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淺嘗輒止 第087章 片刻溫存 文 / 谷繆繆
「咦?這是什麼東西?」趕在他說話前,夏曉北當先一臉迷茫,故作困惑地問。(本書黑yan谷;
「夏——曉——北——」
拖出的長音意味深長,隱約可以聽見他磨牙的聲音。夏曉北激靈打了個寒戰,瑟縮著身子,硬是把困惑追問到底:「難道是你的嗎?真的好神奇啊,怎、怎麼會在我房裡咧……」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連她自己都沒了底氣,便聽宋以朗反問:「你說呢?」
他問得陰惻切齒,她聽得頭皮發麻,臉色白了紅紅了又白,終是「嘿嘿」地笑了兩下,慫孬慫孬地點頭哈腰著對他指了指內褲,諂媚道:「好啦好啦!這不,瞧見它髒了,想順手帶過來幫你洗洗!」
「還有它!」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夏曉北亦把枕頭往他面前一攤,「喏,枕套也髒了!看見了沒?」
她不提還好,一提,宋以朗才注意到上面有一小塊可疑的非白非黃的污漬,臉瞬間黑成鍋底,「你究竟拿它做什麼了?」
剛問完,便見夏曉北下意識地摀住嘴。他立馬小有明白,嘴角抽了抽,霍然一把捏住她的下頷,「既然那麼喜歡,乾脆送給你。」
猝不及防下,夏曉北被迫張開嘴,眼瞧著他當真將內褲抓成一團做出要往她口中塞的架勢,她慌忙掙扎推搡,「唔用唔用!真的唔用!」
簡直要被嚇尿了好不好!
宋暴君發起飆來說得到做得到!
救命吶吶吶吶吶!
嘴上語焉不詳,肚子裡無聲呼喊,邊躲閃邊胡亂揮舞著手腳。
揮舞著揮舞著驟然發現……
咦?好像壓根就沒人束縛著她?
眼珠子飄了飄,正看到宋以朗雙手環胸地站在床側,以一種蔑視的高冷風姿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活像看一隻自娛自樂瞎蹦躂的小丑。
沒錯!就是小丑!
夏曉北神色一凝,驀地掩耳盜鈴般用手遮住自己的眼。
一時間,房間裡極致寂靜。
良久,她悄然鬆開一條指縫偷窺。
瞥見他巋然不動的身形和淡漠譏誚的眼神,她即刻再次合緊指縫,隨即就著床翻了個身,將臉趴進被子裡。
「你怎麼會帶著過敏藥?」很久之後,她謹慎地問。
「我出門,一直都是備著常用藥的。」半晌,他從容地答。
騙人!
她怎麼會沒認出,身上的藥味來自家裡專門留著給她每回皮膚過敏時用的。
他什麼時候需要隨身備著這個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之前都跑到哪裡去了?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嗎?
「恰好路過。」少頃,他簡潔地應。
說謊!
他的房間明明在前面,怎麼會路過她這裡的最後一個房間?
「你……謝謝你。」
一會兒之後,她悶悶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中間頓的那一頓,不知道是經過了怎樣的思想轉折。
而這一謝,也不知是在謝過敏藥一事,還是謝泳池邊急救一事。
宋以朗的目光凝注她烏黑的髮絲,片刻之後,順著往下流過,最後在她露出的一截小腿上停住。
白皙細膩,順暢掠出弧度,過腳踝,至瑩潤的腳掌,腳趾頭並未擦指甲油,呈珠貝般的淡粉。他的心中自然而然便浮出握在他掌心時的尺寸和觸感。
不由再次向上滑去,曲線戛然而止於被子裡,但並不妨礙眼前閃過驚鴻一瞥般的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他的眼眸深了深,忽然道:「以後別去泳池了。」
聞言,被窩裡的夏曉北剎那間心花怒放。
是因為昨天的意外,所以關心她的安危嗎?
才這麼想著,他的下一句話便毫不留情地破滅了她的美好妄想:「身材不好,泳衣又醜,不要再去丟人現眼了。」
一盆涼水澆滅了她火熱的心,卻沒有澆滅她滿腔的怒。
就他皮囊好就他身材棒就他能去泳池風華絕代嗎?!
啊呸!
