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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5第二十九回 文 / 老草吃嫩牛

    趙淳潤以前常聽密探帶來各處消息,消息裡多有顧昭的親戚在背後嘮叨此人不著調。趙淳潤當時覺著這就是誣陷,他家阿昭不知道多講理。

    現在嗎?約呼有些信了,

    趙淳潤記得自己以前讀書時,也有年輕的師傅講課講得逗趣兒,怕他不愛聽,就講些異人志,神鬼傳什麼的。那裡面的異人都長了很長的鬍子,有的身上很髒,有的要起點疥瘡,還要脾氣古怪方能成為異人。那時趙淳潤也不信,覺得異人嗎,必定是通曉道理,最懂大義之人,怎得如此不講究?

    現在嗎,約呼……也信了。

    「老夫有夜行千里之能!」金山主很生氣。

    「我阿潤有天下驛站,良駒無數,您那麼大年紀,還是別夜行千里,叫您送信我們多不好意思!」顧昭一擺手,表示這個能夠不能賣錢。

    金山主道:「老夫萬人陣前,瞬間取將帥首級!」

    顧昭道:「金山主好不地道,此乃我顧家飯碗,擋人財路天打雷劈呦!」

    趙淳潤對著那史官擺擺手,史官過去施禮,趙淳潤劈手奪過那本錄冊,塞進袖子裡。史官不敢不給,給了之後,還想撞柱子,趙淳潤一擺手,不知道從那裡跑來一群人呼啦圍上去,抹肩攏背瞬間給他捆了個結實,捎帶著還將嘴巴給他塞住了。

    趙淳潤微微點頭誇獎,這院子裡的被阿昭調理的越來越會看眼色了。

    金山主道:「老夫有觀星占卜之能。」

    顧昭道:「我阿昭乃堂堂禿尾龍神後裔,自有星君護體。還有碧落山老禿驢座下和尚一群,個個唸經算卦不要錢!」

    這是護著自己呢?還是怎麼著?趙淳潤無奈,捂著額頭,他端坐不住,只好盤腿托著腦袋,取了茶壺單手倒茶,一邊賞了一杯!喏!喝去!

    金山主端起茶杯,也不道謝,一飲而盡道:「老夫會各部落國語言三十五種,通方言七十七種,會上古文三種,天下各處莫不能去,莫不能通!

    顧昭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待天下穩定,我阿昭要稱天可汗,做天承大帝!到時候,只需一道聖旨,天下間到時只流通一種語言,只承認一種文字,那就是大梁文,大梁語!天下間莫不敢從,誰不從沒得官做,沒得飯吃!」

    未來的天承大帝眼睛一亮,只給顧昭一人倒茶,金山主發急,劈手奪過茶壺自己倒了一杯,捎帶霸佔了茶壺。

    金山主道:「我金山之上,手段無數,醫術堪稱當時一絕!」

    顧昭道:「我大樑上下,從太醫署到民間,名醫到處都有,待五郡平穩,我阿昭說,到時候州州郡郡都開辦惠民醫局,為黎明百姓看診不要錢!」

    金山主眼睛一亮道:「此話當真?」說完,剛想回去謝主隆恩,感謝主上金口玉言,說話要算話等等之類,他要攬這個功德。

    顧昭接著迅速補了一句:「自然,開藥是收錢的。」說完顧昭一翻白眼,差點傾家蕩產。

    付季扶著牆,坐在院門口的矮墩上面目扭曲,身邊細仔跟孫希已經笑成一團,不敢放聲,只能各自忍耐,好不可憐。

    而畢梁立,那是眼淚長流一臉驕傲,想當年在南地,多少部落的首領都被他家小主人剃的溜溜光,這金山主愛臉,道行還是略遜些。當年在南地,小主人幹過用一匹細帛,騙人家三個山頭的買賣,那是當世第一奸商的種兒,這老東西讀書太多,心裡條條框框太多,如何是小主人的對手。他哭,那不過是,小主人總算找了一位有社會地位的對手吵架了!他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金山主冷哼道:「我金山有上好糧種,有治田良方,畝產六石。」

