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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淺嘗輒止 第085章 意外 文 / 谷繆繆

    思緒飄得有些遠,夏曉北扯回來時,無意中瞥見李維夫眸底稍縱即逝的異樣光芒。()

    有點尖,有點銳,蘊著些探究和……興趣?

    眨了眨眼,仔細盯著時,只看到他秀氣的臉上對她的打量露出少許的困惑。

    呃……好吧,可能是錯覺……

    「嗯……對,就是隱約聽郁飛提起過,所以我問問。隨便問問。」夏曉北接口應著,然後禮貌地問了句:「李師兄也是失眠嗎?」

    「出來透透氣。」李維夫回道,隨即指了指對面的酒店補充了一句:「那邊沒有這邊的好風景。」

    「欸?」

    明白她的疑問,李維夫解釋道:「我住去對面了,房間留給以朗一個人。」

    夏曉北怔了怔。

    不會是……龜毛的宋暴君把人家給逼走了吧……

    呵,以他的性格,及其有可能啊!

    心裡霎時對李維夫升起一絲同情和歉疚。

    「那我先回去了。」夏曉北告辭道,「師兄也早點休息吧!」

    見李維夫點了點頭,夏曉北笑了笑,然後往酒店裡走。

    經過宋以朗的門口時,她的腳步微微滯了滯,盯了會兒緊閉的門,終是默吁一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凌琳熟睡的呼吸平緩地迴盪,隱約夾著點風聲。

    夏曉北走到窗前檢查了一下,果然發現窗戶沒關緊,留了條小縫。正準備把它栓牢時,她的雙眼驀地一亮,已然打開窗戶,將水池裡的東西撈了上來。

    驚喜之餘,她探出半個身子張望,看到宋以朗房間的窗戶黑漆漆一片。略為失望地收回腦袋,夏曉北將手裡的東西湊到眼前。

    是一隻用防水蠟紙折成的雙蓬小紙船。

    不就是小學生的折紙作業嘛,他這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唔……唔……唔……

    側身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放在床頭櫃上的小紙船,夏曉北怎麼都想不明白。

    宋大神的複雜心思,果然不是她這等黃毛小輩可以輕易琢磨透的,算了,還是省著點腦細胞明天用吧!

    不滿地撇嘴腹誹,良久,她的視線漸漸模糊,嘴角卻是早於不自覺中咧開了個大口子。

    ……

    翌日早上臨出門前,突如其來的暴雨將大夥兒困在了酒店裡。

    黃金沙灘的計劃暫且推遲至下午。然而等了一個早上,天空陰沉得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郁飛和接待員大叔商量過後,終是只能取消今日的行程。

    黃博興致盎然的衝浪計劃打水漂,凌琳在沙灘上曬日光浴的期望也破滅,兩個人都十分不甘心。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且,反正在酒店裡無聊也是無聊,大家決定退而求其次,一起去公共游泳池。

    雖然沒有細軟的沙灘和燦爛的陽光,但這家酒店的游泳池其實本身就很出名——半開放式的無邊際設計,延伸至崖邊,兩邊和頂蓋是透明的玻璃,啪嗒啪嗒的雨珠打落下來散成水花,然後沿著兩側玻璃特置的水道流下,從裡頭往外看時,就像身處瀑布的包圍之中一般。

