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此生不渝 第135章 我的我做主 文 / 谷繆繆
「怎麼了嗎?」見她心神不寧地向後張望,宋以朗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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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就是眼皮突然跳得厲害。」夏曉北回過神來,輕輕扯了扯嘴角。
宋以朗很快地瞥了她一眼:「是不是沒睡好?要不你瞇一會兒,到了我叫醒你。」
「行啦,沒事兒,你專心開車吧!」夏曉北拍了拍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就要收回去時,宋以朗驀地空出一隻手來反握住,抓著她的掌心覆在他的腿上輕輕地摩挲。
偏頭看著他側臉微翹的唇線,夏曉北笑了笑,沉吟片刻,開口道:「今晚回家一趟吧。」
一語出,宋以朗詫異得險些急剎車,本想問她怎麼突然要回家,但心思流轉之後,終只是回了個「好」字。
要回家是好事,還管原因幹什麼……
……
兩人都沒有下廚房的打算,於是一致同意在外頭吃了飯才回去。
自從跟著夏曉北住進酒店之後,宋以朗自己也鮮少回家,雖然還是有阿姨定期來打掃,但進門的一瞬間,還是感覺空氣裡滿是塵土和冰涼,沒有半絲人氣。
時隔兩年重新跨進這棟房子,夏曉北也理不清楚心底隱隱氤氳起來的究竟是什麼情緒,首先回想起來的只是那一天,自己是如何拖著行李箱從這裡走出去。
彼時,那一走,彷彿走出一座關押自己三年多的牢籠;如今,看著一模一樣的傢俱擺設,時光的流逝似乎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物是人未非,她只覺得,其實將這裡比作牢籠,完全不是真心話。
對宋以朗的愛有多深,對這裡的留戀就有多深;對宋以朗的思念有多濃,對重回這裡的渴望就有多濃——這才是無法自欺欺人的真心話。
靜靜地在廳裡轉了一圈,每一處都有一段回憶湧上來,湧上來之後,夏曉北便發現,那段自以為一廂情願愛著宋以朗的日子,逗比得令她自己都想自嘲。
情不自禁翹了翹唇角,夏曉北繼續朝樓上走,中途回頭瞥了一眼宋以朗:「我突擊檢查一下,你是不是背著我金屋藏嬌了。」
宋以朗雙手插在褲袋裡,慢慢地跟著她身後,神情溫柔地看著她,笑而不語。
徑直走進兩人的臥室,依舊和她當年離開時別無二樣,連床上被單的款式都沒有變化。指尖在各處觸劃而過,最後停在梳妝台前。
宋以朗沉默地走上前來,從身後抱住她的腰,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語聲含笑:「看到了嗎?我藏的嬌。」
他的眼睛分明看著鏡子裡的她。夏曉北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在鏡子裡相遇膠著,嘿嘿地笑了兩下:「看到了,原來如此這般美艷動人傾國傾城風華絕代。」
宋以朗頗為鄙夷地輕嗤一聲,「給你點顏色,你真開起染坊?誇自己一點不知羞。」
夏曉北轉過身來雙手捧住他的臉使勁壓得變了形,惡狠狠地道:「人艱不拆!」
「何必呢?睜著眼睛說瞎話。」宋以朗拂下她搗亂的手,「反正有我看上你,你此生已圓滿,好不好看都無所謂了。」
剛說她誇自己不知羞,他何嘗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是在鼓勵我成為黃臉婆,好給你出去偷腥的正當借口嗎?」夏曉北的手臂順勢搭在他的肩上,悠悠地搖搖晃晃。
宋以朗的手臂箍住她的腰,將她拉近兩分,略一瞇眼,「還沒找你算賬。好肥的膽子,趁我發燒神智不清時採了我的陽。」
「呸!」他的措辭讓夏曉北不禁紅了臉,欲蓋彌彰地淬了他一口,「別把你的春夢賴在我頭上!」
「還敢提春夢?」宋以朗挑了挑眉,「要不要我現在就把衣服脫下來給你看看,看看我肩膀上那一大口是被誰給咬的?」
某些情難自控的畫面亂入到腦中,夏曉北的耳根子一如既往地不燒,別開臉去反駁道:「分明是你自己,腦子裡盡裝著那些像屎一樣不乾淨的東西,才會連生病的時候都——」
「像屎一樣不乾淨?」宋以朗打斷她,湊到她耳畔別有意味地嘻聲道:「你在說你自己是屎嗎?」
夏曉北頓時窘住,嗔了他一眼——他的話比從前多,更比以前直白,但這份無賴勁兒,她是真不懂,究竟從哪學來的。
唔……好像最有可能是被joe耳濡目染了吧?
