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學長好壞 第二十八章 問題少年 文 / 百里阡陌
王浩閉上眼睛，驚恐的將手臂格擋在面前。女生哇的一聲驚叫，震的人耳膜生疼。不過拳頭最終沒落下，拳鋒硬生生的停在王浩鼻尖處。
「何錚，我們可是兄弟！」張火華扭頭呵斥，一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他也是我兄弟，兄弟不打兄弟。」何錚大手一掰一推，將張火華推到一邊，長臂一伸，把嚇的面無人色的王浩拉了起來。
張火華迷茫的看著眼前這一切，陡然發現何錚變了，變的自己無法看透。以前打街機、吃泡麵的日子一去不復返，才短短的一個多月，昔日知根知底的兄弟淪為路人。
「不管你怎麼看我，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希望它可以圓滿的解決。你我都是從下面鄉鎮湧進二中的邊緣生，箇中滋味，想必自己心裡清楚的很。我給你指條明路，她的事我幫你解決，作為交換，我希望後天我生日的時候，這個名單上的人悉數到場。」
何錚從王浩手裡接過一張名單，抖開了交到張火華手上。上前打開器材室的門，目送他孤獨的離開。
「何哥，要不要派人監視他。這小子跟咱們不是一路人，你這樣交給他就不怕他把我們賣了？」王浩揉揉酸痛的肩膀，提醒道。
「你不懂，對於莊戶人家來說，進入二中就算一隻腳踏進了大學門。在他的父輩看來，這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如果抓不住，就只能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何錚說話間轉身，將一千塊錢交到女生手裡，讓開一條道，示意她可以走了。
「要是他發現我們在騙他怎麼辦？畢竟紙裡包不住火，女生沒懷孕的事瞞個一兩星期還行，時間一長，難保不會出岔子。」王浩一臉擔憂。
「放心吧！只要後天他們去赴宴，我就有把握吃定他。你只需要把你的份內事情做好，其他的不該過問的，就別問。」何錚走出器材室，目光冷冷的。他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既然已經這麼做了，就要一條道走到頭，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後悔退縮，結果只能萬劫不復。
王浩立在那琢磨了半天，也沒整明白何錚能這麼自信的原因，可能是他與張火華知根知底，才會走這條線。不知怎麼的，一想到何錚看張火華的眼神，心裡就是一冷。那樣的絕情果斷，如果落在自己身上會怎樣。
兩日時間匆匆而過，第三日晚自習一下，何錚就帶著相熟的朋友出校門登車，直奔紅梅酒吧而去。等他們在大包間裡坐好，高一的社員陸續趕到。半小時後，王浩那張名單上的人除了兩個湊數的小雜魚，其他的全部到齊。
「你去看看高二那個包間來齊了麼？要是來齊了就開席，你在那盯著張火華和他女朋友，要是有異動，先拿下他們，我這邊一完就過去。」何錚拍拍王浩，讓他按計劃行事。
「何錚，生日快樂啊。」蔡長勝跟堵新振端著飲料走過來，舉杯相賀。
「明天是週末，不用上早自習的。換這個吧！喝著痛快點，飲料是給女生喝的。」何錚打個響指，有包間服務員端過來百威啤酒，不由分說的塞給兩人一人一瓶，自己一仰脖，先乾為敬。
「何哥，我們。」蔡長勝跟堵新振面露難色。
「今天是我生日，你們看著辦。來，大家一起干一個。」何錚撂下一句話，轉身沖正在搶麥克跳舞的幾人呼喝一聲，百威高舉過頭，引來一陣祝賀聲。
蔡長勝與堵新振對望一眼，見別人都開懷暢飲，自己這樣恐怕會被人說矯情。猶豫權衡再三，最終將手裡的酒喝了。
剛一喝完，還沒喘口氣呢？旁邊一胖子笑著遞過來兩瓶，要跟兩人再喝一個。蔡長勝想拒絕，堵新振一把拉住他，介紹說這是王浩的鐵桿兄弟，要是不跟他喝，就是拂了王皓的面子，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好看。
又是兩瓶酒下肚，兩人臉紅紅的，具有醉意。有個女生遞過來兩瓶可樂和水果給他們壓一下，吃了幾口後又被拉去跳舞唱歌，被氣氛一渲染，漸漸的玩瘋了。
酒越喝越多，歌愈唱愈跑調。等到切蛋糕唱生日歌的時候，蔡長勝跟堵新振已經神志不清，咿咿呀呀的，躺倒在長沙發上不省人事。
「何哥，倒了。」胖子湊到何錚面前，對著沙發上幾個躺倒的人衝他努努嘴。何錚點點頭，將麥克交給旁邊瘋狂舞動的包間公主，自己推門來到走廊。
王浩等在門外，見了他立馬湊上前來：「何哥，高二的林天他們幾個太精明，不好糊弄啊。只喝可樂不沾酒，我勸了幾句，人家根本不鳥我。」
