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雲乍起 第五十八章 暗流 文 / 百里阡陌
「煩不煩?」伍學長被手機晃的頭疼,劈手去奪。秦晉想要抽手時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著手機落在伍學長的手裡。
「你快點給我。」秦晉攤出手,頤指氣使,理所應當的樣子,只不過眉宇間帶著焦躁急切。
「你不知道上課公然玩手機是違紀行為麼?沒收了,下課再說。」伍學長本來說要交給老師的,但是一看秦晉那急切的樣子,心裡不落忍。
「快還我。」秦晉靠過來,逕直伸手去奪。伍學長右手交左手,就是不給她。
秦晉見奪不到,一咬牙,雙手一張,一下子抱住了伍學長。胸部的飽滿頂在伍學長的胸膛上,兩個人面對面靠在一起,伍學長手足無措,自己在學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來的如此突然。
兩人動作聲音很大,引得全班都望過來,發出一陣噓聲。男生起著哄,女生咬牙切齒,彷彿秦晉抱的是她們男神一樣。
「快放開。」伍學長饒是臉皮厚,也架不住這樣的姿勢,臉唰的一下紅了。秦晉非但沒聽,反而變本加厲,直接將嘴湊上來,想要伍學長徹底出個大糗。
「我投降,我投降,手機還給你,對不起!」伍學長使勁歪著臉,胸部被蹭著,秦晉吐氣溫熱,耳朵癢癢的,身下起了反應。
秦晉收了勢,看著伍學長乖乖的把手機交給自己,舉頭四顧,向全班拿眼神殺死她的女生耀武揚威。
「我還以為你對女生沒興趣,是個陽痿男呢?原來還是個直男。」秦晉盯著伍學長的下身,肆無忌憚的瞧。伍學長將老二壓下去,使勁的撓了撓頭,他覺得自己要抓狂了。有那麼一秒,心裡有撕了秦晉的衝動。
這個表面清純可人,實際上臉皮厚的原子彈都炸不穿,心思歹毒的女騙子還是少惹為妙。伍學長深吸一口氣穩穩心神,拿出一本習題集,沒命的做起來。
下課鈴剛響,走廊裡傳來紛亂的腳步聲,高一四班所有人都抬起頭來,伍學長耳朵沒聾,自然而然的望向了門口。門開處,何錚披著風衣站在那裡,敲了敲就近林天的桌子,示意教室裡的人都出去。
除了七喜躬身戒備,全班人一個動的都沒。男男女女的都望向伍學長,在他們眼裡,伍學長才是主心骨,何錚毛都不是。
何錚吃了癟,臉上一絲戾色一閃而過。這是高一四,不是高一十,他頭腦還算清醒。望向伍學長,眼神帶著求助。
「大家下課吃飯去吧!不然等下只剩菜湯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不要點燈熬夜了,明天考個好成績,努力吧!」伍學長站起身,最後勉勵大家一句,學生開始稀稀拉拉的往外走。何錚逆人流而來,瞥了一眼秦晉,再看看伍學長,意思是這個娘們怎麼辦?
