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槌 第三章 慘烈的叫聲 文 / 誰人小白

    三

    倒在地上的衛次郎，已經看不出是不是他人的本人了，就算是他的親人前來，也必須立馬就能看的分明。

    衛次郎整個上半身，已經不知道被什麼咬得支離破碎，就彷彿被什麼猛獸咬到。而且，衛次郎的腦袋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比較完整個留在這裡的，便是只有那衛次郎的下半身了。

    之所以寅衛平能夠親眼看出去，那是因為一來他就在剛才之際便看出了那一雙鞋子仍是衛次郎所穿，而且還從那雙裸露著的小腿上，看到了本應該就屬於衛次郎的青黑色的胎記。

    這時候的寅衛本，已經被嚇的說不出太多的話了。

    身為親衛的他，並不是沒有見過死人，而且在十來歲的時候，他也曾經親手拿著長刀砍下那些重型犯的腦袋，用來試刀與練膽。

    到後來，平安京外八十里處，有山匪做犯，寅衛平也隨著大軍前往剿匪，手中的長刀也曾砍下幾條人命。也就是那場大戰，寅衛平因為軍功，所以才被編入了町露殿下的親衛隊。

    可就算是那時候的他，看到的死人也不過被人一刀斷了腦袋，又何曾看到過眼前的這般景像。

    眼前的衛次郎，已經不是普通的讓人殺了那麼簡單。

    若是讓人殺了，最多也不過是讓人砍了腦袋，身首異處罷了。而此刻的寅次郎，不僅是沒有了腦袋，上半身還被咬的支離破碎。

    其中的不遠處，還散落著一些人的內臟，不用去多想，想來就應該知道是屬於衛次郎身上的。

    面對這樣的情景，就算是殺過人的寅衛平，心中也是感覺到害怕的。

    身子連連的向後退了兩步，慢慢的退出了這一片灌木叢。

    等身子真正退出了灌木叢後，寅衛平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哇哇大叫著，向著營地的方向而去。

    來的時候，因為要細心的查找衛次郎的身影，所以走的很慢。而這個時候，寅衛平的心裡，只想快一點回到營地去，將這嚇人的事情告訴頭領。

    這時節，回去的自然是快。才不過花了三分之一時間，人便已經回到了營地之中。

    寅衛平離開的時候，是悄然而出的，並沒有讓人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等回去的時候，卻是急急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從寅衛平那惶恐的臉上，眾人已經不再去注意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了。能夠讓一個親衛的臉上流露出這般惶恐的面容，想來他是遇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

    辛一衛也注意到了，便急忙的迎上了前去。

    「怎麼了，怎麼了？」

    等欺近了寅衛平的身前，辛一衛才看到，那寅衛平身前那紅色的地方，好像應該是人的血跡。

    「寅衛平，你受傷了？」

    寅衛平的人不錯，也很有能力，將來可能是要有大用的。此刻看到了他滿身的血跡的回來，不由的擔心上前詢問。

    「我沒事，有事的衛次郎。」

    「衛次郎？」聽到這個名字，辛一衛的眉尖皺了皺，又再一次的開口說道：「衛次郎？他怎麼了？」

    「衛次郎，衛次郎死了。」

    「什麼！」

    辛一衛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由的口瞪目呆。眾然是不怎麼喜歡那衛次郎，但是聽到他死了的消息，卻還是發了一怔。

    衛次郎這個傢伙，雖說平日裡的嘴巴臭些，但總歸是自己的屬下，總歸是町露殿下的親衛。

    此刻聽到他被人殺了的消息，心中不由的大怒，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謀害殿下的親衛。

    「大人，衛次郎並不是被人所害，好像，好像……」

    聽那寅衛平話裡斷斷續續，有些說不下去的樣子，辛一衛不由的有些急了。「好像什麼，還不快些說將出來。」

    「好像是被什麼兇猛野獸給咬死了。」

    「什麼，兇猛野獸？是什麼樣的兇猛野獸？」

    寅衛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辛一衛吃驚的看著寅衛平。「怎麼會不知道？」

    「大人，我也說不清楚，你跟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辛一衛也沒有多做停留，停了幾個人，便跟隨著寅衛平的腳步，向著衛次郎屍體之處跑去。

    等眾人站在了衛次郎屍體的身體前，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個場景給嚇到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啊，衛次郎他怎麼成了這般模樣。

