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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一章 樊噲的分析 文 / 弓長氏

    「將軍,既然有了軍糧,咱們就進故道吧,遲一會兒恐怕灌嬰有危險。」周勃見軍糧有了保障,也不再擔心麾下的將士們會造他的反,當下也是心思回到了正路上,立刻提議進入故道去支援灌嬰。

    韓信也深知此事刻不容緩,若是遲了時機,灌嬰可能就被全殲在山道上了。不過經過前一次的敗仗,他也知道自己的對手絕對不是一般人,如果自己就這樣帶著五萬漢軍貿然進入故道的話,說不定反而會陷入對方精心佈置的陷阱,導致這五萬士兵也陷入泥潭。

    思考了好一陣,韓信才對周勃說道:「你命令兄弟們去領了口糧,吃飽飯之後把隊伍集結起來。咱們再做打算。」

    周勃連忙領命,不過走的時候明顯有些氣急。要依著他的性子,如此緊要關頭還吃什麼飯,先找著灌嬰的軍隊才是要緊事。不過轉念想到自己麾下的兄弟們餓了好幾天了,也是有些不忍心,便讓將士們匆匆吃過飯後,來到盧綰的右路軍前排列整齊。整個過程卻是沒用半個時辰。

    而周勃去辦事的時候,韓信也沒閒著,他隨手接過盧綰遞來的一塊麵餅,啃了兩口對著盧綰道:「一會兒你跟樊噲帶五千兵馬做前哨,慢慢摸進去。我親自帶一萬人給你殿後,周勃的人繼續留在此處守候,決不可大意,我懷疑楚軍在故道之中還有埋伏。」

    盧綰連連點頭,他也有著這樣的顧慮。畢竟事情太過於蹊蹺,灌嬰的兩萬大軍在此處與敵人交戰,竟然能夠斬首數千,可見敵軍人數絕不在少數。而且灌嬰多半是被敵軍偷襲,可偏偏兩軍的陣亡比竟然是楚軍的傷亡遠遠高過漢軍,這才是真正的匪夷所思。

    而且要按照一般的思路,遭遇偷襲之後就算僥倖打了勝仗,也不該長驅直入追進故道裡面,萬一是再遭遇埋伏又怎麼辦。

    一旁發呆的樊噲聽見兩人的對話之後,也是醒悟過來,插嘴道:「俺怎麼看著這戰場好怪異,並不似發生過一場大戰,反而像是一次屠殺。」

    正所謂語出驚人,樊噲此言一出,盧綰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知道樊噲此人平日裡大大咧咧,不喜歡跟人爭論辯駁,就是平日裡開軍事會議他也是多半昏昏沉沉的躲在一旁打瞌睡。

    可樊噲卻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戰場之上的嗅覺異常靈敏。別看他平日裡糊塗,可一旦聞到了戰場上的血腥氣,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顯得精明果斷,往往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可韓信卻不知道這一點,他只當是樊噲在說胡話,笑了笑就別過頭去,不予理會。但是盧綰可是跟樊噲一路走過來的朋友啊,他深知樊噲的特點,所以在聽見樊噲的嘟囔後,連忙問道:「樊噲,你剛才說什麼?」

    樊噲揉了揉鼻尖,笑道:「俺看這裡根本不像是戰場,是被人故意擺成戰場模樣的。」

    盧綰的冷汗就跟不要錢一樣的淌了下來。韓信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異樣,好奇之下笑問道:「怎麼不像戰場了?」

    樊噲伸手一指遠處的戰場,說道:「這樣的丘陵地帶,一旦交戰必然有一方會佔據高地,借助地勢來獲取優勢,可看看這裡,楚軍的屍體都在平地上,而幾百步外的山坡上根本就沒有駐軍的痕跡。而且看戰場上的沙土痕跡,也不像是交過戰的樣子,看這樣反倒像是屠宰場。」