不過,這種帶點無賴的情話,為毛聽起來既順耳又順心?
而瞥見夏曉北傻乎乎地瞎樂,宋以朗心情愉悅的同時亦在暗忖——joe所教授的那些招數還是蠻管用的。反正都不是假話,既然她愛聽,那他偶爾說一說也無妨。她一傻樂,防禦能力就降低,那麼他趁機提出的要求,通過率就會更大些吧?
思及此,宋以朗趁熱打鐵,佯裝無意地摸了摸她的手,皺了皺眉:「怎麼這麼冰?冷了吧?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我把家裡的空調溫度再調高一些。」
欸?是嗎?她怎麼覺得蠻暖和的?
還沒等她細想,宋以朗就不容置否地將她推進洗浴室裡。
安排好夏曉北,宋以朗「賢惠」地將臥室的床收拾了一通,才想起來,自己也是要洗澡的,這樣一個接著一個,著實浪費時間,他乾脆收拾了衣物,去了樓下。
他走後沒多久,浴室裡的夏曉北發現方才被宋以朗催得急,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收拾換洗衣物進來。
本是想要宋以朗幫她遞進來,結果喚了兩聲沒人應她,狐疑地探頭出來查看,才發現臥室裡壓根沒人,無奈之下,她只得裹了浴巾出來自己找。
翻看自己的衣櫃時,夏曉北再次窘了——她當初走的時候,貌似把衣服都帶走了,如今衣櫃裡壓根就空空如也嘛。
猶豫之下,她轉而走去了宋以朗的衣帽間。
一方面擔心夏曉北出來時尋他不著,另一方面……他的醉翁之意本就不在酒,是以,宋以朗的這個澡洗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等他匆匆忙忙回房間時,不見夏曉北的人,還是聽見衣帽間裡有關櫃門的動靜,他才走了進去。
而一走進去,便看到一抹纖細的背影套著件鬆鬆垮垮的睡衣,手上抓著睡褲往上套,宋以朗只來得及驚鴻一瞥她腿上潔白的肌膚,夏曉北就穿好衣物。
「怎麼穿我的衣服?」捺下一點點的躁動,宋以朗朝她走過去。
夏曉北應聲回頭,無奈地聳聳肩:「我的衣櫃是空的,沒辦法。」
才說完,只見宋以朗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夏曉北瞬間愣怔住,等她回過神來時,宋以朗已幫她把過長的褲腿捲好,隨即站起身來,一邊幫她捲袖子,一邊皺眉道:「太大了,穿著像個邋遢鬼。」
「不是你說,反正有你看上我,我此生已圓滿,好不好看都無所謂了嗎?」夏曉北嬉笑著反嗆他,宋以朗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是,連joe都說,我是個收容站。」
「這個比喻一點都不好。」夏曉北環上他的脖頸,「收容站可是什麼東西都收的……」
「你是在暗示什麼?」宋以朗明知故問,隨即摸了摸下巴:「總得做點什麼,讓我覺得你值得我只收容你一個人……」
「你又在暗示什麼?」夏曉北呵呵地乾笑兩下,鬆開手隨口道:「自己擼,我有事忙。」
直白而不雅非常的字眼當即讓宋以朗冷下臉:「夏曉北,你上哪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夏曉北已然對自己的一時口快暗暗咬舌,見情況不對,立馬跑路。
見她往外走,宋以朗也不在糾結那個問題,忙不迭緊隨其後,皺著眉頭問:「有什麼事情,不能緩一緩再忙嗎?」
夏曉北回頭瞟了他一眼,「就是上我的工作室裡找點東西。」
宋以朗應聲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前去欲圖阻止她,而夏曉北的手已轉開門的把手,戲謔道:「你不會因為我不在,就把我的工作室給撤了吧?」
話音剛落下,門就打開,夏曉北亦因眼前的場景而怔在原地。
房間重新裝修過,天花板、牆面、地毯,均是明快的色調,所有的嬰兒用品一應俱全,且備齊兩份,一份紅色系,一份藍色系,最醒目的是地上還有一副木馬玩具尚未組裝好。
愣怔間,門「砰」地一下關上,宋以朗整個人擋在門前,面帶窘意地垂下目光,淡淡地解釋道:「一個人在家沒什麼消遣,所以就買了些東西回家擺弄。剛好有空,用來打發時間也不錯。」
「宋以朗……」沉默了半晌,夏曉北能從喉嚨裡吐出的字眼,也只有如此哽咽地喚出他的名字。
他是在愧疚呀,愧疚當年沒能挽留住那個孩子。
當年不明真相時,雖知他的決定是正確的,可她怎麼也無法不去怨他,怨他的狠心,怨他的薄情。而今時過境遷,兩人彼此坦誠心意,那件事自然早就釋懷,卻沒想到,這兩年來,他所承受的,原來比她多這麼多。
「不要這麼看我。」宋以朗緩緩地勾出一抹弧,伸出拇指壓了壓她眼角的濕意,「這是我——」
「這是我們以後的嬰兒房對不對?」夏曉北俏聲打斷了他沒有說完的話,拉開他的阻攔,再次打開門走了進去。
