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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十六歲的天空 第十三章 拒不合作 文 / 百里阡陌

    深夜11點,麗都大酒店負一樓地下停車場。電梯門一開,劉北平面色微醺的走出來。黑色轎車旁邊一輛奧迪打開車門,龍三下車整理一下衣裝,面帶恭敬的迎上前來。

    「劉老。」龍三在距離劉北平兩步遠的位置被彎刀攔下,尷尬的笑笑,探尋的目光望向劉北平。

    「這裡說話不方便,上車說。」劉老一指自己的車,自顧自的矮身進車。龍三顛顛的趕上去,吩咐自己司機開車在後面綴著,開門進入,坐在劉老邊上。

    黑色轎車裡別有洞天,真皮沙發、酒櫃、電視、無線電話等物品一應俱全。彎刀打開酒櫃,拿出兩瓶屈臣氏來,一瓶遞給劉老,另一瓶沒給等待的龍三,而是自開自飲。

    「想喝自己拿,放心,這車是隔音的,前面的司機聽不到我們說什麼。至於什麼襲擊,除非是大口徑子彈,否則敲不開這車的門。」劉老給龍三吃了個定心丸,向後一仰,一邊淺酌,一邊閉目養神。從高雄飛香港,轉道濟南,再乘車來芝水,對於五十歲的人來說,著實有些扛不住了。

    龍三自己拿了一瓶依雲,淺淺的酌了一口,清清嗓子,開始說最近的工作進展。從劉南滬遇刺身亡,到小三子刺殺劉齊,前前後後,林林總總,每一件事都據實以報。

    劉老面色淡然,每件事聽到最後都是微微點頭,不置可否。倒是彎刀接連詢問了好多人物事件關係,似乎想要一下子弄清楚一樣。龍三心裡不爽,但是卻還要裝作不厭其煩的給他解釋。

    半個小時後,轎車如幽靈般停在芝水東岸的一處倉庫外。三人下車直入,在龍三的引領下進入新的地下醫院。

    「您放心,這些都是行會的親屬故舊,自己人。」龍三延手介紹,劉老微皺的眉頭慢慢鬆開,沖幾名值班的醫護人員點頭致意。

    穿門過道,三人來到一間密室外,龍三輸入指紋,轉動密碼鎖,齒輪咬合的輕響傳來,厚重的大門緩緩而開。一幅畫像映入眼簾,上面的劉南滬是那樣的英姿勃發,栩栩如生。

    劉老接過龍三遞來的細香,點燃上香,靜靜的哀默了一陣。三十多歲,本該如日中天的年紀,卻客死在異國的土地上,不由得不讓人扼腕歎息。

    正眼瞧著弟弟的畫像,音容猶在。有那麼一刻,劉老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彷彿聽到劉南滬對自己說來芝水本身就是個錯誤,一個在錯誤的時間下的錯誤的決定。

    「或許我們真的錯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將錯就錯下去。」劉老心裡想到,面上神色依舊,深如古井,波瀾不驚。

    看完了劉南滬的遺像,將骨灰盒交給彎刀放好,跟隨龍三拐入一件重症監護室。監護室外兩名黑衣男子叉手肅立,目不斜視。

    進到裡面,氣溫有些冷。一個中年男子渾身插滿了管子,儀表電腦上顯示著各種生命體征走向。白大褂的醫生正在給他擦拭出汗的軀體,男子一動不動,宛如植物人。

    「這個是李旭,道上就稱他為刻刀,是殺死劉哥的罪魁禍首。他身中五槍,加上過度失血,一直處於深度昏迷狀態。雖然現在體征平穩,但是隨時都有可能出狀況,所以我安排醫生全天候看護。」龍三在一旁做著解釋。

    劉老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近身幾步走到刻刀病床前。上面的人就是挫成灰他都認識,這個容顏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噩夢裡。

    十五年了,昔日英姿颯爽的人民戰士也變得這樣老態龍鍾。追著自己的人現在就毫無生機的躺在自己面前,可是劉老卻發現自己沒有仇恨,反而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滄桑感。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1989年,那年的北京城格外躁動。他們一群學生跟老師被人慫恿著要去實現人民民主,卻在**廣場集會時遭到無情碾壓。

    那個時候,刻刀他們凶神惡煞,沒有絲毫憐憫。而自己跟學生卻如喪家之犬,被驅散追逐的惶惶不可終日。警報聲聲,宛如死神的召喚,每一次躲過,都引來他們的慶幸。

    就在出逃北京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在正陽門外的一家小旅館裡遭到了圍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他們只能坐以待斃,束手就擒。而那幫破門而入的年輕解放軍戰士中,刻刀衝進來就把自己砸趴在地,拿槍頂著自己的腦袋。

    「劉老,劉老。」龍三見劉老面色忽明忽暗,不由得緊張起來,連聲喊叫,將他從往事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哦,沒事,想多了,想多了。」劉老揉搓一下面頰,略帶歉意的回應道。觸景生情,讓他著實失態了一把。

    彎刀站在後面默不作聲,目光在刻刀跟劉老身上來回變換。直覺告訴他,病床躺的那個人很危險,一旦醒來,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而這恰恰是劉老重視的六人中的一個,自己必須提高警惕。