    顧昭眼睛一亮:「此種給你二百金,農務司正五品烏紗一頂!」

    金山主翻白眼:「老夫不賣!」

    顧昭不在乎:「不買也得賣,天下間莫非王土。」

    金山主不在乎:「當日廣德皇帝有旨,金山之地屬金山私有。」

    顧昭也不在乎,微微一笑:「我們只承認天下只有一個國,那就是大梁國,我們只承認一位皇帝,那就是天承大帝。廣德何人?也敢造反嗎?」

    金山主氣憤難耐,回頭去看趙淳潤。趙淳潤無奈,只能好言相勸:「阿昭不要失言,廣德帝乃聖君。」

    顧昭才不在乎呢,他擺擺手道:「無事,明兒我出一百金,給廣德大帝修廟,聖君最吃這一套,他不會怪我的。」

    趙淳潤抱歉的看看金山主,表示愛莫能助。

    金山主五歲啟蒙,學藝至今,從未遇到過這般不講理,胡攪蠻纏之人,於是,老先生怒髮衝冠,站起來開始將自己的一身本事全然潑出。

    顧昭毫不畏懼,唇槍舌劍,那是半分領土不讓,隨你有通天本事,老子我就是不出錢!

    最後,金山主大怒,摔了茶壺飛上房他要走了。

    顧昭卻在房下喊了句:「老先生慢走!」

    金山主站在屋頂冷笑:「你如今後悔也是無用了!」

    顧昭一笑:「我不後悔,我怕老先生後悔。」

    金山主依舊冷笑:「老夫一生從不做後悔之事。」

    顧昭還笑:「老先生,您今年都八十八了,還能活幾年呢?您一生學的是惠及萬民的本事,難道就這般去了?好不容易你遇到我家阿昭這樣好脾氣的明主,眼見得一生所學能有施展之地,更不要說,您會因為天承大帝,萬古流芳,到那時,那本史書不寫,世上何處不傳唱金山之名?您金山一脈,一生不也就這點追求嗎?您仔細想下過了這個村兒,可沒我們這般仁義的好店家了,一千金,再多沒有了?」

    顧昭很大方的伸出一個手指,滿臉的肝疼表情。

    金山主猶豫了一下,慢慢坐在屋頂,對著天空長吁短歎,末了回頭對顧昭道:「我那下面有三百徒子徒孫,萬金都不夠養,誰知道下一任的明主何時出,萬金從何處來呢,不夠矣……」

    顧昭失笑,一拍手,隨手指指自己家的大院子,大房子道:「您早說啊,您看我家大不大,您三百徒子徒孫算啥,三千都養得起。您家的孩子必定不凡,可是放在山上多可惜啊,本事啊,還是要從實踐裡學,到時候只管叫他們來,不但拿俸祿,還能少年出名,也不負你金山一脈,普濟天下的本心才是。」

    他說完,眼睛忽然露出神往道:「想下都是美事,金山三百弟子為天下百姓投明主。大梁萬世基業,莫不有金山弟子的足跡,到那時,金山之名何止萬古傳揚……嘖嘖……羨慕那!」

    金山主呆愣一下,忽然想到什麼,他指著顧昭笑罵:「好個伶牙俐齒,尖酸刻薄的平洲顧,老夫險些上你的當!罷了,只怪我修煉不夠,我去想想,告辭!」

    說完,人家飛了……

    顧昭第一次看到這般卓越的輕功,心下嚮往,已生貪念,心想若是改日將這個本事騙回來,就學了去,改日有點興致,在鬧市一飛,豈不快哉。就是不在鬧市飛,跟阿潤逗樂,在花尖上飛飛,那也能添些房中樂趣不是。

    他正想著,卻不想阿潤在身後歎息:「阿昭,你把他氣走了,這可如何是好,你太……哎,說了那般多的話,腹中可饑?我著人上飯!」

    顧昭回頭看他:「你怪我?」

    阿潤搖頭:「不怪,金山也好,天下也罷,都在你後面,走吧,瞧這一腦袋汗,多大了還耍嘴皮子玩。」

    顧昭頓時心裡很美,他跟阿潤在一起,卻不是看他做皇帝多威風,他就稀罕一樣,阿潤的心裡,他永遠排第一。也虧他遇到自己,要遇到個禍國殃民的,只怕是阿潤這個生就的情種很有些昏君的潛質呢。