「看你妹啊!老娘才不待看你們那小孩過家家的事呢。」秦晉站起身,背著包走了。何錚長出一口氣,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你是不是知道關於她的什麼?」伍學長猛然想起那天看跳樓的時候,何錚也是這樣的眼神,當時急切間忘了問,現在想想兩人一個騙子、一個混子,自然少不了交集。
「你們都出去,我有事跟學長單獨聊,不要讓學生進來。」何錚回轉頭,一副大佬做派,把剛進門的小弟都支了出去。
伍學長鬧不清他想幹嘛?難道回答自己一個問題,要這麼神神秘秘?剛想補問一句,何錚轉過身來,一扒衣服,推金山倒玉柱,一下子跪在了那裡。背上背著三根拖把桿子,拿繩子綁了,打個結,挺像那麼回事。
「你這是效仿李逵跟宋江負荊請罪呢?還是效仿劉備三顧茅廬啊?」伍學長揶揄了一句,看著嚴肅的何錚,心裡強忍著沒笑出來,這貨太能搞了,這個出點子的人真他媽的有才。門外張火華眺望一眼,心裡竊喜,自己這狗頭軍師當的很稱職。
「學長,我對不起你,我沒問過你,就拿你的名義去幹了一件大事,現在任憑你處置。」何錚一抱拳,豪氣干雲,當真把自己當成活李逵了。伍學長伸出手,羅織一下宋江的台詞,準備把他抱起來,這時候電話響了。一看是劉齊的,匆忙接了。拿腳踹踹何錚,讓他自個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著不是個事。
「回來再說,我有急事!記得把秦晉的信息告訴我。」伍學長轉身疾走,門外一眾小弟茫茫然。張火華走了進來,看著像唱京戲的何錚,心裡直犯嘀咕,鬧不清哪裡錯了。
「是不是荊條應該六根啊!還是八根?三根是不是太少了麼?」張火華鬱悶著,百思不得其解。
何錚冷的很,鬆開繩子,把木棍解下來,穿上衣服。自己背了好多遍,才把台詞背熟,到這裡剛進場就被導演cut(叫停)了,怎一個鬱悶了得。
「張火華,你派兩個小弟跟著秦晉,看看她有什麼異狀沒?這女人不會還和那個人有一腿吧?」何錚總算想起正經事,吩咐一下張火華,立馬去辦,辦好了,等考完期中試,得個原諒更加有把握了。
伍學長從教室出來,變走為奔,向著校門口門衛室跑去。推門進屋,劉齊散了半包煙,保安們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
「咋了?看你這晦氣樣,昨晚跟嫂子戰了一個通宵?」伍學長開個玩笑,想緩和一下,卻發現劉齊臉色更陰了。
門衛室人多嘴雜,伍學長道個歉,一把將劉齊拉出來,扯到屋後角落裡,盯著他如霜打的茄子般的臉,心裡急得想踹他。
「日你大爺的,你倒是說話啊!半天悶不出個屁來,你被薛亮傳染了?」伍學長扳著劉齊的肩膀,急吼吼的,這不存心急死個人麼?
「那個,哎,我日啊!我說,林雪懷孕了。」劉齊磕磕巴巴的,總算說了出來。伍學長長出一口氣。雖然這事不小,但是也在能處理的範圍內。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懷孕多久了?」
「兩個來月吧!就是那次吃燒烤,你拿鐵釬子穿麥芒手的那天。那下午有些上火,就著急忙慌的推倒了,忘了安全措施,結果」齊哥第一次害羞的模樣,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伍學長看著他羞愧的模樣,真想不到濫情的人居然也有這樣的表情。
「打掉就是了,縱然你不知道,林雪也知道啊!她當護士的,門清的很。」伍學長提醒道。雖然知道劉齊那下午可能是霸王硬上弓,但是事已經出了,早解決早輕鬆。
「就是因為她學醫的,她說那麼多打掉孩子的壞處,要生下來,要我去跟他見父母。」齊哥徹底凌亂了,語無倫次,顯然事情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難怪他這種神情。