    夏曉北陪凌琳做完全身甘油按摩過來時,黃博和塗文竹兩人正在泳池裡比賽,看起來似乎已把早上的不快拋卻腦後了。

    當然,她首先做的事情,是搜尋宋以朗的蹤影。

    自是如她所料,沒有看見他。明明該鬆口氣,但還是有些失落。

    失落間,唐岳走到她們面前,「來了?」

    因著他此時只穿著泳褲,難得露出他的好身材,凌琳不由多打量了兩眼,嘖嘖地讚歎兩下後,調侃道:「為了泡妞,你都不惜犧牲色相了。」

    「喂,曉北!」說著,她把夏曉北往前推了推,「趕緊下手,別再猶豫了!你沒看見整個泳池的女人都在對他虎視眈眈嗎?哈哈」

    唐岳瞥了一眼夏曉北的面紅耳赤,半是解圍道:「黃博讓我和他比一比,這不馬上要下水了嘛。」

    聞言,凌琳不由嚷嚷道:「你們男人真是無聊,什麼都要比一比。床下比財力,床上比耐——」

    「咳咳咳」,唐岳突然乾咳了兩下,打斷了她的話。

    凌琳這才察覺到自己一時嘴快口不擇言,燒紅臉的夏曉北忙不迭拉著她到一旁的籐椅躲去,正看到早已坐在那的朱婧夷的目光剛剛從唐岳身上收回,轉而抬高下頷斜睨著夏曉北:「原來你還在和他糾纏不清?」

    「喲,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嗎?」凌琳故作用力地嗅了嗅鼻子,「我怎麼聞到好濃的酸味兒?」

    「酸?」朱婧夷不屑地輕嗤一聲:「是不是酸,有人心裡明白得很。不過是倒貼的破爛貨。」

    「你——」凌琳被她刺耳的用詞激怒,正欲發作時,唐岳走了過來,冷冷地對朱婧夷道:「倒貼?確實,我已經追了曉北很久,可是她一直不答應我。怎麼,你有什麼好主意,讓她對我上心嗎?」

    一語畢,凌琳露出大快人心的笑容,笑得忍不住擠兌微有愣怔的夏曉北。

    朱婧夷顯然也沒想到唐岳會這麼說,神色有些不可思議。許是見眼下一對三自己處於弱勢,她乾脆端起自己的酒杯,扭著腰肢離開,卻是在經過夏曉北身旁時,低聲咬耳:「沒想到你的狐媚手段不少,還玩欲擒故縱?」

    不屑地輕哼完,正準備繼續自己的腳步時,手臂驀地被人拉住,回頭見是夏曉北,她使勁地掙扎了兩下,面上微惱:「你想幹什麼?」

    夏曉北並未出聲,然手上也不鬆開,瞳孔黑而凝重,沉得令朱婧夷禁不住心下一凜,突然隱隱察覺到,眼前的夏曉北,似乎已不是幾年前任由她揉捏的軟柿子了。

    眸子幽冷,卻是緘默不語,氣氛甚是詭異。凌琳本欲上前,被唐岳無聲地搖頭阻止。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朱婧夷沒想到自己竟然磕巴了,內心已是被這樣的夏曉北憾住了。

    隱忍了半晌,夏曉北的唇瓣才動了動,眼角餘光在這時瞥見宋以朗的身影。

    她的眼皮驟然一跳,抓著朱婧夷的手即刻鬆開,下一瞬,神色如常地轉口對凌琳提議道,「我們不要呆這了。」邊說著,邊挽上凌琳的手臂。

    情勢斗轉直下,凌琳雖摸不著頭腦,但也不敢多加追問,任由夏曉北拉著她往游泳池的另一邊走去。

    唐岳微蹙著眉頭,掃過尚呆站著的朱婧夷,最後才與宋以朗若有所思的目光撞個正著。

    幾秒種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各自移開視線。

    這邊,夏曉北和凌琳尋了兩張躺椅坐著,不久便聽到黃博贏了塗文竹的歡呼聲,並朝著唐岳喊道:「快來!輪到我們了!」

    凌琳走到池邊伸手將塗文竹拉了上來,「奇了怪了,我以為你身板瘦瘦小小,在水裡該比黃博輕盈的,怎麼反而輸了?」

    塗文竹披上浴巾,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睨了凌琳一眼,反擊道:「站在水邊光會說風涼話,你怎麼不下去試試?」

    「誰說我們不下水了?我們是在等張珞一起!」凌琳不服氣地做出回應,隨即故意瞄了瞄塗文竹的身體,揶揄道:「你和黃博兩人都該好好健健身了,像唐岳這樣內裡外裡都有料的,才最適合來泳池。曉北,你說是吧?」