    那金山主飛去後,史官捂著嘴巴默默嚎啕,他看著院子裡的人上房的上房,上樹的上樹,收拾矮榻的收拾矮榻,捂著肚子抱怨肚餓滿院嘀咕,就是無人搭理他這個大活人。

    可憐,金山主神仙一般的人,如今竟被顧昭氣的一怒而去,待他回去,定要將這段歷史記敘下來,叫這個小人遺臭萬年!那史官正在聯想翩翩,卻不想院外來了兩人,蹲在他面前開始商議。

    細仔:「這個人怎麼辦啊?」

    新仔:「主子沒說啊,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好東西。」

    細仔:「乾脆,挖坑埋了吧!」

    新仔:「好主意,等天黑就做。」

    他兩人還沒說完,可憐那史官眼睛一翻,就此暈厥過去。

    顧昭今日浪費大量腦細胞,因此吃飯的時候,特特點了一盞豬腦羹補補,他拿著勺子吃的不亦樂乎。阿潤見他胃口好,便著人晚上再做一盞。他兩人再也沒提那位金山主會不會來。

    如今阿潤是看出來了,什麼金山余明主,本事嗎,怕是那人真的有,可惜了,也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若不是阿昭提醒,只怕是他會被牽著鼻子走,卻又要建設出一個仿造那所謂的七個明主一籠統出來的帝國,如今就是想想也蠻無趣的。

    不過,若真如阿昭所說,今後天下之有一種文字,一個語言,天下萬民生病都有治處,那也是美事兒啊?想著想著,趙淳潤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顧昭斜了他一眼道:「阿潤,焚書坑儒的事情你可不許做!」

    趙淳潤一驚:「焚書坑儒?這是何意?」

    顧昭歎息:「就是為了統一語言做的事情,這天下間嘴巴最毒,莫過寫書人,你要敢做,就是再聖明怕是也有人想著法子抹黑你,真的不騙你,有人吃過虧。這些事兒,還需慢慢去改動,燈下黑的時候出拳才討便宜,莫要頂著腦門上,太傻了,你不許做!」

    阿潤問道:「那是何人做的事兒,怎麼我從未聽說過?」

    顧昭取了帕子擦嘴:「嗯,坊間小說,不值一提,倒是你,如今絕戶五郡的事兒,也該辦辦了,至於什麼語言,什麼文字,走到那裡就辦那裡,務實一點好。」

    阿潤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可是他卻不捨得阿昭受罪,更何況,強行從烏康郡遷丁,一下做不好,怕是也要落個身敗名裂,千古罵名。

    「還是,交給旁人吧,你每日逛逛街,買點合心意的玩意兒,逗逗鳥雀,聽聽戲文,開心就好,何苦找那難纏的事情,碰上一頭血。」阿潤搖頭。

    顧昭一笑:「別呀,說好了的給我辦,再者,誰說我會碰上一臉血的,這事兒啊,一件事兒,萬千種解法,我能會的不多,偏偏這一招鮮卻能吃遍天下的,趕緊給我擬一道密旨,我先幹起來,對了,這條胡街口我看有個破衙門來著,那邊給了我把,我這幾日找人去修修,離家近,以後我就在那裡辦公。」

    趙淳潤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條街口原本有個三進的院子,前朝那會子是管各地奉祀所,那地方後來破敗了,朝廷也沒錢休整就擱在現在。

    「那地兒破了點吧?」

    「不在乎那個,掛個牌兒就成,我還在家裡辦公,過幾日你隨意撥出一筆,我著人慢慢休整就是,也不費幾個錢,都是莊上出的料,能省幾個算幾個吧。如今還顧得上那個,你先把你的烏康案辦好吧,我聽說我舅舅他們又鬧你。」

    趙淳潤一笑:「你莫管那些,我自有處理的法子,我只說一句,你可要聽,萬一為難,你就立刻告訴我,我再安排人,反正,破名聲你是不許背的。」

    顧昭一樂,心裡順暢的很:「我知道,我哪點名聲也就那樣了,推寡婦牆的名聲也好不到哪裡,再破也破不到哪兒裡去,就這吧,你今兒回來的早,前面一堆事兒呢,今兒趕緊給我下旨,明兒我就上差去了,說定了啊!」

