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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4第二十九回 文 / 老草吃嫩牛

    卻說顧昭回到家,阿潤一夜沒看到他,心裡想的很,見他回來,便沒皮臉的賴上前,一邊親暱一邊說閒話逗他樂。

    「也不知道孫希從哪裡尋來的殿頭官,說話像打雷,今日我一上朝便被唬了一跳,以往那下面有迷糊的,今兒都被他整的精神了。」

    那孫希顧昭本來認識,他本是碧落山法元寺的一個沙彌,誰知道呢,這人原來竟是個太監,還是阿潤自小就很喜歡的一個太監。如今,阿潤登基了,他也就回來做了宮內的總管太監。

    平日孫希也常來這邊,顧昭與阿潤屋內**很多,顧昭喜歡用細仔他們。阿潤就喜歡用孫希。

    說起孫希這個人,用阿潤的話來說,若一般人有一個心眼子,孫希能有十個。不過,顧昭向來不討厭心眼多的人,有心用到正地方就成了。

    還好,這孫希向來穩妥,顧昭院子裡的內宦,大多都是孫希親自安排的人。很特別的一群人,看上去正常,說話聲音都不弱宦官般的尖銳,旁人一般看不出來顧昭用了內宦,也不知道這傢伙怎麼選的。

    「我就覺得人家孫希做的好,那殿頭官可不是就要嗓子亮的,你該賞他。」

    「賞?朕是個窮門寒戶,一屁股外債,我倒想從哪裡刮刮,難道他們不拿月銀是白出工的不成?」

    「就沒見過你這般吝嗇的皇帝,我可聽我侄兒說了,今年陛下發了,手裡有近千萬貫的活錢呢。」

    「喲,聽小七爺這口氣,是見了不少皇帝的?」

    「哎呀,今兒味兒怎麼這麼酸?聽你這口氣,可是又有人招惹了你?」

    「可不是,他們個個想升金階欺負我,一個個的擠在朝上要保忠除奸呢。」

    兩人如昨日一般的互相譏諷著,便一起來到堂屋的廂房,一個自去了案桌辦公,一個抱著顧茂丙寫的新戲本瞧閒書。不時還傻笑一聲。

    他們倆在一起久了,也熱烈過,也親暱過,也曾翻江倒海被翻紅浪,也曾生氣拌嘴,甚至大打出手。當然,一般是顧昭打,阿潤滿院子躲。

    最初在一起的時候,那都是優點盡露,時間久了發現對方也不是完人。阿潤就覺得,顧昭看上去熱情,其實心裡最薄涼。顧昭覺得,阿潤看上去淡淡的,其實最是個小心眼。

    夫夫做久了,就有了老夫老妻之勢,此乃自然定律誰也躲不過。

    不過,相處在一起,可千萬甭說什麼,坦然想對。以顧昭活的心理年齡來說,每個人都有底線,他有,阿潤知道。阿潤也有,顧昭自然清楚。雖然阿潤未必在意,可顧昭卻自律的很。

    就如阿潤那書桌案台,他就從不過去,看都不看,如非必要,根本不上近前,他自己有自己的書桌。平日需要拿東西,也是繞著那邊走。

    這三年來,顧昭做的每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則,甚至他都很少跟阿潤評論他的朝臣。認識這許久,顧昭從未跟阿潤開口求過任何東西,倒是阿潤,只要看到好的,就必然悄悄扣了不入後宮他的私庫,他的那點好玩意兒,都在顧昭的庫房裡呢。

    顧昭也不廢話,你給我就要,但是別想從你的外債裡扣出來。阿潤知道他是故意的,因此每每聽到他嘮叨,便也只是笑笑。他倒是有些為難的事兒,常叨咕給阿昭。

    阿昭眼界寬,對朝事,世間雜事自有自己的一套,在不觸動人事變動的基礎上,他也願意隨意說說。只是,前世的世界規則與這世不同,建議不少,能用的,可以施行的,卻也不多,最多算個顧昭自己臆造出來的理想國。