    辛一衛站在了衛次郎屍體的跟前，緊閉了嘴巴，好半天連一句話也沒有。

    寅衛平不知道為什麼原因，便上前了一步，站在了辛一衛的身邊。只是還沒有等寅衛平開口說話，那辛一衛便又開口說話了。

    「你確定這個傢伙就是衛次郎？」

    眼前的這個傢伙，雖然是穿著親衛的衣服，可誰又能夠明確指出，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衛次郎這個傢伙。

    要知道眼前這個傢伙不過是一個無頭的屍體，而且上半身也已經被咬的支離破碎。別說腦袋不見了，上半身的也幾乎是沒有了，只有那下半身倒也好些。

    問題是，就是這些條件的人，又如何能夠認得出這人就是衛次郎。

    「這裡。」

    寅衛平指著衛次郎那小腿上的胎記，開口說道：「衛次郎的小腿上，也一有這個一模一樣的胎記，而且這一雙鞋子，也正是衛次郎之前穿的。事上沒有那麼巧的事情，他就是衛次郎。」

    「那這麼說，眼前的這個傢伙，真是的衛次郎了。」

    寅衛平點了點頭，表示沒錯。

    辛一衛皺著眉頭，心思間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其實辛一衛他也是有些被嚇到了，殺死衛次郎的，會是什麼樣的凶獸啊。能將人弄成這樣的，至少那裡大型野獸級別的。

    那會是什麼樣的凶獸呢，黑熊還是猛虎？

    「算了，人都已經死了，帶上他的遺體回去。當然了，記得要好好的安放著，切記不可讓殿下與李大人看到，若是因此嚇著了他們兩個，我定然不會讓你們好過。」

    「是。」寅衛平連同連的那幾個親衛，都異口同聲的說道。

    收拾了衛次郎僅餘不多的遺體，當然最噁心的那一部分，自然是由寅衛平這個好友也來完成的。

    用布包包著那些支離破碎的遺體，血水浸透了布包，不斷有血水一滴兩滴的滴下來。當他們提著這個布包回到營地時，卻是被阿菊看到了。

    雖然提進來的時候躲躲藏藏的，卻是被眼尖的阿菊一眼便見到了。

    得知了事情原委的阿菊，便開口告誡他們，這東西要嘛就拿去扔掉，要麼就拿著遠遠的，安排一兩個人照看著，那是絕對不能讓這東西出現在町露殿下與李大人的面前。

    「這個自然，一定不會讓町露殿下與李大人看見的。」

    看顧衛次郎遺體的，自然是他的好友寅衛平了。衛次郎因為嘴臭，他的朋友向來都是很少。自然也就很少人想去看顧已經鮮血淋淋，且已經支離破碎的衛次郎，能夠盛任這項事情的話，便也只有寅衛平了。

    而且也只有他願意卻照看，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照看。

    衛次郎的遺體安放在離營地不遠處的地方，由寅衛兵看顧著，想來也不會因此而驚起了町露兩人。

    辛一衛的心中有些擔心，為什麼衛次郎怎麼會成了那般的模樣，究竟是什麼樣的凶型猛獸將衛次郎他弄成了那個模樣。

    一個衛次郎死了就死了，卻不是值得什麼樣的大事，但是那個凶獸還存在這一片林子裡，對於町露殿下她來說，卻是一個隱形的危機在。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才好。

    正當辛一衛為難之際，便看到町露殿下與李大人回來了。

    且看他們兩人兩手相握的樣子，其間的情意不用細心，其他眾人一看便能夠看出兩人此刻的情意來。

    眾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町露被李如是拉著玉手，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就算是不好意思，町露卻也是不肯放開接著李如是的手，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時時刻刻的拉扯著李如是的手。

    李如是走過辛一衛的身邊，突然間的停下了腳步，這讓辛一衛心裡莫名的跳了一下。

    「李大人，請問有什麼事情？」

    「我無事，你是否有事？」

    「我？」辛一衛遲疑了一下，還沒有等町露的眼神看過來，辛一衛又立馬開口說道：「回李大人的話，我這邊無事啊。」

    「真的無事？」李如是的嘴角邊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真的無事。」辛一衛堅定的搖了搖頭。

    開玩笑，町露殿下此刻的心情正好，要是知道了這事，看到了衛次郎那讓人噁心的屍體，會不會心情不好。

    「既然如此，那也就罷了。」

    李如是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嘴角邊上笑容就好像在告訴別人，他是知道情況是怎麼樣的。

    見李如是不再追問，辛一衛的心裡便放鬆了不少。

    就在辛一衛心裡放鬆之際，突然間傳出了一陣慘烈的聲音。聽聲音的來源，卻是從寅衛平所在方面。

    「寅衛平。」

    那聲音正是寅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