「張火華兩口子呢？」何錚走進洗手間洗把冷水臉，一邊擦拭著一邊問道。
「那兩個都挺乖的，沒啥動靜。」王浩回道。
何錚瞅他一眼，逕自出洗手間走向臨近的高二社員所在的包廂。開門寒暄，拿起托盤上的啤酒，先自罰了一瓶。王浩會意的啟開剩下的啤酒，遞給何錚，再由何錚一一轉遞給在座的林天他們。
見大家不動，先跟張火華碰了一個，兩人以目會意，齊齊的乾了一瓶。王浩率先拍起巴掌，繼而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林天等人見張火華都喝了，也不敢再托大，等何錚的酒敬過來，各自干了。雙方你來我往，沒片刻，三箱百威就見了底。
王浩極有眼色的再添幾箱，招呼著服務員給上另一個蛋糕。眾人在歡鬧聲中吹滅了蠟燭，隨著搖曳的燈光漸漸神志不清。
何錚尋個機會退了出來，跑進洗手間鎖上門，摳著喉嚨將灌到肚子裡的酒水吐了個乾淨。扶著馬桶喘勻了氣，這才接過王浩遞上來的熱毛巾擦擦額頭，被攙扶著來到酒吧監控室，開門處，古西、小三子、松獅等翹首而待，見到他齊聲問個好。
「關於我的身份問題，想必古西已經跟你們說了，在這裡我就不再贅述。事先交代給你們的事情都準備妥當了麼？」何錚自然而然的坐下，接過松獅遞上來的溫水，漱了漱口，吐在一旁的垃圾桶裡。眼望著監控屏幕上兩塊被放大的畫面，頭也不回的問道。
「回少爺的話，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古西點頭哈腰，這邊松獅已經將東西交到王浩手上，打開一瞧，花花綠綠的一大袋子，正是他們要的搖頭丸。
「這麼多能關多久？」何錚扭過頭來，臉上有難掩的激動。
「回少爺的話，因為他們是未成年，頂多拘留十五天。不過如果被曝光的話，造成的社會影響夠毀掉他們一生的。」古西望向被放大的屏幕畫面，上面一幫高一的學生早已東倒西歪。
何錚點點頭，朝身旁的王浩一努嘴，目送他離開監控室去佈置磕搖頭丸的現場。剛想說些什麼？古西指著監控畫面很是緊張：「少爺，你快看，高二的那幫小子要走。」
何錚聞聲轉頭，眼瞅著包間門被打開，林天等人勾肩搭背、醉意熏天湧將出來，三步一搖的朝門口走去。自己安排在包間門口的眼線遮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的坐視他們走掉。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按計劃進行，卻不料在收網的時候橫生枝節，讓何錚一時亂了陣腳，焦躁的看他們來到大廳，已經有人推門欲出。
「少爺，我有一個計策，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小三子抬起頭來，與何錚同齡的他比這位少主更顯老成。
「這位兄弟，你快說。」何錚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拉著小三子的手如握著救命的稻草。小三子附耳說了幾句，何錚臉上濃霧漸開，連聲說好。
酒吧大廳門口，正在出門的李飛被何錚拉住，少不得一番解釋。林天他們站在街口打車，等的腿都站酸了也沒碰到空車。
「林天，你看大家都喝多了，時間也過了十一點，回去估計校門都鎖了。不如這樣，附近有家旅店，我比較熟。咱們到那去開幾個房間歇歇腳，你看好不好？」何錚見大家臉上疲意濃濃，拉過林天小聲建議道。
「好是好，不過我們沒錢，嗝兒！」林天打個酒嗝，何錚在他眼裡一個變三。
「來給我過生日，哪能虧待兄弟們，你放心，錢我出，你們儘管去睡就好。」何錚說話間一招手，王浩的幾個兄弟奔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將林天他們攙扶起來，走過街對面，直入一家快捷酒店。
林天他們進去十分鐘後，一幫濃妝艷抹的職專女生在街對面下了出租車，沖何錚這邊的小三子做個ok的手勢，一步三扭的進了快捷酒店。
「可以開始了。」何錚站在路邊又等了十分鐘，見對面酒店房間的燈滅了，一摔煙頭，沖靜立一旁的古西吩咐道。
刺耳的警笛聲在街口響起，幾輛警車快速靠停在紅梅酒吧和快捷酒店外，一隊隊便衣刑警和武警分批衝入，引來嘈雜的尖叫喧囂。
「何少爺，你好。」一位白警服警官走過來，沖何錚微笑致意。
「這是鐵凝，剛榮升刑警隊的大隊長，他跟我是把兄弟。」古西跟警官握個手，介紹道。何錚略一致意，跟鐵凝寒暄幾句，囑咐完王浩後上了身旁的奧迪車。
等汽車行駛到拐角，何錚轉頭回望一眼，入眼處，一幫昔日的兄弟被蒙著頭套推搡進警車，從這一刻起，他們多了一個頭銜，叫問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