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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雙龍奪珠(一) 文 / 蘭玉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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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康健的我,沒想到一夜出遊回來感染上了風寒。

    我得的本來是小病,吃幾副中藥就能解決下來的事,偏偏我因為怕嘗到中藥味,人不舒服也不說出來,想著挨一挨也就過去了,不料那一拖就拖成了大病,發了高燒,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多月。

    大夫說我的病情有一大部分是由於水土不符,嘔吐是正常的,只要避免吹風受涼,就沒什麼大礙。可就是那句「沒什麼大礙」也害我被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月後依然康復不了。娘親對大夫的話奉行不違,每天分流派人「監督」我,連床都不許我下——當然除了去茅廁。

    一個月躺下來的後果可想而知,渾身酸軟不說,懶勁也跟著上來,想做什麼就變成讓別人代勞。成天除了睡還是睡,吃東西沒胃口,看東西沒新心情,真成了標準病患一個。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過想想,這場病其實也有好處,它不僅為我擋住了宇文智的事,還給了我免見某些「閒雜人等」的機會,譬如家裡那幾個麻煩的公子。

    我生病期間,建成來看過我一次。出於種種原因,我沒允許他進來見面,兩人隔著屏風聊了一會兒。他給我送來了三件禮物,與孝恭之前送我的一樣,它們全是這三年來他給我預備的生日賀禮。

    當世績把禮物捧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瞧著包裝精美的盒子,一股暖流頓時湧上心頭,感動得稀里嘩啦。

    連通孝恭送來的,我讓世績都幫我存放進衣櫥內了——沒有爹的首肯,娘親是不會允許我拿「不明之物」的。

    娘親不許我出門,就靠世績幫我帶來外面的消息——福媽我也指望不上,她跟娘一樣,只會顧著我的身體——宇文家來勢洶洶,目前正與太守府鬧得激烈,有好幾次連唐公都不得不親自出面會那蠻橫霸道的宇文智及。虛有其表的琢郡衙門,不過是兩頭奉承的牆頭草,一時替這邊叫不平,一時為那邊吶喊助威,對這場類似政斗的行為毫無幫助。

    事情鬧大的時候,還是把我牽扯了進去。那宇文智及雖意不在我身上,但為了對付李世民,他裝著對我志在在必得,除非李玄霸給他磕頭認錯,否則他絕不善罷甘休。他那麼做,無疑是要讓李家人顏面掃地,在整個涿郡城沒有立足之地,乃至唐公在朝中都被人視作笑談。

    很明顯,宇文智及的目的達到了。為了平息干戈、大事化小,唐公日前已將李世民和李玄霸兩兄弟禁了足,對外昭示他「必嚴懲逆子」的決心。長孫無忌逃過一難,他早半月就回自己家去了。

    照世績說的,府裡的下人,尤其是丫鬟們,愛嚼舌根的,私底下議論我頗多,貶斥謾罵之聲幾乎隨處可聞,直到竇夫人前幾天下了命令,不准府裡的下人私議這事兒,他們才有所收斂。在這種情況下,我總能理解娘親為什麼不讓我出門了,不只因為我的病情,還因為外面的流言實在太可怕,她不想讓我去面對。

    其實我想說,我根本不在乎這些的,別人要說什麼是他們的自由,我管不著,但他們也別想影響我,只要我知道自己站得正行得端便行了。

    我唯一擔心害怕的是娘,是爹,是爹和娘的關係。

    弄出了這麼大的事——雖然那不完全是我的責任,我們段家闖出的禍令主子蒙了羞,爹的心情自然激動至極,從他第一次踏進我房間時我就看出,爹在因這事怨我!

    他就怨我罷,我能理解的。爹的整個生命都是準備獻給唐公,獻給李家的,哪怕粉身碎骨;他對子女的一切期望也是建立在為唐公盡忠的基礎之上,他不接受,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自己最疼愛的長女,給他應該誓死效忠的主子招來這等橫禍。

    我病得半睜眼迷離地瞅著爹一張鐵青的臉,不曉得那張因憤怒和自責扭曲了的臉還要擺在自己面前多久,心臟的律動不緊加快,我捏緊了被子。良久後,爹所有的憤怒都化作一聲長歎,丟下一句「安心養病」就出去了。接下來好幾天我都再沒見過爹,直到昨天傍晚他才又出現在我房裡,親自餵我喝完藥後,對我講了好長一番話,我聽得糊里糊塗,因為心中愧疚,只一個勁的點頭稱是,不敢深問。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感覺娘親進了我的房。她以為我睡熟了,輕輕地替我掖好被子後,便坐在床邊啜泣。我感到心驚心慌,正要醒來問她怎麼了,娘親卻突然站起來,像來時一樣輕輕出去了,直至今朝我都沒再見到她。

    身體感覺大好了,我下床在屋裡屋外尋了半晌也不見福媽人影,最後還是苗媽端的洗臉水給我,替我梳上個新式的髮髻,說是「沒了病,人也要有點朝氣」。

    我想起衣櫥裡還有禮物沒看過,便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拿出來,核對著日期一一打開了。

    第一件禮物,孝恭和建成不約而同都送了我髮簪。他們離別的那一年,正是我及笄之年,可戴髮飾了。第二件禮物,孝恭送了我一幅山水畫,乃出自當朝的名畫家展子虞之手:圖中的山水空勾無皴,遠山上以花青作苔點,人馬體均小若蠶豆,刻畫是一絲不苟,早脫離了以山水為人物畫背景的地位。這幅畫真不愧被稱為「遠近山川,咫尺千里」。

    我對它愛不釋手,簡直樂到極點了。孝恭啊孝恭,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啊,瞭解我就喜歡這些而特意送了它來。

    我視若瑰寶的將畫好生放妥了,壓抑住狂喜的心情,繼續開建成的第二件禮物。就在打開盒子的一剎那,我驚愕住了,手也停止了動作。

    我挽起袖子低頭一看,李世民送的玉生煙還好好的環在我的手腕上,那條盤龍緊閉著雙眼顯得很安詳。

    不是我的手鐲,那這盒子裡面躺著的與我的手鐲一模一樣的東西是什麼?世上原來有兩個「玉生煙」嗎?

    我把盒子裡的禮物拿出來捧在手上端詳,意外發現它和我手上的玉鐲子其實並不完全一樣,這條盤龍的嘴裡沒有赤色的瑪瑙珠。

    雙龍奪珠……雙龍……果然是有兩隻存在嗎?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貴重如斯的玉鐲會落到他們的手中?他們先後將它們送給我又是為什麼?

    我暗自糾結,那我該戴哪一隻?

    左右都帶嗎?不行啊,那太累贅了,不僅做事太不方便,被他們瞧見了,我也解釋不清楚;都不帶?也不行,李世民三審無令過了,不許我將它取下來……

    等一下,李世民那麼事先的申令,是不是能說明其實他早就知道建成要送我的禮物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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