    阿潤自有大才,每次都能將那些莫名的來自顧昭臆造的想法,去了糟粕自己使用。

    畢竟,他們倆的思維跨越了幾千年,那不達調子的地方多了去了。這古代自有古代的規矩,任你後世看到多少改革,多少革命,多少起義,到這裡來都沒用。大梁朝是個架空,它有它特別的地方。因此顧昭秉著,不管,不問,不議論。你若求了,我就全力幫你的相處方式跟阿潤在一起。

    因此,阿潤竟是一天都離不得他。那是個人就想要個避風港,顧昭就是阿潤的避風港。其實吧,這人甭管你在外面多體面,跟親愛一起睡覺的時候,那照樣不是被窩裡放屁,近人聞味兒,誰也別嫌棄誰。

    眼見著中午便到了,門外有人輕輕敲了幾下玉磬,阿潤放下毛筆,抬頭看到顧昭懶洋洋的斜靠在軟榻上,渾身鬆軟就要骨酥肉爛的某人。懶還好說,他還要加個饞,一隻手就不停的取一邊碟碟碗碗裡的零嘴兒。又懶又饞只是常例,今兒這人一邊看書一邊傻笑,那麼就給他加個呆憨吧。

    阿潤無奈,丟了毛筆,走過去拽起呆憨道:「得了,回頭再看,前幾日他們獻了一些上好的熊掌,今日我命人做了,你嘗嘗,我那邊不是換了一批新廚子嗎,孫希說手藝都不錯的。」阿潤又將顧昭的小書丟到一邊,斜眼看到竟是一本春閨佳話,頓時膈應了!

    顧昭抬眼看他笑,這又是吃哪門子乾醋呢?

    正堂這邊,酒菜都已上好,飯菜簡單且又精緻,是四冷四熱,一湯兩個大菜,還有一壺淡酒,酒桌邊一個雜人也不見。

    顧昭與阿潤坐好,阿潤取了筷子將顧昭喜歡的蝦仁炒豬腰,南腿餡蛋餃,鴨脖都給顧昭夾了一些放到顧昭碗裡。顧昭也幫阿潤夾了兩筷子筍腐,還有涼拌豆芽。

    阿潤吃素久了,落個毛病,能聞出肉腥,因此肉菜略有一絲絲肉腥氣,他便不怎麼愛吃。

    至於那盤熊掌,顧昭一筷子沒夾,誰也架不住每天吃這個,再者,熊熊多可愛啊,好好的吃人家作甚。

    這兩人吃飯,沒太多講究,都說話。

    顧昭吃了幾口東西後,便道:「今兒我路過通政司,看到報名的舉子能有上千人。如今一個培訓舉子一個月要發雜費三貫,上千人許是要有三千貫,添上博士,宿舍,衙門開支一籠統的話……我幫你盤算了下,這新司用費一年要有二十萬貫開銷,他們說今年你將積欠的都發下去了,可有剩?」

    阿潤端起湯喝了幾口後方道:「也沒什麼作難的,歷朝歷代的皇帝,隨便那個都不富裕。那不是,去年搞得那個賦稅透明,他們原本一直反對的。我還不知道他們,不過是因為到手的錢被我曝了光,今春不錯,各地房屋交易,牲畜交易不少,我那裡剛入了幾筆大的,足夠了。」

    「透明」是個新詞彙,最起碼兒,顧昭沒說前,這個時代沒有。自打他說了,阿潤一天要在朝臣前面最少用十遍,因前年底,各地稅錢都交不上來,阿潤就發了怒,改革了一下戶部,還有各郡州的牙行。著戶部出了一批有國家統一序號的竹契,銅契。也就是說,今後交易,只能用國家承認的契約,各地私出的不算。這樣,每年國內有多少交易便一目瞭然。