    呃……說就說,無故扯上她幹什麼……

    夏曉北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卻聽塗文竹不甘示弱道:「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包得這麼嚴實,不會是心虛吧?」

    男人最怕被女人說床上不行,女人則最怕被男人說胸前沒料。凌琳自是受不了刺激,一怒之下,當即把裹在外頭的浴袍脫掉,雙手叉腰著朝塗文竹一挺胸,忿忿道:「你說誰心虛呢?!有種來比比!」

    男人和女人,結構都不一樣,比什麼呀……凌琳顯然是氣得口不擇言了……

    眼瞧著塗文竹被凌琳乍然的舉動鎮住,夏曉北無奈地扶了扶額。

    凌琳身上穿得是本為今日沙灘之行特意準備的比基尼,而說實話,她的身材確實是好得沒話說。這一點,就算是平常的穿衣打扮也能看出來,夏曉北實在不明白,塗文竹的眼睛是長歪了嗎?怎麼就說出那種話來。

    凌琳似乎還不解氣,突然偏頭便對夏曉北道:「曉北,你也別坐著了,走!我們現在就下水去給他們看看!」

    夏曉北扶額的手頓時僵了僵,趕忙搖頭:「等一下吧,你不是說要等張珞嗎?」

    唉呀媽呀,她今天會來泳池,完全是為了不掃凌琳的興致。可作陪歸作陪,她真沒想過要下水。最重要的是,她對游泳不是很擅長,頂多給她個游泳圈,倒是能撲騰兩下。

    凌琳哪裡聽不出她是在推脫,自是不會放過她,不管不顧地拉著她起身,「曉北,來都來了,我們就下去游兩圈唄?待會張珞來了,就換你上岸?」

    半是哀求半是撒嬌,一雙眼睛還楚楚可憐地泛著水光,看得夏曉北都受不住了。而凌琳已然敏銳地瞅準她剎那間的猶豫,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夏曉北只得慢吞吞地脫了浴袍,和她往池邊去,並沒有發現對岸,宋以朗原本淡定從容的神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她們剛下水,黃博和唐岳那邊的比賽恰好開始,凌琳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湊上前幾步,極力地為唐岳喊加油。

    兩人比的是四百米蛙泳,黃博顯然比唐岳領先了不少,看得凌琳很是焦急。

    岸邊的塗文竹搖了搖頭歎息道:「不用看了,黃博肯定得贏,他最擅長的就是蛙泳。我剛剛就是沒太在意比賽形式,才著了他的道。」

    凌琳還記著方纔的仇,語氣不是很好:「輸了就是輸了,別找理由。」

    說罷,她哼哼了兩聲,拉起夏曉北的手朝著游經她們前方的唐岳晃了兩下:「快給他愛的鼓勵!」

    夏曉北的額上頓時冒出三道黑線,而明明正在比賽的唐岳竟能夠分出神來對她露出一抹笑容,驚得她趕忙抽回手。

    然,她才抽回手來,猛地發現宋以朗銳利的目光正攝在她身上,悚得她的心尖不安地顫動。

    強作鎮定地斂下心緒,夏曉北悄悄地用嘴角對他彎出一個弧度,試圖表示自己的友好。

    但是,她的笑容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宋以朗的眼神依舊緊緊地盯在她身上,**裸地滿是警告。

    對,警告,再熟悉不過的警告的眼神了。

    這、這、這是在警告她方才和唐岳間的互動嗎?

    不得了,昨天果然被瞧出貓膩了!

    思及此,心裡滿滿的都是慌張,夏曉北一點也不願繼續呆著了,想要回到岸上去。

    怎料,她不動還好,一動,便發現宋以朗的臉色更黑了。

    難道,是要她呆在水裡的意思?

