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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8章 文 / 童歸寧

    賽那沙想到就要行動,心裡早已有了成算。這附近有女法老哈特謝普蘇特時候建造的神廟,依傍在瀑布不遠處的懸崖邊沿平台上。在這樣的平台神廟裡,還附帶有一座小型的空中花園,甚至移植了不少紅海對岸珍貴的**樹來。

    顯然,他和阿肯娜媚可以在這裡逗留一晚,這裡原本就算是埃及皇室的休養離宮,從瀑布上引水下來,修建了溫水浴池。浴池周邊還刻著祛除百病魔咒的埃及醫經,賽那沙原本還以為自己可能要老到開始掉牙齒才會有空到這裡享受生活,現在仗著受傷,就要正大光明地說服阿肯娜媚與自己在此停留幾天。

    眼下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無論如何不願意錯過,他下令就近停船。阿肯娜媚那方遊船因不知何故,自然也停了過來。

    這片上埃及的富饒河岸位於尼羅河的一處支流邊上,離霍姆海布那處遭了劫難的果園並不太遠。許多貴族的莊園都聚集在此,另有數量眾多的自由民。廣闊的草原牧草青青,這裡生長的蘋果甚至遠銷兩河流域,大片的橄欖樹所搾出的油產量勝過希臘,葡萄酒的質地與下埃及不相伯仲,還有路邊成片成片不知名、卻又吒紫嫣紅的野花,相比皇宮精緻的美景,這種原野式的粗獷卻也不遑多讓。

    賽那沙留意阿肯娜媚的表情,女人總是喜歡這樣色彩豐富的自然美景的。果然他注意到阿肯娜媚的雙頰因為興奮微微紅潤起來,他再一次感歎自己做下了正確的決定。

    這時一些努比亞常見的猴子們爬上樹冠,對不速之客們齜牙咧嘴地吼叫表示自己的不歡迎。見這些愚蠢的人類竟然不為所動,猴子們攀折自己平日的食物——香蕉,開始發出刺耳的叫聲,並朝埃及人身上扔過去。

    埃及軍人們怎麼樣都沒有想到會受到一群猴子的襲擊,頓時為了躲避漫天的香蕉雨,場面一度混亂。賽那沙卻視之為機會,他對拉姆瑟斯及蒙妲麗大吼一聲:「在神廟等我們」,就拽著阿肯娜媚的手,沿著田埂飛快地跑走了。

    拉姆瑟斯和蒙妲麗直覺要追,兩人卻堵在窄窄的田埂前互不相讓,這樣一來就錯過了最佳時機,那對夫婦竟然鑽入樹叢,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二人不算陌生,都是宮廷的常客,拉姆瑟斯便對蒙妲麗勾了勾唇道:「我會在附近加派人手巡邏,以法老的身手以及皇妃的才智,怕也不會遇上什麼危險。這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御醫長,你說怎麼打發呢?」

    不可否認,拉姆瑟斯容貌俊秀、金髮飄飄、雙眸奇異,很有讓女人親近的魅力,可惜蒙妲麗不買他的帳,她知道自己的相貌根本入不了這個男人的眼,他這樣勾引自己,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就如他自己說的,很不幸,她根本看不上他:「你往河邊看。」

    拉姆瑟斯狐疑,蒙妲麗卻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河邊沼澤裡蹲著一隻兩人多長的大鱷魚,在在埃及象形文字裡,鱷魚的符號就代表動作快速、迅雷不及掩耳、無人可倖免的意思。但這是拉姆瑟斯,他及時止住了衝勢,沒讓自己跌進鱷魚大張的嘴裡,他一腳踩在鱷魚的長吻上,勃發的怒氣使得他把鱷魚都踩進了水裡,他朝蒙妲麗大吼:「御醫長,你要害死我嗎?!」

    「沒錯,我討厭你。」蒙妲麗正色道,眼裡滿是赤~裸裸的鄙視:「別不分對像地亂勾引女人,拉姆瑟斯。感情應該是整個身心的投入,是人間可窺見的天堂,是晨曦與夕照的陽光,是可以持續一輩子的美好。」

    「說得你好像見過一樣……」拉姆瑟斯嘟囔。

    蒙妲麗嘲諷道:「會褪色的愛情只算是戰利品,女人在你眼裡和你腳下的鱷魚差不多,我相信只要你拔出匕首,鱷魚很快就會死了,你同樣也會讓女人的臉僅隔一夜就失去紅潤血色。」

