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混亂風暴 第三十七章 秦晉母親 文 / 百里阡陌
「明白了，龍哥。」阿生掛掉電話，將隨身攜帶的合約拿出來再審查一遍，確定是劉齊的簽名無誤，對著手下吩咐了幾句，匆匆出門。
芝水市青聯大廈，總經理辦公室。劉南滬坐在大班椅後面，眼瞅著龍三合上手機，對自己微微頷首，表示一切搞定。
「雖然沒有留住劉齊，不過我們還是順利拿到了合約，只要這一直條紋在手，劉齊肯定想方設法的奪回去。等他發現自己辦不到的時候，李旭就會出面了。」劉南滬沉聲分析道，本來按照他們本意是暫扣劉齊等李旭隻身來救，不過計劃不如變化快，沒想到警察會這麼快的介入。
「你去查查鐵凝到底是誰的人？他現在站在哪邊？按照我們之前的情報推斷他應該是蘭東安插在警方的臥底，不過現在他敢出來攪和古蘭社的事情，讓我有點看不透了。」劉南滬繼續說道，龍三點點頭，暗暗記下。
「劉哥你還有事麼？要是沒事，我就先下去安排了。青聯大廈的安保級別需要提升，這樣在李旭來的時候，我們才能關門打狗，讓他有來無回。」龍三恭敬的說完，等待劉南滬的回應。劉南滬伸手入懷，掏出一張信封推了過去。
「這是？」龍三看向薄薄的信封，心裡莫名的激動了一下。
「這是給你的獎勵，裡面有一張卡，密碼六個八，至於多少錢，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你放心，我們劉家不會虧待你的。」劉南滬說完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龍三略一客氣，將信封揣在懷裡，告辭而出。
青聯大廈地下車庫，龍三進入奧迪車，吩咐司機去麗都大酒店。掏出電話，撥了出去，鈴響三聲，那邊一個女聲傳了出來。
「露西麼？我想問下你有沒有空，我今天下午想請你吃個飯，談談去濟州島旅遊的事兒。嗯，好，好的，地點是麗都大酒店，包間號西江月，我在那裡等你。」龍三說完，慵懶的靠在座位上，心裡美滋滋的
伍學長等人從古蘭娛樂城出來，芝水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急救車已經開進了停車場。伍學長配合醫護人員將秦晉放在擔架上，順手將一直在自己身後的王可也推了上去。
「你們誰是病人家屬，跟我們一起走，要辦理住院手術什麼的。」女護士從車裡探出頭來，對著一幫大老爺們說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伍學長身上。
伍學長一聳肩膀，事到如今，也只能客串一回，硬著頭皮上了。剛邁出一步，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對劉齊伸出手。劉齊苦笑一聲，掏出錢包，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伍學長手上：「沒密碼的，隨便刷。」
目送急救車遠去，眾刑警也各自入車，駛離停車場。劉齊來到現代車跟前，想要開門，身後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瞧，正是雷銳。
「雷所，有事？」劉齊雖然不喜歡跟這個嚴肅的所長打交道，但是人家好歹是雷冰的爸爸，更重要的是他這次救了自己，最後才是因為這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上我的車，跟我去所裡一趟，找你談談今天的事兒。」雷銳一指自己遠處的破舊桑塔納警車，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別了吧！我這膽戰心驚一上午了，您得讓我鬆口氣是不是？這麼高強度的生活節奏，我小身板受不了。」劉齊裝作苦哈哈的樣子，一張臉笑的那叫一個不自然。
「別臭貧，跟我沒用。不跟我回去談話，你就準備扒衣服走人吧。」雷銳撂下一句話看，自顧自的向警車走過去。
劉齊怔在原地，心想這老頭也太彪悍了吧！這都哪跟哪啊！完全憑著自己喜好來，根本不講原則和紀律。搔搔頭，撮撮牙花子，躊躇著。
「齊哥，你還是去吧。再說了，人家雷所長也沒惡意，就是找你談談心而已，你以後也要嫁過去的，早一點瞭解一下老泰山，對以後革命鬥爭有幫助。」薛亮降下車窗，衝著劉齊嘿嘿直笑。
劉齊眼瞅著雷銳打開桑塔納的車門，矮身進車就要關門啟動。一跺腳，不再猶豫，高喊著跑了過去。他可以跟雷銳過不去，但不能跟自己的前途和幸福過不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
「想通了？」雷銳通過後視鏡看看一腦門子汗的劉齊，汽車啟動，晃晃悠悠的駛向大馬路。
「您這車該大修了，除了喇叭不響，其他的都響。我坐在上面都害怕，指不定到哪兒就趴窩了，零件散落一地，想哭都沒地去。」劉齊沒搭話，瞅瞅這裡，看看那裡，品評著這輛老掉牙的汽車。
雷銳見他沒有說話的心思，也不再言語，一打方向盤，汽車朝一快餐店駛過去。他想跟劉齊談談心是真的，順便考核考核。至於地方，肯定不能在所裡，那只是個借口罷了
芝水市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外，交完費用的伍學長坐在長椅上核對自己手裡的各項單據。前前後後，林林總總，他一共交了兩萬塊錢的檢查費和手術費，加上兩人的住院費、醫藥費等，小三萬就這樣花出去了，想想都肉疼的很。
