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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二) 文 / 蘭玉簟秋

    不想再看,我正待離開,突見門外走進一熟悉的倩影,逕直去到李建成身邊,附耳說了什麼。

    那不是小芳嗎,三年多不見的烏小芳?想起三年前她跟隨李建成匆匆離去,連道別也未曾有過,我就平添許多傷感。

    李建成停下逗弄女兒的動作,沉思了一會兒後與她說了什麼,就抱了女兒和嬛夫人、可夫人也往大廳方向去了。

    嬛夫人臨走深邃地看了一眼小芳,她只當未瞧見,一轉身往我這邊走了,兀的和我撞個正面。

    她眼中一閃即逝的驚訝後,對我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你可好?」

    我機械性地點頭:「是。」雙方又愣了半秒,才突然醒悟般,向對方奔去,眼中都蒙上了水霧。

    我和小芳,原來一直要好著啊,若沒有三年的分離,我們會更好,雖然她待我的好之中,摻了許多雜質——出於她對李建成的忠心,但我不怪她,更不會怪他。

    我選擇性地問了她許多事情,三年來發生過的我所不知道的,她都知無不言,唯獨次次有意無意地避開「公子」——李建成的事不說。我多麼想問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想問她,當初你的不辭而別,可有幾分是他的刻意?你真如表面那樣,除了感恩之外,對他別無二情?如果是,為什麼我看到的內在那麼不一樣呢?你毅然選擇跟他離去,陪侍他三年,作為一個弱質女子,你違背了他下達於你的命令,「離棄」了我,是抱持了何等的勇氣?這三年來,你們可有偶爾談論起我?

    她在我身後溜了一圈,問道:「白丫頭呢,怎麼不見你帶著?它以前不是總愛粘著你的?」

    我笑說:「你想它啊?」

    小芳微露尷尬,她一直是強調自己不愛小動物的,總表現得剛強。「呃,三年不見它,還是怪懷念的……」

    「可它死了。」我抿嘴,悠悠道,「三個月前就死了,在趕路的時候……」想起剛抵達涿郡時,海子那殷切的目光,我就有些傷心,他明明那麼期待摸一摸白丫頭的,卻只能碰觸到它的骨灰罈。

    感應到小芳不信的疑惑,我解釋道:「在趕來涿郡的路上白丫頭跑掉了,它不慎落進獵人的陷阱,被兔夾絞死……也養了那麼許久,我不忍心它曝屍荒野,所以燒了骨灰,就埋在後院的果樹下。」

    小芳沉默,我也沉默。我們都明白,物不是人亦非。

    晌午我尋了個時間將世績的事與爹商量了。爹除了對世績的身份來歷尚有懷疑,並不反對留下他,娘親便做主讓世績認了福媽作乾娘。

    世績總是態度唯諾,我們為他安排什麼他都接受,雖無反對可面上也無欣喜,這更惹得人憐愛,不緊聯想他曾經受過怎樣的苦楚。福媽看著他,心疼得直落淚,一直拉著世績與他講體己話。

    午後福媽要上街購選布匹替世績制新衣裳,竇夫人與唐公拜訪長孫無忌的舅舅高大人去了,我得了閒空,便欣然前往。

    世績這小孩兒還真是聽話得過分。他時時離不開他那隻小白兔,即使出門也抱著不鬆手,可在一聽見我們用稍微有點命令的口吻讓他把兔子留下時,他還是將它割舍下來,一句話也不辯駁;到了好幾家綢緞莊,我們給世績選什麼布料,他都說好看、喜歡,讓他用手摸一摸緞子的質感,他像碰到什麼不可褻d的聖物般將手縮了回來。他處處的小心翼翼,不免成了我們的憂慮。

    反正試不出世績的喜好,最後索性依了我與福媽的意思,替他暫時選了幾款青靛色的做外衣。

    買好布匹,天已有些晏了,可我還不想回去,便道別他們,隨意逛逛。福媽叮囑我早些回去,央求我若是順路就去西廟求個佛,她說我總不能靜心拜拜菩薩,菩薩會不保佑我。我調侃地回說,菩薩不最是寬宏大量的嗎,若他還與我小女子一般計較,豈不枉為神尊了?一句話說得福媽苦笑不得,又反駁不得,只得作罷。

