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南煙雨 第四十七,賞月會上的較量(二) 文 / 溫暖的右手
張浩軒正在和兩個窯姐打得火熱,李鴻才則無奈的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實在無聊之下才捏起盤中的葡萄一顆一顆的吞了起來。突然,一個丰神俊朗的公子哥映入眾人眼簾,一臉儒雅的笑容,風度翩翩的向眾人走了過來,一瞬間的功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鴻才手中的折扇突然掉在地上,眼神中滿是冷意,閃爍中滿是難以掩飾的驚恐。
察覺到李鴻才的異樣,張浩軒抬頭淡淡的看了來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心中暗罵:他媽的,竟然比我還會耍大牌。
「這位就是文博遠吧?」張浩軒低聲問道。李鴻才輕嗯一聲,雙眼死死的盯著此人。張浩軒輕拍一下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鴻才兄,淡定,有我在呢。」
李鴻才感激的看他一眼,輕輕點點頭,經他一提醒,腦海中恢復了一絲明智,表情也自然了很多。
文博遠緩步從眾人中走過,滿臉和煦的微笑,沖眾人拱手說道:「讓眾位久等了,請恕文某失禮。方才小生被學曹王大人喚去,王大人對此次籌備會很是關心,方才特地囑托小生,望諸位好生準備,待今年中秋再為我蘇州增光。」
「有勞王大人掛懷,我等必定盡力而為。」眾公子聞聲拱手應道,這學曹王大人在蘇州士子之中頗有聲望,眾人不敢怠慢。
文博遠如眾星拱月一般,穿梭於眾人之中,時不時與眾家公子寒暄幾句,似乎在江南士子中頗有聲望。
文博遠如領導視察一般在大廳中轉了一圈,不經意的瞥見嚴世雄三人所留的空椅,驚訝的問道道:「嚴兄、季兄、郭兄為何沒來?」
一位書生瞥了一眼張浩軒,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站起身來應道:「博遠兄,這就要問這位張公子了。」說罷與四周眾人對視一笑,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文博遠故作驚奇的哦了一聲,目光轉向張浩軒一行人,搖著折扇慢悠悠的走上前去,含笑說道:「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公子,久仰久仰。」
那書生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了,大廳中眾公子也愣在當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以文博遠與嚴世雄三人的交情,斷不至於這般表現。幾個腦子聰明點的則若有所思的看著張浩軒和文博遠二人。
張浩軒則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依舊擁著兩個女子,滿臉享受的一口一個葡萄,淫笑著說道:「文公子,客氣了。」
文博遠對眾人的議論不以為意,一臉坦誠的說道:「前幾日,張公子於玉容軒中一鳴驚人,滿城皆驚,被世人驚為天人。今日一見,張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俊朗瀟灑,儀表不凡,著實讓小生羨慕。」
「不用迷戀哥,哥只是一個傳說。」張浩軒也不跟他客氣,嘿嘿一笑說道:「聖人有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文兄羨慕他人,莫非文兄對自己長相不滿意?莫怪張某直言,此乃不孝之言,百善孝為首,我大趙歷來以孝治國,看閣下也是聆聽聖人之言的讀書人,此等無父無母之言傳揚出去只怕會惹火燒身,閣下慎言啊。」
眾人聞言皆滿臉黑線,嘴角抽搐,半天未說出話來。滿臉期待的看著文博遠,誰也想不到文公子謙和的跟他客氣幾句,不料卻招來這樣一大段訓斥,最後竟然被扣上不孝的帽子,這般羞辱任誰氣量再好也難以忍受,場面似乎更熱鬧了。
牙尖嘴利,文博遠強壓著心中的恨意,臉上波瀾不驚的說道:「張兄快人快語,文某領教了。浩軒兄,方某可否與閣下同桌共飲?」