    韓信被樊噲說得是一愣一愣的,他是如論如何也想不到樊噲竟然會觀察的如此入微,甚至連地上的痕跡都被他看在眼裡並且當做了分析的依據。

    慢慢品味了一下樊噲的話,韓信也覺得此事的確是過於蹊蹺了。不過更多的還是怪責自己,當初初到這裡的時候都沒有好好觀察一下戰場上的細節,而是妄斷灌嬰跟楚軍在此地交戰。

    越想越是覺得可怕,韓信只覺似乎這一整串的事件背後有一個答案即將呼之欲出,可是他卻是萬萬不敢相信的,要說灌嬰就是漢軍之中的內鬼,恐怕難以服眾。

    「怎麼可能,樊噲你不要胡說。」韓信不該再往深處想下去,當下也只得當做是樊噲在跟自己胡謅,擾亂了自己的思緒。

    樊噲驚訝地看了看韓信,頓時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說道:「俺就是說說,其實也未必是這樣。按將軍您說的,這塊戰場是四五天以前遺留下來的,痕跡或許已經被風沙也掩蓋了也說不定。」

    這話就純粹是在安慰韓信了,樊噲也知道自己所論證的這些東西裡面牽扯到的事情太過於駭人聽聞,所以他也是不再繼續往下分析,而是轉過頭來安撫韓信。

    可韓信終究是韓信。雖然目前依舊是林冉的精神在支配著身體,可他終歸是擁有著韓信那一部分的記憶。

    兩萬士兵雖說對於現在的漢軍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可也並不是損失不起。所以韓信在想通了之後也再沒其他情緒,只是拉著樊噲跟盧綰前往戰場上一探究竟。

    此時已經是第四天,戰場上遺留的「楚軍」屍首已經開始腐爛,因為又是初夏,天氣逐漸升溫。蚊蟲也多了起來,屍體身上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韓信跟盧綰只在屍群中站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暈腦脹,胸口發悶,連忙退到了百步之外,靜靜地看著樊噲翻看查探那些屍首。

    沒過一會兒,樊噲也正好回來,正好跟安排士兵吃飯的周勃一齊到了韓信身邊。

    周勃望著臭氣熏天的屍群,雙眉緊鎖,不禁歎道:「可恨章邯竟然連自家兄弟的屍體都不來收斂。」

    樊噲此時剛好站定腳步,聽到周勃的話後滿臉愁容地說道:「這哪是楚軍的屍體,這些人都是俺們的兄弟。」

    果然,韓信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這些屍體原來都是被假扮成了楚軍,故意做出了兩軍交戰的場景以引誘自己等人上當。

    周勃因為沒聽到樊噲之前的分析,心中也是不禁納罕,問道:「這些人明明都穿著楚軍的軍裝,又怎麼會是咱們的兄弟。」

    樊噲輕輕搖了搖頭,突然扯下自己的胸甲,露出裡面的內衣說道:「俺們軍隊發配的衣服都是大對襟,繫腰帶的。你去看看,那些人的衣服是不是都這樣。」

    還沒等周勃說話,只見盧綰腳下一軟,竟是跌坐在地上,指著樊噲說道:「你胡說,難道楚軍就不能穿這種衣服嗎?」

    樊噲冷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又見韓信也是一臉狐疑,為了讓他們相信只得繼續說道:「這些人的致命傷口都是在脖頸上,你們見過打仗的時候還特意瞄準別人脖子下刀的嗎?就算是有這個可能,但是俺剛才注意看了,這些士兵的腿上都有抓撓過的痕跡。老盧,你腿上不是也有嗎。」

    盧綰此時無言以對,樊噲這一個理由可以說是判定了灌嬰叛變的事實。

    因為漢中之地濕氣極重,而劉邦手下的大軍都是東南沿海地帶帶來的將士,這些士兵們來到漢中之後水土不服,小腿上經常又經常被蚊蟲叮咬,奇癢難耐,所以時常去抓撓止癢,久而久之就會在腿上形成一道道的傷疤。

    所以樊噲根據這些屍體小腿上的抓痕幾乎就可以斷定,這些屍體並非什麼楚軍,而是灌嬰手下中軍軍營裡的漢軍。

    而這些楚軍的軍裝又是從何而來,恐怕這個問題只有灌嬰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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