    那是因為那些女人都不夠美,她們不是絕代佳人,拉姆瑟斯想要狡辯,但他沒有說出口。他為什麼老是覺得嫉妒賽那沙,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法老曾經也是個浪子,所以才知道心悅之人的寶貴,他拉姆瑟斯只是至今還沒有交好運。

    蒙妲麗不理他,扭頭就走了。

    賽那沙拉著阿肯娜媚的手,彷彿要一路奔跑到埃及國土的盡頭,植物的清新氣息被吸入肺中,舒緩了急促的呼吸。農田的盡頭是一處金色的小沙灣,其後綿延著高山,高山連著高山,讓賽那沙彷彿回到了安納托利亞。

    「等等,你等等!」阿肯娜媚小心地拍打著賽那沙鉗制她的那隻手,她知道他受傷了,卻不知道傷在哪兒:「不要再往前跑了,西德哈勒告訴我,你身上還帶著傷!」

    「根本不礙事!」賽那沙全然不把肩膀上的傷放在眼裡,雖然那裡依然時時作痛。()

    阿肯娜媚氣呼呼的:「我把蒙妲麗帶來了,你至少該讓她看一看的!」

    賽那沙正在興頭上:「晚上再說!」他手朝前一指:「你看,農民在趕著牲畜亂跑,你看那對小羊,是不是和我們現在一樣?」

    只奔跑的風聲似乎要把胸腔裡的空氣全部帶走了,阿肯娜媚累得半死,賽那沙才終於肯停下來,但是他胸膛的起伏很平靜,阿肯娜媚心想男人和女人的體魄差異真是太不公平了,但是她有她的優勢,她對自己那個高原來的鄉巴佬丈夫解釋道:「他們不是在趕羊,而是因為上埃及的土地含沙,為了播種,得讓羊群把種子踩進土裡,等到不久之後尼羅河再度氾濫帶來濕泥,麥子就能長出來了。」

    「不然洶湧的河水甚至會把種子沖走呢!」賽那沙著迷地看著眼前的田地,若是西台國所在的高原能有這樣天賜的肥沃土地,哪裡生活會這麼艱苦呢?但是沒有艱苦的高原,是培養不出勇猛堅毅的男兒的。

    他幾乎完全沒有童年,從知事起便在兵器與馬車上打轉,稍大一些,就學會了對敵人砍殺,對父兄服從,帶著阿肯娜媚衝動地跑出來,大約是他鮮少的自由事件之一。

    「我有話和你說,」阿肯娜媚揉著前胸,因為奔跑而缺氧像一把火在燒:「金子是霍姆海布劫持的,我早先就懷疑他了,我就花了點手段毀了他的莊園,暗中運出了他的金子,他現在吃了悶虧,不過金子既然擺在皇宮裡了,我是不會交出去的。」

    她把事情詳細地告訴賽那沙,甚至包括給皇太后的分成,賽那沙原本還嫌這話題略煞風景,擺了一張臭臉,但聽到霍姆海布的莊園被河水沖毀的時候,立刻興奮地蹦了起來,他抱著阿肯娜媚親了又親,叫她「聰明的妻子」。但是他的興奮太難以宣洩了,他竟然橫抱起阿肯娜媚,把她丟入了一旁果農收集葡萄的圓形大缸裡。

    為了避免葡萄因為氾濫被淹,葡萄園都在高地上,為了滿足澆水的需要,古埃及人發明了由低地往高處送水的灌溉系統。賽那沙拉動掉在地上的一根粗麻繩,粗麻繩上連結著裝滿水的陶罐從底下被拉上來,然後被澆進了大缸裡。

    阿肯娜媚被澆了個渾身濕透,葡萄園的主人應聲尋來,賽那沙卻解下自己的黃金項鏈扔給對方,立刻就把對方嚇得說不出話來,不但識相地退下去,而且還找了些半大的孩子前來服侍。成年人總是免不了拘謹的,半大的孩子又會玩又不至於無理,賽那沙覺得這家主人倒是少有的聰明人。他甩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了一條要掉不掉的纏腰布,在阿肯娜媚發怒之前,也翻進了大缸裡。

    他扶起阿肯娜媚,緊緊抱著她,用自己把她擦乾,或者讓阿肯娜媚把他弄濕,他說:「我們來做葡萄酒,勝利的葡萄酒。圖特摩斯五世法老在第一年勝利之後產出的葡萄酒,做上很多很多,往後每年這個時候,我們就拿出來慶祝!」

