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十六歲的天空 第二十一章 上位 文 / 百里阡陌

    正感慨著呢？一陣喜氣洋洋的電話鈴聲響起，扭頭一瞧，雷銳不好意思的道聲歉，轉身出門接電話去了。()

    伍學長將凌雲放下，剛想說點什麼？小傢伙一把抓過布袋熊，拉開上面的拉鏈，將裡面的海綿填充物撕扯出來，沒消片刻，一張銀行卡出現在幾人面前。

    「小爸爸，這是我媽媽幾天前留給我的，她囑咐我交給你，密碼是131420。」凌雲將裝在密封防水袋子裡的銀行卡交到伍學長手中，上面的簽名是凌雲。

    伍學長怔在原地，呆呆的望向手裡的卡。就是這張卡要了凌落的命，更差點把凌雲一起搭進去。131420的密碼諧音是「一生一世愛你」，這張卡的確當得起這份厚重。

    「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你才是所有者。」伍學長想將卡退還回去，卻被凌雲躲開了。她嘴裡一直重複著一句話，那就是這張卡現在的支配權歸伍學長，這是她媽媽特別交代的。

    「給你就拿著唄，反正你也要照顧她一輩子的。再說了，她一個小屁孩，有理財的能力麼？」劉齊拍拍伍學長的肩膀，提示他把卡收起來。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不是一個小數字，弄不好就是紅梅足浴城老闆的遺產。這要是被雷銳看到，自然又少不得麻煩。

    「這個。」伍學長倒是扭捏起來，望著手裡的卡，感覺手燙的很。

    「這錢來的名正言順，你怕什麼？你從派出所出來，陳風為你花了一百來萬；小齊房子首付已經給老二了，但是還有30萬的按揭款。換句話說，你現在窮的很！」劉齊快人快語，直接抓過銀行卡塞伍學長口袋裡。

    病房門被推開，雷銳狐疑的看向正在糾纏的兩人。小齊衝他們使個眼色，兩人這才消停下來。

    「怎麼啦？」老警察瞅著他們，目露精光。

    「沒啥，鬧著玩呢。我說他年齡太小，凌雲還是給我照顧好。結果談著談著，就認真了。嘿嘿！」劉齊瞎掰咕著，聽的雷銳面色凝重。

    「人家帶挺好的，你添什麼亂？都要快結婚的人了，你難不成要帶個孩子去結婚？」老警察數落著劉齊，有點關心則亂的味道。

    小齊收拾東西，帶著凌雲先出去玩了。病房裡只剩下三個大男人，劉齊像個犯錯的小學生，被雷銳批評的跟三孫子一樣。伍學長坐在床邊樂呵呵的看著，許久沒見齊哥這麼吃癟了，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你也別笑，我跟你說你別看小齊表面上不在意，其實心裡肯定還有羈絆。女人都那樣，有事情存在心裡，讓你捉摸不透。」雷銳批評完劉齊，覺得不解氣，又掉頭炮轟伍學長，伍學長討個饒，溜溜的跑掉了。

    房間終於安靜下來，劉齊這邊剛想找個空子溜掉，還沒抬腳就被雷銳按坐在床沿，盯著他面容嚴肅。

    「雷所長，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雷冰的事。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逗伍學長玩呢。我。」劉齊被盯的心發毛，匆忙解釋道。

    「一剪梅畏罪自殺了。」雷銳點燃一支煙，坐在他對面抬手打斷他的話，幽幽的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劉齊激動的站了起來。

    「怎麼不可能，就在剛才刑警大隊來的電話。她在審訊室喝水時吞食毒藥，送到醫院時已經毒發身亡。」雷銳眉頭深鎖，似乎嗅到了這裡面的臭味。

    「。」

    兩人相顧無言，心裡各自歎了口氣。一剪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隨她而去的是一連串未解開的秘密。這些秘密，不知道何時才能被他們解開。

    當雷銳跟劉齊長吁短歎的時候，伍學長正在醫院病房樓外的一間民生銀行自動取款機那躊躇不前。手裡捏著凌落用命保護的財產，那份沉重壓的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思想鬥爭了好一會，最終拉開玻璃門走了進去。插卡等待，按提示操作，半分鐘後，自動取款機屏幕上的餘額欄中出現了一長串零。一千萬！就這樣顯現在伍學長眼前。

    直到外面等的人催促，伍學長才緩過神來，退卡出門，立在大日頭下面的他覺得恍如做了一個夢。小齊遞給他一個冰激凌，一口咬下去，居然感覺不出味道。

    一千萬，平生第一次見這麼多的錢，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凌總這麼多年來的積蓄吧。只可惜錢還在，人已經沒了