    想到這種可能,夏曉北再次試著準備上岸,果不其然地發現他的臉跟著拉了拉。

    見狀,她頓時小有領悟,遵照他老人家的旨意,一動不敢動,還諂媚地衝他笑了笑。

    她這笑還沒展開,那邊傳來凌琳興奮不已的喊聲:「曉北曉北!快快快!唐岳反超了!你快繼續給他打氣!馬上就到終點了!」

    邊喊著,已是激動地把夏曉北重新拉回身旁,緊緊抓住她的手朝唐岳揮舞:「唐岳唐岳唐岳!曉北在這!」

    她的聲音很大,即便是掩蓋在喧嘩的水聲中,也足以令夏曉北的緊張不已,忙不迭去捂她的嘴,「不要再喊了!」

    因為著急,她的語氣帶著很重的惱意,凶得凌琳滿面愕然。然而夏曉北已是顧不得她,眼睛滴溜溜地轉去宋以朗的方向看他的反應。

    然而……

    咦?宋以朗人呢?

    剛剛不是還在那,怎麼不見了?

    還沒來得及找尋他的蹤跡,耳邊再次傳來凌琳的歡呼聲:「贏了贏了贏了!唐岳贏了!」

    夏曉北下意識地聞聲望過去,剎那間一怔。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宋以朗會出現在那裡……

    他正低頭和剛剛抵達終點的唐岳說著什麼,兩人的神色均有些嚴肅,看得夏曉北的心裡彷彿有台機器不斷地發出轟鳴聲,震得她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他、他、他不會真的聽到凌琳方纔的喊聲了吧?

    她真的是要哭了!!

    凌琳還沉浸在唐岳獲勝的喜悅中,拉了拉夏曉北提議道:「走!過去給他道喜!」

    說著,她已然朝那邊游了過去,獨留夏曉北一個人依舊一動不動,因為,她已經看到宋以朗做了幾個熱身後,下了水去。

    他們這是……要比賽?

    呼……

    原來只是看著人家游泳他有些技癢罷了。

    明白過來的夏曉北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再抬起眼皮子時,兩人都已做好了準備。充當裁判的黃博一聲令下,唐岳的身影立即敏捷地蕩了出去。

    但,宋以朗竟然沒有動靜?!

    狐疑間,便發現他沉黑的眸子不易察覺地往她這邊帶過來,隨即迅速地盯回前方。待唐岳游過半圈返回來的同時,他才猛然撲進了水裡。

    夏曉北這才看出來,應該是考慮到唐岳的體力問題,宋以朗不願意佔他的便宜。

    是啊,可不就是嘛。照他的性子,既然要比,自然是要贏;而要贏,也是要堂堂正正地贏,不留給他人一點詬病。

    這一次比的是四百米自由泳。換回熟悉的泳姿,唐岳似乎比前一場更如魚得水,眨眼間功夫,已是領先了宋以朗幾乎一圈。

    雖然之前在家裡見過宋以朗的實力,但眼見著他落後,夏曉北心裡難免還是為他揪得緊,不自覺間,便朝前靠過去些,想要將比賽狀況看得更清楚些。

    不想,腳下驟然一空,根本來不及有另外的想法,漫無邊際的水立即將她包圍。

    因為事先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猝然之下,口鼻間馬上嗆入了好幾口水,水面上的聲音遙遠得如在天際,耳中裡只有水壓鼓動的嗡嗡響。

    緊張之下,胸口更是如被石頭壓迫一般,滯得她呼吸困難。手腳下意識地開始撲騰,然而阻力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身體根本舒展不開。

    直到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不察,竟是踏進深水區裡來了!

    意識到這個可怕的事實後,她努力地想要浮出水面。

    可越是這種時候,身體越跟她作對,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沉。偏偏凌琳剛游開,身周沒有其他人,連救命稻草都沒的抓。

    拚命地回憶曾學過的踩水以及呼吸的技巧,可是慌慌張張之下,哪裡還容得她冷靜地思考?

