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嘗 第二章 刁奴 文 / 誰人小白
二
桂花佳釀，本是大唐的特色酒。
桂香的香味，從酒中散發出來，參雜著濃濃的酒香。
李如是一身白衣，靠坐在廊邊的柱子上。手裡捧著一盞上好的桂花釀製的上等美酒。
此刻就只有一人，李如是的目光投在遠方。
故鄉啊，此刻你是否也是如同我這般深情的望著你般望著我。
自從來到這平安京裡，李如是心中便是明白，自己怕是很難再回大唐了。
平安京太多的妖魔了，並不是一時之間便能解決的。
回不到長安，再也看不到師父他老人家的容顏了，再也看不到長安的風景了，再也品不到上等大唐美酒了。
懷念著大唐風景啊。
這時候走過來了一個女子，穿著一般淡黃色的女式唐衣，到了李如是的身邊屈膝坐下。
這並不是町露，而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女子。
從那女子的身上，傳出了一股濃濃的桂花的甜香，讓人聞著很是舒服。
「如桂，謝謝你。」
李如是將手中的空盞放到了地板之上，滿面笑容的對著如桂說道。
「好的，大人。」
雖然李如是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但是此刻如桂卻是明白，大人這是要酒了。
拿起放在邊上酒瓶子，往李如是的空盞中，加滿了美酒。
加滿酒後，如桂又將酒盞捧到了手中，遞到了李如是的手中。
「大人，請。」
「嗯。」
很快的，一壺上等的桂花佳釀便飲盡。
「大人，可是要再來一壺？」
如桂知道李如是的酒量，便開口詢問。
李如是笑著搖了搖頭，目光投在了不遠處的大門。
「不了，等一會還有我們的客人來，就不飲了。」
「嗯，是呢，還有客人呢。」
如掛的目光，也隨著李如是的目光投向了大門口，嘴角邊上流露一個動人的微笑，這微笑有著七分像宮中的那個女子。
果不其然，一刻之後，倉鼠便進來回報，說是外面有人拜訪。
只是蒼鼠的語氣有些不善，好像遇到了什麼不舒服的事情。
「蒼鼠，怎麼了？」
正坐在李如是身邊的如桂，見到這般的情景，便開口相問。
蒼鼠還沒有說話，李如是便開口說話了，「如桂，看來今日的來客，有些不善呢。」
說罷了這話，李如是的目光向著門口處看去。
如桂隨著李如是的目光看去，卻是看到了從大門口處走進來一個男子。看那人著裝，應該是哪家權貴家的管家。
如桂一下子站了起來，衝著那人開口呵斥：「你是何人，如此無理，竟敢私自闖進來。」
蒼鼠聞言轉過了頭去，果然看到剛才讓自己前來通報的傢伙，此刻已經走了進來。對此，他不由的有些心生怨氣，這傢伙還真的是無禮，就連町露殿下也沒有這般無禮過。每次她來到府上，都是請自己前來通報的。
那人進了李如是的府上，眼睛四處的瞟看，看完了之後，又以極其蔑視的語氣說道：「正四位的小官就是小官，看看這地，住的這麼破。這與我家主人的府邸比起來，那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那語氣，就好像他能夠來到李如是的府上，就是給足了李如是的面子。
那傢伙扯高氣揚的，讓蒼鼠氣得直接的想衝著他的臉上狠狠的揮上幾拳，只不過見李如是沒有做表態，便也就站在那裡，只等著李如是的一聲令下。
只是李如是並沒有吩咐自己的意思，只是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只是李如是靠坐在那裡，淡淡的笑著，目光溫柔的看著來人。
那人將眼轉了一圈，最後投到了李如是的身上。
就算是眼光再差的人也是知道，此刻盤腿坐著的那個人，便是這屋子的主人了。
「喂，你就是那個李如是吧。」
「大膽。」
蒼鼠這下子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下子衝到了那人的跟前，揮起拳頭便想砸到那人身上去。
「太無禮了，居然敢對我家主人如此無禮，我若不好好教訓一下你，我便不叫蒼鼠。」
「啊呀。」那人見蒼鼠如此，便有些害怕了，雙手抱住了腦袋，生怕蒼鼠會一下子打破他的腦袋。
還沒有等蒼鼠的拳頭揮到那人的身上，李如是便開口制止了。
「住手，蒼鼠。」
「是。」
眾然是有些不甘心，但是蒼鼠聽到了李如是的吩咐，自然也是收回了拳頭。
那人一見如此，又趁機揮手一拳，直接的打在了蒼鼠的臉上。
「你。」蒼鼠大怒，卻又礙著李如是的吩咐，便又不能上前打回來。