    大缸的上方懸著蘋果木做的扶手,賽那沙將三個孩子抱進大缸裡,其中那個最小的還夠不到高處的扶手。賽那沙只好牽著他的手,偶爾換阿肯娜媚照料,五個人光腳站在大缸裡,開始用腳踏的方式踩出葡萄汁,葡萄汁就會從地下開的一處小口裡流到收集汁水的大瓦罐裡。

    缸內葡萄汁飛濺,一會兒阿肯娜媚穿著的雪白亞麻衣裙也都染上了葡萄汁。這家主人還不知從哪兒找來一支樂團,拿著豎琴和叉鈴,竟然唱起了歌兒來。唱的還是那種農人的情歌,不過歌詞有趣得很:

    「我沒病裝病,

    為的是讓鄰居家的姑娘好來看望我。

    她見到為我治病的醫生,

    將會嘲笑我,

    因為她知道我的病根。

    聽到她的嗔怪我也感到愜意。

    但願我是伴侍她的女奴,

    整天形影不離,

    目睹韻華,幸福無比。」

    「我可是真病了,」賽那沙倒在阿肯娜媚的肩上,三個孩子好奇地看著他們:「妹妹,你要記得時時在身邊照顧我啊!」

    阿肯娜媚尷尬地推他,他竟然就順勢躺在葡萄堆上不起來了。拉姆瑟斯帶著人找到他們的時候,把賽那沙從大缸裡扛了出來,還有那個一身葡萄汁的美人皇妃,揪著濕透的裙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真是秀色可餐,拉姆瑟斯「嘖嘖」道:「還真是拚命啊,傷口裂了,還以為旁人看不出來嗎?」

    賽那沙只好苦著臉笑,阿肯娜媚方纔還笑得愉快,回神廟的路上卻完全沒理他,顯然是因為他不愛惜自己而生氣了。

    蒙妲麗給他裹了厚厚的藥布,眼神是毫不掩飾地戲謔:「陛下,您的傷勢不很嚴重,只是這踩葡萄的工作量太大了,傷口就裂開了。接下去幾天你還是留在這兒別離開了,我想有皇妃在,日子也不會很寂寞的。」她覺得該讓法老知道好消息:「皇妃同意我為她治療喉嚨了,雖然延宕了那麼久,不能保證能夠恢復如初,但我想您都會覺得欣喜的。」

    果然法老高興起來:「她放下心結了。」

    蒙妲麗對那件慘事有所耳聞,她沒有覺得事情會那麼樂觀,但這的確是個好的開始:「我曾經多次規勸皇妃,現在她總算願意開始治療了,無論如何,這是件好事。」

    賽那沙再也坐不住了:「我要去找她。」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著這種話他一點兒尷尬都沒有:「請為我調製一些藥膏,金合歡酸果子的藥膏,我見過拉姆瑟斯用過,可以的話再配入一些香油,做的滑潤一點。」

    和聰明人說話不費力,皇妃的狀況蒙妲麗早已經察覺,只是她作為御醫長,嘴閉得死緊:「陛下,您現在不是應該趕緊地求子嗣嗎,金合歡可是做避孕之用的。」

    「在皇太后眼皮子底下生孩子,我又不是嫌命太長。」賽那沙摸摸鼻子,但是他也不願意放棄即將到手的福利:「大約多久呢?」

    蒙妲麗笑道:「這裡取材不是很便利,大約需要三天,不過三天後是皇妃來潮前夕,女人的身體會敏感一些,痛苦也就少一點。」

    果然蒙妲麗什麼都知道呢,賽那沙決定還是閃得快些:「我去找阿肯娜媚。」

    阿肯娜媚正在沐浴,安普蘇見是法老,也並沒有阻止,這裡是懸崖邊沿的溫水浴池,崖上的風被擋在層層簾幕之外,吹得那些輕紗飄飛,似是仙境一般。阿肯娜媚大概是泡得很深放鬆,失神地倚在浴池邊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休憩。

    一雙手開始給她揉捏脖子後面,又延展到肩部兩側,力度適當而均勻,阿肯娜媚覺得舒服極了,輕輕地「嗯」了一聲,喃喃道:「安普蘇,你的技術變好了。」

    有人笑起來,是男人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蔥頭的長評,看到長評總是讓我臉紅心跳大半天耶,不行,我去洗個臉……

    晚上給你加更哦,老時間8點,讓我們繼續洗澡,我愛洗澡,嘿嘿嘿……

    同志們,來瓶古埃及葡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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