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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九章 故道 文 / 弓長氏

    原來盧綰這幾天之所以躲著韓信是因為他害怕韓信再問他漢王怎麼樣之類的問題。可是老躲著也不是個辦法,他就利用每次來給韓信送飯的時間偷偷觀察一下,希望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發現了一點韓信的小秘密。

    昨天晚上他給韓信送來飯食的時候韓信正靠在馬身上看月亮。不知為何,韓信每次看到月亮都會想到舒兒,彷彿舒兒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由於太過入神,他並沒有發現走到自己身旁盧綰。於是就讓盧綰聽到了自己的一句感慨:「如果不是范增,你我或許還生活在一起吧。」

    盧綰是知道范增的,當初他替劉邦出使會稽郡就曾見過范增。可他並不知道韓信是被范增所迫才離開的項羽,所以他聽到韓信如此感歎只當是韓信還懷念著當初在楚軍中的時光。盧綰頓時醒悟,看來韓信還是念著項羽的舊呢。故而今夜他走到韓信身前故意多做了一會兒停留,果然被抓住。之後在韓信問自己話的時候他嘴一張就蹦出了這句話。

    「漢王為什麼不是明君?」韓信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這盧綰怎麼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盧綰哪知道為什麼,他不過是在迎合韓信的心意罷了。但要他說出劉邦的過錯,只怕他是說不出來的。幾乎漢軍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他盧綰當初就是背靠著劉邦才能有今天的地位,劉邦就算是再不是東西,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指責他,唯獨盧綰不行。

    韓信隨手拿過食盒,捻起裡面的麵餅啃了一口嘟囔道:「你還在想著造反的事兒呢?」

    盧綰連忙搖頭道:「盧綰不敢,將軍明鑒啊。」

    韓信輕瞟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地撕扯著麵餅。盧綰就站在前面看著他吃飯,盧綰見韓信吃得入神,便想偷偷溜走。可他剛一轉這個念頭卻只聽見韓信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說道:「嗝,這餅子太噎人了,去給我找點水來。」

    韓信接過水囊猛灌了一氣才將卡在咽喉處的面疙瘩給嚥下去。等感覺到呼吸再無阻礙時,韓信又往嘴裡猛灌了幾口水,流了這半天口水,嘴皮都發乾了。

    當做完這一切他將空水囊丟還給盧綰,卻見盧綰還是站在原地發呆,水囊扑打在身上都沒有反應。韓信不禁問道:「你發什麼楞啊你,對了,你剛才還沒回答我的話,你說說,漢王為什麼不是明君?」

    盧綰又苦惱了,他剛才想溜走沒能成功,這會兒本來是打算靠著站樁來轉移掉韓信的注意力,可沒想到韓信心思細膩,竟然又回到這個話題上,這一次他再也避無可避,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漢王明面上器重將軍,只不過是想讓將軍替他爭奪天下。依我對漢王的瞭解,恐怕天下大定之後,將軍將會被漢王視如敝履。介時狡兔已死,將軍這只獵犬還會得到好的結果嗎?恐怕漢王還將疑心將軍會反咬他一口呢。」

    盧綰此言雖是胡謅,卻也字字如重錘砸落在韓信心頭。韓信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穿越人士,對以後的事情都瞭如指掌,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可是他一直以來卻忽略了一點,歷史的軌跡已經改變,雖說天下大勢未曾改變,但是很多細節已經與以往不同了。

    就如同他自己一樣,原來的韓信雖說被范增妒恨,可也並沒有惹來殺身之禍,而是在劉邦入主漢中之後才得張良指點前往漢中棄楚歸漢。

    可是現在的很多事情都與以往不同了,譬如舒兒,他不知道原來的韓信有沒有紅顏知己。可是自己跟舒兒的事情應該不在原來的軌跡之中。再如阿瑤,而且自己未曾得到過張良的提示,並不知道陳倉道是否真實存在。

    一想到這些,韓信就覺得頭大如斗。不過好在他也看得開,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與其瞻前顧後,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見機再行事。

    「將軍,您怎麼了?末將哪裡說得不對?」盧綰見韓信緊鎖眉頭半晌不出聲,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惱了韓信,戰戰兢兢地問道。

    韓信擺了擺手道:「不關你的事,你讓將士們紮好營地。咱們今晚就在這休息吧。」

    「得令。」盧綰長舒了一口氣,本來他見韓信一臉憂愁就提心吊膽,此時聽他的語氣中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也是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四處奔走吩咐士兵紮營。

    當晚韓信徹夜未眠,直到第二日的早上營地裡士兵們開始拔寨時,他還坐在馬背上冥思苦想。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以前很多自己沒想明白的事情都被他給翻了出來。

    譬如當初尉繚所說的「當知天命,功成身退。」,這句話讓韓信回想起來感慨良多啊。看來自己的師父尉繚早就曾告訴過自己要知進退,明得失。可是偏偏以前的自己完全就是個政治白癡,沒有絲毫的政治嗅覺,直到屠刀已經斬落自己頭頂的時候自己都還在做著美夢。

    「將軍,咱們該啟程了。」

    正當韓信還在唏噓的時候,聽到盧綰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嗯,走吧。咱們離陳倉縣還有多遠。」

    盧綰撓了撓頭笑道:「將軍,咱們離陳倉縣有多遠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再往北走五十里就沒路了。」

    韓信奇道:「沒路了?什麼意思。」

    盧綰道:「五十里外就是連綿的山脈啦,咱們難道要翻過去嗎?」

    韓信聞言抬頭一看,果然在天際處巍然聳立著連綿不斷,如同一堵天然屏障般的山脈。山脈陽面呈坡體,坡上樹木叢生,盤根錯節,想要攀登簡直難如登天。

    「先過去。」韓信知道這是到了秦嶺腳下了,那麼陳倉道近在咫尺,或許只要過去就能看到。當下也是喜上眉梢,手指著遠處喝道:「急行軍,快,後面的跟上。」

    漢軍將士苦不堪言,大家都知道,早上剛起床的時候會感覺很難受,腦袋昏昏沉沉的。如果進行劇烈運動的話就會有呼吸困難的感覺,此時的漢軍將士們就在體會這種感覺。韓信倒是一夜沒睡,可是這些士兵們都是剛從夢裡醒過來,這一路的跑動,其中大部分人差點把早飯給吐出來。

    「後來的跟上,快。」

    韓信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秦嶺山脈,心裡的激動難以抑止。

    可真正到了山腳下的時候,韓信就被秦嶺潑了一盆冷水,只見這秦嶺山脈東西縱橫,彷彿無邊無際的延伸。卻始終都是一個整體,哪裡有什麼峽谷隧道。

    「將軍,不會真的要翻吧?」盧綰喘著粗氣,望著高不見頂的山梁問道。

    韓信搖了搖頭道:「讓將士們休息一會兒,把午飯吃了以後就分散開找。」

    「到底找什麼啊。」盧綰也急了,韓信知道自己是在找什麼有個盼頭還好點,可苦了他跟這些士兵了,跑了這半天連到底找什麼都不知道,累傻子也不帶這樣玩的呀。

    「陳倉道啊,故道!」韓信本來就心急如焚,他一想到只要找到陳倉道就能離開漢中,能夠見到舒兒跟孩子就激動,哪裡有心情跟盧綰解釋那麼多。

    盧綰沉悶了半晌,才又從牙縫裡摳出幾個字來:「故道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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