    明明可以看見不遠處的水中有人影迅速地游過,她覺得那應該是他們比賽的區域。

    下意識地想要喊宋以朗,可才剛張開口,水便湧了進來,令她完全失了聲。

    毫無效果地撲騰了幾下,她只覺得力氣流失得特別快,視線漸漸模糊,腦袋亦混混沌沌了起來。

    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腳踝處好像被人握住。

    是有人來救她了嗎?

    念頭才閃過,緊接著,她猛地被往水底下拉去。

    ……

    最先發現夏曉北不見的人,是唐岳。

    他一直都知道她站著的方位,游經她前方時,還是和之前一樣分神去看她。

    第一下沒看到她人,他以為她只是走開了。而返回來時,他才注意到水面的不同尋常,立即調了方向,一邊朝她的位置游去,一邊對著距離最近的塗文竹大聲喊道:「快救人!」

    塗文竹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當即跳進了水裡。

    而宋以朗也是在同一時刻順勢栽進了水裡。

    他本就是三人中距離夏曉北最遠的一個,在游過去的途中,他便看到塗文竹將沉在水底的人撈起,摟著她往上游。等他浮出水面時,正看到唐岳從塗文竹手裡將人接上岸,平放在地面上。

    瞥見她毫無生氣地垂下手臂,宋以朗只感覺此前完全空白的腦袋,終於有了反應——卻是如城牆轟然倒塌,一片塵埃飛揚。

    「曉北!曉北!曉北!你醒醒!你醒醒!」凌琳等人也已趕了過來,跪坐在夏曉北的身側,一邊焦急地呼喊,一邊用力拍打她的臉。

    唐岳還算比較鎮定,先翻了翻夏曉北的眼皮,探了探她的呼吸,然後伏到她的胸口去聽她的心跳。

    「怎麼樣?」黃博不安地問。

    「喝了不少水!先把污水清理出來!」唐岳簡潔地回答,然後對黃博道:「為以防萬一,你先通知酒店的人找救護車來!」

    隨即,他又對圍坐著的凌琳等人道:「你們都散開點,好讓她呼吸!」

    交代完,唐岳微微托起夏曉北的下頷,捏住她的鼻子,深吸一口氣,準備俯下頭去時,忽然有人伸出長長的手臂擋住了他。

    一抬眼,看到的是宋以朗幽黑的眸子冷冰冰地盯著他。

    唐岳蹙起眉頭,拂開了他的手,口氣很是不善:「別耽誤我救人!」

    說著,他正欲繼續方纔的動作,卻是猛地被一把推坐到了地上。

    「你想幹什麼!」頓時一陣惱怒上來,唐岳生氣地質問宋以朗。

    只見宋以朗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眼,然後兩掌交疊著開始按壓夏曉北的胸口,幾下之後,又捏住她的鼻子,湊到她嘴邊吹氣。

    早在宋以朗阻止唐岳時,其他人就已愣怔住,此時更是不明白,從昨天碰面後都沒有和他們說過幾句話的宋以朗,為何會突然做出如此反應。

    在他們的愣怔間,宋以朗已是反覆了幾次動作,而此前毫無動靜的夏曉北,也是在這個時候驀地吐出水來。

    「曉北!你醒啦!」凌琳連忙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語聲裡帶著隱隱的哭腔。

    而回過神的唐岳,瞥了眼一邊咳嗽一邊吐水的夏曉北後,將目光落在了宋以朗身上,恰恰看到他嘴角轉瞬即逝的一抹輕弧。

    似欣喜,帶著點慶幸。

    他的心臟突地頓了頓,隨即與宋以朗轉過來的視線碰個正著。

    宋以朗神色微沉,不發一言,眼眸卻是有些深。僅一秒,他便錯開視線,霍然站起身來,走過去拿過椅子上的浴袍,然後重新走回來,看似隨意地將浴袍丟到了夏曉北的身上。

    劫後餘生的夏曉北這才得以抬頭去看宋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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