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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七章 遇伏 文 / 弓長氏

    「行了,你滾吧。」劉邦站起來在親隨的屁股上踹了一腳,自己也坐上了馬車,準備起駕回漢王宮。

    對於誰想陷害韓信,他是一點也不想知道。原本他還有著替韓信清除後方一切麻煩的念頭,可一想到這人如此低級的誣陷,他也再沒心情去管這種事了。

    要是如此拙劣的手段韓信都不能應付,那自己又怎麼敢把整個漢軍的生死存亡都交到他一個人的手上。

    三日後,灌嬰起兵兩萬自故道殺入,準備奪取大散關。為漢軍出漢中一戰打下基礎,劉邦照例帶上美酒前去犒軍。

    而上一次陷害韓信的那個親隨這一次卻是應召歸隊,與灌嬰一同出發。

    十日後,灌嬰大軍抵達故道入口,天色已經昏暗無比。灌嬰決定就於此處紮營,明日再進入故道。可就在紮下營寨,埋鍋造飯的關頭,灌嬰卻發現自己軍中竟然莫名其妙地開始少人。

    灌嬰也是急了,莫不是這些人一見出漢中的道路就在眼前,都各自當了逃兵,準備趁夜摸出故道,各自回歸故鄉嗎?

    可等到探馬查明後,灌嬰卻是被眾人的理由給氣了個鼻歪眼斜。

    原來是大軍紮下營寨之後,不少將士竟然在故道前的山坡上發現了韓信的帥旗,而且帥旗之下好像還有其他的異物。

    而灌嬰軍中大多是到漢中之後新招募的本地土著,一個個的都是流寇習性。韓信在的時候他們還能服從管教,可如今一旦分兵出征,他們的本性也就顯露了出來。

    好奇心驅使下,這些新兵蛋子們中膽子大一些的乾脆就摸到了帥旗下面去看個究竟。可當他們看到帥旗下的那個墳包時,卻是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不多時,得知了消息的灌嬰也是匆匆趕來,當他看到那座孤墳的時候也陷入了沉吟之中。韓信當初卻是忘記了告訴他自己找到陳倉道的經過,更是沒有提及那個被誤殺的樵夫,所以現在的灌嬰軍中幾乎是無人知曉這座墳的主人是誰。

    「將軍,您看這怎麼辦?」一個年輕的士兵見灌嬰趕到,不禁發問道。

    灌嬰皺了皺眉。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辦,要說這荒郊野嶺突然出現韓信的帥旗的確是件詭異的事情,不過他也知道,這面旗幟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所以他當下也只是喝散了眾人,讓他們回營地去休息,而自己則留在了墳前細細揣摩。

    與此同時,周勃的前軍幾乎是與灌嬰同一時間抵達了儻駱道的入口處。

    只見面前橫亙東西的連綿山脈,光禿禿的山壁上偶有青石凸起,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山頂上的樹枝隨風擺動,反而為這座秦嶺山脈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將軍,到地方了。咱們是趁夜摸進去還是等明天?」周勃望著巍峨險峻的秦嶺,心有餘悸地問韓信道。

    韓信看了看四周的景色,見天色著實太暗,還不知道山道裡面是何情形,出於謹慎考慮也只得下令道:「全軍紮營休息,切記加強警戒,此處已經臨近關中,隨時可能有敵軍偷襲。」

    周勃領了命就去安排將士們隨地紮營,並且親自安排了警戒防備。韓信說的話他可不能不放在心中,而且他的性格一向沉穩謹慎,所以將警備是做的滴水不漏。

    做好一切工作後,周勃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的營房準備休息。這麼多天的長途跋涉他也的確是有些困乏了。

