衛平原本狂流血的傷口,隨著李如是的幾針下去,卻再也看不到那血流出來了。
對於李如是的陰陽之術,町露並不好奇。但是對於李如是的醫術,町露見的倒也是不多。此刻見他,不過是一針下去,便不見那血再流出來。
「有沒有水?」
「有,有。」辛一衛一邊應著,一邊向著李如是遞來了一壺清水。
李如是沒有接過,而是搖了搖頭。「這水沒有煮過吧?」
「水還要煮過嗎?」
「自然。」李如是點了點頭,又接著開口說道:「水要煮開水,而且在裡面加點鹽化開,等稍涼拿來餵他。」
「是。」
辛一衛身邊還跟了好幾個親衛,在聽到李如是的話語後,便前去準備事物了。
那寅衛平的傷口雖然不流血了,但是就那裸露在傷口,卻終究還是不行的。
辛一衛有些頭疼,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藥,也不會有藥。
於是間,他便將希望放到了李如是的身上。
幸運的是,李如是接下來的行動,倒是讓他的心裡安心了不少。
李如是目光向著四處看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町露有些好奇,便開口詢問。
「守鄉大人,你在找什麼東西呢。」
「一種草藥,止血用的。」
「止血?現在的血不是已經止住了嗎?」
「不過是用銀針止住了血,但是時間久了,卻也不是太好的事情,若是有草藥的話,用草藥內服外敷,效果最好了。」
「哦,那是什麼草藥呢?」
「白茅根。」
「白茅根?這是什麼東西啊?」
李如是也沒有解釋,而是目光四處尋找,最終目光停在了遠處的一棵植物上,不由得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那就是白茅,白茅根便是它的根了。」
話音間,李如是便站起了身來,向著遠處那自己眼中看到的那一棵植物走去。
到了那白茅前面,李如是便向跟在自己身邊的辛一衛要來的一把短刀,挖出了那一棵白茅。
「辛一衛,就便是白茅,你派人四處仔細查看,多找一些像這種白茅回來。」
「是。」辛一衛點了點頭,招呼著其餘的親衛四處尋找白茅。
這裡只留下了李如是與町露兩人一起,當然還有那半死不活的寅衛平,還有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衛次郎。
其餘之人,都跑去尋找白茅根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寅衛平突然間發出了一點聲音來,表示著他已經醒來。
隨著這聲音一響起,李如是與町露兩個人再次回到了寅衛平的身邊。
寅衛平慢慢睜開了眼睛,印入他眼簾的,是那一片蔚藍色的天空。
天色好藍啊。
寅衛平看著天空,心中不由的感歎。只是那感歎還沒有結束,他便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處是劇烈的疼痛。
「啊。」
寅衛平低頭看去,這才看到自己的雙腿齊膝而斷了。
心,無盡的悲涼。失去雙腿的自己,將來的生活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失去雙腿的自己,再也是無法盛任親衛的身份。
失去了親衛的身份,自己又如何在這世間生存下去呢。
想到這裡,寅衛平的心裡無盡的悲涼,原本有淚不輕彈的他,眼角間便流下了淚水來。
「你叫寅衛平?」
李如是站在了他的面前,面容間帶著幾分溫柔。
寅衛平原本心中絕望,但是看到李如是那溫柔笑容時,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放鬆不少。原本墜入寒冰的心,漸漸的融化了開去。
「你可是叫寅衛平?」
見寅衛平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癡癡的投在了自己的臉上,癡癡的看著李如是那臉上流露著淡淡的笑容。
「是,小人正是寅衛平。」
「能不能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小人一定說明白了。」
在說著這話的時候,寅衛平感覺到雙腿在那一瞬間很是抽疼,不由的眉色間無盡的抽疼,眉頭間一時緊皺起來。
李如是見了,揮手隨意的在他的身上點了幾下,寅衛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傷口處好像並不是那麼疼了。
並不是那麼疼了,不代表就是一點也不疼了。要真是那麼隨意的點幾下,就一點也不疼的話,那就不是陰陽師,而是神仙了。
疼的稍稍的好些了,寅衛平那緊鎖的眉頭也略有放鬆了開去。
既然痛疼還好些了,寅衛平便將講起了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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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發生在不過片刻之前,自己留在這裡,看顧自己好友衛次郎那殘缺不已的遺體。這對別人來說,也就是一件辛苦討厭之事,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卻並不是一件讓人厭煩之事。
只是那心中的這一份悲傷,為好友的逝去。
衛次郎這個傢伙,雖然嘴巴是臭了些,但是對於自己還是不錯的。他就這般的死去了,還是這般慘烈的死去,自己的心又如何不會悲傷呢。
就在這悲傷之際,突然從邊上的角落傳來一陣聲音來。
寅衛平最初並沒有聽清楚,等到後來聽見了,那好像是什麼東西從草叢裡竄過的模樣。
會是什麼東西?應該不是人,難道是什麼小動物嗎?
寅衛平的目光向著聲音來源看去,卻是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而當他的目光投到那個方向的時候,聲音便立刻而止了。
也許是出了幻覺吧,只是因為心中的那一份悲傷。自己是因為失去好友,心中過分悲傷才會出現的幻覺吧。
只是當他收回了目光後,那聲音再一次的傳了過來,這下子聽得清清楚楚。
草叢裡確實有什麼東西。
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邊,輕輕的向著那草叢的方向行去。
那草叢有著方園幾丈大小,而且近一人般的高度,所以就算是寅衛平站起來走近而看,一時也看不清草叢裡面是有著什麼東西。
小心翼翼的撥開了草叢,不知道草叢裡會是什麼的東西。
人大多數都是如此,總是對於那未知的情況,會心生恐懼的。就像是人總是害怕鬼怪,那是因為人對於鬼怪一無所知。
寅衛平的心中有幾分害怕,加之衛次郎被凶獸咬得支離破碎的遺體,心中總是有害怕的。
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刀尖小心翼翼地拔開了近人高的草叢。
走近幾步,突然間寅衛平看到了一個人頭仰望著自己,一時卻是將寅衛平嚇了一跳。
「我說,你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
話音剛落,寅衛平便感覺有些不對了,再待仔細看去,卻是將他嚇的不行。
那對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面部成人形狀,而身子卻是如同巨蟒一般,渾身上下都著黑色的麟片,就好像渾身長了盔甲一般。
而且從那人嘴角吐來的舌頭,雖然沒有向蛇那般的分叉,卻也是很長的。張著嘴的他,那上下兩排鋒利的牙齒,就是單單如此,也讓足夠顫心驚的,更別說,他那像巨蟒一般的身子。
在草叢裡,一時看不清,就單單自己所看到,就有水桶般粗細,身長近丈餘。
寅衛平心中一嚇,手中的長刀便向著他妖魔的身子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