    芝水市古蘭街，古蘭娛樂城會議室。蘭東掛掉電話後衝上首的龍哥點點頭，表示事情已經辦妥了。得到准信，龍三陰暗的表情一下子明媚起來。

    「鐵凝可靠麼？」龍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放心的多問一句。

    「可靠，他就是我們派到警察的臥底，一直都跟我們聯繫著，幫我們做了不少事。一剪梅被處理的乾淨利索，這一點請您放心。」古西插進嘴來，打消龍三的疑慮。

    一旁的蘭東悻悻的閉了嘴，瞧著自己弟弟哈巴狗的模樣，真想一手掐死他。古西已經撕掉偽裝，完全變的自己不認識了，更直白一點說，他現在就是龍三的一條狗，可以為了一塊骨頭噬人的狗。

    「一剪梅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純屬找死。這是一個教訓，你們都要牢牢的記在心裡。現在我們勢力範圍剛剛劃分清楚，正是消化整合的時候，誰要是再像她一樣給我惹事，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龍三站直身子，拍著桌子虎視眾人。蘭東、古西，加上向南勝、方文山等人都是低眉順目、人人自危。

    見警示達到了，龍三又換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現場分發了前半年的獎金福利，作了一番激勵，最後讓大家一起參謀一下由誰出鎮東關大街填補一剪梅留下的真空。

    東關大街是古蘭社的新地盤，也是芝水市暗勢力公認的一塊肥肉。即使在古蘭社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分，也有人爭搶的不可開交。

    會議室裡吵作一團，除去鎮守一街的龍頭大佬之外，其他二把手們都向龍三表著忠心，拍胸脯保證一年創收多少錢。

    輪番角逐之後，有能力的就只剩下蘭東原來的那兩三個老跟班，他們要資歷有資歷，要能力有能力，眼光毒、手段狠，關鍵是忠心，對於古蘭社忠貞不二。

    龍三瞅瞅下首的古西，一直沒開口。其實他心裡早就有了人選，讓大家舉薦賢能不過是想看看誰跟誰走的近，誰跟誰不對付，這樣才能在以後的工作中給予權衡，分化拉攏，垂拱而治。

    按照龍三以往的做派，那還用的著討論，直接安派自己心中的人選就好，可是在劉老給他上了一課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得改變，要不永遠沒有做大哥的機會。

    人都是會變的，有的由好變壞，有的由壞變好。而龍三這種流氓出身的大哥，正在朝一個可怕的方向——有文化的流氓轉變。

    「好了，別吵了。我看你們爭論的也差不多了，我來說說我的看法。你們兩個別站著，坐下就好。」龍三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讓蘭東旁邊站著的兩位坐下。

    蘭東抿了一口白葡萄酒，覺得東關大街這塊肥肉已經進了自己嘴裡了。肉香撲鼻，好聞的很。

    「說實話，這幫小子歷練還不夠，都不能獨當一面。從矬子裡拔將軍，也就古西能勝任這一位置。我提議古西出鎮東關大街，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龍三一席話畢，舉座皆驚。大家齊齊的望向下首默默不語的古西，很難理解龍哥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位置給他。

    蘭東端杯的手停在半空，嘩啦一聲，白葡萄酒杯掉在地毯上，杯碎酒濺。

    「龍哥，我同意。」向南勝第一個反應過來，舉手贊同。他從兄弟會反出來的時候就是古西引的道，心裡一直存著一份感激。

    「龍哥，我也同意。」方文山第二個舉起手，原因不需要太多，只是因為自己看到蘭東吃癟的那一面就足夠了。要知道自己父親就被蘭東關在古蘭娛樂城的某個地方，陰暗不見天日。

    龍三扭頭看向蘭東。雖然他舉不舉手都沒法改變結果，不過這是一個明面上需要做的態度，至少在龍三看來，蘭東除了舉手別無選擇。

    蘭東到底沒舉手，撤椅離席，帶著自己手下的一幫干將摔門走了。龍三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手裡的雪茄煙斷成兩截。

    礙眼的走了，剩下的自然相處融洽。一系列程序走完，古西在眾人的祝福聲中升為東關大街新一哥。

    擺宴設席，吃到深夜十分。打著酒嗝的古西在小弟攙扶下來到地下停車場，歪歪扭扭的坐進一輛車，車門一關，慢慢駛離。

    「大哥，恭喜啊。」坐在副駕駛上的小三子回過頭來，神情真摯，喜不自禁。

    「有什麼好賀喜的，龍三那王八蛋表面是給我們兩兄弟化解矛盾，說著冠冕堂皇的，實際上是激化我們的矛盾，想讓我們斗的你死我活他才開心。」古西喝著蘇打水，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