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學長好壞 第二十七章 人性的卑劣 文 / 百里阡陌
何錚沒搭話，將新書包扯過來，打開密碼鎖，從裡面拿出幾瓶依雲散給大家。翻開側包，從裡面抽出一條軟殼中華，拆開了，一人一包。
「把門關上，窗簾拉上，隨便抽，隨便喝。老子八輩子也沒這麼闊氣過，現在坐這裡想想，他媽的跟做夢似的，一樣一樣的。」何錚抽一口軟中華，吐出一個頂級煙圈。
眾舍友一頭霧水，手裡拿著煙和水，愣是沒敢動。有膽大的剛想問幾句什麼？宿舍門被敲響，幾秒後，王浩被放了進來。
「劉少爺，您好啊。」王浩躬身作揖，沖何錚嘿嘿直笑。見傻大憨粗的舍友不開眼，身子一扭，擠開一個。坐在何錚的身邊摸了一支軟中抽。
「耗子，咋回事啊？」被擠開的胖子敢怒不敢言，倒是他旁邊的瘦小子，湊過來腆著臉笑。
王浩嗅著高級煙的味道，就是不說話。被問煩了，這才變戲法似的丟出一張報紙，讓他們自個兒瞻仰去。
「乖乖，這是野雞飛到枝頭做鳳凰啦！何哥，這便宜老爸太實惠了。」胖子扶扶眼鏡，嘖嘖連聲。
「會說話不？什麼野雞變鳳凰？咱們哥本來就是鳳凰，潛伏在咱們中間當醜小鴨體驗生活，視察民情呢！」瘦小子猛拍一下胖子的腦袋，恭維之話一說，聽的何錚很是受用。
大家吹捧了一陣，圍在何錚身旁跟天上掉下個金疙瘩一樣。不知誰提了一句要出去吃飯慶祝，幾個舍友下意識的望向王浩，王浩嘴裡叼著煙，手伸向口袋，翻了半天才找出一百塊。訕訕一笑，讓大家稍等，他這就給家裡打電話送錢。
「不用了，花我的。我當大哥幾個月了，也沒請你們吃頓好的，今天麗都大酒店，可勁的造！」何錚一把拉住王浩，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撕開一看，裡面一沓簇新的**，紅的耀眼。
幾個小子瞅著錢，哈喇子都快落了下來。直到被何錚挨腳踹過去，這才收拾整裝，沒片刻穿戴完畢，一幫人出學校打車，直奔麗都大酒店而去。
週一一開課，何錚明顯感到班裡和學校裡學生看自己的目光變了。以前他們都是平視自己的，現在除了低頭就是仰視，老遠的就打招呼，彷彿一夜之間自己成了大明星一樣。
班裡的班花也不再撕碎自己托王浩遞過去的紙條，甚至大課間的時候還主動就以往的行為表示道歉。更出人意料的是各科老師也一改以前的嚴苛，紛紛向何錚示好，導致他最近的考試成績接連突破上限。
下午一上課，何錚屁股還沒坐穩就被於克生叫到了辦公室，坐在那裡看代理校長給自己端茶送水、噓寒問暖，一開始的緊張漸漸被坦然取代，禁不住翹起二郎腿，悠然自得起來。對于于克生的要求，他第一次沒有立馬答應，而是說要回去討論一下，直到被恭送出門，回到教室後，整個人還沒回過神來。
「何哥，感覺怎麼樣？」王浩湊了過來，歪頭掛著笑。
「哎，高處不勝寒，空虛寂寞冷啊！」何錚文縐縐的歪了一句，瞅一眼空水杯，王浩顛顛的去給他灌一杯熱水回來。
「何哥，你爸爸那是芝水市響噹噹的大人物，呼風喚雨，要啥有啥。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個崽兒會打洞。劉老那樣的英豪，到你這兒也得繼續發揚啊！你說是不是？」王浩拐彎抹角的挑動著何錚那根敏感的神經，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趁熱打鐵，趁著何錚飄飄然的機會，一舉實現古西給自己的任務。
「有屁快放，別在這給老子戴高帽子。我現在是牛逼，可是跟我爸沒的比，能不給他臉上抹黑就算好的。」何錚聞言檢討一下自己，覺得自個兒確實沒啥能拿的出手來與自己的身份登對。一個小小的高一分社長對他來說，似乎有些寒磣。
「你想不想憑著大家對你仰慕敬畏的東風再上一層樓？何哥，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啊。」王浩繼續挑逗，看何錚的臉色就知道他心裡在慢慢騰起一團火，**之火。
見何錚點頭，附耳低聲說出自己的計劃。
自從伍學長新學期開學未來上課，接二連三發生意外之後，失去主心骨的高二社團凝聚力明顯的下滑了不止一個檔次。不過好在架構完整，社團的日常事務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會考來臨，大家都突擊複習，也就對一些小摩擦和小矛盾避而不談，漸漸的習以為常。
張火華所在的高二十班是個理科班，所以關於文綜類的三大科考試是他最頭疼的。紅星社在會考備戰前幾周開了一次會，將文理科的社員優化配置，根據已經出來的考場排位和准考證號進行結對子幫扶。
與張火華結對子的同學是高二四班的一位女生，兩人回家互加qq後，女生主動商議起會考作弊的流程問題。在網上談了一周多，漸漸的彼此瞭解也確定了大致計劃。在會考前的最後一周，女生主動約張火華見面，想當面綵排一下以防萬一。