    劉老沒有察覺彎刀的這些心思,跟著龍三進入迴廊,在一間單人病房外停留。透過窗子可以看到裡面床上躺著一位少年,枯乾瘦弱,不禁風雨。少年正甜甜的睡著,偶爾有呼聲傳來。

    「這個就是我跟您說的小三子,就是他刺殺的劉齊,不過剛才警局那邊傳來信息,說是人沒死,已經搶救過來。」龍三有些喪氣。

    「這小子不錯,可以培養。龍三你要記住,在芝水,本地人就是我們的耳目,沒有他們,我們就是聾子,瞎子,寸步難行。所以你要善待他們,而不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劉老言辭諄諄,聽的龍三連連點頭。

    「你這個人,就是太剛愎自用了,有些獨。二十來歲就跟著混社團,十年過去了,還是一個堂主。也許在外人看來,你步子邁的不緊不慢,可是你要知道,你的身後站著我們黎氏財團跟龍氏集團。這樣一比較,你這就是跬步了。」

    劉老一席話畢,制止了龍三相送,帶著彎刀抬腳而去。龍三獨自一人站在冷冷清清的走廊裡,心裡回味著劉老的話。也許自己之前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了麼?

    走廊內裡的小三子病房內,察覺到人已離去的小三子輕輕的翻了個身。抬眼望著天花板,在努力的記住他今天見到的每一個人:古西、龍三、醫生、還有剛被稱作劉老的那個人,以及他身邊那個橫眉冷目的漢子。

    「不知道劉哥現在怎麼樣了,上天保佑,希望自己沒在緊張之餘捅錯了地方,要不然,自己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小三子低聲呢喃,聽到外面傳來查房的腳步聲,匆匆掩上被子,翻身裝睡

    芝水市軍區醫院,特護病房內。劉齊躺在那裡面色變化,臉上汗珠細密。沒一會兒,大叫著醒過來,扯動傷口,痛的無以復加。

    病房門被踹開,一票人湧了進來。大家緊張的圍在病床邊上,仔細打量著劉齊。

    「哦,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那個啥,有煙麼?來一支。」劉齊舔了舔乾涸的嘴唇,沖幾個人解釋道。警察們面面相覷,沒人理他。

    「喝口水吧!瞧把我幹的,都要脫水了。」雷銳越眾而出,將一杯溫開水端到劉齊面前。劉齊也沒含糊,接過來一仰脖,灌了個底朝天。被嗆了一口,乾咳著。

    「慢點喝,還有人跟你搶麼?你這小子,真是的。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麼毛毛糙糙的,這要是以後成了家。」雷銳遞給劉齊一包紙巾,讓他擦擦臉。話沒說完,就覺得自己有點出格。轉頭回望,大家都訝異的看向他們。沖大家尷尬的笑笑,走到一邊。

    「雷隊,你看。」一個中年刑警手拿筆錄,向雷銳徵詢意見。

    「別叫我雷隊,我現在是所長。你們該怎麼辦的怎麼辦,我出去抽支煙解解困。」雷銳帶著其他不相干的人走出去,病房裡重又安靜下來。

    兩個刑警坐在左邊床沿上,身後跟著一個斯斯文文的警察,侷促的緊,一看就是警校剛畢業,出來沒混多少日子的雛兒。

    「您現在方便回答我的問題麼?」中年刑警按照程序問道。

    「你別跟我扯廢話,要問什麼速度問,我還要睡回籠覺呢。」劉齊扯過一張夏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上面。

    「那好,我想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跟什麼人結了仇?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中年警察知道這是雷銳面前的紅人,強壓著怒火沒發洩,繼續和顏悅色的問道。

    「我這人腦子笨,特別笨,屬老鼠的,抬爪就忘。您看我給您費事巴力的回想,您有沒有好處給我?」劉齊歪著嘴,胡攪蠻纏,故意噁心警察。

    「劉齊,我提醒你,你要注意自己的措辭。不要忘了,你也是個執法者。」警察面色變了變,不過良好的素養還是讓他忍住不發洩。表情嚴肅,話語也變得剛正。

    「我知道你們著急破案,可是那人蒙著面,我又被捅的暈死過去,腦子裡選擇性遺忘了這一段,你要我怎麼說?選擇性遺忘懂麼,不懂別問我,回去上網百度去。」劉齊依舊死皮賴臉,裝傻充愣,拒不合作。

    「請您嚴肅點,我這是調查取證!」警察忽的站起身,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先給我一千塊,我立馬給你嚴肅,你要多嚴肅,我給你多嚴肅!」劉齊也惱了,開始吼起來。

    「給你媽逼。」中年刑警氣憤之極,爆了一句粗口。

    「哦,你沒錢啊。不過你媽逼太老了,肯定還干(gan一聲),我想要個濕的,嫩一點的。你看可以麼?」劉齊呲著牙,咧著嘴,嘿嘿直樂。

    被觸及底線的警察再也忍不住,剛要撲上來,就被兩個小警察攔住了。掙扎著要踹劉齊,這邊劉齊先自己滾到了床下面,哎喲直叫警察打人了。

    門被打開,雷銳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一邊讓兩人消停點,一邊將劉齊扶起來。中年警察胸口悶的很,一扔筆錄本子,摔門而去。

    雷銳扶劉齊上床,悄悄的對她伸了個大拇指。這孫子,不去當痞子,真白瞎了這塊材料。劉齊也沖雷銳擠擠眼,自鳴得意。

    老警察擠兌走了,剩下兩個年輕的等也不是,走也不是,正犯難呢?雷銳接過他手裡的筆錄本子,讓兩人打個下手,開始給劉齊做筆錄。

    半個小時後,筆錄做完,兩個小警察千恩萬謝的走了。病房裡就剩一老一少兩人,對視著,右手擊出,空中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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