寵辱不驚,這人好深的城府,張浩軒欣賞的看了一眼文博遠,且看你能玩什麼花樣,他笑著說道:「文兄若是不嫌棄,但坐無妨。」
文博遠含笑一點頭,拂袖坐下。李鴻才滿臉寒霜,冷聲道:「文公子,好久不見了。」
文博遠聞言不屑一笑,若無其事的低聲道:「鴻才兄竟然又回到了蘇州城,著實令文某意外。多日不見,鴻才兄可一切安好。」
聽他提起往事,李鴻才恨聲道:「勞煩文公子掛念,李某好的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之事的來龍去脈,莫以為李某不知,此番前來你我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文博遠一聲冷笑,輕敲著桌子說道:「一年不見,鴻才兄好大的氣場啊。算賬!那就要看李公子手段如何了。」
李鴻才正要發怒,一隻手輕拍在他的肩膀上,張浩軒淡淡的說道:「鴻才兄,淡定。」
李鴻才聞言恨恨的瞪了一眼文博遠,側過身子只顧喝起悶酒來。
輕輕將懷中二女鬆開,示意她們離開,二女也察覺到此處濃濃的火藥味,感激的看一眼張浩軒,借此連忙脫身而去。張浩軒慵懶的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嚷道:「汪姐姐,汪姐姐呢,這賞月會還開嗎?」
「張公子莫急,這就開始。」老鴇聞言連忙站出身來,笑著說道,她沖眾家公子一揮手,扯著嗓子說道:「眾位公子爺,讓各位久等了,賞月會現在開始。」
方纔那位被眾人嘲笑的王公子在人群中扯著嗓子大聲說道:「汪媽媽且慢,紅玉姑娘才藝無雙,我等皆慕名而來,此等盛會何借她一雙慧眼來品鑒一番。」
這王公子才學平平,也沒妄想著得美人青睞,此來的目的也就是為了見一眼紅玉姑娘。等了半天,耐性早已磨完,此時見紅玉姑娘仍未出來,不滿之下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此語正中眾人心意,一陣哄笑之後竟有數人與之唱和了起來。這賞月會上,以這些人的才學本就是他人的陪襯的料子,若是最後連美人一面都沒見上,豈不虧大發了。
見眾人皆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望著樓上,文博遠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中頗有些怨氣。這一年來,他雖竭力討好,卻明顯感覺到紅玉對其的若即若離,總讓他有一種無力感。
老鴇為難的望一眼樓上,正待說話,那王公子突然如得了癔症一般呆呆的盯著樓上,一隻手哆嗦著指著樓上。眾人只見兩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樓上不遠處。綠兒靜靜的站在身後。樓閣上一個身態修長的女子端坐在案桌前,面蒙輕紗,白衣白裙,微風拂來,吹動她長髮微微飄起,淡然幽雅,高貴聖潔,豐滿的身材俏然挺立,遠遠望去就像一株聖潔的白蓮花。
迎著眾人火熱的目光,她美艷的臉龐依舊是那般平靜。纖手輕輕撥動琴弦,一個悠長的音符在樓中迴繞,喧囂的大廳又一次靜了下來,滿屋的人都癡癡呆呆的站在那裡。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個絕色美人,張浩軒忍不住心中讚歎,這女子單論容貌而言,比之青青也好不遜色。
李若蘭盯著紅玉看了半響,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輕聲一歎,語氣酸酸的說道:「這紅玉姑娘生的好美。」
黃靜怡聞言輕撫她的小手,眼神不自覺的向張浩軒瞟去,見他也是呆呆的看著紅玉,心中莫名的一陣傷感。
玉蔥般的手指輕撥琴弦,紅玉朱唇輕啟,一個充滿閨怨的的小曲化作美妙的音符傳入眾人心田。
曲畢,眾人才慢慢回過神來,一時間叫好聲此起彼伏,連李鴻才也忘了方纔的不快,激動的漲紅著臉,忘我的使勁拍著手。
張浩軒見身旁眾人一個個似打了雞血一般,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將他嚇了一跳。我靠,一群土包子,你們十幾年沒見過女人了?你們一群衣冠禽獸,就不能學老子一樣,含蓄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