    世績還不習慣和福媽一起,我走時他眼裡微露恐懼,讓我有小小不忍。可我想若不讓他與福媽多一點相處,他們的親情怎麼都無法升溫。

    逛了一整條街,新鮮花樣也看得差不多了,反正無事,又難得出來一趟,我決定去西廟見識見識大佛的氣派。

    西山寺,還沒走進寺門,一陣濃烈的檀木香味和紙灰味就撲鼻而來,一時未能適應的我趕緊捂了鼻孔阻止氣味的侵襲。既來之則安之,我沒有返回的道理,剛進門,一個穿著天藍色僧服的小沙彌就站到我旁邊豎起標準的手掌「阿彌陀佛」了一句,接著搖頭晃腦地說道:「施主,有即無,無即有,既已入西山寺門,豈不能『入鄉隨俗』?佛門聖潔之地,任何事物都是一種淨化。」

    我放下手回了一句「阿彌陀佛,失敬失敬」,接著充滿好奇的樣子問:「敢問小師父,既然你說有即無,無即有,那麼貴寺豈不是也不存在了,又何來『事物』一說,何來淨化一事呢?」

    這小和尚一瞧便知是新人,一句話就把他嗆住了,緋紅了臉,結巴地念了一通含糊的「阿彌陀佛」加「罪過罪過」。

    我調侃道:「小師父的『阿彌陀佛』說得這麼含糊,就不覺得是你對神聖的褻d嗎?」

    「小僧……小僧……」他更窘迫了,結巴地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時候身後一個沉鬱的聲音響起:「虛芩(念qin,二聲)……」

    我和小和尚聞聲回頭,只見一穿著袈裟的老和尚莊嚴地站著,雙眼微瞇。

    「住持。」小和尚恭敬地走過去,合掌作禮。住持也,再怎麼也要給面子,我亦合掌尊敬地喚道:「大師。」

    老和尚操著沉鬱的嗓音,緩緩道:「阿彌陀佛……施主見諒,貧僧的劣徒虛芩入法之日尚短,資質駑鈍,對佛法妄加傳授,施主莫要見怪……」

    呃,這下糗大了,惹到人家的住持了。見四周有好幾雙眼睛望過來,我只得又回禮道:「哪裡哪裡,是小女子的魯莽狂妄,冒犯了貴寺聖法才是,我才要請小師父的原諒……」

    誰知老和尚捋著白鬚搖頭微笑道:「差矣……施主方纔所言,貧僧幾十年卻是從未聽聞的,倒覺如雷貫耳,字字珠璣,可見施主頗有慧根,相識即是有緣,施主若不嫌棄,可與貧僧入後院去品一點粗茶?貧僧後院內,亦還有幾位慧根資質頗為傑出的當世俊傑為客,貧僧可為引見,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啊,不會吧?

    我趕忙搖手推辭:「不敢當,大師,小女子不過胡說一通罷了,怎敢充什麼大徹大悟的善男信女……」

    「施主若不應承,可見還未將方纔之事放下,那貧僧真是愧對先尊……」

    「不不不……」我趕緊否認。這位老住持可真不簡單,居然對我動之以情,只得答應道:「恭敬不如從命,小女子就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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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馨提示:唐朝民風開放,對「男女之別」並非特別重視。其實真正的封建意識,婦女的「三從四德」盛行在明清兩朝,一直延續到二十世紀甚至二十一世紀仍有封建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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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以後文中對話會相對較少(相對以前),敘事增多,因為蘭玉採納了編輯的意見,自己也認為敘事更能體現個人文采風格,便決定刪減對白,但必要的對白還是不能少。

    另外,編編還說,第一章我用了太多篇幅寫穿越前因,且大墨筆的「露茜」描寫在「露茜」沒隨同穿越的情況下實屬不必。蘭玉相信各位親也帶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作者要花那麼多筆墨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呵,答案很快就會揭曉的(蘭玉向來秉著不隨便寫無關的人,因為太多的無關會看得人腦袋發疼,就像蘭玉在看《紅樓夢》一樣,翻查人物不下十幾遍,相對鬱悶的。所以親在看到有什麼小人物登場的時候,不要輕易忽視掉,只要他有名字,就要特別留心一下,因為那人多半後文還會出現∼∼),呃,我想透露一下,其實她與長孫氏有關——前文不是已提及「段碧芸」見了「長孫無忌」覺得「眼熟」嗎?(哈哈,你猜到了嗎?嘿嘿,那就等著看下文吧,看看你們能不能猜到蘭玉的構思……)

    手中有票的親,慷慨地砸給蘭玉吧,或者送我一收藏也好啊,渴求鼓勵中∼∼∼

    最近評論中多了許多書友號發評的作者,收到他們許多支持真是相當振奮,只不知那是不是熟人,如果是,就鬱悶我了,白高興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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