「結婚就結婚吧!你也是有事業的人了,今天21了吧!到年齡了。先辦了婚禮,到年齡領個證的事。有個女人拴著,心就收了。」伍學長前世很煩不負責任,花心的男人,自己的女神就是被這樣的一個男人吊著胃口,始終不理睬自己的暗示,要不自己也不會勇跳淮江了。
「猶豫個雞巴,自己做下的孽,就要自己償。你早幹嘛去了,傷害了人家,現在還想繼續傷害一次。打胎是對女人最大的傷害,懂不懂?」伍學長懂得齊哥的心思,他年齡太小,還不想成家,總想闖蕩一番,打拼自己的事業。但是家庭不是牽絆,自己做的就要勇於擔責任。
「草,老子不跟你扯了,你跟我來,我找專業人士跟你聊。」伍學長看劉齊默然不語,知道他心裡還是拿不定主意,自己說服不了自己。心念一動,想到醫務室的雷冰,就拉著劉齊向校醫務室走去。
今天下午學校不上課,學生收拾清空教室,為明天的考試做準備。醫務室十分悠閒,雷冰坐在那裡看報紙,一杯香茗放在手邊,霧氣氤氳。
「雷醫生,你好,七喜,快跟雷醫生打招呼。」伍學長一進門,大打感情牌,對著七喜使個眼色,小傢伙興沖沖的跑上前,蹭著雷冰的腿,接受愛撫,吃了好多豆腐。
「七喜好的真快啊!這腿完好如初。你們有事麼?還是路過來找我玩的?」雷冰抬起頭來,衝著伍學長微微一笑,看到痞癩的劉齊,臉色冷了下來。她出身公安幹部家庭,天生對混子有排斥感,不足為奇。
「冰姐,我這朋友遇到點麻煩,想找您開導他一下。他,他。」伍學長也犯了難,臉憋得通紅,不敢直視雷冰的眼睛。
「女朋友懷孕了是吧?」雷冰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抿了一口茶,風輕雲淡,見怪不怪。
伍學長點點頭,雷冰伸手打住他道謝的話,一指長椅,讓劉齊坐在那裡。
「我是看在七喜的面子上哈,你有什麼問題快點說,我還半小時就交接下班。你這樣的小混子,天生就是禍害人的,早應該被逮起來,直接斃了。」雷冰冷冰冰的,語氣森涼。劉齊有求於人,心裡有怒也不敢表露出來。
兩人一問一答,半個小時很快過去。雷醫生站在女性的角度建議還是生下來,但是生之前,先要看看胎兒的狀況,或者其他劉齊關心的問題。
「就不能打掉麼?」劉齊試探的問了句。
「打你妹啊!你早幹嘛去了?你痛快了,把痛苦留給女人,你是個男人麼?別說了,就這樣,把她電話給我,我下星期休班,親自聯繫她去醫院檢查,那裡我有熟人。」雷冰站起身,氣鼓鼓的,感覺跟劉齊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齊哥吃了一嚇,第一次發現女人可以這麼凶。
伍學長和劉齊告別雷冰,默默的走著,七喜倒是開心的很,頭前開路,時不時的跑到妹子跟前,被人愛撫一下,超受用。
「齊哥,我是不是害了你。」伍學長悶出一句,瞧一眼劉齊的臉色,很差。
「都是醫生,差別咋那麼大呢。我等會去找青衫去,她肯定支持我。」劉齊腦袋轉不過來,自己給自己打氣。伍學長彷彿看到他滿腦門的包,從青衫診所倉皇滾出來。
「對了,我還有個事。」伍學長一把抓住發動哈雷要跑的劉齊,將一張紙遞給他。
「什麼玩意,哥現在很煩。你給老二吧!他現在管著社團的財務。哦,忘了跟你說,警局的獎勵下來了,只給了五萬,日他大爺的說人犯死了,就值這個價。謝慶前幾天回來一趟,專門跟我道了謝,那意思是他自己把精神病院挑了,院長和工作人員都進了班房。」劉齊說完,發動哈雷飛了。
伍學長看看自己手上的紙,上面是他畫的一張社徽和t恤的正反圖:鐵質社徽,紅色t恤,t恤的背面居中是切、格拉瓦的頭像,下面是十六字社訓;正面左胸是銼掉左角的紅五星,胸部是紅星社三個大字。
南坪看守所,刀疤從裡面提前釋放出來,門口是一溜迎接他的小弟。麥芒站在那裡,身上還沒好利索。
「劉偉,帶人去打探一下劉齊的家人和朋友情況,還有南街的現在形勢,老子這次要讓他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刀疤愛憐的看下麥芒的傷口,轉頭對身後的小弟說道。一行人進入桑塔納轎車,向著芝水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