暗暗呸出的一瞬間,腦海裡自動彈出存儲在記憶裡的某幅幾個小時前剛見證過的720p高清無碼入浴前活色生香圖,並且,鏡頭緩緩地朝令人血脈賁張的某一點特寫而去。
拉近……拉近……再拉近……
「鏈子呢?」
清清淡淡的嗓音傳出,「嗶——」地一聲卡止少兒不宜的畫面。夏曉北下意識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鼻血,沒來得及跟上他跳躍的思維,「啊?什麼?」
「手上的鏈子呢?」宋以朗不耐煩地重複。
「噢!」夏曉北晃回神來,「收起來了。」
宋以朗的眉頭應聲一擰:「為什麼?」
「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兩條玩意很貴重?」夏曉北這才從被子裡抬起臉來,不滿地抱怨,「萬一弄丟了或蹭壞了,得多虧啊!與其小心翼翼,還不如先收起來。」
宋以朗臉一沉,對她伸出手:「不戴就還我。」
夏曉北當然不肯:「那是我的!」
「我送的,我有權力收回所有權。」宋以朗答。
「不要!既然送我,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夏曉北堅持。
宋以朗的眸光霎地冷下來:「夏曉北,你最近越發懂得頂嘴了!」
夏曉北聞聲有些懼怕地縮了縮腦袋,緊接著聽他嚴詞厲色地命令道:「要麼戴著,要麼還我。那東西不是用來收藏的!」
哼哼!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徹底翻身,和他轉換角色,狠狠地訓他一頓!
「好嘛,知道了。」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她識相地妥協了,半是不情願的語氣苟延殘喘出最後一絲骨氣。
大概是認定她這最後一絲骨氣翻不出什麼浪,所以宋以朗並未覺得對他的威嚴造成威脅,就此放過了她,「我走了。」
「啊!」夏曉北中氣十足地發出驚訝,「這麼快就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還沒說上幾句話嘛!
她頓時後悔之前睡得太久,早知道是他,就該立即馬上果斷醒來的!
「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嗎?」宋以朗挑眉。
夏曉北猶猶豫豫一會兒後,終是甕聲甕氣地道:「沒有……」
其實,她超級想問……昨天,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就算他不救她,也是有其他人救她的,不是嗎……
不想,就在這時,他驀地伸出手掌,輕輕按在她的頭上。
夏曉北剎那間因這個突如其來而又略顯親暱的舉動震得僵了僵。
而其實,宋以朗自己也怔住了。
見她垂頭喪氣地栽著腦袋兀自哼哼哧哧卻又不說話,像委屈又似無辜,未經大腦的過濾,他的身體便鬼斧神差地做出了反應,完全在他預料之外。
他一時不語,她也跟著不說話,感受著他的掌心傳來的溫度,心中彷彿被一輪冬日暖陽照得灩灩萬里,清波微漾,一動不動地將此刻難得的溫存默默珍藏。
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僅是一霎,他的掌心倏然順勢摸了兩下她的腦袋。
夏曉北的臉皮頓時隨之劇烈地抽了抽。
這是……
靠!擺明了和摸嘟嘟時一模一樣!是把她當作寵物狗嗎?!
宋以朗收回手,對她滿面的忿然熟視無睹,神態自若地在她的目送下走離,淡定地打開門。
然後,夏曉北不淡定了。
對於乍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宋以朗,凌琳以為是自己走錯門了,立即定睛看了看房門號,確認無誤後,不禁愣怔住,盯了會兒宋以朗的波瀾不驚,最後將狐疑的眼光往床上的夏曉北身上落,滿是探究。
「啊!凌琳你回來了!」夏曉北收起愕然,心下一陣緊張,表情力爭自然地解釋道:「宋師兄是來謝我的救命之恩!」
呃,錯了錯了!
「我是說,我是來謝宋師兄的救命之恩!」夏曉北馬上改口。
擦,還是不對!
夏曉北暗暗抽了自己兩個耳光,糾正道:「宋師兄是來探望我的,我也謝宋師兄的救命之恩!」
呼,真費勁,總算對了。
話音落下,凌琳還沒有什麼反應,宋以朗倒是先轉回頭來皺眉瞟了她一眼,帶著三分古怪三分不悅三分警告,還有一分她看不明白的意味。
未及她多加思考,便聽宋以朗對凌琳叮囑道:「她對葡萄過敏,麻煩幫忙看著點飲食。呆會兒如果沒有全退下去,再給她身上都擦一擦。」
聽罷,別說凌琳一愣一愣的,就是夏曉北的腦袋都懵了。
他,又抽了嗎?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他,知道正面對的是毫不知情的凌琳嗎?
他,不知道他的話聽來,很是讓人感覺曖昧不清不禁浮想聯翩嗎?
他,瘋了嗎……?
「曉北,這……這……你、你和宋師兄是、是什麼關係?」
凌琳的問話打斷了夏曉北的思緒,才發現宋以朗已經離開了。
無聲無息地來,輕飄飄地走,臨走前還丟下顆炸彈。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曉北?曉北?」見夏曉北沒有反應,凌琳搖了搖她呆住的身體。
夏曉北回魂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抱住自己的雙肩將臉埋進蜷起的雙腿間,只覺得混亂無比,心臟噗通得厲害。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宋以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