    過去各地收稅具有定律,比如房屋交易,買家要出十分之二的稅,賣家要出十分之一的稅。去衙門簽契約的時候,明面的費用有契紙錢,勘核錢,朱墨頭子錢,用印錢,私下裡巧立名目的多了去了,一層加一點,落到實處,百姓那裡受得起,最後富的還是一少部分人。因此,民間但立草契,不經官投報,不知其幾。

    阿潤搞的稅務透明,就是朝廷收什麼費用,一概寫在公文上貼在各地縣衙門口,一月一換。還請了識字的先生,每天早起念三遍,後解說三遍。這樣百姓便都知道朝廷收的是什麼錢,不要什麼錢,什麼交易需要繳納多少錢。至於其他的額外收支,那就是你們這裡的父母巧立名目亂收的稅金。

    如今朝廷有告申箱子,這個箱子四四方方,純鐵鑄就,重達三百斤,裡外四層套箱,百姓若不方便在本地投信,也可去其他地方告投,每季京中自有巡查來取鑰匙開箱。一旦確認無誤,那麼阿潤的手段可不比他哥哥天授帝差,人家天授帝是卡嚓了事,阿潤這邊直接將這人全家大小,不分男女老幼,統統送到絕戶地開荒。

    開荒到好,旁人開荒給屋子,給田地,給農具,開一百畝,上交五十畝後,剩下的是自己的。這些犯官,家中四代之內,只能白開荒,每年只給一些口糧便是。

    在某一點來說,聖祖爺,先帝,今上,都是一路貨色,都是個心黑,手黑的譜系。只不過,如今阿潤擔了個慈善名聲,他不嗜殺,他玩的是連坐。打了你,你還要謝謝我。

    當然,趙淳潤也不會虧了下面,他將規定的用印錢與朝廷稅收兩項分開。大稅歸國家,小稅各地主管可酌情取用。如此以來,那些亂伸手的,亂攤派的也不能編著理由亂伸手,今年第一季的稅務直升了四五倍不止。這一下,便生生打了滿朝文武的臉。阿潤有了政績,自然得意洋洋的跟顧昭炫耀了一小下。並一再重申,透明是個好詞彙。

    顧昭只是笑,卻不誇獎他,雖辦法是自己先想到的,可是,這裡的措施卻都是人家阿潤自己擬出來的。更加上,阿潤這人吧……只要給臉頓時就要求多多。如今顧昭的身體依舊在發育,還想長長個子,可阿潤又是個要求多的,有時候在房事上也不謙讓,他早教的時候就長歪了,壓根不懂得讓字兒怎麼寫。

    於是兩人總是因為一些事兒生氣。不過他倆到有一點好,憑著多大的氣,那都不過夜,白日氣了,晚上怎麼著也是要和好的。一般來說都是阿潤讓著,他覺著自己比顧昭年歲大。哎,他卻不知道,那傢伙就是個腹內黑,最是個會裝傻,裝憨的人物,別看阿潤是個做皇帝的,暗虧不知道吃了多少。

    用罷午飯,兩人在院裡走了兩圈消食,一起又回到屋裡補覺,才剛歇下,就聽到外面有人低低說話,顧昭沒睜眼,扭頭看著已經入夢的阿潤,便披了衣服。穿了軟底兒鞋子到外間問:「是誰?」

    細仔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屋,低著頭捧著一張帖子道:「七爺,是大老爺那邊轉來的帖子,說是常國公齊大人家的老太太過八十的整壽。」

    顧昭一撇嘴兒道:「不去,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改日吧。」

    細仔陪著笑臉道:「七爺,怕是……不成的,老爺子說,平日你都躲了,這次不能躲,是老太太親自吩咐人下的帖子呢,而且,那邊彷彿還有一些要事要說呢。」

    顧昭無奈,只能接了帖子丟在一邊。回頭還要睡,卻看到阿潤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正坐在床邊,正帶著一臉古怪的笑看著他。