兩人相遇在芝水公園，坐在長椅上開始了第一次約會。細化了作弊流程後，在女生的提議下一起吃了個午飯，聊著聊著，居然發現雙方又很多的相似之處，尤其是興趣愛好，更是大同小異，如出一轍，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會考結束時，兩人已經確定了關係，不過是私下裡的。雖然紅星社社規不禁止社員談戀愛，但是學校卻在這一方面嚴防死守，苛罰嚴酷。
隨著交往增多，尤其是在女生的引誘下越過雷池之後，張火華漸漸發現開銷越來越大，自己有些入不敷出，卻無法向家裡要錢，只能節衣縮食。
出入精品店和小餐館的次數變少之後，女生開始對他冷淡起來，這讓他愈發的自責，每日獨自一人的時候哭喪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這天正在宿舍裡吃搾菜饅頭呢？宿舍門被敲開，舍友讓他趕快到樓下看看，說是一女生找他，很急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張火華將堵在宿舍樓門口的女生拉到角落裡，身子一側，很是緊張。
「我，我這個月沒來例假。」女生扭捏著，聲如蚊吶，不過在張火華聽來，卻如炸雷一般。學校裡自從去年就應伍學長的要求開設了生理衛生課，每個月兩節課，男女分開上，主要解決學生的青春期生理問題。
張火華雖然學習中下游，也時常在課堂上打瞌睡，不過卻對這門新課程格外感興趣。當女生的話一出口，他就知道很可能出事了，不是小事，而是天大的事。
「不可能啊！我們剛認識才兩個月不到，那事就做過無數不多的兩三次，而且防護措施做的很好，不可能出事的。」張火華小臉被嚇的灰白，連呼不可能。
女生見他這樣，咬著嘴唇恨恨的剜他一眼，抬手給了一巴掌，一把推開他，逕自捂著嘴跑掉了。張火華臉上火辣辣的疼，呆愣在那望著自己在大日頭下的影子，丟了魂一樣。
他想仔細回想一遍最近兩月做過的事情，可是腦子裡亂成一鍋粥，滿滿的都是女生憤怒失望的眼神。額頭上冷汗直冒，彷彿看到自己被學校勒令退學的景象。
「華哥，在這裡面壁思過呢？」一隻手拍在自己肩膀上，驚得他一哆嗦，扭身一拉，一個反擒拿將對方痛的嗷嗷叫。呼啦一聲圍上來幾個學生，高矮胖瘦，都是陌生人。
「別動，別動，都是自己人。華哥，我王浩啊！高一的耗子，何社長的兄弟，咱們吃飯見過的啊！」被壓低的小子痛的直抽冷氣，哼哼唧唧的解釋著。
張火華聞言手一鬆，打量半天也沒印象，下意識的搖搖頭，轉身想走。豈料剛一挪步，又被王浩攔在身前，撥通一個號碼，說了沒幾句，就遞給張火華，說是何社長的電話。
「喂。」張火華狐疑的接過電話，心裡不明白何錚找自己所為何事。
「喂，是華仔麼？我是你何哥。電話裡說事不方便，你來籃球場，我有重要事情找你談。快點吧！舉報人被我扣在這裡了，核實一下。」電話說到這裡掛斷，張火華已經隱隱覺出不妙，望一眼王浩，王浩皮笑肉不笑的，伸手做個請的手勢。
來到籃球場，何錚正在那跟一幫小子打的熱火朝天，身上穿著橙紅色球衣，背面上是龍飛鳳舞的球星簽字，張火華盯了良久，也沒認出是誰。
半場打完，何錚接過王浩遞過來的濕毛巾擦臉，灌完一瓶礦泉水，拍拍張火華，示意他跟自己走。一路無話，等開了體育課器材室的門，張火華才發現裡面綁了一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私下裡的女朋友。
何錚沖王浩使個眼色，反手關門上鎖。王浩上前將女生提到近前，按跪在兩人面前。張火華站在那一動不動，心裡卻翻江倒海，不知如何是好。
「剛才在路上碰到她，見她大中午的不午休往教務處跑，我就讓王浩攔下來了。本來想交給林天他們的，不過這女生認得我，就把跟你的事說了。這是她出示的驗孕棒的結果，你應該能看懂。」何錚渾不在意的說著，抄過旁邊一個塑料袋，翻出一支驗孕棒交給張火華。
張火華沒有去接，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見何錚朝他微笑，關於女生為什麼對自己那麼瞭解，為什麼興趣相投，為什麼知道自己那麼多，為什麼一切瞬間都清楚了。
他不是傻子，掉進這個圈套完全是因為自己疏於防備，只是他不明白何錚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處心積慮的到底所為所圖什麼。
「何錚，我們可是兄弟。你這樣做，難道心裡就沒愧疚麼？」張火華將驗孕棒一掰兩半，灼熱哀怨不解的目光盯得何錚扭過頭去不敢直視。
「你不要怨我大哥，這都是我出的主意。既然你什麼都明白了，我也不需要做戲了。白瞎了我那麼多腦細胞，受苦了妹子。」王浩將女生解開並不牢靠的繩索，給了個自鳴得意的解釋。
剛想上前說出自己後續計劃，就覺得小腹一痛，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體育器材上一聲悶響。掙扎著想爬起來，抬頭處，砂鍋大的拳頭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