這下子那人得意了，輕蔑的看了蒼鼠一眼。「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正四位小官的奴僕，居然敢對本人如此無禮。小心我回稟了我家大人，要了你的小命。」
「你叫什麼？」
那人見李如是詢問，倒也沒有不回答，只是那說話的語氣是極為據傲。「既然你問起了，那我就告訴你吧。我叫阿才，是正一位近衛大將松方大人府上的管家。」
「哦，原來是松方大人府上的管家。」李如是點了點頭說道。
「正是，可是有些怕了。」
李如是撲哧一笑，笑容裡帶了少有的譏諷，「不你阿才大人來到我府上，有何貴幹呢？」
阿才聞李如是此言，心中越發的篤定眼前的這個傢伙是怕了自家府上的權勢，不由的越發的得瑟起來。
「我家松方大人的府上出了妖魔，人家都傳你這個小官降妖除魔的本事不小，讓你馬上趕往我家大人府上，把妖魔除了。」
「哦，松方大人的府上，也是出了妖魔嘛？」
阿才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是啊，你還不快些過去，若是耽誤了降妖除魔，小心我家老爺打你八十板子。」
「哈哈哈哈。」李如是突然間放聲大笑起來，卻是將阿才笑的有些茫然。
「如桂，這是我今年聽到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認為我是在說笑嗎。我告訴你，你若真是去晚了，我一定會回稟我家老爺，一定會責打你八十板子。」
雖然讓李如是笑的有些心中發毛，但是近衛大將府上管家的身份，還是能夠讓他心生膽氣的。
「那我倒要看看，你家老爺是如何責打我板子。」
「什麼意思？」
阿才不是不明白李如是話裡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的，為什麼一個小小正四位的陰陽寮官員，為什麼有膽氣說出這樣的話。
「意思就是，你給我滾吧。」蒼鼠得到了李如是的眼裡示意，便上前兩步伸手抓住了阿才的身領，一下子將他的雙腳提出了地面。
蒼鼠從剛才一開始，心中一直憋著一股火氣，此刻見李如是向自己點頭示意，自然便也沒有留情，將阿才猛提了起來，準備扔了出去。
「等一下。」李如是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聞言蒼鼠便站定了下來，雖然有些好奇，卻也沒有多問，只是依然的將阿才提在了那裡。
阿才原本倒是有些膽心，生怕李如是會是一個愣頭情，擔心自己真的會將自己扔出去。若是那樣的話，自己不但會身上發疼，最重的是怕會是丟了面子。
見李如是叫下了提著自己的蒼鼠，阿才的心一下子又高傲了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吧，立馬把老子給放了，老子給你在我家將軍大人的面前說幾句好話，免了這八十杖責。還有你這個混蛋，還不趕緊放開老子。」這最後一句，卻是衝著提著他的蒼鼠而說的。
蒼鼠沒有用話回答他，只是提著他的手加了幾分的力道，真是疼的他嗚哩哇啦的大叫。
「你知道嗎，算命也是一種陰陽之術，而且也不算差。」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能幫著為你算上一卦。」
「哦。」這下子阿才有些吃驚了，差一點就忘記了蒼鼠把他捏的生疼之事。「那你給老子算一卦，將來老子會是什麼樣子。」
李如是笑了笑，開口說道：「將來我倒不想給你算，不過我可以為你算一下，等一下你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等一下我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阿才重複了一句。
「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只是等一下你會受到八十杖責，被打的三個月下不了地。」李如是那一臉溫柔的笑意裡，帶著幾分嘲笑。
「什麼，你。」
李如是所說的話，便是剛才阿才所說過的，李如是只是將它轉給了阿才，向來據傲的阿才又如何會不生氣。
只是還沒有等他開口說什麼，李如是又開口說話了：「蒼鼠，好了，可以將他扔出去了。」
「是！大人！」蒼鼠應得極其大聲，聲音裡帶著十足的高興。
「你。」
還沒有等阿才說話，蒼鼠直接的用力，將他從院子裡扔了出去。
「啊。」
屋子外面，傳來了阿才因疼痛而發出的慘烈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