宋以朗怔了怔,看著她饒有意味地到處參觀,最後坐在地上的木馬前,一臉茫然地問他:「這個該怎麼裝?」
眸光微微閃動片刻,宋以朗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還是我來吧,省得你不小心把我之前裝好的也給拆了。」
聞言,夏曉北不滿地撇撇嘴:「明明是你的手比較笨好伐?上回的紙粘土公仔,也不知道是誰——」
未完的嘲笑因為他輕飄飄的一個眼皮子戛然而止,夏曉北摀住嘴,表示自己不再多言後,宋以朗才低頭繼續手上的活。
根本沒有看說明書,他的動作雖然不算快,但是很仔細穩妥,靜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將木馬呈現,頃刻,夏曉北開口問:「你這樣買兩份,會不會太浪費了?多出來的一份,以後該怎麼處理?」
宋以朗沒有抬頭,不以為意地道:「怎麼會浪費?終歸會用到的。」
夏曉北當即嚇了一嚇,下意識地反問:「你打算生兩個?!」
見宋以朗搖頭,夏曉北正欲鬆口氣,緊接著便聽他繼續道:「能生幾個生幾個。」
擦!當她是母豬嗎?
夏曉北哼哼喃喃道:「我的肚皮,我自己做主……」
怎料,宋以朗接著她的話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的精子我做主。」
夏曉北:「……」他說話真的是越來越……沒節操了……
宋以朗倒似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話中的輕佻,將組裝好的木馬擺正,伸手一撥,它便在夏曉北面前搖搖晃晃。
「走吧,不是說要找東西?你原本留在這裡頭的書,都搬去我的書房了。」宋以朗站起身來,對依舊坐著的夏曉北伸出手。
卻見夏曉北眼神略微渙散地盯著晃動的小木馬,猶豫著開口問:「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萬一我生不出來呢?」
自從知道自己是不易受孕的體質之後,她就擔心過這個問題,加上當年流產帶來的影響……不怪她隱隱憂慮。
「萬一,我真的生不出來呢……」夏曉北再次重複了一遍問話,目光地盯著他。
宋以朗凝著黑沉的目光與她靜默地對視,少頃,狀似無奈地歎口氣,重新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整個人拉進自己的懷裡:「怎麼會生不出來?難道……你覺得我不夠努力嗎?」
原本略微傷感的氛圍,被他別有意味的話一下帶進令人語噎的地步,就是在夏曉北語噎的時候,宋以朗飽含笑意的醇厚嗓音繼續傳進她的耳中:「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再努力一把?」
「流氓!」夏曉北又羞又臊地從他懷中離開,當先站起身來,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大步快速地走出去。
宋以朗勾著唇角,掩下眼底的一抹深,跟在她身後往書房走。
夏曉北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回頭向宋以朗要手機:「我得告訴威廉我今晚不回去。」
「回你自己的家,還需要跟他報備?」宋以朗黑著臉冷哼一聲,不理會夏曉北,兀自進了臥室。
夏曉北以為他的傲嬌病又犯了,正準備下樓去打家裡的固話時,宋以朗很快就從臥室走出來,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手機遞給她,沒好氣地道:「就在這裡打,開揚聲器。」
「……」夏曉北很是無語,抱著士可殺不可辱的氣節,轉身下樓,獨留宋以朗呆愣在原地,手尚處於滯空狀態,臉色……特別難看。
頃刻,等他下樓去尋夏曉北時,她剛剛掛下電話,表情狐疑地咕噥:「奇怪,幹嘛關機?」
「要麼手機沒電,要麼不想別人打擾。」宋以朗不鹹不淡地插話進來幫忙解釋,隨即抬腕看了看表,「都這個時間點了,既然是他讓我去接你,肯定也猜得到,你現在十有**和我呆一起。他都不擔心你,你反而擔心他。」
前一句表明了他在為她的智商捉急,而最後一句分明又溢出了一股子醋味兒,夏曉北不知該惱還是還笑,終只是咧了咧嘴,上樓去了書房。
正如之前所說,家裡的書房專屬於宋以朗,早年時別說進來了,就是瞄都不讓瞄一下。如今竟是他主動領她進來,待遇的差別真真是極大的。
不過,除了依然書很多,且走他一貫崇尚的簡約有致風格之外,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特殊之處。
宋以朗已走到一個書櫃前,從裡面翻出了一疊書:「你說的就是這幾本吧?」