    可大戰在即,韓信又怎麼能夠讓他安心休息,就在他腦袋還沒挨到床的那一瞬間,就聽見傳令官跑了進來喊道:「將軍,大將軍叫您過去議事。」

    周勃苦不堪言,嘟囔道:「這麼晚了還議什麼事。」可是將有令,不得不從。他縱然是萬般不願意,還是強行支撐著身體離開了床榻,走到韓信的營房中。

    韓信看著困乏不已的周勃,抱歉地笑了笑說道:「周勃你先別急著睡,咱們再商量商量,這仗要怎麼打。」

    「咱們不是還沒出去嗎,哪有仗打啊。」周勃打了個哈欠,低聲抱怨道。

    可此時夜深人靜,大帳之中又只有他跟韓信兩個人,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就只剩下油燈燃燒時發出的輕微「辟啪」聲。他的這一聲低語如何逃得過韓信的耳朵。

    只見韓信眉頭一揚,笑道:「你以為沒出漢中就沒仗打?」

    「不然呢?楚軍莫非能飛進來不成。」周勃越來越覺得韓信壓根就是在找自己來解悶的,若是真到了打仗的時候韓信又怎麼會跟自己說這半天的廢話。

    韓信凝視了周勃許久,直把周勃看得渾身都不舒服了才輕輕搖頭笑道:「你啊,怎麼沒有一點危機意識。要知道打仗並不是說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後按部就班的來,在戰場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剛才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對勁?」周勃一聽這話就來了精神,兩眼瞪得溜圓,好像韓信要給他講什麼童話故事一般。

    「對,太怪異了。咱們的西側就是一片樹林,此時正值初夏,樹林之中居然沒有哪怕一聲鳥鳴,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周勃大覺震驚,打了這麼久的仗他還是明白一些東西的。比如在這個季節,樹林之中沒有一聲鳥鳴,那只能說明那裡有伏兵。

    「將軍您既然知道了敵人有伏兵,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紮營?難道不怕敵人偷襲嗎?」周勃想通了之後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在他看來,既然早知道敵人打算伏擊自己,那麼自己就不應該在別人面前紮營吧。

    哪知韓信哈哈一笑,撫掌道:「我就是要讓他來偷襲啊。」

    周勃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平常人打仗要是遇上伏擊了躲都來不及,哪裡還有上趕著去讓別人伏擊的道理。

    韓信見周勃還是不明白,也不再詳細解釋,只是對周勃說道:「你帶三千人從營後摸黑出去,不要發出聲音,帶上三千匹軍馬,在後面山坡上面等著我,晚一點我去跟你們匯合。你的警備都做好了嗎?」

    周勃雖然不明白韓信的意思,但也將這些要求一一記下,同時點頭應道:「做好了,一千人警戒,另外營內有十二支巡邏隊,每支百人。正面還有五百弓手待命,另外將軍您安排的礌石拒馬都已經準備好了。」

    「你小子行啊,那麼多礌石拒馬你怎麼弄的?」韓信一聽周勃不僅將警戒人員安排得井井有條,居然還把防禦戰所用的道具都給準備齊全,心下更是大喜。

    周勃撓撓頭嘿嘿笑道:「我以前就在琢磨,萬一遇到偷襲那麼拒馬肯定不好現做,所以我就研究出了一種組裝型的。平日拆開來放在車上,戰時拿出來拼湊起來就能用,而且效力不減。」

    「好,真有你的。這一仗要是能勝我給你記頭功。」

    「多謝將軍。」

    「嗯,快去辦正事。這會兒夜深了,敵軍很快就會發動進攻的。」韓信此時心中穩健,有了這一切的防備,敵人想要偷襲恐怕難度會呈幾何度的增加。

    周勃走後,韓信去掉了身上的甲冑,換上了一身玄色的長袍。將元戎劍掛在腰間,也掀起帷帳走了出去。

    不過這一次韓信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去視察了一圈軍營的警戒。結果讓他很是滿意,看來周勃已經把各單位都通知到了,放哨的士兵均是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營帳中的士兵也都枕戈待旦,只等敵軍進攻的一瞬間就能將自己的武力發揮到極限。

    視察完畢後,韓信這才慢悠悠地從一處柵欄處翻了出去,漫步向大營身後的山坡上走去。

    此時的山坡上早已經站著三千名漢軍的士兵,每個士兵手中都牽著一匹戰馬,神色嚴峻地盯著山下——

    五更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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