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學長好壞

《》第三卷 混亂風暴 第五十章 雷雨(三) 文 / 百里阡陌

    屋子後窗原本被木條封著的,可是因為掃射的槍彈過於密集,現在窗戶開了一個大洞,木框和玻璃早就碎了一個徹底。後窗外是湍急的芝水,波濤洶湧,虎嘯連連。

    「生哥,人可能跑了!」兩個漢字一邊填裝彈夾,一邊向後面喊著,更多的人湧了進來,各個光著上身,手裡荷槍實彈。

    刻刀隱忍著,將氣息憋得若有若無。一分鐘後,外面傳來腳步聲,一個粗豪的聲音撥開眾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草他媽的,一幫飯桶,廢物,幾十口子,連個人都抓不住,要你們幹嘛用的,帶人分頭給老子找,這貨受傷了,落水而逃,能走多遠?」

    阿生濃眉一挑,抓過床邊的魚竿袋,撕扯開,裡面是把八成新的狙擊步槍,端在手裡很有感覺。不過編號和銘牌已經打磨掉,彈膛裡更是空空如也。

    「他姥姥的,快去找啊!難道還要老子攆你們?」阿生見眾人面面相覷,對著臨近的大漢就是一槍托,砸的那人血頭血臉,嗷嗷直叫。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匆匆離開這間屋子,分幾波離去。

    刻刀看著阿生在當燒火棍般揮舞著自己的第二生命,自己多年以來的「戰友」,強忍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手一鬆,整個人如蝙蝠般飄落下來,雙槍齊發,十二發子彈在落地前打出去,將阿生身邊的幾名貼身侍從清理乾淨。

    換彈匣已經來不及了,索性手槍一拋,探手入懷,身形錯動間,刻刀劃過擋路的兩個小弟的脖子,冰冷的刀鋒抵在阿生的脖子上。

    「不要動。」刻刀壓住自己胸口的氣血翻騰,沉沉的說道。

    阿生眼瞅著兩個小弟捂著呼呼直冒鮮血的脖子倒在地上,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液,喉結錯動間,刻刀的刀鋒已經入肉半寸。

    「有事好商量,你看好了,你即使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阿生眼睛直視前方,剛剛出門的小弟聽到槍聲再度折返,屋子裡瞬間擠滿了人。

    「你在威脅我麼?」刻刀冷冷的笑道,面前人雖然多,可是在他眼裡只不過一群土雞瓦狗而已,擰著阿生雙手的左手一用力,阿生雙手腕關節嘎巴一聲響,脫臼了。

    「我沒在威脅你,我是說,我,我們,可以商量。」阿生額頭上汗如雨下,痛徹心扉,強咬著牙,一字一頓,艱難的說著。

    「小子,骨頭有點硬麼,不過,我喜歡。跟你說,你把合約交給我,我把你的命還給你,交易就是這麼簡單。」刻刀扯著已經失去抵抗力的阿生緩緩靠向牆角,剛才他就觀察過來,這個滿目瘡痍的危房在滂沱的大雨中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也許下一秒,它的千瘡百孔的承重牆就會轟然倒坍,將這些傻逼玩意一個不剩的吞噬掉。

    「合約不在,不在我這裡,你,你要想談合作的話,可以,可以跟我,跟我談!」阿生咬著牙,兀自強硬著最後一口氣,在發覺被刻刀跟蹤的時候,他就給龍哥打電話了,相信龍哥苦等不到自己信息後,肯定會來救自己的。他現在只要拖著,最後的贏家還是自己。

    「談你麻痺,合約在誰那裡?」刻刀抵在阿生脖子上的刀鋒一撤,電光石火間快速的在阿生的胸口紮了兩刀,刀刀沒柄,兩股血柱噴了出來。

    圍聚的眾人動了動,不過旋即停下,因為那把刀重新架在阿生的喉結處。阿生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汩汩的流逝,一去不復返。那種滋味,比死可要難受百倍。

    「脾臟出血,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送醫院醫治。如果你不說,下一個就是肺臟出血,見血封喉,就沒得救了。」刻刀聲音淡淡,聽在大家的耳裡是那樣的驚恐,眾人下意識的後退半步,透骨惡寒。

    「合約在,在劉哥手裡。」阿生終於忍受不住那種意識存在時生命流逝的痛苦,頹然的投降了。

    「謝謝,再見。」刻刀手中刀鋒一抹,結束了阿生的痛苦,也斷絕了他生的希望。右腳一勾一抬,一把滿彈夾的ak落在自己手裡,單手扣動扳機,彈雨成一個扇面撒了出去。

    「我,我說過的,你走,走不掉的!」阿生嘴唇抖動,發出最後一個詛咒。刻刀將他身子丟出去,後腳猛踹身後承重牆,一陣晃動,橫樑墜落,房屋瞬間坍塌了。

    抓起跌落在地的魚竿袋,右手短匕劃開人牆,於滾滾煙塵中滾將出來。才一抬頭,就看到院子裡站了二十幾個人,為首的一個是自己的舊相識——蘭東。

    「謝謝你幫我殺了阿生。」蘭東玩味的笑著,像在告別一位行將就木的友人。輕輕擺動的右手猛然揮下,二十餘人撲了上來。

    刻刀硬撐在那裡,渾身是傷。剛才出來的時候左胳膊和後背挨了兩刀,皮肉外翻,血流不止。他一抹臉上的雨水,暗歎今天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