    他說完,跑到院子裡的樹下,討論輕功去了。阿潤無奈,只能端起碗很苦逼的一個人慢慢吃。

    天承四年,皇帝下旨,成立丁民司衙門特辦丁民一幹事宜。著平洲郡公顧昭承辦此事。一時間朝野頓時又是議論紛紛,也不是說顧郡公此人沒這般能力,如今誰沒幾個幫襯,誰也不是獨立辦公的。你看這朝中貴胄後裔的專屬官。

    那秘書郎們誰人去上班,都只是每天在衙門口喊一句「我來了!」完事兒。那些個著書郎們,大有只會寫一句「您身體好嗎」這樣的傻哈哈。過度而已……只不過,這位郡公爺過度,帽子似乎大了點。

    那遷丁司衙門長官的位置,那可是實實在在一頂從三品的帽子啊。這一定是顧巖那老東西在後面跟陛下哀求到的。

    頓時不論是定嬰那一派,還是胡寂這一派,甚至是莊成秀這一派都紛紛上書,極力阻止此事。奈何帝心已決,誰說都沒用,如今這事兒算是定下了。

    這日上午,顧昭依舊睡到自然醒,他這個三品被特例不用上朝站班,因此他便將特權階級進行到底。顧昭睡飽,吃飽之後,這才慢悠悠的換上自己的行頭。

    嘿!要不說嘛,三品就是三品,這戲服,啊不,朝服實在漂亮呢,金絲五梁冠,冠耳還插雙鳳金花簪鈕,衣服是赤色羅,裳是前三後四的拼縫,中單白紗青緣,腰掛素色大帶,革帶著金花,帶下墜三品官職玉牌,足下一雙雲頭黑履。

    顧昭伸著胳膊,在屋內轉了幾圈,問細仔他們:「都瞧瞧,爺美不美!」

    可惜沒人看他,付季在整理自己的正五品官服,人家陞官了,因為烏康案升了兩級,人家也是新衣服。

    細仔,新仔,還有一干樹上樹下,洞裡橋下人士都在整理衣冠。細仔,新仔是興奮的,如今他們也有官身了,雖然是不入流的小吏。暗衛們是傷心了,這是陞官啊,還是連著抹去三級啊?好好的御用鎮撫司,一抹到底成了低等衙役,這叫怎麼說的?

    顧昭得意,看眾人收拾好了,便一打響指道:「得了,收拾傢伙,上衙坐班去!」

    他說罷,院子裡的人,抗掃把的扛掃把,抱水盆的抱水盆。摟抹布的樓抹布。

    歎,所有的新人,都有同樣的命運,古今同之,沒有之二,皆從掃地抹灰做起!泱泱大國,上下幾千年,新丁共命運,管你最後做到幾品幾級,都要從一塊抹布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我說一句,咱以後不在文下吵架拌嘴,多沒意思啊!我吧,希望我的讀者是最開心快樂的讀書人。能給大家帶來快樂,是我最大的心願。因此,我不留言求評,求花求地雷神馬的,因為,看書就是看書,您看的好了,給點賞什麼的,那也是發自內心,有個緣法在裡面。所以,期盼咱家的讀者,能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這是我寫書的願望。因此,諸位親萬萬不可咱因為無關自身的小事兒,而去憤怒的掐來掐去,那氣著誰也不好啊,都在一本書下認識的,這是緣分吶!

    親愛的書友們:

    好多親怕我看到不好的負分評,什麼挑毛病的評論會生氣,影響文心神馬的。這點甭提我擔心,三年前會,三年後嗎,還真不在乎,百樣米養百樣人,我家這米嗎,就養了我一個水桶般的粗心眼子,我不太在意這個,我愛寫就寫下去,不愛寫我就走開,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兒,說好了,您們不許生氣,記得啦啊!開心點,全部抱住,按住一人麼麼一口!全世界……除我了爹媽,老公,閨女,……剩下的愛,我都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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