「尼瑪，這能檢查的就沒落下一項，比體檢都全乎。」伍學長瞅著手裡的單據，上面羅列著大大小小十幾項檢查，從ct到痰檢，各種專業術語看得眼睛直疼。看得煩了，將單據揉成團，直接丟垃圾箱去了。
至於讓秦晉還錢，伍學長壓根就沒想過。她現在外債一籮筐，窮的叮噹響，讓她還這三萬塊，這是趕鴨子上樹，擺明了折騰人，逼良為娼。
正想著怎麼把這三萬塊的缺口給劉齊補上呢？兜裡手機響起來，掏出一看，是小齊打來的，匆忙接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責怪自己怎麼不回家吃午飯，又在外面晃蕩個啥。
「我跟陳風商量辦食堂的事兒，中午找陳老師吃了個飯，大家合計合計。以為差不多一小時就搞定的事兒，沒想到陳老師喝高了，拉著我們不放，估計一時半會完不了，要不你先吃吧！別等我了。辦完事兒，我去給你買唐家的糖炒栗子。」伍學長好一頓哄，終於把小齊這邊搞定了。又打了兩個電話給陳老師和陳風，串通一下，省的小齊查證的時候出紕漏。
幾個電話打完，再看時間時，已經過去半小時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急診室紅燈熄滅，門被打開，秦晉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
「醫生，沒事吧？」伍學長扒著床沿瞧了一眼，秦晉呼吸平穩，睡的正香，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的看起來一切正常。
「你是？」最後出來的白大褂摘下口罩，深吸幾口氣。看到伍學長眼巴巴的問自己，上下一打量，反問回去。
「她同學。」伍學長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哦，她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年輕人，不要太放縱自己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糟蹋的狠了，你就會後悔的。」男醫生意味深長的說完一席話，轉身離去，留下伍學長自己一人站在原地，撓著頭，摸不到北。
秦晉這邊沒事了，伍學長又跑到王可的病房去看，王可剛剛檢查完身體，除了皮外傷，精神好像也不太好，有點像當初被姚修竹驚嚇到的小齊一樣，除了伍學長，其他的一概不認。見到伍學長一來，就掙扎著要下床，好說歹說，總算安撫下來。
等到王可睡著了，伍學長出門買了一些禮物，又給陳光明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找個醫院的熟人幫忙調調病房，將王可和秦晉安排在一塊。
「伍學長，我跟你說，你是休學，不是退學，你別忘了你自己身份哈，不要給老子亂搞！」陳光明詢問了一下原由，伍學長自然沒講真話，那邊火氣大起來，張口就訓斥。
「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沒關係。」伍學長焦頭爛額，事到如此，只能實打實說了個大概，電話那頭靜了半晌，陳光明一句知道了，就掛掉電話。
伍學長再打過去，那邊顯示是在通話中。繼續撥，還是一樣，鬱悶的掛斷電話，抬頭看看天，心想自己咋這麼倒霉，老是攤上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兒。
苦大仇深的抱怨了一陣，覺得怨氣發洩的差不多了，提著禮物回到病房。剛一推門進去，一個佝僂的背影出現在視野裡。女人頭髮灰白，身形瘦削，正坐在秦晉的床邊抹眼淚，秦晉不知何時醒來，兩個人嚶嚶的哭著，分外神傷。
伍學長乾咳兩聲，病床上的兩個人都停止哭泣，轉頭看向伍學長。中年婦女站起身，很侷促的自己介紹起來。仔細觀瞧她眉眼，跟秦晉倒有幾分相像。不過她身上有一種風塵氣息。雖然很淡，但是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有什麼樣的老，就有什麼樣的小，果然。」伍學長心裡長歎一聲，將禮物提了過去，跟秦晉母親寒暄幾句，想要告辭離開。
「秦晉這條命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謝，以後你有用得著我們娘倆的地方，儘管說話。可是這住院費是我們自己的事兒，您給交了那麼多，我們一時還不上，這是一萬塊，您先收著，剩下的我們再湊，肯定還。」秦晉母親一臉真誠，掏出一方手帕，裡面是嶄新的一沓錢，應該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
「要不立個字據吧！你們以後有錢的時候再還。這一萬塊您先收著，給她買點營養品。她這次被折騰的不輕，是病三分藥，七分補，這個道理我不說您也懂哈。」伍學長婉轉的將錢推了回去，害怕傷到秦晉和她母親的心，只能臨時編了個理由。
「這樣不好吧。」秦晉母親拿不定主意，看向女兒。秦晉蒼白的臉上帶了一抹嫣紅，眼睛盯著伍學長。
「這樣好，怎麼會不好呢？我和秦晉是好朋友，沒事的。」伍學長沖秦晉眨眨眼睛，示意她吭個聲。
「媽，就先這樣吧。」秦晉終於開了口，令伍學長心裡一鬆。
剛想找個理由開溜，病房門被打開，醫生護士們簇擁著一個院領導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伍學長抬眼看去，這個院領導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