    顧昭過去,將他推倒,一隻手摟住他的腰道:「你別看我,他們如何安排是他們的事兒,我……總不會應了的。」

    沒錯,如今顧昭大了,早就到了該著娶親的年紀。他上無父母,下無帶累。身上有世襲罔替的爵位,手邊富裕,家中兄長個個得力。這京裡除了陛下,他的婚姻是第一等的上好門第婚,因此自打冠禮之後,家裡的門檻塌了不知道多少道。

    阿潤側身臥著,也不說話,也不表示態度,顧昭知他又犯了小心眼,就摟住他又道:「我說真的,不然我發個大大的腸穿肚爛的毒誓給你?」

    阿潤回手也抱著他,趕緊叫他別又亂說話,他素日忌諱這個,尤其是顧昭,一旦發誓就沒邊沒沿,什麼天打五雷轟,腸穿肚爛,斷子絕孫等等之類,聽著十分不著調。

    「你如今也大了,那一關無論如何都要邁的,瞧著不錯的,若是……若是你覺得還成,就跟我說,我給你賜婚。」

    顧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頓時失笑:「好好地又提著個,都跟你說了,我這輩子也就是你了。沒事兒耽誤人家好好的姑娘作甚,你呀,別胡思亂想了,明兒我去法元寺找老和尚去,叫他給我起個法號……也多少找個名目,只說,我沒那個心,如今也是在現世修煉的……」

    阿潤瞧瞧顧昭,心裡舒服了一些,一翻身又騎到他身上開始廝磨,大中午的,怕又要起壞心。顧昭伸手一個巴掌把他拍下來道:「做什麼呢,大晌午的。」

    阿潤有些沒臉,氣哼哼的躺下,扭臉對著另外一邊。顧昭輕輕一笑,摟著他的腰捏了一把道:「我可告訴你,你的儲備有定量,咱們多少省一省,我是為你好知道不!」

    「又胡說八道,一天到晚的歪理不斷,也不知道哪裡學的,如今你學學你哥哥,他就從不多說一句,只在我的朝上打瞌睡,還有你那個理由沒用,我用了就不新鮮了……」許是身上困乏,阿潤說著說著,便迷迷糊糊的睡了。

    顧昭見他又睡著,不由鬆了一口氣,便微微起來,一探手從一邊取過他看的書,翻了幾頁就又丟到一邊。如今,大哥算是跟自己耗上了,原本兄弟都是好好的,如今卻因為娶親的事兒經常爭吵。

    以前顧昭說過一句話,就是想把那本書的事兒打自己這代絕了。如此,便添了老國公的心事,人老了,難免孩子性格,你越不願意,他越要強加給你。如此,就只差下藥這一種手段沒使了。顧昭尋思著,再等幾年,怕是真會逼的老傢伙這般鬧騰,那邊府上怕是要少去了。

    心裡煩歸煩,顧昭卻從不在老哥哥面前露了他與阿潤的關係。人心是個填不滿的,有些事兒就別去做那等人格實驗,不然,到時候還是自己難過。

    屋外雀鳥叫了幾聲,又忽然消聲,阿潤覺輕,聽到些許動靜,便略微翻了一□。顧昭趕忙拍拍他,一直拍到他安穩才鬆了一口氣。

    阿潤這一睡,就是兩個多時辰,待到天色微微發暗,他才做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服的歎息了一下。