從她的工作室整理過來時,他翻過幾眼,貌似都是介紹配色方案和工藝材料的。
見夏曉北點點頭,他又幫忙把它們搬到書桌前,隨即對夏曉北拍了拍豪華的沙發椅:「過來坐這邊吧!電腦也在這,方便你用。」
夏曉北倒是一點都不客氣,逕直走過去重重地坐下,向後仰面與宋以朗俯視的眸子對上,故作誇張地道:「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上你的帝王寶座。」
宋以朗輕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動作快一點,我給你的底線是十一點半,再遲,我就直接扛你回去。」
「行了行了,你好囉嗦……」夏曉北推開他的手:「省著點力氣來扛我,你先去休息吧!」
宋以朗對於被她嫌棄的「囉嗦」兩個字用皺眉來表達了不滿,而對於最後的「先去休息」,更是一口悶氣堵在心口,不爽快地回臥室。
他走之後,夏曉北便開始翻閱資料。
這些書都是她以前收集的,當初還在雜誌社工作,只是興致上來時看一看,偶爾在上頭做做筆記,隱約記得,有點東西貌似對她接下來製成品有些用處,所以今晚才特意回來一趟的。
許是她過於認真沒察覺到動靜,等她無意間再抬頭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宋以朗竟是又過來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桌前正對著的地毯上,背靠書架看書。
夏曉北將手肘撐在書桌上支著腦袋歪臉,笑而不語地注視著他,倏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某個場景:「那本黃書還在嗎?」
宋以朗聞聲抬頭,不答反問:「吵到你了?」
他一說這句話,更是讓夏曉北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忍不住因為這調換過來的角色而笑出聲,笑得宋以朗有些莫名其妙地問:「怎麼了?」
夏曉北頓了頓,接他的上一個問題回答:「你又沒有翻來翻去,怎麼會吵到我?」
聞言,宋以朗怔了怔,隨即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也是禁不住笑了笑。
而夏曉北在這時想起來一個很認真的問題:「宋以朗,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宋以朗挑了挑眉:「我有說過,我喜歡你嗎?」
「……」好!算他狠!夏曉北忿然,乾脆端直坐正,收回自己的目光。
而兩三秒的安靜之後,宋以朗低沉的嗓音緩緩傳出:「夏曉北,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重新開始?」
「什麼意思?」夏曉北困惑地蹙了蹙眉。
重新開始?
他們現在不夠好嗎?
雖然是結了婚之後才愛上對方的,但最近,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甜蜜幸福,算是補回了婚前該有的熱戀纏情。
宋以朗眼底笑意深刻,定定地凝視著她,沉默少頃,搖了搖頭,然後合上書站起身朝她走來:「時間到,回房,休息。」
「欸欸欸?怎麼這麼快?」
驚呼間,夏曉北已然被宋以朗拉起:「自己走,還是我扛你走?」
其實……
她怎麼好意思告訴他,其實她更想被他扛著走……
於是,只是這麼猶豫間的一頓而已,下一瞬,天旋地轉之後,身體一輕,她如願地被宋以朗一聲不吭地扛在了肩頭。
當然,趕在自己在床上安全著陸之前,夏曉北先一步斂起自己的笑意,忙不迭鑽進被窩裡,打著呵欠道:「晚安!」
眼瞧著她一副生怕被他抓著做運動的架勢,宋以朗略一瞇眼,緊隨其後上了床,關了檯燈,手臂便窸窸窣窣地環了過去。
他的身體一貼上來,夏曉北心中當即一抖,等了幾分鐘並沒有等到他的下一步動作,才稍稍放下心來。
黑暗中,宋以朗的輕笑近在耳畔:「睡吧,閉關這麼多天,應該很傷神。」
「嗯……」夏曉北軟糯地應著,安心地翻過身來埋進他的懷抱裡。
「夏曉北。」
「嗯?」
「記得每天按時吃藥。我們一定能順利生出健健康康的寶寶。」
「好。」
……
一夜安安穩穩地過去,第二天早上,宋以朗是被鬧鈴吵醒的,一睜眼發現懷裡抱著的是個枕頭,他怔了怔,才去拿自己的手機。
而當看到夏曉北貼在他手機上的便利貼時,宋以朗徹底後悔昨晚放過她了——她竟然又要消失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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