    「既然要死,那就戰個痛快吧!」刻刀大聲呼喝,提步直衝。十步,八步,五步,一人對二十人,馬上就要碰撞在一起了。

    蘭東孤立在雨中,嘴角的笑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神傷。如果不是相互對立,他真的希望自己手下能有像刻刀、伍伯這樣的猛人,不需要多了,一個就足夠把台灣佬去除出去。

    一場無懸念的戰鬥已經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他知道刻刀可以一個打五個,可是他不可能一個打二十,除非他是神,而恰恰不巧的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神存在。

    蘭東回轉身的一剎那,眼睛被自遠及近的車燈差點亮瞎。遮掩之間,一輛敞篷吉普越野車撞開大門碾壓過來。蘭東情知不妙,一個倒地打滾,堪堪避過車手勢在必得的一撞。汽車沒有絲毫停頓跡象,直接對著二十餘人的後背撞擊過去。

    正在衝擊的二十多個亡命之徒中有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有五個人死在撞擊和車輪碾壓下。棍刀一丟,剩下的人向兩邊滾開,眼瞅著汽車撞向刻刀。

    刻刀凝神戒備下,身子毫不為之所動。眼睛微瞇,握著刻刀的手在顫動著,興奮的動。

    吉普車在距離刻刀身前半米處一個急剎甩尾,將左右避之不及的幾個人撞飛出去。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刻刀視野裡,沉穩果毅,正是謝慶。

    「李叔叔,我這絕活不賴吧!比我爸的強多了,他一米就扛不住了,我這能半米呢?哈哈!」謝慶伸手打開車門,將刻刀拉上來。車門關閉,汽車提速,原路衝了出去。蘭東這路人馬神魂回竅的時候,人家已經行駛在大馬路上了。

    謝慶一腳油門踩到底,吉普車飛了出去,衝破雨幕,像個鬼魅般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蘭東從地上爬起來,哇的吐出一口血。在剛才汽車原路返回的時候,才起一半身子的自己差點被帶到地獄。饒是躲閃的及時,半邊身子被擦到,胸前一道劃痕,血肉模糊。

    「東哥,東哥,沒事吧?」小弟奔過來,作勢就要把蘭東抬車送醫院,被蘭東伸手攔下,抓過一個人的領子,想要說什麼?又停住了。

    「東哥,東哥,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們,東哥。」眾人慌了神,圍在一起呼叫著,蘭東伸手壓了壓,喊聲漸漸低下去。倒塌的屋子裡,不斷有人爬出來,伴隨著哎喲聲,此起彼伏。

    「我先去醫院,過一會兒,古西會來收拾現場。你記住,過十分鐘後,讓古西給龍哥打電話,記住,是十分鐘後,早一秒,老子要你們腦袋!」蘭東對著身邊的幾個親隨說道,今夜帶出來的都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兄弟,所以他不用擔心自己的小九九會被出賣。

    「十分鐘後,不知道龍哥能不能逃出升天。」蘭東矮身進車,躺在後座上喃喃自語。借刀殺人,一向是他的最愛。

    吉普車在雨夜狂奔,謝慶不時的轉頭看看刻刀的傷勢,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刻刀就吃不到明天的早飯了。

    「沒事兒,開你的車,咱們去青聯大廈,找劉哥。」刻刀說完,咳嗽不止,喉頭一甜,一口血痰吐了出去。身上傷痛難忍,只能猛抽煙。

    「叔,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你要拿的東西,我幫你拿,你放心。」謝慶憂心忡忡,倒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實情。

    「你小子,還是那個尿性。雖然你爸不喜歡,可是我喜歡,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花大力氣在牢裡保你了。你放心,你叔身板硬得很,在芝水,能動我的人除了伍伯還沒第二個。去青聯大廈,合約應該在劉南滬手上。」刻刀一支煙抽罷,氣色好轉了不少。給身上傷口打上繃帶,活動一下,湊活。

    「叔。」謝慶始終有些不忍心,他知道刻刀這次是在拚命。

    「前面左轉,橫穿那條巷子,出去右轉停車,前面就是青聯大廈後門。你不用勸我,咱們這次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他有一副好牙口,老子也要崩下他兩顆門牙來!」刻刀說話間汽車停穩,謝慶收拾著自己的裝備,推門下車的時候被刻刀一拍肩膀叫住。

    「叔,怎麼啦?」謝慶不解的問道。

    「幫我把左胳膊上的繃帶緊一下,我用不上力。」刻刀談笑自若,嘴裡叼著煙,煙灰在汽車的行駛中,居然老長不掉。

    謝慶看看壓低的左胳膊,再望望刻刀鎮定自若的臉,沒有接招。他知道他一低頭,就可能暈倒在車裡,直到刻刀再回來。

    「不好玩,被你看穿了,哈哈。」刻刀笑著丟掉煙卷,搖搖頭,歎口氣,扯下魚竿袋,將狙擊步槍拽了出來。

    「嘿嘿!這麼老掉牙的招數也想騙我,您想多了。」謝慶轉頭下車,才一推開車門,後腦挨了一槍托,整個身子向外跌去。

    刻刀受傷的左手一抓一扯,將他恢復的原位,關上車門,對著昏過去的謝慶笑笑,收起步槍,跳下車去。緊一緊衣領,大踏步向著青聯大廈後門值班室走去,隔著老遠,就能看到裡面人頭晃動,少說能有三個人在值崗。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