    「睡的香?」顧昭扭臉問他。

    「嗯。」阿潤點點頭,接著懶洋洋的半躺著回味了一下道:「以後沒事兒,就別去你哥哥那邊了,咱家又不是沒屋子。」

    顧昭不理他,只是趿拉了鞋子,自去取了一些用具擺在阿潤身邊放下叫他自己用,如此兩人便開始閒說。

    「這麼大的地方,也沒個人跟我說話,你在倒好,偏偏你是這大梁最忙的傻蛋兒,還是個出白工的傻蛋兒。你說,從早到晚,你能陪我多久,如今還不許我回我哥家了。」

    「那院子上面還都是空匾,你沒事兒了請幾個先生也給提提匾額,到處遊玩一下,好歹也是我的心思,有的地兒怕你一次都沒去過呢。你見民間那個媳婦結婚了還回娘家的?」

    顧昭一瞪眼,阿潤訕訕的低頭繼續收拾自己。

    「這話說的,逛這東西也要一搭一檔的,沒事兒不能放人進咱家,你少出兩日白工,就能陪我逛下了。」

    阿潤吐出嘴巴裡的青鹽,又取了漱口水漱口,弄完回頭親親顧昭的鼻尖歎息:「你總跟他們不一樣,什麼叫出白工呢,這天下都是我的,我要什麼沒有,怎麼就是白工了?」

    顧昭輕笑:「嗯,也就你這麼看……你出去大街上,那家屋子沒有契,偏你還好意思說是你的。那些富有四海都是空話,我跟你說,你真是個傻子,總拿咱自己家的錢,添別人的坑。」

    阿潤只是笑,也不解釋,他對顧昭道:「你家老四家的那個愚貨又來求恩旨,想接出你四嫂出來奉養,你怎麼看?」

    怎麼看?顧昭失笑,輕輕的搖搖頭到:「你看著辦,他求的是你又不是我!再說了,我是我的日子,他家是他家,我就只擔心小四兒,那孩子是個心眼小的,如今放好過了沒幾年。」

    阿潤點頭,隨口說:「那是先皇后的懿旨,我也不好違了。」說罷,轉身出了內堂,那外面已經悄悄等著的宦官便一擁而上,幫著他套外袍,帶帝冠,一個個的圍的團團轉。

    阿潤換好龍袍,扭臉看看依在門邊的顧昭,笑著囑咐:「晚上你自己用膳,晚上……我叫了莊成秀還有永國公議事,怕是要來得晚一些。」

    顧昭笑著擺手:「知道了,你去吧。」

    他跟今上你你我我的閒聊,就如一對平常夫妻,這院子裡的內宦早就見怪不怪,臉上除了恭敬別無其他表情。

    阿潤看他急著打發自己出去,只好無奈的笑笑走了,臨入密道的時候吩咐小院裡站著的孫希道:「別讓你七爺一個人呆著,去給他找些樂子,這幾天我看他困乏,找成御醫幫他過個脈,晚上你把脈案送到朕那邊。」

    孫希自是恭敬的應了。

    不提阿潤如何去上朝,如何辦事兒。只說顧昭見阿潤出去,他自己便也沒回臥室。他轉身去了自己的書房,前幾日,他剛得了幾塊好料,今日有空正好雕了磨時光,只是他才下了沒幾刀,他奶哥畢梁立卻進來比劃,說是那邊給找了上京正火的戲班進來,單給七爺演一出新戲。

    顧昭無奈,只好放下刻刀回頭對奶哥抱怨:「奶哥,你什麼時候見我喜歡看戲了?那些依依呀呀的,我最不耐煩聽。」

    他奶哥笑了,便又接著比劃,卻原來,今兒這戲班演的是一出顧家的新戲,說的是他五哥與杜氏的戲文。

    顧昭眼睛一亮,哎?這個卻可以看看的。

    顧昭家哥七個,其實論漂亮,不是顧昭最漂亮。他五哥顧榮生的最好,早年間杜氏陣前見到顧榮,一見便芳心暗許,直接虜了回營,硬是將生米做成熟飯。

    能叫封建社會的婦女癲狂,可見老五有多俊俏。那年回老家,顧昭看自己五哥,快六十的人了,依舊膚白貌美,實實在在的俊叔叔一枚。他被五嫂慣得沒樣,還搶小孫孫東西吃。

    不過,有關老五如何成婚這事兒,在顧家是個忌諱。當然,也只五老爺顧榮一個人忌諱,只要別人一提此事,他必然翻臉,憑是誰

    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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